第六十四章 抽髓之痛
漆黑的空间之中，青岩气喘吁吁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劫后余生的摸索着自己的身体——那些苍老的白发、颓败的身体已经无影无踪，那清晰无比的吞噬力量，更像是他的错觉一般，他像是做了一个悠久的梦一般。
他的域藏仍是单域九级，他，完好无损。
空间出现一团黑雾，一道高大的身影紧接着从青岩眼前缓缓出现，正是魂柳。
魂柳目光紧蹙，从容的脸庞上此时布满了一种令他自己都陌生的情绪——震惊。
他轻轻向前，俯下头紧紧的看着青岩，钻研道:“枯萎试炼，属于魂力试炼的一种，而魂力试炼出现的地方许许多多，甚至我命囚山招收弟子的过程中魂力试炼也会以试炼的形式出现，只有过人的魂力潜质，才能通过魂力试炼，才有有资格习我传承，修我灵藏，入我门帘……”
“小子，你果然没让我看错，你，竟真的做到了。”
青岩摇头道:“师尊，那最后的时候，我真的撑不住了，我也不知为何我能够醒来，想来也只是运气有些好罢了。”
魂柳闻言，极为罕见的微笑起来，似乎是对“师尊”两个字有些满意，又似乎是对青岩的解释有些浅浅的意见，他轻轻摇头，“你的魂力能够通过试炼并非运气使然，而是如我预感一般无二，的确非同寻常，其品质之高，我世所罕见……”
青岩讶异的抬起了头。
魂柳肃声道:“在我生前，距今九十三个通用年之前，命囚山作为木瘤殿六宗之一，其门徒无数，不缺传承已久的尊主血脉，也不缺悟性超然的一些虚空兽，
但大多数人想要通过这魂力试炼，最少需要先修一门“木绝经”或是“生菩血身”这样的尊者级灵藏为自己撑大魂力，魂力基础达成时，再废掉自己的境界，转而开始魂力试炼。”
青岩闻言，嘴角一阵抽搐，他的注意力全然停留在魂柳最后所说的几个字之上。
废掉，废掉自己的境界？四域之上的境界？只为提升魂力，通过刚才这魂力试炼？
魂柳淡淡的看了青岩一眼，接着道:“你不用这么惊讶，废掉自己的境界转而获得更强的境界是一件极正常不过的事。”
青岩目瞪口呆，以他如今的高度，自觉能够获得灵藏入其境界已是一件再幸运不过的事，对于废掉境界只为得到某些特殊的属性一事，令他惊悚于这些人的暴殄天物。
可青岩没想到，等他步入境界领悟后，这种暴殄天物便是他自己的家常便饭。
魂柳接着道:“魂力试炼的难度，远远没有你看到的那么简单，其试炼重点并非魂力的高低，而是魂力的品质，倘若魂力极高但魂力品质低劣者入试炼，虽然最终能够通过试炼，但费时费力，短则深陷数日，长则数月也不一定，但那些弟子别无他法，魂力的品质不可能被直接提升，他们只能通过提升魂力影响试炼结果。”
青岩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短则数月，长则一年，如此漫长的时间，自己刚刚那场枯萎之关用了多久？
黑暗的空间中，魂柳高大的身形之上，脸庞已经越发的难以看清轮廓，沉默的背后，他的潜台词也让青岩有些难以释怀的激动。
青岩深深的呼了一声，镇定的问道:“师尊，那这魂力试炼的意义在哪里呢？”
直到通过那魂力试炼的此刻，他也似乎完成了一个了不得的成绩，但他仍不知这一切的意义何在，继承灵藏吗，即便是他如今的认知，他也无比确信这绝无可能。
魂柳一时并不回答，他独自陷入了自己的感慨之中，有些神秘，或者说，有些傲慢。
他那三米的巨人般的身形之上，脸庞却是一片虚弱的苍白，他的身体，依旧极为的虚弱，一缕残魂能够留到今天，已是生命羊神给予自己莫大的恩赐了，如今为了让青岩继承菩提白玉，他强开菩提白玉的继承程序——枯萎之关，更令他这一缕残魂几近崩溃。
菩提白玉不是一般的东西，它的继承，从来都是命囚山的大事，都是需要准备数年的，魂柳如此草率的强开继承程序，透支力量造成的后果，绝对不是一件小事。
魂柳却满不在乎，这或许归功于命囚山的人总是心性平和。
魂柳注视着试炼空间深邃的黑暗，从他感受到青岩不同寻常的魂力后，他便知道，羊神终究还是给了他要将菩提白玉流传下去的机会，即便为此，他魂柳自断了自己的灵藏，自毁了自己以一生追寻为代价的灵藏，但他魂柳是小人物，这些东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也是一如天意，青岩真的成功了，而且时间之上，惊骇非常。
菩提白玉，你的新主人，你会满意吧？
魂柳缓缓抬手，黑暗的空间中，一株乳白色的菩提缓缓从脚下的虚无中如爬藤般生长起来，直到达到了他的腰身，这才停止生长，它乳白色的叶子与茎杆纯净无比，如同雨后初霁的山谷中最深处的灵雾，有着使人心神恍惚、心无杂念的魔力。
它静静的摇曳着，在这寂静的试炼之地中，它似乎知晓青岩的存在，它向青岩腼腆的卷曲着藤蔓，又终于大胆的朝着青岩伸出幼嫩的枝头。
青岩也沉浸在眼前这株菩提的魔力之中，但他很快便转醒而来，他轻轻的蹙眉，抬目注视向魂柳，“师尊，这是何物，难道这与我此次枯萎试炼有什么关系吗？”
魂柳道:“这是菩提白玉，你的枯萎之关，便是继承它所必须的魂力试炼仪式。”
青岩不知道懂没懂，轻轻的咽了一口口水。
魂柳轻轻的抚着菩提白玉，如同抚着爱人，“等阶极高的灵藏，通常都能够化骨，这些灵藏大多数化骨为蕴有传承者气息的武器，也有灵藏能够化骨为一些罕见之物，就如这件名为菩提白玉的灵藏，但这件灵藏其实空有化骨，其中的传承力量由于历史久远早已凋零不剩，可它依旧保留着化骨的能力——异变九穴，强化力量。”
异变九穴？！
青岩倒吸一口凉气，顿时将所有的事情都摸了个明白了，“难道我的九穴便是可以通过继承这菩提白玉，从而清除血毒吗？”
青岩又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随之默默的看了一眼手腕之上的已经消散的绿色标记，似乎连魂柳师尊留下的“尊主级”灵藏也未曾达到化骨的条件，这件名为菩提白玉的灵藏却是达到了化骨的条件，那它究竟有多高的等阶？
青岩深深的呼吸一声，幸好这灵藏如今的状态是死去的，不然他可能都没有触碰的魄力。
青岩轻叹一声，望着高大如天的魂柳和他身前那摇曳的菩提白玉，心中一阵复杂。
魂柳将青岩的反应都看在眼里，他淡淡道:“你不必心存太多感激，这是本尊的宿命，生命羊神将我的灵藏安放于大北泽，安排你我的见面，这便是羊神为这件菩提白玉找寻的宿命。”
青岩当即摇头道:“师尊，非言鬼神，弟子只知道是师尊在我最绝望之时给予我新生，我虽一无所有，却有一颗无惧砥砺之心，弟子恳请师尊随弟子修炼，若有朝一日我能够达到一定实力，我便想方设法为师尊重塑肉身，以还大恩。”
青岩目光炯炯，他的话没有一句不是发自肺腑，他紧紧的盯着魂柳，但后者却是一阵沉默，情绪未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空气一阵压抑的安静。
“哎。”
却是魂柳终于发出一阵轻叹，神情罕见的有些波动，“本尊如今若只是一缕普通残魂，确有所救之法，但你可知，留下灵藏便等于抽空了自己全部的力量本源，其残魂便是釜底抽薪，哪怕再强大也是必死，魂飞魄散只是时间问题，休说重塑肉身，就算是是苟延残喘继续如那飘荡鬼魂也再无可能。”
青岩脸庞一阵变幻。
这是青岩始料未及的，使得人族修炼能够繁衍不息般的灵藏继承，竟然存在如此设定，真是应了那句，从尘埃里来，往尘埃里去，不留下一丝一毫。
魂柳抬起头来，又是语出惊人道:“更何况，本尊如今的时间，只剩下半刻了……”
青岩震惊，“师尊留下传承，明明几近百年，为何刚好发生在今天？”
青岩忽然察觉到了什么，环视着周围黑暗，“难道，是这枯萎试炼？”
魂柳点了点头，淡漠的神情一片缥缈无欲，他身前的菩提白玉忽然停止了摇曳，他展开双手，随后修长的手指一阵结印，其眉心忽然绽出一只散发无尽浓光的精神力竖瞳，一股浩瀚的精神力随之而出。
黑暗的空间顿时被这神圣梦幻的光芒冲刷，菩提白玉的圣洁也被掩盖了下去，光芒由此向周扩散而出，直到那些最阴暗的角落。
青岩深深的呼吸一声，心中依旧一片悲鸣，他全然没感觉魂柳所作所为是对他自己的救赎，他只感觉到无与伦比的伟大，他知道，自己此生将欠下他这第一位师尊巨大的恩典。
嗤！
下一刻，青岩的意志猛然抽空，菩提白玉腼腆的枝条忽然发狂，如白蛇般向他脊背席卷而来，圣洁的茎叶却是如蛛爪般深深扎入他的肉身之中，巨大的痛苦如酥如麻，像是抽髓般使他几近癫狂。
“呃嗷啊啊！！！”
黑暗的空间中，响彻出半声绝望的哀吼，随之便被生生掐断，只有一阵阵低沉压抑的呜咽。
魂柳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平静的目光注视着这一切，细数着自己仅剩的呼吸。
他的域藏仍是单域九级，他，完好无损。
空间出现一团黑雾，一道高大的身影紧接着从青岩眼前缓缓出现，正是魂柳。
魂柳目光紧蹙，从容的脸庞上此时布满了一种令他自己都陌生的情绪——震惊。
他轻轻向前，俯下头紧紧的看着青岩，钻研道:“枯萎试炼，属于魂力试炼的一种，而魂力试炼出现的地方许许多多，甚至我命囚山招收弟子的过程中魂力试炼也会以试炼的形式出现，只有过人的魂力潜质，才能通过魂力试炼，才有有资格习我传承，修我灵藏，入我门帘……”
“小子，你果然没让我看错，你，竟真的做到了。”
青岩摇头道:“师尊，那最后的时候，我真的撑不住了，我也不知为何我能够醒来，想来也只是运气有些好罢了。”
魂柳闻言，极为罕见的微笑起来，似乎是对“师尊”两个字有些满意，又似乎是对青岩的解释有些浅浅的意见，他轻轻摇头，“你的魂力能够通过试炼并非运气使然，而是如我预感一般无二，的确非同寻常，其品质之高，我世所罕见……”
青岩讶异的抬起了头。
魂柳肃声道:“在我生前，距今九十三个通用年之前，命囚山作为木瘤殿六宗之一，其门徒无数，不缺传承已久的尊主血脉，也不缺悟性超然的一些虚空兽，
但大多数人想要通过这魂力试炼，最少需要先修一门“木绝经”或是“生菩血身”这样的尊者级灵藏为自己撑大魂力，魂力基础达成时，再废掉自己的境界，转而开始魂力试炼。”
青岩闻言，嘴角一阵抽搐，他的注意力全然停留在魂柳最后所说的几个字之上。
废掉，废掉自己的境界？四域之上的境界？只为提升魂力，通过刚才这魂力试炼？
魂柳淡淡的看了青岩一眼，接着道:“你不用这么惊讶，废掉自己的境界转而获得更强的境界是一件极正常不过的事。”
青岩目瞪口呆，以他如今的高度，自觉能够获得灵藏入其境界已是一件再幸运不过的事，对于废掉境界只为得到某些特殊的属性一事，令他惊悚于这些人的暴殄天物。
可青岩没想到，等他步入境界领悟后，这种暴殄天物便是他自己的家常便饭。
魂柳接着道:“魂力试炼的难度，远远没有你看到的那么简单，其试炼重点并非魂力的高低，而是魂力的品质，倘若魂力极高但魂力品质低劣者入试炼，虽然最终能够通过试炼，但费时费力，短则深陷数日，长则数月也不一定，但那些弟子别无他法，魂力的品质不可能被直接提升，他们只能通过提升魂力影响试炼结果。”
青岩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短则数月，长则一年，如此漫长的时间，自己刚刚那场枯萎之关用了多久？
黑暗的空间中，魂柳高大的身形之上，脸庞已经越发的难以看清轮廓，沉默的背后，他的潜台词也让青岩有些难以释怀的激动。
青岩深深的呼了一声，镇定的问道:“师尊，那这魂力试炼的意义在哪里呢？”
直到通过那魂力试炼的此刻，他也似乎完成了一个了不得的成绩，但他仍不知这一切的意义何在，继承灵藏吗，即便是他如今的认知，他也无比确信这绝无可能。
魂柳一时并不回答，他独自陷入了自己的感慨之中，有些神秘，或者说，有些傲慢。
他那三米的巨人般的身形之上，脸庞却是一片虚弱的苍白，他的身体，依旧极为的虚弱，一缕残魂能够留到今天，已是生命羊神给予自己莫大的恩赐了，如今为了让青岩继承菩提白玉，他强开菩提白玉的继承程序——枯萎之关，更令他这一缕残魂几近崩溃。
菩提白玉不是一般的东西，它的继承，从来都是命囚山的大事，都是需要准备数年的，魂柳如此草率的强开继承程序，透支力量造成的后果，绝对不是一件小事。
魂柳却满不在乎，这或许归功于命囚山的人总是心性平和。
魂柳注视着试炼空间深邃的黑暗，从他感受到青岩不同寻常的魂力后，他便知道，羊神终究还是给了他要将菩提白玉流传下去的机会，即便为此，他魂柳自断了自己的灵藏，自毁了自己以一生追寻为代价的灵藏，但他魂柳是小人物，这些东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也是一如天意，青岩真的成功了，而且时间之上，惊骇非常。
菩提白玉，你的新主人，你会满意吧？
魂柳缓缓抬手，黑暗的空间中，一株乳白色的菩提缓缓从脚下的虚无中如爬藤般生长起来，直到达到了他的腰身，这才停止生长，它乳白色的叶子与茎杆纯净无比，如同雨后初霁的山谷中最深处的灵雾，有着使人心神恍惚、心无杂念的魔力。
它静静的摇曳着，在这寂静的试炼之地中，它似乎知晓青岩的存在，它向青岩腼腆的卷曲着藤蔓，又终于大胆的朝着青岩伸出幼嫩的枝头。
青岩也沉浸在眼前这株菩提的魔力之中，但他很快便转醒而来，他轻轻的蹙眉，抬目注视向魂柳，“师尊，这是何物，难道这与我此次枯萎试炼有什么关系吗？”
魂柳道:“这是菩提白玉，你的枯萎之关，便是继承它所必须的魂力试炼仪式。”
青岩不知道懂没懂，轻轻的咽了一口口水。
魂柳轻轻的抚着菩提白玉，如同抚着爱人，“等阶极高的灵藏，通常都能够化骨，这些灵藏大多数化骨为蕴有传承者气息的武器，也有灵藏能够化骨为一些罕见之物，就如这件名为菩提白玉的灵藏，但这件灵藏其实空有化骨，其中的传承力量由于历史久远早已凋零不剩，可它依旧保留着化骨的能力——异变九穴，强化力量。”
异变九穴？！
青岩倒吸一口凉气，顿时将所有的事情都摸了个明白了，“难道我的九穴便是可以通过继承这菩提白玉，从而清除血毒吗？”
青岩又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随之默默的看了一眼手腕之上的已经消散的绿色标记，似乎连魂柳师尊留下的“尊主级”灵藏也未曾达到化骨的条件，这件名为菩提白玉的灵藏却是达到了化骨的条件，那它究竟有多高的等阶？
青岩深深的呼吸一声，幸好这灵藏如今的状态是死去的，不然他可能都没有触碰的魄力。
青岩轻叹一声，望着高大如天的魂柳和他身前那摇曳的菩提白玉，心中一阵复杂。
魂柳将青岩的反应都看在眼里，他淡淡道:“你不必心存太多感激，这是本尊的宿命，生命羊神将我的灵藏安放于大北泽，安排你我的见面，这便是羊神为这件菩提白玉找寻的宿命。”
青岩当即摇头道:“师尊，非言鬼神，弟子只知道是师尊在我最绝望之时给予我新生，我虽一无所有，却有一颗无惧砥砺之心，弟子恳请师尊随弟子修炼，若有朝一日我能够达到一定实力，我便想方设法为师尊重塑肉身，以还大恩。”
青岩目光炯炯，他的话没有一句不是发自肺腑，他紧紧的盯着魂柳，但后者却是一阵沉默，情绪未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空气一阵压抑的安静。
“哎。”
却是魂柳终于发出一阵轻叹，神情罕见的有些波动，“本尊如今若只是一缕普通残魂，确有所救之法，但你可知，留下灵藏便等于抽空了自己全部的力量本源，其残魂便是釜底抽薪，哪怕再强大也是必死，魂飞魄散只是时间问题，休说重塑肉身，就算是是苟延残喘继续如那飘荡鬼魂也再无可能。”
青岩脸庞一阵变幻。
这是青岩始料未及的，使得人族修炼能够繁衍不息般的灵藏继承，竟然存在如此设定，真是应了那句，从尘埃里来，往尘埃里去，不留下一丝一毫。
魂柳抬起头来，又是语出惊人道:“更何况，本尊如今的时间，只剩下半刻了……”
青岩震惊，“师尊留下传承，明明几近百年，为何刚好发生在今天？”
青岩忽然察觉到了什么，环视着周围黑暗，“难道，是这枯萎试炼？”
魂柳点了点头，淡漠的神情一片缥缈无欲，他身前的菩提白玉忽然停止了摇曳，他展开双手，随后修长的手指一阵结印，其眉心忽然绽出一只散发无尽浓光的精神力竖瞳，一股浩瀚的精神力随之而出。
黑暗的空间顿时被这神圣梦幻的光芒冲刷，菩提白玉的圣洁也被掩盖了下去，光芒由此向周扩散而出，直到那些最阴暗的角落。
青岩深深的呼吸一声，心中依旧一片悲鸣，他全然没感觉魂柳所作所为是对他自己的救赎，他只感觉到无与伦比的伟大，他知道，自己此生将欠下他这第一位师尊巨大的恩典。
嗤！
下一刻，青岩的意志猛然抽空，菩提白玉腼腆的枝条忽然发狂，如白蛇般向他脊背席卷而来，圣洁的茎叶却是如蛛爪般深深扎入他的肉身之中，巨大的痛苦如酥如麻，像是抽髓般使他几近癫狂。
“呃嗷啊啊！！！”
黑暗的空间中，响彻出半声绝望的哀吼，随之便被生生掐断，只有一阵阵低沉压抑的呜咽。
魂柳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平静的目光注视着这一切，细数着自己仅剩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