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棺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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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伤疤男

    贵州的山路,山山相连,连连十二道拐,多了一拐是高,少了一拐矮。

    弯曲蔓延,连绵起伏,从山上拐到山下,再从山下拐到山上,一路走来,叔伯们早就没了人样,瘫痪的躺在座椅上,萎靡不振,想吐也吐不出来。

    “这简直比移棺材还要遭罪,狗ri的,谁发明的这玩意儿,怎么不拉出去毙了。”周七叔有气无力的埋怨着,谁也没有想到,坐个汽车还能遭这么大的罪,把我。

    原本激动地心情,现在在叔伯们的眼中,满满都是恨意,真想一脚把这铁壳子踹下山去。

    由于身体的不适应,一百五十里的路,走走停停,硬是从中午走到晚上。

    明月当空,在三座大山的交汇处,石子路到了尽头,除了送我们来的五俩小车,还有三辆越野,一辆货车,空荡荡的停在路边。

    前面是片小草地,搭着几个帐篷,边上坐着俩群人,各自围着一堆火吃着东西。

    俩群人的差别很大,其中一群,只有寒冷如冰的赵紫凝和两个肥硕大耳的苗族男人。

    另外一群的人很多,二十来人,清一色的西装革履,只是没了墨镜,每人的腰带上又都拴着一个小包,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

    下车的时候,叔伯们是一个搀扶一个,脚都站不稳,五个小司机更是可怜,扶着车门走不动,想到车上发生的事情,现在都觉得难受。

    歪鼻子一下车就跑了过去,远离我们,不敢靠近,说是‘实在可怕,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实在恐怕,珍爱生命,远离农民。’

    这话把叔伯们气得一下来了精神,恨不得抓着他打一顿。

    看到我们一个个的狼狈样,赵紫凝锁了下眉心,问‘怎么回事,路上遇到抢匪了吗?’

    歪鼻子指着我们,拍腿跺脚的抱怨‘哪里是抢匪啊,这里,就这群人,简直就是生化武器,差点没有要了我们的命。’

    这话不假,小司机们一边吐一边开车,你想想,跟吃了敌敌畏似的,一边吐着白沫一边还得望着前方,差点没把车子开到山沟沟里去。

    我放眼看了看,此处正好是个山沟,被两座山夹着,前面又被一座更高山堵着,有点荒郊野外的气味,周围都是茂密的树林,地上又长着半人高的杂草。

    站在远处,如果没有火焰的光亮,你肯定看不到这里藏着一群车和人。

    四周寂静,没有人家,没有光亮,就是一片野外的丛林,缓了缓精神,二爷去和歪鼻子交谈。

    “这里四片无人,也没有坟墓,你们说的棺材在哪儿?”

    歪鼻子指了指前面一眼望不到头的大山,说‘在山上,你们先休息,把肚子里的生化武器压住再说,等下会有人来带你们上去。’

    二爷带着顾虑,问‘是晚上移吗?今晚犯阴,大罗金星偏南,晚上可不能移棺材。’

    歪鼻子摆了摆手,让二爷放心,这里离棺材的地儿还有一段距离,远的很,等下来的人只是带我们上山住宿,天亮才干活。

    听到这话,我和叔伯们都放心了,看来山上有人家,埋棺的地儿自然也有生气,不会犯到死人。

    我们在俩群人的中间又升了一堆火把,随便吃了点歪鼻子送的干粮,无聊的等着,四处张望。

    赵紫凝还是一脸的冰冷,感觉谁都是她敌人似的,两个男人也仍然自顾自的交流着,歪鼻子坐在边上呵呵的赔着笑,没敢说话。

    仔细看了看这个女人,确实长着几分美貌,有些迷人,寒霜的脸庞更是加了一份冰艳的美。细看之下,会让人有种蠢蠢欲动之感,不知道她叫什么,赵紫凝这个名字,只是我在老爸写的书里看到的,不知道对不对。

    让人奇怪的是,她和两个男人坐在一起,显得是一伙人,但谁都不和谁说话,只是孤零零的做着想着事情,看着有分孤独感。

    歪鼻子虽然也坐在他们边上,但外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只是个奴才,一个劲的陪着笑,根本不敢插嘴,也就敢在我们面前耍耍威风。

    大概等了一个小时,时间到了两更,前面的山上,茂密的草丛中突然传来阵阵莎莎的声音,有东西来了。

    我和叔伯们一起望过去,但见里面的草木轻轻在动,莎莎的声音也是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二十几个保镖同时起身,训练有素的在周围站成一个半圆,把我们和歪鼻子围在中间,突然。

    “汪汪……汪……”草丛里响起一阵雄厚的狗吠声,霸道有力,犹如虎啸,随着莎莎的声响离我们越来越近。

    听到狗声,有人松了口气,有人却把心提到了喉咙眼上。

    “狗ri的,这片林子里面不会藏着野狗群吧!”周七叔的心第一个不安分起来。

    要是这样就麻烦了,野狗猎食从来不会单独出门,这些畜生发起火来,可不比狼差多少,被它们盯上,不死都残。

    城里的人不清楚,但我们常年活在山上,哪有不知道野狗的习性。

    听到周七叔的话,叔伯们也是紧张起来,死死的盯着草丛深处,不敢大口出气。谁都不是开玩笑,如果真的遇到野狗,免不了一场恶战,人在他们眼里,就跟四肢腿的山羊没有区别。

    我和叔伯们把各自随身携带的武器抓在手上,慢慢站起身,盯着草丛不敢大意,但在我们担心的时候,一个人影从里面缓缓的走了出来。

    来人个是中年,看上去和二爷差不多大,穿着一身简朴的麻衣,是个土家人。

    土家人的特点,皮肤黄,肌肉硬,皮子粗糙,眼睛深邃,看上去有股力量在身上盘旋,带着一股强势感。

    这些特点在来人的身上都有,只是他还多了一些东西,伤疤。

    手指长的伤疤,触目惊心,在来人的脸上,手臂上,大腿上,凡是能看到的地方,浑身上下到处都是。

    就像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士,在死人堆里爬过,在死神的刀下打过,更从野兽的獠牙里躲过。每一道疤痕都像岁月的年轮,在他身上显得更是深沉,也有一些瘆人,看着像个怪物。

    来人的眼睛也是一个亮点,黯淡无光,平淡不惊,永远都是一副不屑的模样,我们在他眼里,不是客人,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仿佛就是空气,跟他没有一点关系,满满的不屑,却没有一个人敢说他什么。

    还有他手里牵的那条狗,也是伤痕累累,但却凶狠恶煞,两只发光的狗眼死死盯着我们,呲牙裂嘴,半圃着身子,迫不及待的想要攻击,就等着男人的一声令下。

    就是不知道,此人此狗,是敌是友,突然闯到这里,到底是为何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