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同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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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展露奇才

    那是韩元22年的事了。谷阳县县令钱晓明把全县治理得整整有条,政通人和。又逢天成好,五谷丰登。钱县令决定在中秋节这天与民同乐,并在县府宴请当地名人。李员外和陈员外都收到了请柬。请柬中注明了可以携家人前往。中秋节嘛,当然是举家团圆。两个员外接到请柬都很高兴。父母官相请,肯定乐于前往,两个员外都带了妻子和一双儿女赴宴。

    全县名人看起来不少,一共有二十八桌。不少人是认识的,见面免不了作辑问好。不知道是天意还是人为,李家和陈家正好都安排在八号桌。李员外和陈员外见面施礼后,互相介绍了家人。双方第一次见对方的子女,相互暗暗称奇。两对小孩子也竟然自来熟,没有生分感。陈家小女儿陈秀英年龄最小,只有六岁。平时在家调皮捣蛋,这次在李家面前竟然表现得很乖巧。

    县令钱大人一出来,大家自然全都作辑问好。钱大人叫大家随意,今晚大家玩得尽兴。文人们吟诗作对,艺人们表演才艺。男人们喝酒,女人们和小孩们饮茶。

    酒过三巡,钱大人便从主桌上站起来,叫大家吟诗作对开始。文人们便都跃跃欲试,都想出个好的上联难住大家以显示自己的才华。但没人抢着开头,因为县令也是文人啊,这个头自然要由钱大人来开。钱大人说“我来开个头,出一个上联。这个上联是:二人土上坐。谁对上来我给他敬酒。”大家一听,此联不太难,但也不简单。“一月日边明”旁边的主薄姓岳名进,很快对出了下联。大家一听,鼓掌叫好。因为不仅对得工整,在意思上也有点拍钱大人的马屁之嫌。钱大人听了也很高兴,马上向岳主薄敬酒。岳主薄看到大家叫好,钱大人又向自己敬酒,心中难免一番得意。钱大人知道岳主薄是有些才华的,敬酒完毕便让他出个上联。

    岳进装作沉思了会,便说出一个上联来:“三代夏商周”,说完脸上便得意起来,心想这个上联你们谁也别想对出来。众人一听,也大吃一惊。因为这个上联看似简单,实际上却很难对,因为对联讲究字数工整,意思相对,名字对名字,数字对数字。“三代”是说三个朝代,“夏商周”是“三代”的具体名字。下联要对上,前两个字的意思就必须说成几个东西和事物,后面三个字则是几个东西和事物的具体名称。而这个“几”又不能再对成“三”,而后面三个字又只能说出三个名来,与前面的“几”意思连不起来。这就是此联难对之处,很多人认为此联无法对,根本是个“死联”。

    就在大家苦思冥想之际,突然一个童声朗声对道:“四诗风雅颂”。众人一听,拍手称妙。这个下联对得太好了,非常工整,意思也完全对上。读书人都知道,古代的四诗就是风雅颂。为什么风雅颂不叫三诗而叫四诗呢?原来“雅”分“大雅”和“小雅”,与“风”“颂”合称“四诗”。钱大人一听大喜,寻声望去,是八号桌的一个小孩子。他起身向八号桌走去。岳主薄听到是一个小孩对出了自己出的“死联”,也是大吃一惊,连忙跟着钱大人来到了八号桌。

    是的,刚才对出下联正是李员外的小儿子李怀玉。看见钱大人和岳主薄来了,李员外和陈员外两家都起身相迎。钱大人看李怀玉长得眉清目秀,甚是可爱。于是指着他问李员外:“这是你家小孩?”李员外答道:“正是犬子!”“恭喜,小孩子不能喝酒,我敬你一杯。”钱大人对李员外说。岳主薄也跟着敬酒。李员外道:“多谢钱大人和岳主薄!”敬酒完毕,钱大人便问李怀玉:“今年多大了?”怀玉答道:“八岁了。”钱大人笑着对李员外道:“不错,八岁就这么才思敏捷,将来前途无量啊!”李员外谦虚地答道:“大人谬赞了,刚才不过是犬子侥幸罢了!”岳主薄见李怀玉不过是个八岁小孩,把自己的“死联”对出来了,心中甚是不甘,便对李员外说:“我看他确实长得聪明伶俐,李员外不必过谦。我这里还有一联,可否让我考他一下?”李员外明知他想为难一下怀玉,但也不好推辞,便道:“主薄请便!”其他众人的注意力自然都在这边,一听主薄出联再考李怀玉,也来了兴趣,希望岳主薄能把这个李家小孩难住。毕竟被一个这么小的小孩抢了风头是件很伤面子的事啊。

    岳主薄便对怀玉道:“且听我的上联:收二川,排八阵,六出七擒,五丈原前,点四十九盏明灯,一心只为酬三顾。”大家一听,哇塞,这简直又是一付“绝对”,用十个数字概括了诸葛亮的一生。众人齐声称妙,能说出这么一个上联,这个岳主薄也真是不简单啊。大家有点佩服这个岳主薄了,很多人用一种幸灾乐祸的眼光看向李怀玉。这么难的上联,他们是不相信一个小孩子能够对出来。

    令那些人大跌眼镜的是,李怀玉竟然不慌不忙地说出来了下联:“取西蜀,定南蛮,东和北拒,中军帐里,变金木土草卦,水面偏能用火攻”大家一听,拍案叫绝,因为怀玉仍以诸葛亮一生业绩,用五方五行对了出来。岳主薄一听,也暗自吃惊,连声说:“厉害,厉害!”便灰溜溜地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