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挽山河:明珠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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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一章:咸鱼翻身

    第三百八十一章:咸鱼翻身

    翌日,净纱院。

    清早,天色将亮未亮之时,净纱院里已经忙碌起来了。

    “快点快点,磨磨蹭蹭的还想不想用膳了?”监工女吏手里拿着劫持,巡视着浆洗池的宫女。准确地说,是女奴。

    一名女奴扛着一盆已经洗好的衣裳,拿去准备晾晒。走着走着,忽然脑袋一晕,手脚一软,整个人摔倒在地,木盆也给打翻了,立面的衣物掉得满地都是。

    她急忙将衣物收起到木盘里,因为她知要是被监工姑姑发现会有什么后果。

    “咻!”

    戒尺闪电般划过,打在她的手上。她发出一声“啊”的惊叫,像突然被针扎了一样收回了手。

    手背上落下了一条红得发烫的痕迹,疼得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黄堇,又是你。”监工姑姑咬着牙,脸上挤出一丝冷笑,“你是记吃不记打呀,昨儿才罚了你,怎么就忘了呢?”

    黄堇连忙跪好,哀求道:“姑姑,奴婢知错了,奴婢当真是饿的没有力气了……”

    从昨日中午开始到现在,黄堇就没有吃过饭。

    “饿?那也是你自找的。别说我没给你机会,这些衣物给我一炷香之内洗干净,否则的话,后果你自知!”

    黄堇不敢耽搁,连忙收拾好掉在地上的衣物,拿回去重新浆洗。

    一炷香的时间到了,黄堇拿着浆洗好的衣物来到空地上,左顾右盼不见监工姑姑,暗暗松了一口气。正要将衣物晾晒时,监工姑姑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就洗好了,动作可真快呀。”

    黄堇吓了一跳,循声看去,只见监工姑姑带着两名体型强壮的宫女走了过来。黄堇愣得像根木头,一动不动。

    监工姑姑来到她身边,看着她道:“晾起来呀,愣着做什么。”

    黄堇点点头,将一件衣物从木盘里拿起来,摊开后挂在晾衣杆上,整个动作的过程都见她颤抖着。颤抖不是因为没有力气,而是害怕。

    “等等……”监工姑姑手中的戒尺拍在晾起的衣裳上,那上面有一块小小的、淡淡的污渍。“连这点事都做不好,肯定是又偷懒了。来人,将她关到柴房里去!”

    “姑姑,饶命啊姑姑!”黄堇给监工姑姑跪了下来,不断哀求。

    但这也无济于事,监工姑姑身后的两名宫女走了上来,大手压向黄堇。

    黄堇忽然跳了起来,拔腿就跑。她实在是不想被罚了,她要去找掌事姑姑说理。可是,气虚体弱的她没跑出多远就被追上了,最后,被丢进了柴房里。

    “你好大的胆子,犯了错竟然还想逃,今日看我怎么教训你!”

    监工姑姑举起手里的戒尺,一下又一下的往黄堇身上招呼。

    黄堇一边躲避一边求饶,哭喊声充斥了整间柴房。路过的姑娘们听见柴房里的惨叫声,都会不寒而栗,加快脚步离去。

    路上,她们遇见了净纱院的掌事姑姑。掌事姑姑身边跟着一位身材修长,面庞英俊的白衣公子。

    净纱院里少见男人,更何况是一位玉树临风的男子,姑娘们不禁脸上一红,虽然站到一旁,却也忍不住偷看几眼。

    掌事姑姑对这位公子贴脸赔笑,恭恭敬敬,由此可见这位公子身份尊贵。他是什么人呢、姑娘们心里都在猜着。

    “黄堇呢?”掌事姑姑叫住了一位站在路边正在偷看白衣公子的宫女。

    那宫女愣了一下,连忙答道:“在柴房……”

    掌事姑姑和白衣公子渐行渐远,宫女们的目光也随之而去。他们找黄堇做什么呢?

    黄堇凄惨的哭声从柴房里隐隐传出,白衣公子皱了一下眉头,掌事姑姑立刻惶惶不安。

    “这是在做什么?”白衣公子问。

    “好像是在处罚犯错的婢女……”掌事姑姑怯怯不安地说。

    白衣公子露出严厉的目光,掌事姑姑慌忙走向柴房,用力敲门。

    “谁呀?”门里头传来了监工姑姑的声音。

    “是我!”掌事姑姑应道。

    监工姑姑停了手,吩咐手下人看着黄堇,然后将门打开一个身为,露出一张笑脸,“是姐姐呀,您怎么来了?”

    “黄堇是不是在里面?”掌事姑姑正色道。

    “是呀,这丫头又在偷懒,不罚不行……”

    “快放人。”

    “什么?”监工姑姑怀疑自己听错了。

    “叫你放人就放人,慕容公子找她。”

    “慕容公子……”

    监工姑姑的目光移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白衣公子身上,不安地低声问:“慕容公子找她做甚?”

    “我哪知道,快放人吧。”掌事姑姑已有些不耐烦。

    监工姑姑不敢耽误,回身对黄堇道:“有人寻你,一会儿可别乱回话,小心今后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明白了吗?”

    黄堇捣蒜似的点头。

    监工姑姑打开了门,带着黄堇走了出来,黄堇见到了站在远处的白衣公子,明眸中放出光来。她突然朝他跑了过去。

    掌事姑姑和监工姑姑猝不及防,连忙去追。

    黄堇跑到白衣公子面前,忽然跪了下来,恳求道:“世子救我!”

    慕容信仁低头打量着伤痕累累的黄堇,眉头紧缩。

    掌事姑姑和监工姑姑也来到了慕容信仁面前,见到慕容信仁脸色不好,两人腿一软,也跪了下来。

    “谁打的你?”慕容信仁问。

    黄堇怔了一下,不解慕容信仁的用意,但还是指了指监工姑姑。

    监工姑姑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她怎么对你,你也怎么对她。”慕容信仁又道。

    黄堇心中一喜,叩首道:“多谢世子!”

    只打监工姑姑是不够的,黄堇又提了一个要求,慕容信仁也答应了。

    黄堇让掌事姑姑派人将所以的女奴都叫来晒衣服的空地上,让她们围观。

    她举起手中的戒尺,将这些日子受的苦和委屈通通发泄到监工姑姑的身上。这监工姑姑还不敢躲避,只能不住地求饶。

    围观的女奴们平日里没少被监工姑姑欺负,现在见到监工姑姑被打,心中多少也出了一口恶气。

    但,继续地看下去她们就觉得于心不忍,心里不适了。

    因为黄堇像发了疯一般,打的眼睛都红了,监工姑姑遍体鳞伤,衣裳全是血迹,最后晕死了过去,但黄堇仍未停手。

    女奴们已看不下去,有点人偏过了头,有的人捂住了嘴,差点没吐出来。

    “啪!”黄堇手中的戒尺断成了两节。

    “便宜你了!”她讲手中的断节摔在监工姑姑身上,然后走向坐在边上冷眼观看的慕容信仁,跪下道:“世子,奴婢想做的事情做完了。”

    慕容信仁站了起来,“跟我走。”

    说完,他从黄堇身边走过。黄堇起身跟上。女奴们纷纷让开路,望着他二人渐渐远去,心里慢慢地轻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