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视死如归
第三百五十七章：视死如归
“陛下行事的重点不在慕容璋身上，而在三日后的婚庆大典上！”
“何以见得？”
“慕容璋即便马不停蹄，要赶到洛京也需要七八日的时日，而这七八日里，左卫将军完全有时间再赶回京都。到时候，慕容璋那点兵马根本成不了气候。”
“陛下断然不会将身家性命押在慕容璋的身上，因为他并非一个昏聩之君。慕容璋的作用，不过是为了在事成之后稳定京都民心，以及对我们斩草除根、赶尽杀绝。”
慕容诩捋须点头，深以为然。
“为何会是婚庆大典？”
“陛下有心和父亲作对，他无权无势，就只能暗杀。婚庆大典上，热闹非凡，还有巡城仪式，父亲又要陪同。”
“这一路上都有行刺的机会，陛下之所以让红蓼开客栈，招揽杀手，目的也是为此。父亲也聊到了这一点吧，所以才让五弟盯着盛兴客栈吧。”
“没错。”慕容诩开心地说，“你果然没有让为父失望！慕容适胆大妄为，没想到一切都已在为父的掌控之中，他将会为自己的自以为是付出代价！”
慕容信仁仍一脸严肃，“父亲忘了慕容笙了吗？”
“慕容笙……”慕容诩笑容消失了，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你是说慕容笙也是刺客？”
“有这个可能。”慕容信仁道，“慕容笙和戎曦月关系非同一般，既然戎曦月参与了陛下的行动，他不可能置身事外。倘若他是刺客的话，得手的机会就大大增加了。”
慕容诩低头沉思，儿子的话非常有理，而且非常重要。倘若慕容笙对他出手的话，以慕容笙的本事以及突然性，得手的机会至少也有八成。
“仁儿，多亏有你在为父身边呐。”慕容诩庆幸地说，“依你之见，为父该如何防备？”
“父亲有心促成大燕与蛮青联盟，不可能缺席慕容笙和乌日娜的婚礼，既然躲不过，就只能对慕容笙提高警惕，不给他下手的机会。”
慕容诩点点头，“婚礼那天，你就伴在为父身边，如何？”
“是。”
皇宫，御书房。
“我们很久没有一起下棋了，咱们今日就痛痛快快的杀上几局！”真武帝笑容满面，邀请慕容笙在棋盘旁边入座。
慕容笙坐了下来，手边的棋盅里装的是黑子。
真武帝拿起白子，先落一子。慕容笙立即跟上，在白子旁边落点。
“平时下棋呢，大家都故意让给朕，朕觉得甚是无趣，还是与你下棋有意思，因为你这人刚正顽固，不会阿谀奉承。”真武帝笑着说。
慕容笙没有答话，继续下棋。
两人落子的速度都很快，不一会儿棋盘上一被黑白子占据了大半江山，局面上不分上下。但这时，真武帝走错了一步棋子，被慕容笙杀了大半。接着，真武帝弃子认输。
“一时大意，一时大意啊，再来！”
常公公上前收拾棋局，将黑白棋子分好。真武帝又先落子，慕容笙紧跟着。
这第二局两人和上一局一样下的很快，但这一次真武帝却频频出现臭棋，慕容笙已经放过他很多次。
“陛下既然没有心思下棋，又何必勉强呢？”慕容笙道。
“因为朕紧张、朕害怕。一边下棋一边与你说话，朕就不会那么紧张、那么害怕了。”
“微臣让陛下惶恐了？”
“不是你，是朕想做的事情。”
“请陛下明示。”
“你与乌日娜公主大婚之日将近，六部官府已打点好了一切，各种仪式、礼节、流程你也应该清楚了。”
“你们准备了那么久，应该迎来一个完美的婚礼。但朕要做的事情，却是要在你们大喜之日上扫兴。”
真武帝抬头看向慕容笙，发现慕容笙也正看着他。
他没有回避慕容笙冷酷的目光，接着说道：“朕已决心，你的大婚之日，便是慕容诩的死期！”
慕容笙一点都不惊讶，因为他早有所料。他想得到的，慕容诩必定也能想到。
“微臣以为此举不妥。”
“朕知你会这么说，你也不必劝朕了，朕心意已决，视死如归。就算朕现在收手，慕容诩也不会放过朕。”
“朕走这一步，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太子。斌儿有雄心壮志、雄才大略，朕不能让他和朕一样，做个傀儡！”
“微臣不反对陛下想做的事情，只不过，微臣以为时机未到。”
“时机，又是时机……”真武帝苦笑起来，“笙弟，你什么都好，就是缺少当断则断的魄力，否则的话，朕宁愿传位于你。”
说完这话，真武帝认真观察着慕容笙，想看看他对帝位是否动心。慕容笙面无表情，真武帝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陛下既然了解微臣，又何必对微臣说这些呢？”
“因为朕需要你的协助。”
“微臣不能。”
“你一定能！”
真武帝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就像埋伏在草丛里的猎豹，随时扑向猎物。
“戎曦月在朕的手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慕容笙的表情变化，“她怀了你的孩子。”
慕容笙眼皮一颤，仿佛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当中，泛起了一圈圈涟漪。
真武帝嘴角扬起，笑容稍显得意。“现在你还想拒绝朕吗？”
慕容笙脸色阴沉，“我想见她。”
“现在还不是时候，而且朕也没有必要骗你。”
“陛下想让我做什么？”
“这才是明智的回答。”真武帝笑了起来，得意洋洋，然后突然凝神，表情冷峻。“朕要你刺杀慕容诩……”
司空府，书房。
“老爷，独一味到了。”
“请进来。”
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进来，在慕容诩面前下跪磕头行礼。他是膳部下大夫，以厨艺得宠于真武帝。
慕容诩让他免礼，然后命令书房里的下人们都退出去。
“陛下近来胃口可好？”
“很好，比前些日子吃的多了些。”
“看来他心情还不错吧？”
“正是。”
慕容诩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放到面前的茶几上。
独一味见了，心里不由得发寒。慕容诩问他陛下的胃口，又拿出这种东西，他便能猜想到慕容诩的目的。
“这瓶子里的药，服用之后不会立刻发作，从今日起，你在陛下的饮食中每次加那么一钱，让他连服三日，明白了吗？”
“奴才明白了。”
“那就退下吧。”
独一味叩首，起身去拿了瓶子，退出了书房……
“陛下行事的重点不在慕容璋身上，而在三日后的婚庆大典上！”
“何以见得？”
“慕容璋即便马不停蹄，要赶到洛京也需要七八日的时日，而这七八日里，左卫将军完全有时间再赶回京都。到时候，慕容璋那点兵马根本成不了气候。”
“陛下断然不会将身家性命押在慕容璋的身上，因为他并非一个昏聩之君。慕容璋的作用，不过是为了在事成之后稳定京都民心，以及对我们斩草除根、赶尽杀绝。”
慕容诩捋须点头，深以为然。
“为何会是婚庆大典？”
“陛下有心和父亲作对，他无权无势，就只能暗杀。婚庆大典上，热闹非凡，还有巡城仪式，父亲又要陪同。”
“这一路上都有行刺的机会，陛下之所以让红蓼开客栈，招揽杀手，目的也是为此。父亲也聊到了这一点吧，所以才让五弟盯着盛兴客栈吧。”
“没错。”慕容诩开心地说，“你果然没有让为父失望！慕容适胆大妄为，没想到一切都已在为父的掌控之中，他将会为自己的自以为是付出代价！”
慕容信仁仍一脸严肃，“父亲忘了慕容笙了吗？”
“慕容笙……”慕容诩笑容消失了，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你是说慕容笙也是刺客？”
“有这个可能。”慕容信仁道，“慕容笙和戎曦月关系非同一般，既然戎曦月参与了陛下的行动，他不可能置身事外。倘若他是刺客的话，得手的机会就大大增加了。”
慕容诩低头沉思，儿子的话非常有理，而且非常重要。倘若慕容笙对他出手的话，以慕容笙的本事以及突然性，得手的机会至少也有八成。
“仁儿，多亏有你在为父身边呐。”慕容诩庆幸地说，“依你之见，为父该如何防备？”
“父亲有心促成大燕与蛮青联盟，不可能缺席慕容笙和乌日娜的婚礼，既然躲不过，就只能对慕容笙提高警惕，不给他下手的机会。”
慕容诩点点头，“婚礼那天，你就伴在为父身边，如何？”
“是。”
皇宫，御书房。
“我们很久没有一起下棋了，咱们今日就痛痛快快的杀上几局！”真武帝笑容满面，邀请慕容笙在棋盘旁边入座。
慕容笙坐了下来，手边的棋盅里装的是黑子。
真武帝拿起白子，先落一子。慕容笙立即跟上，在白子旁边落点。
“平时下棋呢，大家都故意让给朕，朕觉得甚是无趣，还是与你下棋有意思，因为你这人刚正顽固，不会阿谀奉承。”真武帝笑着说。
慕容笙没有答话，继续下棋。
两人落子的速度都很快，不一会儿棋盘上一被黑白子占据了大半江山，局面上不分上下。但这时，真武帝走错了一步棋子，被慕容笙杀了大半。接着，真武帝弃子认输。
“一时大意，一时大意啊，再来！”
常公公上前收拾棋局，将黑白棋子分好。真武帝又先落子，慕容笙紧跟着。
这第二局两人和上一局一样下的很快，但这一次真武帝却频频出现臭棋，慕容笙已经放过他很多次。
“陛下既然没有心思下棋，又何必勉强呢？”慕容笙道。
“因为朕紧张、朕害怕。一边下棋一边与你说话，朕就不会那么紧张、那么害怕了。”
“微臣让陛下惶恐了？”
“不是你，是朕想做的事情。”
“请陛下明示。”
“你与乌日娜公主大婚之日将近，六部官府已打点好了一切，各种仪式、礼节、流程你也应该清楚了。”
“你们准备了那么久，应该迎来一个完美的婚礼。但朕要做的事情，却是要在你们大喜之日上扫兴。”
真武帝抬头看向慕容笙，发现慕容笙也正看着他。
他没有回避慕容笙冷酷的目光，接着说道：“朕已决心，你的大婚之日，便是慕容诩的死期！”
慕容笙一点都不惊讶，因为他早有所料。他想得到的，慕容诩必定也能想到。
“微臣以为此举不妥。”
“朕知你会这么说，你也不必劝朕了，朕心意已决，视死如归。就算朕现在收手，慕容诩也不会放过朕。”
“朕走这一步，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太子。斌儿有雄心壮志、雄才大略，朕不能让他和朕一样，做个傀儡！”
“微臣不反对陛下想做的事情，只不过，微臣以为时机未到。”
“时机，又是时机……”真武帝苦笑起来，“笙弟，你什么都好，就是缺少当断则断的魄力，否则的话，朕宁愿传位于你。”
说完这话，真武帝认真观察着慕容笙，想看看他对帝位是否动心。慕容笙面无表情，真武帝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陛下既然了解微臣，又何必对微臣说这些呢？”
“因为朕需要你的协助。”
“微臣不能。”
“你一定能！”
真武帝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就像埋伏在草丛里的猎豹，随时扑向猎物。
“戎曦月在朕的手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慕容笙的表情变化，“她怀了你的孩子。”
慕容笙眼皮一颤，仿佛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当中，泛起了一圈圈涟漪。
真武帝嘴角扬起，笑容稍显得意。“现在你还想拒绝朕吗？”
慕容笙脸色阴沉，“我想见她。”
“现在还不是时候，而且朕也没有必要骗你。”
“陛下想让我做什么？”
“这才是明智的回答。”真武帝笑了起来，得意洋洋，然后突然凝神，表情冷峻。“朕要你刺杀慕容诩……”
司空府，书房。
“老爷，独一味到了。”
“请进来。”
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进来，在慕容诩面前下跪磕头行礼。他是膳部下大夫，以厨艺得宠于真武帝。
慕容诩让他免礼，然后命令书房里的下人们都退出去。
“陛下近来胃口可好？”
“很好，比前些日子吃的多了些。”
“看来他心情还不错吧？”
“正是。”
慕容诩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放到面前的茶几上。
独一味见了，心里不由得发寒。慕容诩问他陛下的胃口，又拿出这种东西，他便能猜想到慕容诩的目的。
“这瓶子里的药，服用之后不会立刻发作，从今日起，你在陛下的饮食中每次加那么一钱，让他连服三日，明白了吗？”
“奴才明白了。”
“那就退下吧。”
独一味叩首，起身去拿了瓶子，退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