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挽山河:明珠恨
字体: 16 + -

第三百四十七章:士可杀不可辱

    第三百四十七章:士可杀不可辱

    ……”

    乌娅叫醒了伏在桌面上睡着了的乌日娜。

    “是笙哥哥回来了吗?”乌日娜问道。

    乌娅摇摇头,“夜露天寒,公主还是回屋歇息吧。公子一回来,奴婢再通报您。”

    乌日娜看着桌上已经凉了的酒菜和已经燃烧到尽头的昏黄的油灯。“再等等吧。”

    “公主……”乌娅秀眉低垂,无奈叹息。心里责怪慕容笙出门前也不当面跟乌日娜说一声。

    “公主,咱别等了,不值当。”

    “你要是倦了就先去睡吧。”

    “算了,奴婢还是陪您吧。”

    正说间,慕容笙回来了。听说乌日娜还在后院等着,他便径直来到花园。

    乌日娜见了,依然很高兴,起身迎了上去。

    乌娅叹气,不明白自己伺候的主子怎么会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模样。变得没有了一点英姿,变成了小女子了。

    “笙哥哥,你进宫干嘛去了?”

    “坐下来吃些东西吧。”

    “乌娅,让人换一桌热的菜肴上来。”

    “不必了,我不饿。”乌日娜说了三句,慕容笙才回一句。

    眼看着自己的精心准备没有派上用场,乌日娜心里多少有些委屈。不过为了不让慕容笙看出来,她仍保持着笑容。

    “陛下召我进宫商议我们的婚事。”慕容笙道。

    “是么,不是已经定下来了吗?”

    “宴上我想要一些乐师奏乐助兴,你觉得如何?”

    “当然好了!”乌日娜兴奋地说,然后又羞涩地低下了头,细声细语,“我都听你的。”

    “那就这么定下了,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嗯。”

    乌日娜回到房间里,坐着茶几旁,望着几上的烛火,联想到婚礼上的红烛,桃靥上浮现出甜蜜的微笑。

    “公主,你在花园里等了大半天,对郡王一句埋怨都没有,你也太纵容他了!”乌娅不悦道。她是为主子打抱不平。

    “笙哥哥既然是为了婚事进宫的,我有什么理由责备他呢?”

    “听说中原的男人都很擅长用花言巧语说谎。”

    “笙哥哥不会的。”

    “他是不会花言巧语而已,说谎嘛就不一定了。”

    “乌娅!”乌日娜眉宇间露出嗔责之意。

    “奴婢错了。”乌娅低头道。

    “去准备热汤,我想沐浴。”

    城郊,月光下。玉泉山庄灯火通明,灯光下,人影幢幢。巡逻的侍卫个个枭视狼顾,手中钢刀铮亮如雪。

    仲钰儿在阁楼的窗户看着庭院里的情形,揪心不已。

    慕容信阳什么都没说就将她带到了此处,看这严密的守卫,她已经察觉到了危机。

    慕容信阳想做什么?

    正想着,推门声传了过来。

    仲钰儿转过身,向门口走去,只见慕容信阳走了进来。

    慕容信阳脸色阴沉,眼里闪着邪光。

    仲钰儿内心惶惶,问道:“公子为何将钰儿带来此地?”

    慕容信阳脱下外褂,扔到茶几旁的蒲团上。“我真心待你,你却利用我对你的痴情,你太让我失望了。”

    仲钰儿愈加不安,“你想做什么?”

    慕容信阳奸笑道:“当然是做一直都想做的事情!”

    “站住!别过来!”仲钰儿拔下头上的发簪,紧紧地攥着,指着慕容信阳。

    “你再看看窗外。”

    仲钰儿防着慕容信阳,一步步后退来到窗户边。

    从窗户见到院子里,只见两名壮汉将舒无砚绑在一根木桩上,然后操起皮鞭就往他身上打。

    “钰儿,别答应他!别答应他!”

    鞭子抽在舒无砚身上一次,舒无砚就喊一次。

    鞭子落在舒无砚身上,疼在仲钰儿心里。视野已开始模糊,泪水占据了眼眶。

    “慕容信阳,放了他!”

    “放了他也可以,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仲钰儿将发簪的尖端指向自己的玉颈,“放了他,否则我死在你面前。”

    慕容信阳两手摊开,耸了耸肩,“请便,就算你死了,我依然可以利用你做诱饵,将萧曦月引来。”

    仲钰儿一惊,“你想对付曦月?”

    “没错,我在此处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萧曦月敢来,我便让她插翅难飞!”

    仲钰儿怔了一下,忽然疯狂地冲向慕容信阳,用手里的发簪向他扎上去。

    慕容信阳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甩,仲钰儿便摔倒在地,发簪也掉在别处。

    慕容信阳紧跟着一步跨了过去,坐在仲钰儿的身上,双手用力撕烂仲钰儿的衣裳。仲钰儿白玉无暇的胴体,暴露无遗。

    慕容信阳眼睛充血,饿狼一般趴到了仲钰儿的身上,抱紧柔弱无骨的身躯,啃食光滑细嫩的肌肤。

    仲钰儿耳边尽是舒无砚的声音,以及落在舒无砚身上的鞭声,脑海里是戎曦月被守卫包围的画面。

    她救不了舒无砚、救不了戎曦月,她一点用都没有,却让所有爱她的人受到伤害。无助感涌进心里,她心已死……

    明月依旧,但月色凄迷,微风也多了一份寒意。

    慕容信阳赤裸着上身站在窗前,望着后院里,已经奄奄一息,倒在地上站不起来的舒无砚。

    舒无砚睁着眼睛,满是血丝的眼里充满了恨意。嘴巴仍颤动着,似乎还在辱骂慕容信阳。

    慕容信阳冲他大声嘲笑:“仲钰儿已经是我的人啦!哈哈哈……”

    舒无砚眉宇一拧,双手用力撑在地上,才爬起来一半,就被壮汉一脚踢翻。

    慕容信阳大笑道:“我不杀你,我要让你像狗一样活着,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蹂躏……”

    仲钰儿躺在地上,望着深邃的屋顶,眼神空洞。

    地面冰凉,她未有所觉;慕容信阳的笑声充斥了整间房间,她亦没有听见。她的知觉都消失了,只剩一副空壳。

    “钰儿……钰儿……”舒无砚还是没能站起来,他仍用力呼唤着仲钰儿的名字。

    他虽然很用力在呼唤仲钰儿,但声音已经嘶哑。可是这声音却似有种神奇的魔力,竟然穿破其他一切杂音,传到仲钰儿耳里。

    这一声声“钰儿”,充满了关切,温柔。

    仲钰儿听到了他的声音,空洞的眼神中涌出了一滴晶莹的泪珠。泪珠从眼角滑过脸庞,滴在地上。

    余光,瞥见了掉落在茶几底下的发簪。

    她伸展双手,轻轻地爬了起来,来到茶几旁,伸进茶几底下,拿住了发簪。

    然后,她站了起来,轻轻地、一步一步地向站在窗户边的慕容信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