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以命换命……
第三百一十九章：以命换命……
长廊的屋檐下每隔数十步的距离就亮着一盏灯笼。灯笼在微风中有些轻微的晃动，但还不至于担心它会出现问题。
灯光一直延伸到远处，由此可见京兆府衙门之大。
京兆府衙门分为前后两部分，前府便是京兆府尹的办公之处，包括公堂、议事厅以及衙皂房等一应办公场所均在其内。
后府便是府衙以及家眷的居所，包括各处厢房、迎宾堂、花园等均在其内。
现在，戎曦月正跟随着几名府衙的接引走过长长的回廊，前往后府。走了许久才从回廊出来，进入迎宾堂。
厅堂里灯火明亮，迎面一对父女见了戎曦月，立即从席子上站起来，迎了上来。
“想必您就是曦月姑娘吧？”没想到乌半仙说的神医竟然是一位年轻姑娘，裴高澹十分惊讶，同时也十分困惑……
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当真对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的病症有办法吗？
见女神医和自己年龄相仿，裴竹筱倒有几分欢喜和几分亲切，因此脸上露出了真挚的笑容。“曦月姑娘，求求你看看我娘的病……”
“乌半仙呢？”戎曦月对他二人的热情视若无睹。
裴高澹眉头一皱，有点不满。裴竹筱不想让戎曦月察觉，便站到她的面前，说道：“半仙在后院呢，我带姑娘去吧。”
戎曦月点了点头。
后院茶室门前，乌半仙似乎知戎曦月一定会来，因此早早就笔直地立在此处，等候着。
当戎曦月走到面前时，乌半仙恭敬地鞠了一躬。“叨扰姑娘，万望见谅。”
“你怎么能把我的行踪告知他人？”戎曦月面无表情，语气中带着埋怨之意。
“贫道原本也不想将姑娘介绍给裴小姐，但见裴小姐孝心一片，令贫道于心不忍。再者，救人一命，实乃大善。姑娘当真忍心见死不救？”
戎曦月转向身后的裴竹筱，用冷冰冰的眼神打量着她，看得她心跳加速，甚是不安。
“倘若要用你的命来换你娘亲的命，你可愿意？”
裴竹筱眼睛一亮，原本正要低下的头立即抬了起来，对上了戎曦月的目光。“我愿意！”她毫不犹豫地说道，眼神也渐渐变得坚毅起来。
“等等！”裴高澹的从戎曦月脸上移到女儿的脸上，神色慌张地说，“怎么变成这样了”爹怎么能让你去送死！”
“爹！”裴竹筱皱起眉头，泪水在眼里打转，“为了娘亲，女儿死又何惜？”
“不，不能……”裴高澹似乎主意已定，目光又回到戎曦月身上时，表情变得十分严肃。“来人，送客！”
伍都统听到这话，心中欢喜不已，立刻跳了出来。“大人，我看这女子与那妖道一样是个祸害，不如将他们都关到大牢里，再行发落！”
裴竹筱忽然跪了下来，连连摇头，哭求道：“爹，不要啊，也许这是救娘的唯一机会……”
裴高澹苦着脸说：“可是，爹怎么能看着你去送死？”
“女儿不怕……”眼泪流了下来，裴竹筱又去求戎曦月，求她救人。
“我又没有说她一定会死。”戎曦月依然面无表情，语气依然冰冷。
但乌半仙却露出了微笑。
裴家父女先是一怔，然后明白了她的意思，自是欣喜不已。
“多谢姑娘……”
“谢倒不忙谢，先去看病人吧。”
戎曦月跟随裴家父女来到阮氏的病房，见了躺在床上如同婴儿熟睡一般的阮氏。
“她这个样子有多久了？”
“已经一年多了。”
“你们平时都给她吃什么？”
“一年前遇见一位大夫，给开了一个方子。将养身的药物熬成汤水，汤水灌服。”
听裴竹筱说明了阮氏的病情，戎曦月点了点头。
“女神医，内人有救否？”裴高澹怯怯地问道。
“夫人此疾，甚是奇特，世间医者只怕终其一生也未必能遇到。不过，我倒是遇到过一例类似的病患，并且救醒了他。”
裴家父女对视一眼，眼里都有了希望的光芒。
“还请女神医妙手回春！若能救醒内人，裴某定然重酬厚报！”裴高澹抱拳作揖道。
戎曦月对他的承诺不动于色，依然如故平静。“虽然我救醒了那位病患，但对于其病理还不甚明了，因此这回再次施救，也未有十成把握。”
裴竹筱和裴高澹脸上的表情僵住了，许久，裴竹筱才轻声问她能有几成把握。
“五成。”戎曦月不假思索就说。
五成……父女二人都低下了头。
“倘若施救失败……结果如何？”裴高澹声音发虚了。
“性命难保。”
裴高澹望向女儿，他已拿不定主意。裴竹筱愁眉不展，亦六神无主，不知所措。
“夫人这般病症，在我看来是生不如死。若能生，再好不过了；若是死了，也是一种解脱。”
话虽然不好听，但好像是这么一个道理。戎曦月这句话，算是给他们父女一个建议了。裴家父女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起请戎曦月施救。
戎曦月问他们府上可有药房。裴竹筱连忙点头。随后她让裴竹筱带路，前往药房。
进入药房后，戎曦月便将所有人都支了出去，然后关上了门。
药房里药材齐全，工具完备，正好给她熬药。但熬药只是她嘴上说说而已，实际上再来之前她已经准备好了药丸。
现在只需要生火随便煮一些药材，让人以为她当真在煎药就可以了。
药房外，裴高澹愁眉紧锁，在空地上来回走动，心急如焚。裴竹筱与他一样，只不过是以一种安静的姿态着急罢了。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药房的门终于打开了。裴高澹和裴竹筱同时望了过去，又同时来到戎曦月面前。
“女神医，药好了？”
戎曦月没有回话，而是径直走向阮氏的病房。父女两连忙跟了上去。
“药我制成了一粒，是否效果，还需要有人来试一试。”站在床前，戎曦月对裴家父女说。
“怎么还要试药？”裴高澹惴惴不安地问。
“我想了解药性如何……”戎曦月作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直接看向裴竹筱，“跟你们解释你们也不明白，裴小姐，你来吧。”
裴竹筱重重点了头。伸出手去接戎曦月送过来的药丸。
“等等！”裴高澹喊道，“试药会如何？”
“不会怎样。”
没等戎曦月话音落尽，裴竹筱就把手掌扣到嘴上，头一仰，将药丸吞了进去。
裴高澹急得愣着了。
裴竹筱从侍女冬儿手里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水后，对父亲笑了笑，让他安心。
“你就不怕这药有问题？”戎曦月问道，这时她原本没有一点感情的眼中，显露出了困惑。
“不怕，我相信神医。”裴竹筱微笑说，笑容天真至极。
戎曦月稍稍怔了一下，目光落在了地上，黯淡了下来……
长廊的屋檐下每隔数十步的距离就亮着一盏灯笼。灯笼在微风中有些轻微的晃动，但还不至于担心它会出现问题。
灯光一直延伸到远处，由此可见京兆府衙门之大。
京兆府衙门分为前后两部分，前府便是京兆府尹的办公之处，包括公堂、议事厅以及衙皂房等一应办公场所均在其内。
后府便是府衙以及家眷的居所，包括各处厢房、迎宾堂、花园等均在其内。
现在，戎曦月正跟随着几名府衙的接引走过长长的回廊，前往后府。走了许久才从回廊出来，进入迎宾堂。
厅堂里灯火明亮，迎面一对父女见了戎曦月，立即从席子上站起来，迎了上来。
“想必您就是曦月姑娘吧？”没想到乌半仙说的神医竟然是一位年轻姑娘，裴高澹十分惊讶，同时也十分困惑……
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当真对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的病症有办法吗？
见女神医和自己年龄相仿，裴竹筱倒有几分欢喜和几分亲切，因此脸上露出了真挚的笑容。“曦月姑娘，求求你看看我娘的病……”
“乌半仙呢？”戎曦月对他二人的热情视若无睹。
裴高澹眉头一皱，有点不满。裴竹筱不想让戎曦月察觉，便站到她的面前，说道：“半仙在后院呢，我带姑娘去吧。”
戎曦月点了点头。
后院茶室门前，乌半仙似乎知戎曦月一定会来，因此早早就笔直地立在此处，等候着。
当戎曦月走到面前时，乌半仙恭敬地鞠了一躬。“叨扰姑娘，万望见谅。”
“你怎么能把我的行踪告知他人？”戎曦月面无表情，语气中带着埋怨之意。
“贫道原本也不想将姑娘介绍给裴小姐，但见裴小姐孝心一片，令贫道于心不忍。再者，救人一命，实乃大善。姑娘当真忍心见死不救？”
戎曦月转向身后的裴竹筱，用冷冰冰的眼神打量着她，看得她心跳加速，甚是不安。
“倘若要用你的命来换你娘亲的命，你可愿意？”
裴竹筱眼睛一亮，原本正要低下的头立即抬了起来，对上了戎曦月的目光。“我愿意！”她毫不犹豫地说道，眼神也渐渐变得坚毅起来。
“等等！”裴高澹的从戎曦月脸上移到女儿的脸上，神色慌张地说，“怎么变成这样了”爹怎么能让你去送死！”
“爹！”裴竹筱皱起眉头，泪水在眼里打转，“为了娘亲，女儿死又何惜？”
“不，不能……”裴高澹似乎主意已定，目光又回到戎曦月身上时，表情变得十分严肃。“来人，送客！”
伍都统听到这话，心中欢喜不已，立刻跳了出来。“大人，我看这女子与那妖道一样是个祸害，不如将他们都关到大牢里，再行发落！”
裴竹筱忽然跪了下来，连连摇头，哭求道：“爹，不要啊，也许这是救娘的唯一机会……”
裴高澹苦着脸说：“可是，爹怎么能看着你去送死？”
“女儿不怕……”眼泪流了下来，裴竹筱又去求戎曦月，求她救人。
“我又没有说她一定会死。”戎曦月依然面无表情，语气依然冰冷。
但乌半仙却露出了微笑。
裴家父女先是一怔，然后明白了她的意思，自是欣喜不已。
“多谢姑娘……”
“谢倒不忙谢，先去看病人吧。”
戎曦月跟随裴家父女来到阮氏的病房，见了躺在床上如同婴儿熟睡一般的阮氏。
“她这个样子有多久了？”
“已经一年多了。”
“你们平时都给她吃什么？”
“一年前遇见一位大夫，给开了一个方子。将养身的药物熬成汤水，汤水灌服。”
听裴竹筱说明了阮氏的病情，戎曦月点了点头。
“女神医，内人有救否？”裴高澹怯怯地问道。
“夫人此疾，甚是奇特，世间医者只怕终其一生也未必能遇到。不过，我倒是遇到过一例类似的病患，并且救醒了他。”
裴家父女对视一眼，眼里都有了希望的光芒。
“还请女神医妙手回春！若能救醒内人，裴某定然重酬厚报！”裴高澹抱拳作揖道。
戎曦月对他的承诺不动于色，依然如故平静。“虽然我救醒了那位病患，但对于其病理还不甚明了，因此这回再次施救，也未有十成把握。”
裴竹筱和裴高澹脸上的表情僵住了，许久，裴竹筱才轻声问她能有几成把握。
“五成。”戎曦月不假思索就说。
五成……父女二人都低下了头。
“倘若施救失败……结果如何？”裴高澹声音发虚了。
“性命难保。”
裴高澹望向女儿，他已拿不定主意。裴竹筱愁眉不展，亦六神无主，不知所措。
“夫人这般病症，在我看来是生不如死。若能生，再好不过了；若是死了，也是一种解脱。”
话虽然不好听，但好像是这么一个道理。戎曦月这句话，算是给他们父女一个建议了。裴家父女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起请戎曦月施救。
戎曦月问他们府上可有药房。裴竹筱连忙点头。随后她让裴竹筱带路，前往药房。
进入药房后，戎曦月便将所有人都支了出去，然后关上了门。
药房里药材齐全，工具完备，正好给她熬药。但熬药只是她嘴上说说而已，实际上再来之前她已经准备好了药丸。
现在只需要生火随便煮一些药材，让人以为她当真在煎药就可以了。
药房外，裴高澹愁眉紧锁，在空地上来回走动，心急如焚。裴竹筱与他一样，只不过是以一种安静的姿态着急罢了。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药房的门终于打开了。裴高澹和裴竹筱同时望了过去，又同时来到戎曦月面前。
“女神医，药好了？”
戎曦月没有回话，而是径直走向阮氏的病房。父女两连忙跟了上去。
“药我制成了一粒，是否效果，还需要有人来试一试。”站在床前，戎曦月对裴家父女说。
“怎么还要试药？”裴高澹惴惴不安地问。
“我想了解药性如何……”戎曦月作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直接看向裴竹筱，“跟你们解释你们也不明白，裴小姐，你来吧。”
裴竹筱重重点了头。伸出手去接戎曦月送过来的药丸。
“等等！”裴高澹喊道，“试药会如何？”
“不会怎样。”
没等戎曦月话音落尽，裴竹筱就把手掌扣到嘴上，头一仰，将药丸吞了进去。
裴高澹急得愣着了。
裴竹筱从侍女冬儿手里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水后，对父亲笑了笑，让他安心。
“你就不怕这药有问题？”戎曦月问道，这时她原本没有一点感情的眼中，显露出了困惑。
“不怕，我相信神医。”裴竹筱微笑说，笑容天真至极。
戎曦月稍稍怔了一下，目光落在了地上，黯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