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把酒言苦
第二百六十八章：把酒言苦
习习。
站在屋顶上，感觉距离天空更近了，仿佛伸手就能抓到浮云。
中庭里，可急坏了常公公。因为，真武帝竟爬到屋顶上去了，还站在屋脊上伸展双臂。
他劝皇帝不要做这些危险的事情，结果皇帝嫌他聒噪，命令他闭嘴。
如今皇帝在屋顶上做这些危险的事情，他跟着提心吊胆，难受死了。这一切，都怪那个宫娥红蓼！
话说戎曦月和真武帝月下切磋比剑，两人来来回回拆了十余招，最后是真武帝技高一筹，击败了戎曦月。
他说能和戎曦月比试一番真是十分痛快，很久没用这么畅快淋漓了。
戎曦月便问：“皇上九五至尊，高高在上，难道过的还不开心吗？”
真武帝叹息一声，“君王有君王的苦恼，说了你也不明白。”
戎曦月调皮地笑道：“奴婢有个法子可以排除烦恼，不知皇上敢不敢试一下？”
真武帝很好奇，问是什么法子，于是他们便上了清心宫主殿的屋顶。
晚风从身边拂过，放眼四顾隐藏在夜色中的亭台楼阁，还有星星点点灯火。这眼光放的长远了，心胸也跟着豁然开朗起来。
真武帝露出笑容，感慨道：“你这个办法真好啊！”
戎曦月微微一笑，在屋脊上坐了下来，抬头望着明月。“奴婢小的时候，一不高兴了，娘亲就会带奴婢到屋顶上来，奴婢就数星星，看月亮，不一会儿不开心的事就全忘记了。”
真武帝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侧脸看着她。淡淡的月光落在她的脸上，皎洁无华，淡雅清尘，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丽。
戎曦月余光发现真武帝在注视着他，便害羞地慢慢低下头。
真武帝自觉失态，便收回了目光。他自己觉得很奇怪，平常只要他看上一个女人，就会想要一直看着她。
但现在他却不想用男人的看法去看戎曦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气氛突然静了下来。
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轻轻的在耳畔响着。夜的宁静，使人的心情也受到渲染，渐渐归于平静。
“你脸上的伤……”
“太医的药很灵，已经快好了。”
“都是朕不好，来得晚了。”
“这不怪皇上。”
真武帝点点头，又道：“对了，朕听说你是虞姬的丫鬟？”
“嗯。”
“虞姬能有你这样忠心耿耿的人，真是令人羡慕。”
戎曦月侧脸看着真武帝，一副不解的模样。
真武帝无奈地苦笑道：“朕身边的人虽然多，但一个能够信得过的都没有……”
戎曦月心里想问慕容笙呢？但思量后觉得不提才好。
“皇上就没有一个挚友吗？”
“挚友？”
真武帝摇摇头，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奴婢斗胆，就做皇上半个时辰的挚友吧。”戎曦月嫣然一笑，双目闭上，长长的睫毛弯成半月，“不知奴婢是否这个荣幸。”
真武帝惊讶地看着戎曦月。宫中所有的人都将他当做主子，这本没什么错。
可是他这个主子却是个傀儡而已，所以他对“主子”的身份已经反感。戎曦月是第一个想要与他做挚友的人，他觉得不可思议，更觉得亲切。
忽然间他明白自己为何不愿以男人看女人的眼神看待戎曦月了。因为他不需要妃子，他需要的是挚友。
“不行么？”不见真武帝回话，戎曦月睁开了眼睛，问道。
真武帝微微一笑，道：“在下慕容适，大燕天子，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戎曦月心中一喜，也微笑道：“在下红蓼，区区奴婢，能够结识公子，真是幸会！”
真武帝开怀大笑，“好友相会，岂能无酒？”遂令中庭的常公公准备一坛酒。
须臾，酒至。二人举樽对月，把酒言欢。
浮云从月亮旁边飘过，月儿似乎更亮了。
真武帝和戎曦月躺在琉璃瓦上，两人出神地望着天空。
“多谢皇上赦免了虞老爷……红蓼自幼在虞家长大，虽是小姐的丫鬟，但老爷对红蓼有如亲女一般。”
“难怪你甘愿冒风险，陪虞姬进宫。”
“不瞒皇上，倘若救不了虞家，红蓼就会去刺杀慕容诩，为虞家报仇。”
真武帝一惊，坐了起来，四顾周围，发现没有人偷听，才稍稍放心。
但他对戎曦月不放心，“你知不知道你说这话很危险？”
戎曦月面无惧色，“难不成皇上要治我的罪？”
“大司空是国之栋梁，没有大司空，也不会大燕今日之辉煌……”
“皇上不要自欺欺人了，我想皇上比红蓼更恨慕容诩。”
真武帝又紧张起来，生怕这些话被人听去了。这宫里到处都是慕容诩的耳目，就连与他最亲近的常公公他都不能信任。
“朝廷的事情，红蓼还是懂一些的。慕容诩把持朝政，一手遮天，皇上有如傀儡……”
“不要说了！”
一听“傀儡”二字，真武帝就烦闷不已。
“红蓼不是皇上的好友吗？”
这话触动了真武帝的心弦，他低头凝视着戎曦月。直觉告知他，戎曦月是个可以信赖的人。
“皇上心情烦闷，足以说明皇上对慕容诩也极为不满，红蓼没有说错吧。”
真武帝微微一笑，又躺了下来，望着深邃的夜空。
“你知不知道你的这些话，会让自己丢了性命？”
“红蓼知，大义面前，性命何足挂齿？”
真武帝惊讶道：“你真是个奇女子！能与你结识，其实是朕的荣幸。”
他长舒一口气，又道，“你说的不错，朕恨慕容诩，恨不得杀了他，可朕没有办法，朕的身边一个可用之人也没有……先帝的事，把那些朝中大臣都吓得胆寒，犹如惊弓之鸟……”
戎曦月记得赫连莲加提过，先帝慕容颢，正是因为不满慕容诩专权而被慕容诩废掉再暗杀。
慕容笙正是想要察查慕容颢的死，才被迫免官去职。
真武帝将慕容颢的事情大致说了出来：
昔年，慕容诩大权在手，专横跋扈，一些元老大臣心生不服，慕容颢甚为不满，于是他们联合密谋刺杀慕容诩。
后来有人告发了此事，太傅澹台琰被慕容诩以谋反的罪名杀害；太保赫连也先也被罢了官，不久又被处死。
但这没有让慕容颢忌惮和害怕，反而更坚定了他的行刺之心。便与心腹大臣司会丘和、军司马梁秋和宫伯公冶子、谷骞提等人密谋策划。
慕容颢还是认为他们势单力薄，又派丘和去拉拢宫伯宗政，不想宗政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向慕容诩告了密……
习习。
站在屋顶上，感觉距离天空更近了，仿佛伸手就能抓到浮云。
中庭里，可急坏了常公公。因为，真武帝竟爬到屋顶上去了，还站在屋脊上伸展双臂。
他劝皇帝不要做这些危险的事情，结果皇帝嫌他聒噪，命令他闭嘴。
如今皇帝在屋顶上做这些危险的事情，他跟着提心吊胆，难受死了。这一切，都怪那个宫娥红蓼！
话说戎曦月和真武帝月下切磋比剑，两人来来回回拆了十余招，最后是真武帝技高一筹，击败了戎曦月。
他说能和戎曦月比试一番真是十分痛快，很久没用这么畅快淋漓了。
戎曦月便问：“皇上九五至尊，高高在上，难道过的还不开心吗？”
真武帝叹息一声，“君王有君王的苦恼，说了你也不明白。”
戎曦月调皮地笑道：“奴婢有个法子可以排除烦恼，不知皇上敢不敢试一下？”
真武帝很好奇，问是什么法子，于是他们便上了清心宫主殿的屋顶。
晚风从身边拂过，放眼四顾隐藏在夜色中的亭台楼阁，还有星星点点灯火。这眼光放的长远了，心胸也跟着豁然开朗起来。
真武帝露出笑容，感慨道：“你这个办法真好啊！”
戎曦月微微一笑，在屋脊上坐了下来，抬头望着明月。“奴婢小的时候，一不高兴了，娘亲就会带奴婢到屋顶上来，奴婢就数星星，看月亮，不一会儿不开心的事就全忘记了。”
真武帝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侧脸看着她。淡淡的月光落在她的脸上，皎洁无华，淡雅清尘，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丽。
戎曦月余光发现真武帝在注视着他，便害羞地慢慢低下头。
真武帝自觉失态，便收回了目光。他自己觉得很奇怪，平常只要他看上一个女人，就会想要一直看着她。
但现在他却不想用男人的看法去看戎曦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气氛突然静了下来。
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轻轻的在耳畔响着。夜的宁静，使人的心情也受到渲染，渐渐归于平静。
“你脸上的伤……”
“太医的药很灵，已经快好了。”
“都是朕不好，来得晚了。”
“这不怪皇上。”
真武帝点点头，又道：“对了，朕听说你是虞姬的丫鬟？”
“嗯。”
“虞姬能有你这样忠心耿耿的人，真是令人羡慕。”
戎曦月侧脸看着真武帝，一副不解的模样。
真武帝无奈地苦笑道：“朕身边的人虽然多，但一个能够信得过的都没有……”
戎曦月心里想问慕容笙呢？但思量后觉得不提才好。
“皇上就没有一个挚友吗？”
“挚友？”
真武帝摇摇头，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奴婢斗胆，就做皇上半个时辰的挚友吧。”戎曦月嫣然一笑，双目闭上，长长的睫毛弯成半月，“不知奴婢是否这个荣幸。”
真武帝惊讶地看着戎曦月。宫中所有的人都将他当做主子，这本没什么错。
可是他这个主子却是个傀儡而已，所以他对“主子”的身份已经反感。戎曦月是第一个想要与他做挚友的人，他觉得不可思议，更觉得亲切。
忽然间他明白自己为何不愿以男人看女人的眼神看待戎曦月了。因为他不需要妃子，他需要的是挚友。
“不行么？”不见真武帝回话，戎曦月睁开了眼睛，问道。
真武帝微微一笑，道：“在下慕容适，大燕天子，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戎曦月心中一喜，也微笑道：“在下红蓼，区区奴婢，能够结识公子，真是幸会！”
真武帝开怀大笑，“好友相会，岂能无酒？”遂令中庭的常公公准备一坛酒。
须臾，酒至。二人举樽对月，把酒言欢。
浮云从月亮旁边飘过，月儿似乎更亮了。
真武帝和戎曦月躺在琉璃瓦上，两人出神地望着天空。
“多谢皇上赦免了虞老爷……红蓼自幼在虞家长大，虽是小姐的丫鬟，但老爷对红蓼有如亲女一般。”
“难怪你甘愿冒风险，陪虞姬进宫。”
“不瞒皇上，倘若救不了虞家，红蓼就会去刺杀慕容诩，为虞家报仇。”
真武帝一惊，坐了起来，四顾周围，发现没有人偷听，才稍稍放心。
但他对戎曦月不放心，“你知不知道你说这话很危险？”
戎曦月面无惧色，“难不成皇上要治我的罪？”
“大司空是国之栋梁，没有大司空，也不会大燕今日之辉煌……”
“皇上不要自欺欺人了，我想皇上比红蓼更恨慕容诩。”
真武帝又紧张起来，生怕这些话被人听去了。这宫里到处都是慕容诩的耳目，就连与他最亲近的常公公他都不能信任。
“朝廷的事情，红蓼还是懂一些的。慕容诩把持朝政，一手遮天，皇上有如傀儡……”
“不要说了！”
一听“傀儡”二字，真武帝就烦闷不已。
“红蓼不是皇上的好友吗？”
这话触动了真武帝的心弦，他低头凝视着戎曦月。直觉告知他，戎曦月是个可以信赖的人。
“皇上心情烦闷，足以说明皇上对慕容诩也极为不满，红蓼没有说错吧。”
真武帝微微一笑，又躺了下来，望着深邃的夜空。
“你知不知道你的这些话，会让自己丢了性命？”
“红蓼知，大义面前，性命何足挂齿？”
真武帝惊讶道：“你真是个奇女子！能与你结识，其实是朕的荣幸。”
他长舒一口气，又道，“你说的不错，朕恨慕容诩，恨不得杀了他，可朕没有办法，朕的身边一个可用之人也没有……先帝的事，把那些朝中大臣都吓得胆寒，犹如惊弓之鸟……”
戎曦月记得赫连莲加提过，先帝慕容颢，正是因为不满慕容诩专权而被慕容诩废掉再暗杀。
慕容笙正是想要察查慕容颢的死，才被迫免官去职。
真武帝将慕容颢的事情大致说了出来：
昔年，慕容诩大权在手，专横跋扈，一些元老大臣心生不服，慕容颢甚为不满，于是他们联合密谋刺杀慕容诩。
后来有人告发了此事，太傅澹台琰被慕容诩以谋反的罪名杀害；太保赫连也先也被罢了官，不久又被处死。
但这没有让慕容颢忌惮和害怕，反而更坚定了他的行刺之心。便与心腹大臣司会丘和、军司马梁秋和宫伯公冶子、谷骞提等人密谋策划。
慕容颢还是认为他们势单力薄，又派丘和去拉拢宫伯宗政，不想宗政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向慕容诩告了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