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挽山河:明珠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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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推脱罪责

    第一百九十六章:推脱罪责

    “微臣定当尽力而为。”

    “还有,朕打算立斌儿为太子,将来,还要靠你辅佐他。”

    从他的话里,慕容笙听出了托孤的意思。由此可知,真武帝已将仲家一案当作一场赌博。胜则能推翻慕容诩,败则只有死路一条。

    “陛下恕罪,慕容笙不能从命。”

    “为何?”

    “因为笙弟要辅佐的,是陛下您。”

    真武帝欣然一笑,“借你吉言了。”

    ……

    真武帝留下慕容笙单独谈话,慕容诩当然想要知他们说了些什么。

    虽然真武帝在谈话之前已经屏退了左右,但仍有一个人藏在亭子附近的花圃处,记下了他们这段对话,过后写信传给慕容诩。

    慕容诩看信后冷笑道:“不自量力!”

    这时,慕容信阳快步走了进来。

    “爹,孩儿回来了。”

    慕容诩却没有半点喜色,“何时回来的?”

    慕容信阳同样也不高兴,没有回话这个问题,反而问道:“爹,您为何要让慕容笙任大司徒之职?还允许他彻查仲家一案?”

    “怎么,你害怕了?”

    “我……我有什么可害怕的?”

    慕容诩面有威严之色,“这次淳州之行,你这事办得可真是令为父失望!”

    慕容信阳惭愧不已,连忙道:“要不是慕容笙从中作梗,事情早就办成了!”

    “胡扯!”慕容诩发怒道,“就算有他们在,你也应该把事情办好!”

    慕容信阳为其威慑,跪了下来,“孩儿办事不利,请父亲责罚。”

    “你的确该受点惩罚,否则不知失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慕容信阳双手攥紧了拳头,内心十分不甘。

    “爹,孩儿受罚不要紧,但您为何要让那慕容笙插手仲家的事情?”

    “这还不是为了你?”

    “孩儿不解。”

    “明儿你就随我进宫去见陛下,当面向陛下请罪。”

    “请什么罪?”

    “失察之罪!”

    翌日,慕容信阳极不情愿地跟随父亲慕容诩来到殿上,父子二人跪在真武帝面前。

    “陛下,微臣带信阳前来请罪。”

    “慕容信阳失察之过,致使仲家二千多人丧命,罪孽深重,特来向陛下请罪。”

    真武帝怒道:“好一个失察之过,那可是几千条人命,有老弱妇孺、还有很多手无寸铁的丫鬟……”

    “信阳知罪,愿领任何惩罚。”

    “来人……”

    两名侍卫走了进来。

    “把慕容信阳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侍卫愣了一下,看向慕容诩。

    慕容诩斥道:“还愣着做什么,没听见陛下的吩咐吗?”

    “是!”两侍卫应声后,带走了慕容信阳。

    “多谢大司空!”真武帝冷冷道。

    “微臣教子无方,也请陛下治罪。”慕容诩跪下说道。

    “大司空快起来吧,此事系公子犯错,与大司空无关,大司空何罪有之?再说了,朕今后治国理政还得仰仗大司空,即便大司空当真有罪,朕也不会降罪于你的。”

    “微臣谢主隆恩。”慕容诩叩首道。

    ……

    慕容笙奉召来到宫中,真武帝约他下棋。两人坐在殿内对弈,但心思却全不在棋上。

    真武帝将慕容诩带儿子慕容信阳来请罪的事情告知于他,让他立即拿慕容信阳问罪。

    慕容笙却摇了摇头。

    “大司空能将慕容信阳带到陛下面前来,想必已经找到了替罪羔羊。”

    真武帝惊诧不已,“这么说,朕治不了他的罪了?”

    “最多是个失察之罪。”

    真武帝一怒之下将棋盘掀翻,长身而立,“只是个失察之罪?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朕还想借此机会了却一块顽疾,如今你却告知朕你拿他们没有办法?皇弟,你告诉朕你是在说谎,你有办法的对不对?”

    面对真武帝真挚而且殷切期盼的目光,慕容笙表面上依旧风平浪静。

    “此疾已久,不是一剂药就能治好的,若是用药过猛,只怕会有性命之危。陛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真武帝恍若失神,瘫坐下来,眼神失去了光彩,讷讷地说:“连你也没有办法吗?”

    慕容笙低声道:“微臣无能。”

    真武帝渐渐笑出声来,笑声越来越大。他站了起来,像个疯子一样大笑离去。身影消失了,笑声依旧在宫殿里回响。

    慕容笙手里还有一颗未落的白子,棋局已不存在了,他便将此子紧紧地握在手里。不觉间,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股寒意,寒如冰霜。

    案子继续追查下去……

    慕容信阳将一切罪过都推给了淳州的兵马长史陆文远,说屠戮仲府是陆文远杀红了眼,失去了理智。

    他得知这件事情后,立即赶到了仲府,但还是去的晚了,只救了仲家的二位小姐。

    慕容笙早料到慕容信阳会这么说,几天前就派了自己的同母弟慕容镗快马赶至淳州城,要他和慕容璋一起保护陆文远。只是不知他们的行动是否还来得及。

    司空府后花园茶室。这是一处十分精致清雅的地方,四周有梅柳,风中有花香,更有一湾溪水直通室内,便人取水沏茶。

    慕容笙和慕容诩入席对坐,两人中间搁着一张古朴沉稳的茶几。边上有一素服女子正在表演茶道,两人看得很投入。

    室内安静无声,茶女气定神闲,秀手将一道道茶道的工序有条不紊的展现出来,动作十分优雅。

    茶已沏好,芳香四溢。

    “贤侄请用。”慕容诩道。

    慕容笙观茶色,闻茶香,双手捧起茶杯,轻呷一口,细细品味。只觉香茶如口清香,入喉回味,实乃上乘。

    慕容诩大笑道:“贤侄觉得这茶如何?”

    慕容笙放下茶杯,只说了两个字。

    “很好。”

    “贤侄对茶道亦有钻研,难道此茶仅是很好而已?”

    “大司空请笙侄到此,志趣不在喝茶,所以很好已经足够了。”

    慕容诩微微笑起,示意茶女退下。他喝了口茶,便进入正题。

    “你怎么又回来了?”

    “大司空是不希望侄儿回来?”

    “那得分情形,你若是回来助我,我求之不得;若是……”慕容诩放慢了语速,“若是和我作对,与我为敌,永远不要回来才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