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查
昏暗的房间里，沈子信端坐着，前头立着个黑衣人。
“去查查这个。”沈子信从暗袖里掏出块帕子。
“是，主子。”黑衣人转瞬间便
“你倒越来越对她上心了。”白非尘斜靠在门框上。
“毕竟她若不醒来，谁与我成亲呢，”沈子信微微一笑：“做些什么，我自己有数。”
沈子信垂下了眼，笑道：“近日里曼文妹妹身子不爽，怕是不能见人了。”
白非尘被他一憋，黑了脸：“行行行，我啥也不说了行不，爷您随意。”
沈子信一勾唇：“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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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祺宫
皇太后怒道：“皇上那是甚么意思，为了个海棠簪子竟找到坤承宫里头质问合阳去了！”
合阳将头放在皇太后腿上，哭诉道：“皇祖母，真的不是薰儿做的，真的不是……”
皇太后拍拍她的肩道：“合阳这般好的人儿，自是不会干那些事的，”又气道：“皇上若是再来问你，你便来哀家这里。”
合阳抬起头道：“皇祖母，那日……薰儿确实是在那里的。”
新平拿着茶水的手一顿。
“皇祖母，薰儿确实瞧见有人推了四妹妹，”合阳急道：“只是天太黑，又隔着老远，薰儿不知是谁，虽说身影瞧着有些眼熟……”
“宫里头相似的人影儿多了去了，”皇太后打断她：“再说，你也说了，天黑，说不定你把那柱子当成人了呢，这种没谱的事儿以后少说的好，让你父皇知晓了那还了得。”
“皇祖母……”合阳急道：“我真的看到了，千雪也在……”
“行了不必说了，”皇太后板起脸来：“你也累了，怕是记错了，先到后头歇着吧。”
合阳眼里含泪，张口欲说，皇太后看她一眼，合阳才憋屈地闭上了嘴。
李嬷嬷一福身，对合阳道：“公主，跟奴婢到后头去吧。”
合阳抹了抹眼泪儿，跟着李嬷嬷进了内间。
新平站起来柔柔笑道：“新平便不扰皇祖母清修了，这便退下。”
“慢着，”皇太后阻止道：“哀家有好几阵子都没和你聊聊天了，不知今日可愿陪陪我这老婆子啊？”
新平乖巧道：“能陪皇祖母聊天儿实是新平的福分呢，自是乐意的。”
皇太后心里冷笑一声，就这般镇定自若滴水不漏的样儿，确比合阳宜安强太多。
若能为我所用自然最好，若不能……就只好趁早拔了这苗子了。
皇太后拿起手里的茶碗儿，把玩着，问道：“新平，你觉得哀家这茶碗儿如何？”
新平瞧那茶碗儿，那是只外壁装饰三层仰莲纹，中层绘了佛手、梅花、兰草，底施白釉的浅黄色茶碗儿。
“皇祖母这里的东西，自然都是极好的。”新平笑道。
“这茶碗儿人人瞧了都说好，”皇太后缓缓道：“其实只有哀家和身边儿的人知道，这茶碗儿里头有个不大不小的裂缝儿，只是旁人瞧不见，不知晓它的缺处罢了，哀家却都瞧得清楚的很呢！”
新平静默着不说话。
皇太后将里头的茶水倒了，将它的口子朝向新平道：“你瞧，当哀家这样放它时，它的劣处便清清楚楚地被人家瞧见了。”
新平向那茶碗儿看去，果然，在瓷白的内壁上，有道裂缝。
皇太后将茶碗放到桌上，又添了茶水，道：“不过，若不是同你聊天儿，哀家也不会把它的裂缝儿漏出来的，毕竟，茶碗儿还是完整的好，是吧？”
“皇祖母说的是呢，”新平应和道。
“罢了，哀家也乏了，你先回去吧。”皇太后阖上眼睛。
“是。”
出了咸祺宫，新平一颗心却还“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旁头的宫女冬喜犹疑着，小心地瞟着新平，道：“公主，皇太后这是……”
“呵，”新平冷冷一笑：“还能有什么，左右不过她知晓了那事，这是敲打我，别连累了她的合阳呢！”
“那……这可如何是好？”
“哼，若是又找到个替死鬼过去了便也好，但若父皇非要认定是合阳做的，”新平顿了顿：“皇祖母也会毫不在意地把我交出去吧……”
凭什么，同为公主，同是骨肉，宜安有父皇疼，合阳有皇太后疼，我呢，我怎么办？
自家那个不重用的母妃，整日里只知道制香，能为她女儿帮到什么呢，一切，不还都要自己来抢。
荣华也好，夫君也好，都是一样的道理……
啊不，母妃还是有点用处的，比如那独特的迷洱香……
“那可怎么办呀，公主，”冬喜急道：“若是皇太后告诉了皇上……”
新平看她一眼：“闭嘴。”
冬喜讪讪地住了嘴。
“目前是不会的，皇祖母既然知道，必定是她下头的人看到了，”新平勾唇：“这看到却不去救……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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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闭着眼睛。
“太后，现下怎么办？”李嬷嬷问道：“如今皇上还疑心着合阳公主呐，到时候皇上非要来拿人，这……”
“莫急，”皇太后道：“虽说合阳在那掉了个簪子，那又怎么样呢，又没有直接的证据说是合阳干的，皇上虽气，却也不能直接来拿人的。”
皇太后顿了顿：“如今，哀家不放心的是新平，这丫头狡黠得很，哀家怕她对合阳动什么念头，合阳虽比她年长，心性儿却不如她，若是将来哀家去了，合阳可怎么是好，哀家要替合阳寻摸个不错的人儿才是……”
“太后说什么呢，太后这般的大福气，定是能长命百岁的。”
斜靠在里头的榻上，合阳却是不死心地想着那道黑影儿。
到底是谁呢，那身影儿这般眼熟……
那人似乎个头不高，偏瘦，和宜安差不多高，手里似乎拿着东西，到底是谁？这般狠毒，还牵扯到自个儿。
合阳愤愤想着，若是让我知晓是谁，定要把她好好教训一顿，害我如今落到这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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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府，书房
“主子，”一个黑衣人半跪在沈子信身后，道：“这是迷洱香。”
“迷洱香？”
“回主子，这是种无色但有种奇特异香的香料，研制困难，除非擅长制香的人，否则几乎不可能制的出来。”
“嗯，”沈子信应道：“下去吧。”
“是。”
宫里头擅长制香的人……
呵，看来是她了
“既然知晓了，可要除掉？”白非尘问他。
“不，”沈子信勾唇：“先留着，说不定会有用呢。”
“我以为你会立刻把她千刀万剐呢，”白非尘轻笑。
沈子信轻轻一笑：“自是要千刀万剐的，只是不是现在，她现在还有用处，等到她失去了利用价值，我自然会好好替妍儿报仇。”
“对哦，”白非尘咧嘴一笑：“这才是你，一定要利用干净了才会新账旧账一起算，让那人生不如死吧。”
沈子信只一笑。
只怕，这回你怕是要栽到她的手里头了呢……
“去查查这个。”沈子信从暗袖里掏出块帕子。
“是，主子。”黑衣人转瞬间便
“你倒越来越对她上心了。”白非尘斜靠在门框上。
“毕竟她若不醒来，谁与我成亲呢，”沈子信微微一笑：“做些什么，我自己有数。”
沈子信垂下了眼，笑道：“近日里曼文妹妹身子不爽，怕是不能见人了。”
白非尘被他一憋，黑了脸：“行行行，我啥也不说了行不，爷您随意。”
沈子信一勾唇：“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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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祺宫
皇太后怒道：“皇上那是甚么意思，为了个海棠簪子竟找到坤承宫里头质问合阳去了！”
合阳将头放在皇太后腿上，哭诉道：“皇祖母，真的不是薰儿做的，真的不是……”
皇太后拍拍她的肩道：“合阳这般好的人儿，自是不会干那些事的，”又气道：“皇上若是再来问你，你便来哀家这里。”
合阳抬起头道：“皇祖母，那日……薰儿确实是在那里的。”
新平拿着茶水的手一顿。
“皇祖母，薰儿确实瞧见有人推了四妹妹，”合阳急道：“只是天太黑，又隔着老远，薰儿不知是谁，虽说身影瞧着有些眼熟……”
“宫里头相似的人影儿多了去了，”皇太后打断她：“再说，你也说了，天黑，说不定你把那柱子当成人了呢，这种没谱的事儿以后少说的好，让你父皇知晓了那还了得。”
“皇祖母……”合阳急道：“我真的看到了，千雪也在……”
“行了不必说了，”皇太后板起脸来：“你也累了，怕是记错了，先到后头歇着吧。”
合阳眼里含泪，张口欲说，皇太后看她一眼，合阳才憋屈地闭上了嘴。
李嬷嬷一福身，对合阳道：“公主，跟奴婢到后头去吧。”
合阳抹了抹眼泪儿，跟着李嬷嬷进了内间。
新平站起来柔柔笑道：“新平便不扰皇祖母清修了，这便退下。”
“慢着，”皇太后阻止道：“哀家有好几阵子都没和你聊聊天了，不知今日可愿陪陪我这老婆子啊？”
新平乖巧道：“能陪皇祖母聊天儿实是新平的福分呢，自是乐意的。”
皇太后心里冷笑一声，就这般镇定自若滴水不漏的样儿，确比合阳宜安强太多。
若能为我所用自然最好，若不能……就只好趁早拔了这苗子了。
皇太后拿起手里的茶碗儿，把玩着，问道：“新平，你觉得哀家这茶碗儿如何？”
新平瞧那茶碗儿，那是只外壁装饰三层仰莲纹，中层绘了佛手、梅花、兰草，底施白釉的浅黄色茶碗儿。
“皇祖母这里的东西，自然都是极好的。”新平笑道。
“这茶碗儿人人瞧了都说好，”皇太后缓缓道：“其实只有哀家和身边儿的人知道，这茶碗儿里头有个不大不小的裂缝儿，只是旁人瞧不见，不知晓它的缺处罢了，哀家却都瞧得清楚的很呢！”
新平静默着不说话。
皇太后将里头的茶水倒了，将它的口子朝向新平道：“你瞧，当哀家这样放它时，它的劣处便清清楚楚地被人家瞧见了。”
新平向那茶碗儿看去，果然，在瓷白的内壁上，有道裂缝。
皇太后将茶碗放到桌上，又添了茶水，道：“不过，若不是同你聊天儿，哀家也不会把它的裂缝儿漏出来的，毕竟，茶碗儿还是完整的好，是吧？”
“皇祖母说的是呢，”新平应和道。
“罢了，哀家也乏了，你先回去吧。”皇太后阖上眼睛。
“是。”
出了咸祺宫，新平一颗心却还“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旁头的宫女冬喜犹疑着，小心地瞟着新平，道：“公主，皇太后这是……”
“呵，”新平冷冷一笑：“还能有什么，左右不过她知晓了那事，这是敲打我，别连累了她的合阳呢！”
“那……这可如何是好？”
“哼，若是又找到个替死鬼过去了便也好，但若父皇非要认定是合阳做的，”新平顿了顿：“皇祖母也会毫不在意地把我交出去吧……”
凭什么，同为公主，同是骨肉，宜安有父皇疼，合阳有皇太后疼，我呢，我怎么办？
自家那个不重用的母妃，整日里只知道制香，能为她女儿帮到什么呢，一切，不还都要自己来抢。
荣华也好，夫君也好，都是一样的道理……
啊不，母妃还是有点用处的，比如那独特的迷洱香……
“那可怎么办呀，公主，”冬喜急道：“若是皇太后告诉了皇上……”
新平看她一眼：“闭嘴。”
冬喜讪讪地住了嘴。
“目前是不会的，皇祖母既然知道，必定是她下头的人看到了，”新平勾唇：“这看到却不去救……呵。”
————————————————————————————————————
皇太后闭着眼睛。
“太后，现下怎么办？”李嬷嬷问道：“如今皇上还疑心着合阳公主呐，到时候皇上非要来拿人，这……”
“莫急，”皇太后道：“虽说合阳在那掉了个簪子，那又怎么样呢，又没有直接的证据说是合阳干的，皇上虽气，却也不能直接来拿人的。”
皇太后顿了顿：“如今，哀家不放心的是新平，这丫头狡黠得很，哀家怕她对合阳动什么念头，合阳虽比她年长，心性儿却不如她，若是将来哀家去了，合阳可怎么是好，哀家要替合阳寻摸个不错的人儿才是……”
“太后说什么呢，太后这般的大福气，定是能长命百岁的。”
斜靠在里头的榻上，合阳却是不死心地想着那道黑影儿。
到底是谁呢，那身影儿这般眼熟……
那人似乎个头不高，偏瘦，和宜安差不多高，手里似乎拿着东西，到底是谁？这般狠毒，还牵扯到自个儿。
合阳愤愤想着，若是让我知晓是谁，定要把她好好教训一顿，害我如今落到这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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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府，书房
“主子，”一个黑衣人半跪在沈子信身后，道：“这是迷洱香。”
“迷洱香？”
“回主子，这是种无色但有种奇特异香的香料，研制困难，除非擅长制香的人，否则几乎不可能制的出来。”
“嗯，”沈子信应道：“下去吧。”
“是。”
宫里头擅长制香的人……
呵，看来是她了
“既然知晓了，可要除掉？”白非尘问他。
“不，”沈子信勾唇：“先留着，说不定会有用呢。”
“我以为你会立刻把她千刀万剐呢，”白非尘轻笑。
沈子信轻轻一笑：“自是要千刀万剐的，只是不是现在，她现在还有用处，等到她失去了利用价值，我自然会好好替妍儿报仇。”
“对哦，”白非尘咧嘴一笑：“这才是你，一定要利用干净了才会新账旧账一起算，让那人生不如死吧。”
沈子信只一笑。
只怕，这回你怕是要栽到她的手里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