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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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奔波儿灞

    要说也真是时势造人心,在那杆不知道用来干嘛的大烟袋锅子的诱惑下,以往积德行善的孙家兄弟居然把自己师傅的皮给扒了。

    我记得有一句话说得好,人知鬼面恐,鬼晓人心毒,鬼神固然可怕,但是人心却可以滋生出比鬼更加可怕的东西,对比之下鬼反倒显得单纯了许多。

    而且这应该是没人追究,要是有人追究估计整个五族都得跟孙家兄弟玩命,而且这也不符合柳家仙的作风啊。

    柳家仙虽然本性慈悲,但凶猛好斗有仇必报,更别提这长白山一霸的柳坤生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呢?

    我憋不住话,黄秀芬也跟我们混这么久了,我们俩说话自然就没有什么忌讳,我便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柳坤生在柳家应该算是大拿了吧?听你这么说他人缘也应该不错,那事情发生之后,怎么没有仙管管呢?”

    “管?这事谁能管?就这事,柳家老大上胡老三那告状,胡老三都插不上手!”

    啥?胡三太爷都不敢插手的人,这得有多硬的后台啊?胡三太爷可是整个东北三省所有野仙家仙的领袖,更是辅助努尔哈赤一举建立清王朝的仙家啊,足以更改凡间气运的仙家,居然连两个小小的出马仙都不敢管?这不乱了套了吗?

    我本来以为我的后台够硬了,没想到这还蹦出来个后台更硬的,难不成阎王爷是他小舅子?

    “巫族萨满之后啊,整个五族能在努尔哈赤哪里讨封,全靠人家牵桥搭线,更何况连柳坤生都没有追究,其他仙家插手管那事干什么?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走个流程罢了。”

    “哦,那之后呢?柳坤生怎么样了?”

    对于萨满这方面的知识,我还止步在敲锣打鼓跳大神这方面,也只是在我太爷嘴里听说过一些只言片语,没想到那帮子货后台居然那么硬,整个五族都得顺着来。

    就我这小样的要是想造孽,估计也就欺负欺负普通人了,这事要放在我身上,五大仙家不把我挫骨扬灰,都算我骨头硬。

    “那事发生之后,柳坤生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把自己关在洞里,一睡就是一整年,不过你放心,出门打听打,不管那族的仙家,走到哪不还得给我几分面子。”

    这老太太显然是喝多了,狗掀帘子只仗着嘴说的就是她这样的,吹牛都不待称称自己几斤几两的。

    这货翘着二郎腿,左手捧着一把瓜子,右手往嘴里塞,要说牲口永远都是牲口,即使是修炼成了人形,也还留有长毛时的天性。

    她居然跟仓鼠似的不吃瓜子仁,把瓜子仁含在嘴里,涨的整个腮帮子都鼓鼓着。

    尽管嘴一直都没有闲着,她却仍继续在我跟前叭叭她年轻时,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的风光事迹。

    “师傅,那柳坤生具体住在哪里?

    ”

    心里一盘算,人家咋说都是长白山一霸,总不可能住在文华洞里抠抠嗖嗖的吧,怎么着也得有个体面的堂口吧。

    可能是好久没有人陪她聊天了,我这么一跟她胡侃,老太太显得十分的高兴:“师傅这个称号我不太喜欢,你还是叫我太奶吧,咦,对了,你还没有道号吧?”

    嘿这老太太还真会占便宜哈?要不是有求与你,我早就抄搬砖掀你丫的了,居然还会自己给自己涨辈?

    道号?在我的印象里,有道号的不是那些糟老头子,就是修真小说里的这个真人那个真人,难道连我们这些民间的阴阳先生也要有道号?我便问向黄秀芬,啥叫道号。

    黄秀芬脖子里的食管如同喉结一般耸动了一下,一口将嘴里的瓜子仁咽了下去,再次飘在空中已经俨然一副老教授的模样。

    “人家其他仙家不像我这么随便,放马都只能放那些有道号的正统白道弟子,然后再祭拜先祖,再...额,反正及其繁琐就是了,老娘子我没那么多说道,但道号你可必须得有一个,道号就像是你在人间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一样,到了下面也通用的。”

    我点了点头,按照黄秀芬的说法所谓道号应该就是给我们白派弟子在阴间留的一个备案吧,毕竟干我们都是吃这碗阴间饭的,本来就跟阴间挂着勾,这样也在情理之中。

    “太奶,那你就给我起个道号吧。”

    我对道号这方面本来就不怎么感冒,便也没拿着当回事,毕竟也只是我的另外一个名字,也就只是个称呼没必要太过认真。

    “额,道号嘛,太奶也不太清楚毕竟这是你们白派弟子的事情,我了解的也不多,你可以问问你的那两个朋友。”

    你不懂你叭叭叭说个屁啊,本来以为这老太太是个王者,没想到这货是个青铜啊,还是个倔强青铜。

    “太奶我有些乏了,该回去休息了,等你吧道号的事情办完之后,去你先买几只鸡,几瓶酒,鸡一定要是叫花鸡,酒一定是陈酿的女儿红,等到了长白山文华洞之后,要先朝着洞口拜三拜,再大喊三声柳坤生,进洞之后笔直行进大约一里地吧,必须笔直行进,就算遇到墙壁,也不能改路,这样你就可以看见柳坤生了,如果他在酣睡千万不要吵醒他,把鸡和酒放在他身前,等他醒来就可以了,切记,切记,希望你日后广结善缘,扬我仙家威名。”

    这老东西一定是属于哪种孤僻老头,说不好还是内分泌失调型的,嘴这么叼不说,还他大爷的有严重的睡怒症,放在现在整个就一神经病。

    连我都没吃过叫花鸡喝过女儿红呢,不行,到时候买来咋说都得尝两口。

    黄秀芬又跟我说了些注意事项和出马弟子应该知道的一些常识之后,一卷大袖收走了我的通冥镜之后,便钻回了牌位里。

    我望着这空无一人的房间挠着后脑勺又犯了愁了,道号这玩意应该咋起啊,总不能叫:智窗大师、圆房行者、三八道长、龙霞真人吧。

    道号这玩意,我完全都没有放在心上,对于我来说这玩意在我心中完全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的东西,我小名还叫狗蛋呢,我找谁去了?

    一个三八圆完房得了痔疮变成了聋瞎?咦,想想就可怕,算了,不管了,你个得了痔疮的三八爱跟谁圆房跟谁圆,反正不跟我就行,既然已经决定要变强,就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

    我拿起了桌子上的酒,喝了一大口,却发现酒一点味道都没有,这二锅头掺水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长白山坐火车一个来回至少要一整天的时间,而且现在距离七月十五也越来越近了,我还想再回家看看呢。

    挠着后脑勺,我就走到了老翟的房间门口,也不知道这货在里面研究什么呢,我也没客气直接推开了门进到了屋子里。

    没想到这货居然在睡觉,呼噜声打的那叫一个响,响不说这货打出的呼噜还是一连串的,突突突突不仔细听还以为谁家水龙头跑水了呢,大鼻涕泡吹的比泡泡糖都大,手还跟着直抽抽,就跟得了那帕金森似的。

    他这心也是真大,大战在即居然还有心睡大觉,听着他打呼噜的声音,我都生怕这货那口气没上来一下子过去了。

    我摇醒了老翟,在他脑子还处于死机状态,迷迷糊糊问了我十遍他是不是葫芦娃,我是不是他爷爷之后,我才说明了来意。

    这也就是我的心理素质被他锻炼出来了,要不然早就抄起板砖给他打成孙子了。

    “不就道号吗?没问题,你就说你想叫个啥,我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老翟还是是那副傻笑的模样,很显然现在的他又开启了天然呆模式,我也懒得和他计较便对着他说道:“随便。”

    但望着他那满脸的正经,我的心中居然逐渐的滋生出了一丝不祥的预感,不管了,反正这玩意对我来说无非就是个外号,只要不叫大傻子,叫啥都行。

    老翟从抽屉里取出了一张纸和一杆笔,趴在桌子前笔走龙蛇。

    想想我也有挺长一段时间没回家了,好像自从毕业实习留在那个倒霉报社之后,就再也没有腾出过空回家,也不知道我父亲和我爷爷奶奶身体怎么样了。

    最开始参加工作的时间,我父亲隔三差五还会给我打个电话询问一下我当前的情况,老人嘛大多数都是问一些,最近怎么样啊,天冷了多穿衣服没啊之类的。

    然后我就进入了剥削压迫的阶层,一天天吃个饭的时间都紧紧巴巴的,渐渐的也就和家里断了联系,这么一想起家里,心中还真就有些不舒服。

    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千里儿不愁,好几年没联系家里了,说不想那是假的,

    长白山离我们家也就一个小时车程,先回家瞅一瞅再去找柳坤生也不迟。

    “搞定!来,老白按个手印,你在地府就有登记了,可以享受下面很多的福利,这也是我头两天从我们家老祖宗的笔记里找到的,本来这两天就想让你跟老何一起取个道号,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

    我接过了那张纸,前面还好都是用歪歪扭扭的笔迹写的一些焚表参神之类的话,倒还正常,只不过在最后右下角的落款上却写着:“弟子白孑然,道号:奔波儿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