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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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火车上的短暂时光

    懿缘堂内,茶水尚温,我回忆起当年的画面不禁有些毛骨悚然,甚至感觉后脊梁骨都有些发凉。

    胡黄二仙自古以来便被蒙上了传奇的色彩,就如同蒲松龄先生大名鼎鼎的《聊斋志异》,以及《子不语》、《搜神记》等。

    但在东北农村,多数为保家仙,即保障家内五谷不缺、财源广进,或是开堂立口,借此许多出马仙以自身为媒请仙家上身,破邪祟驱小鬼。

    而黄仙害人一事,在民间也有不少传说,据说黄皮子这种生物,报复心极强,甚至有得罪黄仙,祸及三代的说法。

    翟星霖听到黄皮子几个字,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掏出手机,拨打了何所忧的电话。

    “大姐,您和我说一说,您遇到的是什么事情?也许我可以为您解答呢。”我对农村妇女说道。

    “我叫徐桂华,我听村里人说你们懿缘堂专门驱这个东西,我家儿媳妇,现在快被那个黄皮子闹疯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黄皮子就闹我们家啊…”

    那位农村妇女始终没有抬起头,仿佛十分害怕一般对着我说道。

    黄皮子这种动物一旦成了气候,多数隐居山林修行,只有少数喜欢热闹的仙家会留在曾经生活的周围。

    但是据我所知的仙家,都是有恩必报,无恩不扰,即便是留在曾经生活的窝里,也不会无缘无故的骚扰人,看这大姐的模样也不像什么虐待小动物的主。

    我感觉这件事十分蹊跷,望向了翟星霖,想请求一下他的看法,而翟星霖仍旧在和电话那边的何所忧通话。

    “先生,你救救我们家吧,我儿子本来就是个傻子,好不容易娶了个媳妇不嫌弃他,媳妇再疯了…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农村妇女十分激动,拉住我的手差点就哭了出来。

    “大姐你别着急,你儿媳妇被附身了多少天?症状是什么样?”

    “我儿媳妇就在三天前,家里盖房子需要砖头,就把屋后面的狗窝拆了,到中午我们正吃饭呢,一下就抽过去了,送到我们村里的诊所,救醒了之后就疯了!”

    “第一天只是自己一个人嘀嘀咕咕,说的什么也听不懂,我们都以为是累到了,就没太在意,第二天就疯了!直接抓耗子往嘴里塞,还把我们家的母鸡生吃了,别提多吓人了!”

    农村妇女激动的手舞足蹈,拉着我就向门外走。

    “大姐您先别激动!我们先商量一下…”

    “老何那边遇到点状况回不来了,白孑然,咱俩去看看吧。”

    翟星霖终于打完了电话,从椅子上坐起来对着我讲道。

    “翟星霖,那可是黄仙啊,咱俩能行?再让人家当母鸡生吞了!”

    我虽然和翟星霖不算太熟,但是从他的言谈举止中我可以看出来他不是坏人,至少没什么心眼,经历了极阴极煞事件,我们也算是出生入死过,便直接

    对着他喊道。

    那位农村大姐听到这句话,也对我们投来了怀疑的目光。

    “收拾收拾,咱俩过去看看,要是打不过就等老何回来再说。”

    翟星霖不以为然,顺手从电脑桌的柜子里掏出了几个小玩意揣在兜里,披上外衣便准备关门。

    我也被翟星渲染,草草把行李放在了电脑桌旁边,关了店门,便跟着翟星霖和徐桂花出了懿缘堂。

    “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毛磕收收腿!来!借过借过!”

    悠长的火车穿过隧道,带来了短暂的黑暗,火车上的人们怀揣着各异的心,共同奔向一个名叫终点的方向。

    这趟火车每个人都会下车,没个人也都会到达那个名叫终点的地方。

    那个地方也许是故居老宅,依旧如故的家人和爱人,早已备好酒菜等待着你的归来。

    也许更会是一个新的开端,可能是公司应酬,但不管终点是哪里,一定会是腾龙遇水的起始。

    “梭哈!哈哈!老白!贴!”

    821号车厢中传来了翟星霖丧心病狂的笑声,随着他鼻子此起彼伏的呼吸,以及抽动的面部肌肉,带动了整张脸上的纸条。

    徐桂华买了张硬座的票,本来我们也想自掏腰包买两张硬座,但是徐桂华死活也不让我们和她一个车厢。

    徐桂华说本来就是请我们出来办事,怎么可以亏待我们,虽然我极力劝阻但还是给我们两人买了两张软铺。

    “老翟,亏你也笑得出来,黄家仙非同小可,咱俩是去送人头啊?”

    如他所愿,我贴上了我脸上的第一根纸条,对着他说道。

    不得不说,翟星霖是真的心大,紧张了大概能有从出租车上,到火车站的一段时间,便恢复了好似缺心眼一般没心没肺的笑。

    “怕啥,九曜之书别的没有,就逃命能耐,跟我混保吃香,啊切!”

    “我…”

    翟星霖正在一边吃泡面一边玩牌,一口泡面喷了我一脸,我刚想发作,徐桂华走进了我们车厢。

    徐桂华先是看了看我们手中的牌,长叹了一口气,满怀质疑的眼光,看的我有些不好意思。

    “大姐,您放心,这位翟先生,可是当今世上批字算命少有的好手,不孕不育他都管的了,区区黄鼠狼,小菜一碟。”

    我为报那一“面”之仇,将矛头抛向了翟星霖。

    “你才不孕不育,你全家都不孕不育!”

    翟星霖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不在乎,只是破口对我骂道。

    “二位先生,一切都有劳你们了,我这里只有两千块钱,是我去年打玉米赚的钱,你们先拿着,要是不够的话,到地方我再给你们酬金。”

    徐桂华从包里掏出了一包油纸,又从油纸中掏出了崭新的一叠百元大钞。

    其实我说看着不眼馋是假的,谁不爱钱呢?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虽然我不是什么君子,但是这点底线还是有的。

    徐桂

    华把钱递给了我,而我却又把目光投向了翟星霖,毕竟何所忧不在,他就是最大的领导,虽然我起了恻隐之心,但是我也是给人打工的,一切都得服从领导安排吗。

    但翟星霖这个缺心眼好像真就没看出来我的意思,依旧自顾自的吃着泡面,而徐桂华见我这样,便也把目光投向了翟星霖。

    “都瞅我干啥?”

    翟星霖看似十分无辜,实则就是缺心眼,手中仍举着泡面的叉子,嘴上还挂着根面条,望着我们二人讲道。

    “徐大姐,您就拿着吧,我师兄自幼习武,被师傅打傻了,你别介意哈!”

    我推回了哪包油纸,特别正经的对着徐桂华讲道。

    “你才被打傻了呢,你全家都被打傻了,还有,谁是你师兄?我爹教我的术法!”

    “看到没,徐姐,犯病了,见笑,见笑。”

    我心想你个大傻子可别说话了,再说话没等让黄皮子生吞,估计都会直接让这徐大姐当神棍从车窗户扔出去。

    “当地的出马仙家看个病都要两万块,要是让他们出面管这事,我家那还有活头了,两位先生就把钱收了吧,也好让我心里踏实一点。”

    “徐大姐,既然你非要给我,那我也不能不收,这样吧,黄家仙作祟,我也不敢打包票,这事要是成了,我收了您这钱,您也安心,要是不成,我把钱依数退还,您另请高明,怎么样?”

    徐桂华态度十分坚决,势必要把钱给我才踏实。

    将心比心,按照农村人的心理,给钱才能办事,最起码他们心里落得踏实,我也交了底,不敢保障能降伏这个黄家仙。

    更何况这可以说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当然不可草率,我是指望不上翟星霖了,便也把钱收在了兜里。

    “那就麻烦先生了,我老伴早年在工地干活出意外没了,我还有个小女儿正在上小学,这孩子没有爹,可不能没有她大嫂啊…”徐桂华泪声俱下对着我讲道。

    “大姐您放心,我这个人别的不敢说,但从来不糊弄人,一定竭尽全力帮您办这件事。”

    说实在的,我说的这句也是实话,可能是我太爷爷的说教,导致我心中正派,所以我能为祟一事差点丧命。

    “是啊,是啊,我们懿缘堂,从来不糊弄人。”

    翟星霖如鲤鱼打挺一般,一个纵身从铺上翻了下来,对着徐桂华讲道。

    我心想着怎么哪里都有你翟星霖的事呢?好在徐桂华闻言,也安心了回到了自己的车厢里。

    “诶,我说翟哥,我来懿缘堂的时候,听一出租车司机说,你还会算命?还把人家不孕不育治好了?”

    我忽然想起了在出租车上的事情,有些好奇,看起来翟星霖不像那样人,便对着他问道。

    “嗨,别提了,头两天没生意,我闲得无聊,跟老何学批命,那天正好他去进茶叶了,就上门了一个人说要算卦。”

    翟星霖一边描述着他的黑历史,我一边在旁边偷笑。

    “那个时候我四柱都推不明白呢,就想着拽两句文词,刚学的正好就用上了,然后那哥们就被绿了,你说说这能怪我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