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喂骆驼的少年
随着男孩的尖叫，其他人纷纷转头看向纳兹。
只见，他满头是汗，汗水沿着面颊，流淌在胸前，敞开的上衣领口处，露出一个用食尸鹰头骨做成的项链，项链下面紧贴的皮肤上，隐约浮现出一片绿色的花纹，逐渐在他的体表蔓延。
弯弯曲曲，蜘蛛网一样密集，那种形状，像极了一簇簇的鬼草。
鬼草，是这片土地上最常见的植物，通体碧绿色，是荒野中，不依靠下雨就可以存活的，少数几种植物之一。
草汁液有致幻作用，如果人类误食了鬼草，就会产生幻觉看到鬼怪，常被人用来当毒药使用，它的叶子形状奇特，像传说中鬼怪的影子，因此人们将它视作不详物。
纳兹体表此刻浮现的花纹，就如同是被人用蓝色画笔，勾勒出的鬼草枝桠般的纹络，遍体都是，触目惊心。
难怪那些半大孩子会大惊小怪。
纳兹没有在意那些男孩的目光，继续向前走，汗水湿透了他的手臂，手臂上旋即也浮现了鬼草的花纹。
他身上这些奇怪的花纹，平时是看不到的，只有身体温度升高到一定程度时，才会自动浮现，体温下降时就会消失。
平时种植园里的其他人，都称那是鬼草的诅咒，说纳兹的身体里生长着一株鬼草，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毒发死亡。
因此，在种植园中，纳兹常常因此而受到歧视，也只有那个叫沙砾的小女孩是他唯一的朋友。
其实，只有纳兹自己知道，自己身上的这些奇怪的图案，从他记事的时候，就存在了。
在他模糊的记忆中，他曾经在一家孤儿院生活过，他六岁时，那家孤儿院遭受了荒野变异人的袭击，很多人遇害，他是其中的幸存者之一。
孤儿院解散后，纳兹一个人在荒野上流浪过一段时间，后来被人发现，辗转卖到了这家种植园中做劳工。
至于身上的图案是什么，他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只要图案出现的时候，他的力气就会莫名地增加一倍，比如，此刻，他浑身的力气就翻了一倍，五个铁斗，已经不足以压垮他的身体了。
但是，他也清楚，在每一次利用完鬼草图案的力量后，等到图案消失，就会有一系列的后遗症等着他。
比如，随后，他的身体会有将近十分钟的，撕心裂肺的疼痛，晚上睡觉的时候，还会做一个恶梦等等。
不过此刻，他顾不上考虑这些，只盼着快点赶回种植园，放下身上的重物。
一个多小时后，天空暗了下来，绯红色的月亮升起时，一行人终于回到了种植园，被菟丝子缠绕的种植园大门外，横七竖八地栽倒着几块石头墓碑，在月光下散发出骨头般的颜色。
纳兹按照皮特先生的吩咐，将五个铁斗交给种植园的管事，然后，又来到骆驼圈里，给骆驼喂了一些草料，这些都是他的工作，一旦没有按时完成，就会遭到毒打。
忙完这一切，他才拖着一身疲惫，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这里是一排简陋的木屋，纳兹所住的小屋内，陈设简陋，里面唯一的家具，就是一张用木头和绳子做的单人床，纳兹的隔壁，就是沙砾和她母亲的所住的地方。
一进屋，纳兹倒在粗糙木头地板上，喘着粗气，准备承受接下来的暴风雨。
不一会，如他所料，身上的鬼草纹络开始淡化，随着纹路消失在体表，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自他的胸口袭来，向周身蔓延。
“啊——”
纳兹发出一声低沉的惨叫，在地上打滚，他竭尽全力，对抗胸口处的疼痛，但是那股痛太恐怖了，他挣扎着。
在纳兹十四岁的生涯里，承受的痛苦，远远超过了同龄的孩子，这造就了他超越同龄人的坚毅性情。
小小年纪，早已经学会了默默地承受苦难。
在这样的动荡年代，乱世之中，那些大人的命都如同草芥，更何况是他这样无依无靠的孤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十分钟后，痛苦终于渐渐消散。
纳兹挣扎着坐起来，感受着痛苦的余韵，背靠在墙角，在黑暗的屋子里，默默看着窗外的月色。
窗外，一根根如同巫师干枯的手指般，矗立在地面上的干枯树桩，在黑红色夜幕的衬托下，显得诡异，几只食尸鹰落在枝桠上，发出一阵如同鬼哭般的尖叫。
木屋内，心有余悸的纳兹，拿出怀里的半块黑乎乎的面包，啃食了起来，这就是他今天的晚餐。
“咚咚！”
突然有人敲门，纳兹的小脸上露出了微笑，拉开房门，
果然是沙粒，月光倾斜地照在沙粒的有些破旧的裙子上，使她宛如暗夜里的小精灵，有点黝黑的小脸上隐约有泪痕。
“妈妈被他们带走了！”沙粒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垂下了小脑袋，可以看到她瘦弱的肩膀在耸动。
“……”
纳兹一愣，随手关上门，拉住沙粒的手，和她一起坐在窗户边。
沙粒哭着说道：“我爸爸死了……”
接着抽泣着述说了起来，原来，沙粒的父亲曾是镇长城堡守备军的一名少尉，两年前，到荒野去，执行对变异人的大清理任务时失踪了，根据在役军人阵亡抚恤条例，镇长城堡将沙粒母女临时安排到了这个种植园。
她们一边工作，一边等候死讯确认，然后才可以领取一份抚恤金。
然而，就在今天，镇长城堡终于确认了一批死亡军人的名单，其中就有沙粒的父亲。
得知这个消息的皮特先生，终于准备向沙砾的母亲伸出魔爪，说是今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她谈谈。
沙粒因此很担心妈妈的安全，所以跑过来找纳兹。
因为在她心里，和这个比她大一岁的男孩在一块时，才会有一种安全感，也许纳兹可以帮他寻回妈妈也说不定。
听完沙粒的诉说，纳兹默不作声，据他这几年对种植园的了解，种植园里的女工不少，几乎无一例外的成了种植园主和守卫一伙人的玩物。
沙粒的母亲是个极其优雅漂亮的女人，纳兹还记得她们母女俩刚来种植园报道的那一天，种植园主和那些五大三粗的看守们，看向沙粒母亲时的眼神。那种眼神，纳兹在种植园里，一匹疯狂追逐母马的疯马的，眼睛里曾经看到过，其中包含的饥渴和龌蹉不言自明。
纳兹一边啃着手中的面包，一边陷入了沉默。
沙粒，一言不发地把头垂在双膝间，抱着膝盖眼神空洞地看着地面。
她知道，在种植园里，种植园主就是上帝，他的要求没有人胆敢拒绝！
曾经有一位新来的女洗衣工，拒绝了种植园主的邀请，第二天那个女人就变成了一堆碎肉，被种植园主所养的四头敖犬吃了个干净。
纳兹当然知道，沙粒的母亲，今晚将会面对怎样的命运，但是他心里更清楚，自己只是个孩子，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逆来顺受，似乎已经成了，他在这座地狱般的种植园中，唯一生存下去的办法。
至于反抗，他从来没有想过，也没有资格去想，因为他太小了，太弱了，随时都可能被别人像碾死一只老鼠一样碾成肉泥。
“蓬！”
一声巨响，屋门突然被人一脚粗暴地踹飞。
一名身高足有两米的光头壮汉，弯腰从屋门钻了进了。
他满脸横肉，身穿一件紧身的黑背心，宽阔的肩膀，几乎将纳兹小屋的空间占满，河马脚掌大的手掌中，提着一把双管散弹枪，胸前斜十字交错披着两排黄灿灿的子弹。
他是种植园里的守卫队长，人们都叫他黑肯。
他扫了一眼满脸恐惧的沙粒，嘴角扭曲地撒开一道缝隙，用婴儿手臂粗细的食指一指沙砾道：“你！——跟我走，园主老爷要见你。”
说着粗鲁地一把拉住沙粒纤弱的手臂，就往外拖，但是他没有拉动，因为，不知何时，纳兹紧紧握住了沙粒的另一条手臂。
“咦？”黑肯一愣，旋即怒喝，“麻痹的！老鼠！你要干嘛？”
纳兹一言不发，缠满布条的右手，死死地抓住沙粒的手臂，眼神中满是和他年级不相称的决绝。
沙粒，如同一个被人争夺的布娃娃一样大，双臂张开被人拽着，她眼睛迷惘的看看纳兹，又看看凶神恶煞一样的黑肯队长。
“麻痹！”黑肯抬手，一枪托打在纳兹的脸上，将他打飞了出去，摔在了墙角的一个小板凳上，小板凳，顿时被砸的咔嚓碎了一地。
纳兹满脸是血，呲牙裂嘴地在地上挣扎着，眼睁睁地看着沙粒哭喊着，像一只小鸡仔一样被满脸杀气的黑肯提走了。
临出门时，黑肯转头恶狠狠向地上吐了一口浓痰，眼睛盯着地上的纳兹，撂下一句话：“小子！回头跟你算账！麻痹！”
纳兹挣扎着爬起，摸了一把鼻子上的血，然后斜靠在墙角的阴影中，他感觉自己背后的肋骨好像断了一根，钻心的痛在神经中蔓延，但是身上的疼痛，使他的思路异常的清晰起来，他翻身起来，从床板下，摸出一把短刀。
(本章完)
只见，他满头是汗，汗水沿着面颊，流淌在胸前，敞开的上衣领口处，露出一个用食尸鹰头骨做成的项链，项链下面紧贴的皮肤上，隐约浮现出一片绿色的花纹，逐渐在他的体表蔓延。
弯弯曲曲，蜘蛛网一样密集，那种形状，像极了一簇簇的鬼草。
鬼草，是这片土地上最常见的植物，通体碧绿色，是荒野中，不依靠下雨就可以存活的，少数几种植物之一。
草汁液有致幻作用，如果人类误食了鬼草，就会产生幻觉看到鬼怪，常被人用来当毒药使用，它的叶子形状奇特，像传说中鬼怪的影子，因此人们将它视作不详物。
纳兹体表此刻浮现的花纹，就如同是被人用蓝色画笔，勾勒出的鬼草枝桠般的纹络，遍体都是，触目惊心。
难怪那些半大孩子会大惊小怪。
纳兹没有在意那些男孩的目光，继续向前走，汗水湿透了他的手臂，手臂上旋即也浮现了鬼草的花纹。
他身上这些奇怪的花纹，平时是看不到的，只有身体温度升高到一定程度时，才会自动浮现，体温下降时就会消失。
平时种植园里的其他人，都称那是鬼草的诅咒，说纳兹的身体里生长着一株鬼草，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毒发死亡。
因此，在种植园中，纳兹常常因此而受到歧视，也只有那个叫沙砾的小女孩是他唯一的朋友。
其实，只有纳兹自己知道，自己身上的这些奇怪的图案，从他记事的时候，就存在了。
在他模糊的记忆中，他曾经在一家孤儿院生活过，他六岁时，那家孤儿院遭受了荒野变异人的袭击，很多人遇害，他是其中的幸存者之一。
孤儿院解散后，纳兹一个人在荒野上流浪过一段时间，后来被人发现，辗转卖到了这家种植园中做劳工。
至于身上的图案是什么，他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只要图案出现的时候，他的力气就会莫名地增加一倍，比如，此刻，他浑身的力气就翻了一倍，五个铁斗，已经不足以压垮他的身体了。
但是，他也清楚，在每一次利用完鬼草图案的力量后，等到图案消失，就会有一系列的后遗症等着他。
比如，随后，他的身体会有将近十分钟的，撕心裂肺的疼痛，晚上睡觉的时候，还会做一个恶梦等等。
不过此刻，他顾不上考虑这些，只盼着快点赶回种植园，放下身上的重物。
一个多小时后，天空暗了下来，绯红色的月亮升起时，一行人终于回到了种植园，被菟丝子缠绕的种植园大门外，横七竖八地栽倒着几块石头墓碑，在月光下散发出骨头般的颜色。
纳兹按照皮特先生的吩咐，将五个铁斗交给种植园的管事，然后，又来到骆驼圈里，给骆驼喂了一些草料，这些都是他的工作，一旦没有按时完成，就会遭到毒打。
忙完这一切，他才拖着一身疲惫，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这里是一排简陋的木屋，纳兹所住的小屋内，陈设简陋，里面唯一的家具，就是一张用木头和绳子做的单人床，纳兹的隔壁，就是沙砾和她母亲的所住的地方。
一进屋，纳兹倒在粗糙木头地板上，喘着粗气，准备承受接下来的暴风雨。
不一会，如他所料，身上的鬼草纹络开始淡化，随着纹路消失在体表，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自他的胸口袭来，向周身蔓延。
“啊——”
纳兹发出一声低沉的惨叫，在地上打滚，他竭尽全力，对抗胸口处的疼痛，但是那股痛太恐怖了，他挣扎着。
在纳兹十四岁的生涯里，承受的痛苦，远远超过了同龄的孩子，这造就了他超越同龄人的坚毅性情。
小小年纪，早已经学会了默默地承受苦难。
在这样的动荡年代，乱世之中，那些大人的命都如同草芥，更何况是他这样无依无靠的孤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十分钟后，痛苦终于渐渐消散。
纳兹挣扎着坐起来，感受着痛苦的余韵，背靠在墙角，在黑暗的屋子里，默默看着窗外的月色。
窗外，一根根如同巫师干枯的手指般，矗立在地面上的干枯树桩，在黑红色夜幕的衬托下，显得诡异，几只食尸鹰落在枝桠上，发出一阵如同鬼哭般的尖叫。
木屋内，心有余悸的纳兹，拿出怀里的半块黑乎乎的面包，啃食了起来，这就是他今天的晚餐。
“咚咚！”
突然有人敲门，纳兹的小脸上露出了微笑，拉开房门，
果然是沙粒，月光倾斜地照在沙粒的有些破旧的裙子上，使她宛如暗夜里的小精灵，有点黝黑的小脸上隐约有泪痕。
“妈妈被他们带走了！”沙粒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垂下了小脑袋，可以看到她瘦弱的肩膀在耸动。
“……”
纳兹一愣，随手关上门，拉住沙粒的手，和她一起坐在窗户边。
沙粒哭着说道：“我爸爸死了……”
接着抽泣着述说了起来，原来，沙粒的父亲曾是镇长城堡守备军的一名少尉，两年前，到荒野去，执行对变异人的大清理任务时失踪了，根据在役军人阵亡抚恤条例，镇长城堡将沙粒母女临时安排到了这个种植园。
她们一边工作，一边等候死讯确认，然后才可以领取一份抚恤金。
然而，就在今天，镇长城堡终于确认了一批死亡军人的名单，其中就有沙粒的父亲。
得知这个消息的皮特先生，终于准备向沙砾的母亲伸出魔爪，说是今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她谈谈。
沙粒因此很担心妈妈的安全，所以跑过来找纳兹。
因为在她心里，和这个比她大一岁的男孩在一块时，才会有一种安全感，也许纳兹可以帮他寻回妈妈也说不定。
听完沙粒的诉说，纳兹默不作声，据他这几年对种植园的了解，种植园里的女工不少，几乎无一例外的成了种植园主和守卫一伙人的玩物。
沙粒的母亲是个极其优雅漂亮的女人，纳兹还记得她们母女俩刚来种植园报道的那一天，种植园主和那些五大三粗的看守们，看向沙粒母亲时的眼神。那种眼神，纳兹在种植园里，一匹疯狂追逐母马的疯马的，眼睛里曾经看到过，其中包含的饥渴和龌蹉不言自明。
纳兹一边啃着手中的面包，一边陷入了沉默。
沙粒，一言不发地把头垂在双膝间，抱着膝盖眼神空洞地看着地面。
她知道，在种植园里，种植园主就是上帝，他的要求没有人胆敢拒绝！
曾经有一位新来的女洗衣工，拒绝了种植园主的邀请，第二天那个女人就变成了一堆碎肉，被种植园主所养的四头敖犬吃了个干净。
纳兹当然知道，沙粒的母亲，今晚将会面对怎样的命运，但是他心里更清楚，自己只是个孩子，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逆来顺受，似乎已经成了，他在这座地狱般的种植园中，唯一生存下去的办法。
至于反抗，他从来没有想过，也没有资格去想，因为他太小了，太弱了，随时都可能被别人像碾死一只老鼠一样碾成肉泥。
“蓬！”
一声巨响，屋门突然被人一脚粗暴地踹飞。
一名身高足有两米的光头壮汉，弯腰从屋门钻了进了。
他满脸横肉，身穿一件紧身的黑背心，宽阔的肩膀，几乎将纳兹小屋的空间占满，河马脚掌大的手掌中，提着一把双管散弹枪，胸前斜十字交错披着两排黄灿灿的子弹。
他是种植园里的守卫队长，人们都叫他黑肯。
他扫了一眼满脸恐惧的沙粒，嘴角扭曲地撒开一道缝隙，用婴儿手臂粗细的食指一指沙砾道：“你！——跟我走，园主老爷要见你。”
说着粗鲁地一把拉住沙粒纤弱的手臂，就往外拖，但是他没有拉动，因为，不知何时，纳兹紧紧握住了沙粒的另一条手臂。
“咦？”黑肯一愣，旋即怒喝，“麻痹的！老鼠！你要干嘛？”
纳兹一言不发，缠满布条的右手，死死地抓住沙粒的手臂，眼神中满是和他年级不相称的决绝。
沙粒，如同一个被人争夺的布娃娃一样大，双臂张开被人拽着，她眼睛迷惘的看看纳兹，又看看凶神恶煞一样的黑肯队长。
“麻痹！”黑肯抬手，一枪托打在纳兹的脸上，将他打飞了出去，摔在了墙角的一个小板凳上，小板凳，顿时被砸的咔嚓碎了一地。
纳兹满脸是血，呲牙裂嘴地在地上挣扎着，眼睁睁地看着沙粒哭喊着，像一只小鸡仔一样被满脸杀气的黑肯提走了。
临出门时，黑肯转头恶狠狠向地上吐了一口浓痰，眼睛盯着地上的纳兹，撂下一句话：“小子！回头跟你算账！麻痹！”
纳兹挣扎着爬起，摸了一把鼻子上的血，然后斜靠在墙角的阴影中，他感觉自己背后的肋骨好像断了一根，钻心的痛在神经中蔓延，但是身上的疼痛，使他的思路异常的清晰起来，他翻身起来，从床板下，摸出一把短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