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作之合:农门娇娘不二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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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踏歌

    后面这句话她是说给陆朝听的,陆朝见隼又靠近娘,吓得娘躲无处躲藏无处藏的,赶紧将手里的山药皮团了团,正想扔过来,听见她的话,又看见她的手势,只得恨恨地将山药皮扔进了火堆里。

    皮很快被烧成了碳,散发出一股焦糊焦糊的香味儿。

    “你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时候眼里只有我?好好的跟你说话,你跟一个毛孩子眉来眼去的做什么?怎么这么讨厌?”

    他抬起手来,捏了捏阿娆的脸。

    阿娆只觉一阵风忽地靠近,脸疼了一下。

    她猛地回过神来,用力地擦了擦自己的脸——到底谁讨厌?

    “都擦成花猫了,跟你说了,别用手擦,用手帕擦!”

    他闪电般地出手,从阿娆的怀里抽出一条手帕。

    “你,你非礼我!“

    阿娆愤怒地大叫,陆朝手里没有山药皮了,看着最后剩下的半颗山药,想了想,最后还是塞进嘴里。

    隼用手帕使劲在她的脸上擦了擦,将两个黑手印擦了下去。

    “非礼,还没到那个程度。”

    擦完,又把手帕塞回到阿娆的手里,指着刚刚打上来的一桶井水,道:“去洗吧,洗完了给你好吃的。”

    这个家伙,哄孩子呢?!!!

    阿娆愤愤地转身,乖乖地洗手帕去了。

    她知道,如果她不快些照做,隼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儿来。

    手帕洗干净,晾好,她正看着那条手帕上的字出神。

    上次江宇珩见到这条帕子的时候,似乎对这字很感兴趣,后来她也特意查了些资料,还拿着跑去问了姚老夫子。

    姚老夫子先是非常惊讶,表情好像见了鬼一样,后来他好不容易定下神来,这才告诉她,这是前朝的东西,是那个人的真迹。

    那个人,自然是那个犯了谋逆罪的人。

    阿娆想到那个人已经身首分离多年,再想想这条帕子还崭新崭新的,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刚想开口问问隼,这上面的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忽然一只手伸过来,不由分说往她嘴里塞了一颗樱桃。

    “在井水里镇了半天,好吃吧?“

    隼抬手将一颗樱桃扔进自己的嘴里,笑着问她。

    “你什么时候去偷的?“

    到这里过得跟个贼似的,不是偷人家的山药就是拔人家的菜,这樱桃说不定也是从哪里顺来的。

    “偷这个词太难听,我是从山上摘来的,等会儿带你和朝儿也去看看,说不定你也喜欢摘樱桃这么有挑战性的事情。“

    摘樱桃有什么挑战性?记忆中樱桃树都不是很高,就算高也可以爬上去。

    但是,等到阿娆跟着他来到那棵樱桃树前时,她觉得那已经不能用有挑战性来形容了。

    “舅舅,那棵树那么高,你是怎么上去的?“

    陆朝盯着那棵半山腰的石头缝儿里冒出来的树,眼馋得要命。

    他馋的不是上面的硕果累累,而是能够够到果子的轻功。

    以他的功夫若是爬上去,恐怕比登天还难。

    “就这么一跳就上去了,朝儿,以后,舅舅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呢,每天来这里给舅舅摘一颗樱桃。“

    “可是……“陆朝有些为难。

    “方法,我会教你,不过,摘不到樱桃,你就不准回家。“

    这么难的任务,陆朝竟然眼前一亮。

    “开始吧!想着你的任务,再想想家里的牛肉汤,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隼说完,大马金刀地往那一坐,冲陆朝挥了挥手。

    “舅舅,怎么上去?”

    “这点小事情,自己想办法!”

    陆朝的脸色一变,心道这个家伙,绝对是除了陆凶以外,最差的一个师父。

    现在想想,江宇珩竟然排第一。

    陆凶再次醒来的时候,日已中天。

    忽的,他的整个人都绷紧了。

    外面,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个女子。

    那个女子整个人笼罩在有些耀眼的阳光中,肤色是死一样的白,然而,她脸上的笑容却是温和而纯净的。

    “你别怕,我刚巧经过,听到这里有动静。“

    那个女子穿着蛮人的衣服,却说着汉人的话。

    她说的很流利,就像她本来就是汉人一样。

    陆凶怔了怔,道:“你是谁?”

    “我叫踏歌。”

    踏歌?一个很汉化的名字,甚至有些文绉绉的,陆凶看着她,忍不住猜测她的身世。

    这个女子不年轻了,大概有三十多岁了吧?

    但是她的脸还是一样的姣好,不像经历过风沙的样子。

    似乎注意到了他审视的目光,那女子道:“我是敦煌城里歌舞坊的老板娘,平时很少出来的,你在这里多长时间了?是不是受了伤?你跟我回去吧,我可以给你找药,还可以给你干净的水喝。”

    陆凶的身子动了动。

    那个女子看着她,眼神泉水一样清澈。

    陆凶从洞里爬了出来。

    身上的伤不那么疼了。

    “劳烦姑娘带路!“他很有礼貌地对那个女子一揖。

    那个女子捡起旁边的一束草,便向前走。

    黄沙沟离敦煌城不远,踏歌说她来这里是采药的,正好遇见他。她骑了一匹马,马背上有两个小筐子,筐子里装满了那种遇到雨水就开花结果的花。

    “我们那里的人生了病,都用这种药,前几天这里好不容易一场雨,我就急匆匆地赶过来了,没想到还真的碰上了。“

    踏歌上了马,招呼陆凶坐在她的身后。

    陆凶上去,发现两只手竟然无处安放,忽然,他的身子猛地向后倾去。

    “抓好了,再掉下去就不是一根肋骨的问题了。”踏歌道。

    陆凶立即用两只胳膊搂住了她的腰。

    她的腰很软,是舞女的腰。

    回到敦煌城的时候,天色还早。

    敦煌在去年已经彻底被蛮人攻占,这会儿守城的都是蛮人的士兵。

    有个士兵在城墙上喊了两句,踏歌叽里咕噜跟他们说了几句,又举起了手里盛放草药的筐子,那人便开门放行了。

    陆凶进来的时候看了一眼。

    这里的守卫明显比预想的要多,看来蛮人真的是把这里当成重要的粮仓了。

    又走了一段路,陆凶看到了挨家挨户收粮饷的士兵,想到自己的职责,整个人顿时沉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