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爱情是一封没寄出去的书信 16

    

    跟李瑗馨又闹掰了，起因竟然是我答应她选择学文科，但我后来偷偷改了选项，选择了理科。因为我知道按我俩的成绩来说，都会进入到文科精英班。

    我下定决心想甩掉她，最好老死不相往来，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暑假开始前一天，李瑗馨发短信骂我是混蛋。

    她说对了，我心里确实藏着混蛋，如果以后我变得更加成熟了，那我心里便是成熟的混蛋。

    孙鹏跟我分在一个班，十分凑巧，为此孙鹏说我运气真好，不然高二篮球赛他会打爆我。他还忘记失利的事，总是这样的好记性。

    暑假开始的第一天整个人都十分愉悦，身体上放松，心里敞亮，不用再牵挂着谁，能没心没肺的睡觉，这感觉真爽。

    可没想到我的第二段恋爱来得如此之快，并且持续了两年，两年的时间足够让一个男孩成长为一个成熟的混蛋了。

    机缘巧合下认识了刘娜。原因是谢阳又换了女朋友，刘娜则是谢阳新女友的闺蜜。

    一天下午我跟谢阳去广场喝刨冰，顺便等谢阳的新女友下课。谢阳说他新女友身材很棒，前凸后翘。我说你这幅嘴脸像是再评价一盘美味的食物，我怕再不打断他口水会溅我一脸。

    夏天虽然炎热，但偶尔会有风吹过，短暂的清凉总是莫大的享受；街上的女孩子穿着裙子或者热裤配上细长白皙的大腿总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不吹几声口哨都对不起十六七岁的年纪。

    “真好，原来快乐比想象的还要简单。”谢阳发自肺腑的感叹，“镇子就没有这么好看的大腿。你说我们要是喝啤酒多好，那样····”

    “那样就真成了流氓。”我抢着说道，“我们是读书人，要体面点，即使再好看也要兜着。”

    谢阳看了我一眼，“有道理。”

    见到了方玲琳跟一个女孩子在隔壁桌喝刨冰。我惊讶她剪了短发，后来想想也就不奇怪了。不知谁带的风向，失恋的男孩剃光头，失恋的女孩剪短发。

    谢阳饶有兴趣地看着方玲琳对面的女生，我问他该不会看上那女孩了吧。

    谢阳挠挠头，“这女孩以前经常往一中跑，偶遇几次后确实也看上了，打听打听才发现不跟我一个学校。有些纳闷，不是我们学校的还天天来这里，是不是她男朋友是我们学校的。”

    “看来她男朋友是你们学校的？”我喝了口金桔柠檬刨冰。

    谢阳对着我笑，“不是，她女朋友是我们学校的。”

    刘娜这时跟谢阳的新女友来了。原谅我忘了她叫什么名字，因为谢阳同她在一起还没一个月便分手了。

    谢阳问她俩喝什么，刘娜指着我的杯子说要这个，感觉很好喝。

    昌城的夏天时情感的催化剂，搅动着每一个孩子内心的情感。后来我问刘娜她当时是不是在撩我，刘娜表示没这回事儿，她只是喜欢喝酸酸的饮料，我那杯看起来不错。

    我给孙鹏讲刘娜的解释后，孙鹏想了想说，看来是恋爱的酸臭味。

    见过刘娜一次后我就问谢阳这女孩有没有男朋友。谢阳给了我一拳，不够什么也没说，后来谢阳的女友托刘娜问我要联系方式。

    “这不巧了吗？”谢阳嬉皮笑脸的说道。

    就这样，见了几次面后我俩就单独约会了，否则在谢阳面前总是不自在；刘娜也觉得不自在，我俩就像谢阳情侣的僚机，负责在一旁盯着就好了。

    09年的暑假是金桔柠檬味道的，因为我跟刘娜总喝金桔柠檬。刘娜街舞课结束后会有晚风吹过，出汗的身体这么一吹后就很舒服，恍惚间感觉回到了镇子上，生活就该这样安逸。面前的女孩笑容淑怡，她总是低头咬吸管，样子十分可爱，害我总是止不住的揉她的头。

    以前不相信偶像剧里的剧情，总觉得太扯，等到自己身临其境时才发现原来真的存在啊。

    谈恋爱很神奇，它将生活变得顺理成章，不知不觉中你会发现时间过的很快。跟刘娜在一起四个月破天荒没吵过架，谢阳问我诀窍是什么，他老跟自己的女友吵架，最后演变到了动手的地步。

    没什么诀窍啊，我总是这么说；可能我俩都是简单的人吧，没有理由生气那就没有呗，总不能为了吵架而吵架吧。

    总之我们什么都聊，远在宇宙中的星座，近在眼中的衣服都是我们的话题，总之她的回答或者她的阐述总是很对我的胃口，为此我笑着说我心里藏着混蛋，你这么与我投缘莫不是心里也藏着一个女混蛋吧。刘娜摇摇头，她说她心里藏着菩萨，菩萨总是好的，她能渡劫混蛋。

    我向刘娜说我不理解女孩子们闺蜜的关系，因为私底下她们会说另一个人的坏话，我问过刘娜就这样了还算闺蜜吗。刘娜说就跟你们男孩子一样，“兄弟”跟“闺蜜”既是同义词又是反义词，兄弟之间两肋插刀，闺蜜也行；兄弟之间互相插刀，闺蜜照样可以。

    我听后想想话糙理不糙，“我猜你是学文的。”不知为什么我会冒出来这样一句话。

    下第一场雪那天我跑到刘娜家楼下跟她放烟花。整栋楼的住户在窗前看，我得意极了，唯一的遗憾就是被小区保安逮住赶了出去。

    第三场雪那天我跟刘娜结束了自己的第一次。

    夜里风雪笼盖了整座城市，刘娜告诉我她家没人，我给爸妈说孙鹏家没人喊我过去。后来孙鹏嘲笑我，跟女生上床还得打兄弟的名号。

    不知为何那晚风很大，雪像是被砸在脸上的，等我到刘娜家里时我摸了摸脸，怀疑自己脸被风雪划了几道口子。我俩躺在卧室的床上，屋顶的灯是只可爱的兔子，为此我还调侃了她；风真的很大，窗外的寒意似乎偷溜进了卧室，我们越抱越紧，呼吸也变得急促，那一刻什么山盟海誓都在远方，我们下定了决心此刻要对抗这世界的严寒。

    后来刘娜给我讲，她说做爱时她觉得自己是一块蚕蛹，身体中另一个自己正在挣脱身体的皮囊；她听到自己的外壳正在一点点脱落，甚至感受到了翅膀的抖动，身体中的另一个自己很想展翅舒展，刘娜也想感觉结束这一切，可是疼痛放缓了飞翔的念头，她只好忍着；身体越来越轻以后，刘娜张开了翅膀，她确实感觉自己飘了起来，轻松的感觉像做了一个好梦般柔和。

    我抱着她的脑袋，洗发水的香味很好闻，像一片绿色的森林，恍惚间甚至闻到了绿叶的味道，刘娜说的那只蝴蝶正张开花一般的翅膀纹路在林间飞舞。

    关于高二冬天的记忆总是很少，或者说2010年下半年过得才像一个学生，瞒着父母谈着简单的恋爱，没有琐碎的破事干扰着生活的进程。

    跨年那天我跟刘娜在一起，上了半天课后我俩下午去给谢阳过了生日，晚上跟班里关系好的同学约着唱歌，孙鹏也来了，算是他第一次见刘娜吧。我高兴的向刘娜介绍这是我好兄弟。

    以前就想着以后介绍自己的女友跟自己的哥们认识时肯定会超得意，没想到中间费了这么多功夫。刘娜知道我跟李瑗馨还有孙鹏三人的狗血剧情，她感叹即使这样我跟孙鹏竟然还未绝交。

    孙鹏在我身旁坐着，我俩喝着啤酒，刘娜则抢来一只话筒唱歌；有一瞬间感觉自己长大了，我指得事年龄，至少二十岁，有烟有兄弟，美酒配佳人。

    后来等到我真正二十岁时我却没有那么开心了，相反我觉得当时真幼稚，十六七岁的年纪妄想着大人的模样，等到真正成年后才发觉真一点儿都不酷。

    不过当时真的很开心，跨年夜喝了很多，甚至起哄跟刘娜合唱了一首情歌，还被人拍了视频，至今保存在孙鹏家老旧的台式机里，因为当时我大喊让他保存下来，我要跟刘娜结婚，视频我会在婚礼上放。

    真是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