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爱情是一封没寄出去的书信 03

    

    高一篮球班赛这部分我来讲吧，至少相比于他俩，我算是个局外人。

    一班跟十二班的比赛我到场观看了，按照预想的结果作为小组头名的我们班很有可能在决赛对阵程飞领衔的十二班。

    比赛结果无需多言，坐拥校队两大主力的十二班很轻松的就赢了一班。一班的女生都后来都喊哭了，他们班的男生打球的样子真的像是在搏命，他们努力想证明学习好的书呆子也能在体育上不落下风，可终是徒劳，实力差距太大了。

    校队控卫陈灿戏弄了跟他对位的学生，他杂耍般的运球使与他对位的学生出尽洋相，那个可怜的同学像一只被人操纵的提线木偶，好几次重心不稳被晃了个踉跄差点摔倒。围观的我们原本都是抱着戏谑的态度看着，到后来就受不了陈灿那样耍宝，真的很没有必要。

    程飞打的倒是中规中矩，几乎所有的空位投篮都进了，我看到这很兴奋，到决赛我跟他的对位上肯定很有趣。想一想都激动的手心冒汗。

    为什么说这么有把握说陈飞他们跟我们决赛会碰面，因为我觉得小组第二的孙鹏他们班是无法赢过我们。

    两个班还是闹出点不愉快，一班的某个同学进了球，在回防时被十二班的中锋伸脚绊倒了，场边的一班同学很气愤，因为裁判的熟视无睹有几个女生都急哭了。两班的学生开始推推搡搡，好在被拦开了。陈灿还在那儿嘻嘻哈哈，学黑人一样跟队友相互击掌，很装。

    最有意思的是徐安琪给程飞递水，一班的同学气不过，眼神里都冒出了火，最后不知哪来的的空水瓶砸中了程飞的头，后者也没有着急，反倒是陈灿那个小丑笑程飞是个怂包。

    后来我跟方玲琳闲聊时讲到了水瓶，她解释那不是她扔的，虽然她很想这么做；不过事情早就过去那么久了，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除了当事人之外，没有一个人会怀疑不是方玲琳干的。

    下一场是孙鹏他们班对阵十六班。

    这场比赛有看头，因为十六班的崔浩喆有故事。

    李瑗馨说她有了新的男友，对方是校足球队的崔浩喆，运动会长跑第一名，著名的花心大萝卜。

    李瑗馨曾向我炫耀崔浩喆对她说的一段情话。

    什么场景下我忘了，李瑗馨说她是吸血鬼，崔浩喆回应他可以奉献整个身体的血液让李瑗馨喝。她问为什么，崔浩喆说，这样我就能存在于你的身体里永不分离。

    这他妈是我听过最操蛋的情话，真恶心，但偏偏李瑗馨喜欢，还同意了崔浩喆的追求。

    孙鹏知道后没有过激的反应，他说他早就放下了，我一直报以怀疑的态度。

    果不其然，他在篮球场上跟崔浩喆厮打在一起，双方班里的人本来是拉架但是最终演变成一场不可控制的群架。

    明眼人的我看出了端倪，孙鹏整场被崔浩喆追着防守，甩都甩不掉，加上孙鹏这场手感不好，而且被体力强的崔浩喆跟得很紧，虽然事后孙鹏解释说打架并不是因为崔萝卜将他防得太严。

    这可瞒不过我，孙鹏其实一直较着劲想展示自己。

    一个进攻回合后，崔萝卜推了孙鹏一把，并对着孙鹏说了些什么。孙鹏的脸色开始不对，等他运球过半场时崔萝卜又在说着什么，就见孙鹏吼了一句脏话然后挥拳朝向崔萝卜的鼻梁骨。

    这杂种就只打人的鼻梁骨。

    “崔萝卜说了什么？”放学吃晚饭时我看着破了眼角的孙鹏。

    “李瑗馨跟我上床了。”

    “然后呢。”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在床上是个老手，真爽。”

    接着第二天教导主任就叫来了双方的家长，那个直脾气的女人说，我在这工作了半辈子，头一次发生因为篮球比赛而打群架的事。

    至始至终孙鹏他老爹只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前不知道是哪个老师给他倒了一杯开水，如果不是那身警服表明了身份，换做是我也会以为是我们学校的高层领导下来视察呢。莫名的期待孙鹏他老爹下一秒会点根烟抽，即使他这么做应该也不会收到阻拦。而崔浩喆的后妈则主任身旁陪着笑脸，穿着雍容华贵的女人却没有一丝贵妇气质，好像某个调皮的少女偷穿了妈妈的衣裳。

    两位家长的行事作风让这场闹剧变更加慌乱起来。

    主任问崔浩喆跟孙鹏为什么打架？两人都说是因为在篮球场上打球一时上头有了过节，这一点两人保持了一致。确实，没必要说出过节的真正原因，说出来只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崔浩喆的后妈一个劲儿的给老师道歉，说是她管教不周造成的后果。这很有意思，表面上来看崔萝卜的后妈更像个需要人照顾的孩子。崔浩喆脸上红一阵、青一阵，估计是他后妈的说辞叫他不好意思。

    主任看崔浩喆后妈态度诚恳，批评了几句也就没在追究了，她用余光看着孙鹏的老爹，发现他没有想说些什么。为了不拖延时间，她只好问，孙鹏爸爸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孙鹏的老爹沉默了半响后回了一句听主任安排。

    教导主任让孙鹏给崔浩喆道歉，这事就算群殴的起因是他先动的手，可摊上这么不负责的爸，主任也没辙，赶紧走完流程写检查就完了。可孙鹏认死理，他嘴里叫嚣着错不在他，所以坚决不道歉。

    “叫你道歉你就道歉！”孙鹏老爹冷不丁吼了一句。

    “没耐性你就走，不指望你会为我出头。”孙鹏讲话的气息有些拖沓，咒怨的妇人一般语气。

    “你要是觉得错在他你就说出原因，既然讲不出来你就乖乖认错，给你机会发泄你把握不了怪得了谁。”

    孙鹏说回家之后他老爹打了他，被扇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很憋屈，但你指望不了一个看不住女朋友的孩子向看不住老婆的大人倒苦水。他一把将他老爹推倒在沙发上，以后的事不用你管。

    巨大的冲劲儿使孙鹏的老爹翻倒在沙发上，他头一次觉得孙鹏已经不是个孩子了。

    我问李瑗馨知道他们为什么打架吗，李瑗馨摇头表示不知道具体原因，不过既然我这么问多半是因为她。

    我突然很疲倦，这烂摊子早就跟我没关系了，我本就逃离了，又何必再回头瞅一眼呢。

    “我也不知道，打都打了还追究起因是不是太晚了？”

    “那你问我做什么？”我的同桌此刻正收拾着她的马尾辫，她跟很多女孩子一样偷偷的烫了马尾，这好像叫什么“梨花烫”，不过这样下来扎出的高马尾真好看。

    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问你？要不是你跟崔萝卜上床，孙鹏气不过会动手？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们都要围着你转，只要你愿意我们就要成为你游戏里配角呢。

    我现在是个怂包，这些话只能在脑海里过瘾，无法说出口伤你的心，或许有一天我会做的比你更过分，以至于你会发现我变得冷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