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宠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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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但愿你是真的开心

    我刚想拿手机跟他说我没那么娇气,屋外就传来一阵大呼小叫,还夹杂着急促的门铃,可见外面人有多着急,霍辰风套了衣服,又从衣柜里给我拿了厚厚的保暖服让我乖乖穿上,然后就出去开门了。

    门一开,外面那个小祖宗蹦蹦跳跳一边埋怨霍辰风开门太慢一边蹿了进来,四处找着我的人影,口中还喊着尽歌姐姐,小祖宗身后的徐律师板着脸拉了把多动症的贝尔:“我是怎么教你的?女孩子就该要有女孩子的样子!”

    丁贝尔甩开徐律师的手,不耐烦的还对他说教:“徐景瑜,这都多少世纪了,你思想怎么还那么迂腐!再说了,自古英雄不拘小节!我以后可是要做大事的人。”

    徐律师无语的对丁贝尔训斥的说了句歪理,条条是道的当场就要说教,但丁贝尔已经不耐烦,在茶几上顺手就拿了个苹果啃了起来,完全把这里当成了自家,半点客气也没有的倚在卧室门上,等我出来。

    她倒是机灵,左右转几圈就知道我在主卧,我从里面开门的时候,她险些没重心不稳,好在这家伙扶住了门框,才免了和她一起摔倒的命运。

    她啃着红扑扑的苹果,在外面冻红的脸蛋倒跟她手上捏着的苹果很像,讲讲站稳就猴急的问:“尽歌姐姐你最近过的还好吗?”

    霍辰风没好气的睨了眼丁贝尔,又叮嘱让旁边的保姆多留意着点,这弄得丁贝尔很是不快,推着徐景瑜赶紧把霍辰风牵走去说他们的事,我想徐景瑜此番来找霍辰风多半是乔如斯的事,他的下场不会好。

    我的思绪是强行让聒噪的丁贝尔拉过来的,她坐在沙发上霸占着电视,嘴里半点不空闲,边吃零食边和我抱怨这段时间她过得什么苦日子,尽说徐景瑜的坏话。

    总之都是徐景瑜的不是,他虐待她,还说徐景瑜是个死变态,偷看她洗澡。

    她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直到我捕捉到敏感词转眼看她,她才像反应过来,连忙拿薯片塞自己嘴,见她那慌乱无措的样子,我想起很多年前的自己,傻的可爱,那时候真好,我也曾懵懵懂懂的喜欢过一个男孩,虽然那男孩是冲着白雪,但至少我的家人还在,一切也还没变质,全都是最美好的呈现。

    起初我和她聊得还挺融洽,中间她却突然说:“尽歌姐姐,我觉得你快乐。”

    我有一瞬怔楞,却也很快的掩饰过去,对她摇了摇头,她喝了杯茶说:“你别骗我了,你的眼睛里都是忧伤,瞒得过谁啊?我还知道你每天过得心事重重,是不是在筹划什么?”

    丁贝尔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我看,我被她看的心里一慌,总觉奇怪的很。

    我还是头一次看见丁贝尔收起自己的顽劣和我谈话,她修长笔直的像筷子一样的双腿在那里晃悠着,晃了许久,又问:“尽歌姐姐爱一个人是不是很累?我妈说累了就休息,不快乐就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快乐,人生短暂,我们不应该勉强。”

    我扯着嘴角笑了笑,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你妈妈说的错,人是该随性而活。

    丁贝尔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靠在沙发上打了一呵欠,见她没有再深聊,我心里也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她话里有话。

    她忽然向我问:“尽歌姐姐,你说我是不是变成和舒丹妮一样优秀,陈楠就会喜欢我了?可我很矛盾,那时候我还是自己吗?我觉得我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但我要是不变成陈楠喜欢的那类,我估计他永远都不会喜欢我,可我要是变成了那个不是自己的自己,他也不一定会喜欢我,与其追求一个没有准确答案的事,而且我还要变成自己不喜欢的自己,我觉得往后我就算得到了他,我也不会开心。”

    她今天对我说的话,真的有些高深莫测到不像是出自她口,因为我一度认为她喜欢陈楠不过是一时头脑发热,过了那段时间,她自然会明白她对陈楠不是爱。

    她说完,又凑到我耳边补充了句:“尽歌姐姐我觉得我们应该坚持自己内心的想法,做最真实的自己,哪怕放下的过程会很痛,至少是问心无愧。”

    我皱眉看向她,她却笑得没心没肺,我顺势就在手机上写下一句话:“所以你是在告诉我,你放下陈楠了?”

    丁贝尔脸上表情一僵,扯了扯嘴角,嘿嘿一笑,不确定的说了句算是吧!

    这家伙道理讲的头头是道,感情今儿来是充当说客的角色,我也是没想到她的意有所指是受陈楠的意,男人果真是心狠,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连个小屁孩都能利用,不过我也看得出来贝尔是被利用的心甘情愿。

    她的那些话,对我也受用,这段和霍辰风生活在一起的时间,我每天都背负着罪恶感,满心都是愧疚,连做梦也时常是我孩儿还有沈尽欢的质问,她们觉得我为了一己之私竟忘记这个男人是害死她们的凶手,而我又怎么能为了自己的爱情忘记她们的死而泰然自若接受他的好。

    丁贝尔说完那些,又随便和我聊了些有的没的,大多数都是她在说,我觉得她挺忙,基本上也就默默听着,丁贝尔时不时会抓零食塞嘴里,手上还玩着游戏,在那里戳着很有劲,偶尔还有腾出空来看电视,再顺带跟我扯上几句犊子。

    徐景瑜跟霍辰风在书房聊完已经是中午,霍辰风也没留他们吃饭,主要一看见丁贝尔他就不想招呼,这祖宗话多又是个口无遮拦,两人走后,霍辰风和我说丁贝尔跟我多呆一秒他都不放心。

    走的时候还对抢了她游戏的徐律师嚷嚷:“徐景瑜,我曰你个仙人板板,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你又抓我手又和我肢体接触的到底想干嘛啊?”

    “你不是说我思想迂腐吗?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男女授受不亲?”

    丁贝尔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感觉,愤愤的说:“你害死我一家人,现在还想来染指我,你就是个变态,昨天晚上居然还偷看我洗澡,偷看我也不计较了,你特么还跑过来亲我胸,你信不信我去警察局告你,告你强女干少女!”

    徐景瑜被丁贝尔这番露骨的话说得面红耳赤,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眼底明显有异样滑过,但脸上还是一本正经的淡定,对着霍辰风说:“既然该谈的事情都谈完了,我也就不打扰了。”

    说完,就死死捂着丁贝尔的嘴强行把心不甘情不愿的贝尔带走了。

    平时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徐律师没想到在面对贝尔也是被逼的泼妇,刚刚跟贝尔斗智斗勇的过招,场面还是有些激烈,我看的一愣一愣,霍辰风却十分淡定,像是见怪不怪,朝我走来:“那小祖宗刚刚跟你都聊了些什么?”

    我拿着手机写了句话:“都是些琐事,没什么好说的。”

    霍辰风狐疑的看我,我担心他多想,就转移了话题,又在手机上打了一串字:“贝尔和徐律师的话挺惊世骇俗,可我看你,为什么一点也不惊讶?”

    霍辰风淡然的笑笑:“你不知道,这小祖宗十四岁的时候就满世界的宣扬徐景瑜对她不轨,十五岁的时候还更是称徐景瑜强女干了她,到了十六岁更离谱,她就差没拿着喇叭在大街上喊怀了徐景瑜的孩子,十七岁我听说她动不动就偷偷摸摸进浴室去看徐景瑜洗澡,被发现了还非说是徐景瑜对她图谋不轨,之前吧,我也是经常听徐景瑜在我身边抱怨丁贝尔顽劣,现在一看,也确实是个小祖宗。”

    我听得发笑,也是难为徐律师了,莫名又觉得带着点宠溺,也兴许是我想多了。

    霍辰风见我笑了笑,目光温和的也随着我笑了笑:“你小时候不比她差,仗着自己有一张乖巧骗人的娃娃脸,四处坑蒙拐骗,现在倒是收敛了很多。”

    我拿着手机打字给他:“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霍辰风皱起眉,叹息的说:“这不是我想要的,傻丫头,我可从来没有和你说过我不喜欢你给我惹祸,你要哪天不惹祸,我才奇怪,比如像现在。”

    他说着,语气顿了顿:“尽歌,你说我还要怎样做,才能让你开心?”

    我沉默了会,埋头打字时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仰起头对他咧嘴一笑:“我没有不开心。”

    他捏了捏我的脸,似乎有千般无奈:“但愿你是真的开心。”

    我点点头,之后我和他过了好几天的安生日子,每天他日出而作,日落而归,一回到家就是抱抱我,然后陪我吃饭,陪我在客厅看电视,陪我一起睡觉,曾几何时我也希望日子能一直这样,哪怕永远定格在一天,只可惜终究有道别的一天。

    那天是他接到舒丹妮的电话,我当时还在厨房帮保姆做水果沙拉,他只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能从他在阳台来回的踱步大概猜到,因为我朝他走过去后,他对着电话那边的人说了句马上就过去,便迅速的把电话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