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是我对不起你
“什么情况啊你，我告诉你啊，你这是私闯民宅，我可以报警的！”走出房门后，被扔在外面半天直不起身的营业女骂声也终于传了过来。
曲明的小皮箱已经被萧翰拎在了手里，闻言顿时从对方的兜里掏出钱包，而后抽出一沓递给她：“医药费。”
营业女顿时就愣了，而后飞快地将钱塞进兜里：“你说的给我啊，可不能后悔啊？”
“不后悔，给你就是你的了。”曲明笑了笑，将钱包递给萧翰，就径直跟着一起走了。
街道上，依然泛着冷气儿，不过吃完饭的孩子们此刻也都从家里走了出来。
玩炮仗地玩炮仗，放烟花的放烟花，纷呈的火光和轰鸣中，好像这个夜晚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今天是年三十。”两人走着走着，到一个光线暗淡的角落时，身边的萧翰忽然开口。
曲明点了点头，后者忽然伸手过来牵住了他，他顿时一愣，而后便听萧翰道：“以后每一年，咱们都一起过好么？”
每一年——曲明轻轻笑了，挣开萧翰，拿过他手里的行李箱打开，而后从里面掏出那把他曾经送给自己的迷你手枪：“陶堇轩，终究是我对不起你，我这条命，你拿去吧。”
说着，便调转枪头，径直递给了萧翰。
萧翰本来见他这样就觉得不妙，而在曲明动手拿枪的时候，更几乎是用了自己全部的理智才克制住自己阻止他，他想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可直到听他把枪地给自己的时候。
萧翰头一次真真正正地愣住。
曲明抓过他的手，把枪塞进去：“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也看了不少，虽然不尽齐全，但也算是满足了。我已经有些累了，所以这条命……”
“你就这么不想要吗？”萧翰沉下脸，扬起的巴掌刚要扇下，又想起什么似的，改为扣住曲明的后脑勺。
曲明的身子瑟缩了一下，垂着眸子道：“本来就是我欠你的。”
当初杀人的是他，应该有牢狱之灾的人也是他，如果当初自己父亲不是把所有罪名都推到了陶堇轩身上，他更不可能被判刑，被毒杀。
他恨他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既然知道欠我，那就好好保护自己这条命。”陶堇轩叹了口气，将手枪径直揣进兜里：“用一生来偿还我好么？”
说到后半句的时候，他眼里的认真和情意，好像彻底地就剥离了那些晦涩和阴暗，仿佛一个玄妙至极的万花筒般，曲明被吸引道不自觉地沉沦。
可就在即将陷入的时候，他忽然挣扎起来：“不该这样，你不该这样，我也不能接受……”
如果陶堇轩没再这世上，那么他的懊恼和后悔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去忽视，去关进心里的小黑屋；可陶堇轩还活着，活在他的面前，他的存在时时刻刻都提醒着他那段过去，也时时刻刻警醒着他来自那个绑匪的伤害和萧翰的挚爱。
不该是这样的，他们之间不该是这样的？
曲明的脑子有些乱，他好像一下子就能理解王晨的那种心态了，明明选择接受是最好的方法，可心里就是忍不住地想作，思维也完全不受理智的控制。
他接受不了。
陶堇轩没搭理他，在曲明实在挣扎得厉害时候，他也一反常态地没用动粗，在那次因为暴力而导致暂时性失明失聪之后，他已经强迫自己改变了这个不好的习惯了。
他只从兜里掏出了个喷雾，对着曲明喷了两下后，曲明的身子顿时就软了，视线也变得乌黑了起来……
曲明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的事情，他又回到了自己熟悉的环境，一出门他爹就推着轮椅走了过来。
“醒了么？”
以为是梦，曲明不自觉地掐了自己一把，感觉到疼之后，顿时开口：“我怎么……”
“你这孩子，手机丢了也不说一声，看看这都多长时间没给家里打电话了啊。要不是萧翰说你忙，说带你回萧家了，我昨晚非得把你揪出来揍一顿不可。”
他爹没好气地说着，显然大年三十没看到自己这儿子，也是让他想打心眼里的不爽。
“萧家？”曲明顿了顿，而后明白过来对方为自己圆了谎，心里越发地繁乱了起来。
“可不是嘛，我是真没想到他能带你回去过年啊，不过去都去了，他们家的人怎么样啊，有没有给你脸色啊？还有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了，一回来就醉得沉睡不醒的样子，不是说了让你少喝点么？你那胃可是不比从前了……”
或许是和陈姨在一起久了，他爹不知不觉就染上了唠叨的毛病，曲明已经很久没听到这唠叨了，闻言顿时上前抱了抱父亲：“我知道了。”
“知道了就行。”他爹顿了顿，轻轻推开儿子：“以后不管有什么事都记得给我打个电话，这消失一个多月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出啥事儿了呢？”
曲明点了点头。
他爹这才欣慰了起来，不过看着他一副又黑又瘦的样子，顿时又忍不住的嫌弃起来：“你这一个多月到底干啥去了，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是上工地搬砖了吗？”
曲明顿时笑了，推着父亲径直往客厅里走“可不是嘛，咱明阳虽然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了，可这不刚开始吗，我不得亲自下去抽查一下？”
“你要有这份心，咱家这地产集团还能给外人？”他爹没好气地道，但父子俩也都明白这只是个玩笑，毕竟曲明在这方面是真没天分的。
当然努力或许可以让他变得优秀起来，只是身为一个溺爱了儿子一辈子的父亲，他终究不忍儿子去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
在家里呆了三天，正月初五的时候萧翰终于再次登门，一家人其乐融融的，似乎圆满了陈姨的全部期待，乐呵呵地吃完饭后顿时就包起了饺子。
还非得说是曲明喜欢，直到包了一大堆后，这才硬塞给了萧翰，而后和曲父就像是对待一个在娘家呆久了的女儿，火急火燎地就把人给赶了出去。
曲明哭笑不得，上车之后就说要回自己的公寓，萧翰哪里肯依，于是两人顿时就在车里僵持了起来，而最终的结局自然也是萧翰以喷雾致胜曲明。
他这次的量和力度都控制的很好，曲明整个人都十分的清醒，只是没什么力气，任由他把车开回别墅后，也老老实实地被他给扛进了屋子里。
他们俩之间好像忽然就不会争吵，不会出手了，曲明受够了这样的状态，所以力气一恢复过来就又策划了新一轮的逃亡。
其实也不能算是逃亡，他只是不那么想回去和他呆在一个屋檐下了。
上班之后，他大多时候都是在外面解决的晚餐，萧翰似乎也并没阻拦他什么，年前年后这段时间他总是格外忙的，尤其前段时间丢下事情跟着他出去转了一圈，手里更是堆了不少的事情。
这一天，曲明依然在外面吃了晚餐，天空飘着轻柔的雪花，他忽然也没有什么开车的兴致了，左右也没什么事儿，干脆就深一脚浅一脚的在街上走了起来。
萧翰虽然不在，但他的生活却好像永远处在监控之中，明面上没有任何的干涉，可只要他出入了敏感场所或到了世间没回家，就会有不认识的人来亲自接他。
就好像有无数密麻麻的丝线牵扯着似的，他无可奈何地配合着，却也在其中探求着自己最大的自由。
曲明的小皮箱已经被萧翰拎在了手里，闻言顿时从对方的兜里掏出钱包，而后抽出一沓递给她：“医药费。”
营业女顿时就愣了，而后飞快地将钱塞进兜里：“你说的给我啊，可不能后悔啊？”
“不后悔，给你就是你的了。”曲明笑了笑，将钱包递给萧翰，就径直跟着一起走了。
街道上，依然泛着冷气儿，不过吃完饭的孩子们此刻也都从家里走了出来。
玩炮仗地玩炮仗，放烟花的放烟花，纷呈的火光和轰鸣中，好像这个夜晚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今天是年三十。”两人走着走着，到一个光线暗淡的角落时，身边的萧翰忽然开口。
曲明点了点头，后者忽然伸手过来牵住了他，他顿时一愣，而后便听萧翰道：“以后每一年，咱们都一起过好么？”
每一年——曲明轻轻笑了，挣开萧翰，拿过他手里的行李箱打开，而后从里面掏出那把他曾经送给自己的迷你手枪：“陶堇轩，终究是我对不起你，我这条命，你拿去吧。”
说着，便调转枪头，径直递给了萧翰。
萧翰本来见他这样就觉得不妙，而在曲明动手拿枪的时候，更几乎是用了自己全部的理智才克制住自己阻止他，他想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可直到听他把枪地给自己的时候。
萧翰头一次真真正正地愣住。
曲明抓过他的手，把枪塞进去：“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也看了不少，虽然不尽齐全，但也算是满足了。我已经有些累了，所以这条命……”
“你就这么不想要吗？”萧翰沉下脸，扬起的巴掌刚要扇下，又想起什么似的，改为扣住曲明的后脑勺。
曲明的身子瑟缩了一下，垂着眸子道：“本来就是我欠你的。”
当初杀人的是他，应该有牢狱之灾的人也是他，如果当初自己父亲不是把所有罪名都推到了陶堇轩身上，他更不可能被判刑，被毒杀。
他恨他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既然知道欠我，那就好好保护自己这条命。”陶堇轩叹了口气，将手枪径直揣进兜里：“用一生来偿还我好么？”
说到后半句的时候，他眼里的认真和情意，好像彻底地就剥离了那些晦涩和阴暗，仿佛一个玄妙至极的万花筒般，曲明被吸引道不自觉地沉沦。
可就在即将陷入的时候，他忽然挣扎起来：“不该这样，你不该这样，我也不能接受……”
如果陶堇轩没再这世上，那么他的懊恼和后悔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去忽视，去关进心里的小黑屋；可陶堇轩还活着，活在他的面前，他的存在时时刻刻都提醒着他那段过去，也时时刻刻警醒着他来自那个绑匪的伤害和萧翰的挚爱。
不该是这样的，他们之间不该是这样的？
曲明的脑子有些乱，他好像一下子就能理解王晨的那种心态了，明明选择接受是最好的方法，可心里就是忍不住地想作，思维也完全不受理智的控制。
他接受不了。
陶堇轩没搭理他，在曲明实在挣扎得厉害时候，他也一反常态地没用动粗，在那次因为暴力而导致暂时性失明失聪之后，他已经强迫自己改变了这个不好的习惯了。
他只从兜里掏出了个喷雾，对着曲明喷了两下后，曲明的身子顿时就软了，视线也变得乌黑了起来……
曲明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的事情，他又回到了自己熟悉的环境，一出门他爹就推着轮椅走了过来。
“醒了么？”
以为是梦，曲明不自觉地掐了自己一把，感觉到疼之后，顿时开口：“我怎么……”
“你这孩子，手机丢了也不说一声，看看这都多长时间没给家里打电话了啊。要不是萧翰说你忙，说带你回萧家了，我昨晚非得把你揪出来揍一顿不可。”
他爹没好气地说着，显然大年三十没看到自己这儿子，也是让他想打心眼里的不爽。
“萧家？”曲明顿了顿，而后明白过来对方为自己圆了谎，心里越发地繁乱了起来。
“可不是嘛，我是真没想到他能带你回去过年啊，不过去都去了，他们家的人怎么样啊，有没有给你脸色啊？还有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了，一回来就醉得沉睡不醒的样子，不是说了让你少喝点么？你那胃可是不比从前了……”
或许是和陈姨在一起久了，他爹不知不觉就染上了唠叨的毛病，曲明已经很久没听到这唠叨了，闻言顿时上前抱了抱父亲：“我知道了。”
“知道了就行。”他爹顿了顿，轻轻推开儿子：“以后不管有什么事都记得给我打个电话，这消失一个多月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出啥事儿了呢？”
曲明点了点头。
他爹这才欣慰了起来，不过看着他一副又黑又瘦的样子，顿时又忍不住的嫌弃起来：“你这一个多月到底干啥去了，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是上工地搬砖了吗？”
曲明顿时笑了，推着父亲径直往客厅里走“可不是嘛，咱明阳虽然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了，可这不刚开始吗，我不得亲自下去抽查一下？”
“你要有这份心，咱家这地产集团还能给外人？”他爹没好气地道，但父子俩也都明白这只是个玩笑，毕竟曲明在这方面是真没天分的。
当然努力或许可以让他变得优秀起来，只是身为一个溺爱了儿子一辈子的父亲，他终究不忍儿子去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
在家里呆了三天，正月初五的时候萧翰终于再次登门，一家人其乐融融的，似乎圆满了陈姨的全部期待，乐呵呵地吃完饭后顿时就包起了饺子。
还非得说是曲明喜欢，直到包了一大堆后，这才硬塞给了萧翰，而后和曲父就像是对待一个在娘家呆久了的女儿，火急火燎地就把人给赶了出去。
曲明哭笑不得，上车之后就说要回自己的公寓，萧翰哪里肯依，于是两人顿时就在车里僵持了起来，而最终的结局自然也是萧翰以喷雾致胜曲明。
他这次的量和力度都控制的很好，曲明整个人都十分的清醒，只是没什么力气，任由他把车开回别墅后，也老老实实地被他给扛进了屋子里。
他们俩之间好像忽然就不会争吵，不会出手了，曲明受够了这样的状态，所以力气一恢复过来就又策划了新一轮的逃亡。
其实也不能算是逃亡，他只是不那么想回去和他呆在一个屋檐下了。
上班之后，他大多时候都是在外面解决的晚餐，萧翰似乎也并没阻拦他什么，年前年后这段时间他总是格外忙的，尤其前段时间丢下事情跟着他出去转了一圈，手里更是堆了不少的事情。
这一天，曲明依然在外面吃了晚餐，天空飘着轻柔的雪花，他忽然也没有什么开车的兴致了，左右也没什么事儿，干脆就深一脚浅一脚的在街上走了起来。
萧翰虽然不在，但他的生活却好像永远处在监控之中，明面上没有任何的干涉，可只要他出入了敏感场所或到了世间没回家，就会有不认识的人来亲自接他。
就好像有无数密麻麻的丝线牵扯着似的，他无可奈何地配合着，却也在其中探求着自己最大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