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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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典礼太子用心

    到了凡间后,尹喜和陆压道君他们二人一直相处的不太好。明讽暗喻吵了好几次,虽不说失了体面,看起来却也不太和谐友善。我和土地老儿闲聊的时候还在担心,这两位大神别哪天想不开动起手来……看来这种担心,也不是毫无道理的。

    陆压道君没有防备,尹喜又是用了全力。如今大家都是凡人,陆压道君挨完这拳立马倒下了。我在旁边想要伸手扶扶他尹喜都不同意,尹喜直接把我拉到身后挡住,冷笑着说:“道君大人,你可不要觉得朝歌是个没心眼的小仙,你就能随意的欺辱她。若是她受了委屈,我第一个不答应。”

    “我并没有那般想。”陆压道君摸摸眼角的伤,道,“我是……”

    “好吧,就当你没有那般想。”尹喜完全不给陆压道君说话的机会,“可是道君,你刚才的行为,是不是有些逾矩了?道君怕是忘了?你和天家仙女,是有婚约的……到凡间发生的事情,道君应该还没忘吧?”

    尹喜八成是想说二仙女的事儿吧。

    陆压道君刚想要说什么,占卜完的慕容挤了过来。看到陆压道君眼角被打的乌青,慕容立马跳脚道:“道君,你这是怎的了?才一会儿的功夫,怎的伤成这样了?”

    “喂!臭道士!”慕容气急败坏的质问尹喜,“是不是你把道君伤到了?”

    尹喜转头,不肯认账:“怎么可能?这里人多杂乱,谁知道哪个不小心把道君撞伤了呢?你说是吧?”

    “真的?”慕容狐疑的在我们中间看了又看,“为何我觉得……”

    卦摊的老头说慕容是天生的娘娘命,这让慕容很是不高兴。不但没有给他赏钱,更是把之前给的银子也要了回来。看陆压道君也“不小心”被撞伤了,慕容没了继续街上游玩的兴致。带着我们去了娘娘庙的二层,那里拓跋晃正在准备祭典活动。

    拓跋晃头发一夜之间变白这事儿,被宗爱拿来大做文章。有说拓跋晃被妖邪附体了的,也有说拓跋晃灭佛遭报应得天谴的。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反正都不是什么好话。今日拓跋晃公开亮相,可能也是想破除这些谣言。看着他顶着满头黑发出现在祭台上时,反正我是看不出有什么问题来。

    “还不错吧!”慕容在一旁洋洋得意的小声对我说,“我给他弄的。”

    “你?”我赞赏的点头,“确实是很不错啊!你怎么弄的啊?”

    “假发啊!”慕容揪着自己胸前的小辫子,说,“戏班子里这种假发多的是,我找来给他带上的。瞧这样子,还挺不错的。”

    庙会挺热闹,祭典就不怎么好玩了。尤其是拓跋晃讲话的环节,可以说是及其无趣。我听他说了没几句,便有点犯困了。真不知道底下的百姓是何种心情,居然能听的津津有味儿。

    “朝歌。”慕容也没在听,她看着陆压道君问我,“闲着也是闲着……你和我说说道君的事儿呗?”

    慕容的眼神不太对,她痴迷的模样让我有点害怕。看了看不远处眼眶还发青的陆压道君,我谨慎的问她:“我说,你不会对陆压道君有点别的心思了吧?”

    我始终不太明白凡人的想法,尤其是凡人关于情爱的想法。有的人说一见钟情,有的人说日久生情。生出感情的时间到底如何,似乎没有一个统一的说法。像是慕容对陆压道君,他们二人只是见过两次,几乎连话都没怎么说过。慕容迷恋的心情,委实让我难以理解。

    更让我不能理解的,是慕容和拓跋晃的关系:“你不是已经嫁给拓跋晃了吗?当着拓跋晃的面,你这般缠着陆压道君……真的没事儿吗?你夫君都不生气的?”

    “怕什么?”慕容是一点没把拓跋晃这个丈夫当回事儿,她满不在乎的说,“他可以有妻妾男宠,为何我不能有一二蓝颜知己?再说了,我和拓跋晃已经达成共识了,我不在乎他和昙曜的事儿,他也别约束我。我们只做名义上的夫妻,他开心,我快乐,多好。”

    对于慕容如此前卫的开放式婚姻,我表示无话可说。

    “来嘛,和我说说陆压道君的事儿。”慕容不死心,她追问道,“你和陆压道君是如何认识的,你们又是如何在一起的?”

    “这个……”

    陆压道君的事儿,我委实是说不出口。慕容一派天真浪漫,我也不忍心编谎话欺瞒她。我对一旁的尹喜使了个眼色,他立马心领神会的过来帮我解围:“二位,聊什么这么高兴呢!带我一个如何?”

    “去去去!”慕容挥着手里的帕子赶着尹喜,“我们女孩子聊心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一个道士,怎么也这般的八卦。”

    尹喜摸摸脸上的大胡子,他跨步坐在我和慕容中间的椅子上。眉眼带笑,笑的戏谑:“既是八卦,说说又有何妨?没准我这里有什么趣事可以告诉你也说不定?”

    “你能知道什么呀?”慕容的凤眼滴溜溜的转,她不情不愿的凑到尹喜身旁,“你也是认识陆压道君的,要不……你说说看?”

    尹喜打太极的本事高强,他和慕容东拉西扯好半天也不说正题,我估计慕容都快要忘了自己问什么了。尹喜和慕容的脾气犯冲,好话顶多说到三句半。第四句他俩就开始争执不休,我隐约听了几句,火药味儿十足。

    我对他们二人的争吵没什么兴趣,偏头看向窗外的祭典活动,差不多也快到了高潮。我的视线从众人身边一一扫过,最终停留在了陈涵身边的一个小官身上……那个,难道不是昙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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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喜和慕容两人聊的热火朝天,趁着他们不注意,我偷偷溜到了昙曜的身边。轻轻拍了下昙曜的肩膀,他吓的一畏首。见来人是我,他轻声念了句“阿弥陀佛”,小声道:“女施主,是你。”

    “是我。”我站在昙曜的身侧和他一起看祭台上的拓跋晃,“你伤的如何了?就这么出来,不会被其他人发现吗?”

    以昙曜现在的形象,恐怕一般人很难发现。他的光头被撞的青一块儿紫一块儿,脑袋上凹凸不平。拓跋晃真的是对他挺好的,为了让昙曜能出来透透气,他找了一圈侍卫围着昙曜。若不是我和他们一同前往,怕是注意不到昙曜。

    昙曜穿着布衣,站在人高马大的侍卫中间,他看上去相对瘦弱。虽然看起来伤的很重,可吃了凤凰泪,他精神倒是不错,对着我笑了笑,他说:“太子殿下都安排好了,应该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前几日的事情,太子殿下都同我说了。”昙曜郑重的对我行了一礼,道,“谢谢女施主的救命之恩,小僧无以为报,实在是……”

    “你不是无以为报啊!”我笑笑,“要是想感谢我的话,就不要再自杀了,好好活着。”

    说起这事儿,昙曜长叹一声:“女施主说的没错,那日的事情,是小僧想不开了。既然佛祖安排小僧到凡间来,那自有其用意。小僧不会再选择逃避,会认真的面对一切苦厄。”

    我来找昙曜,就是在担心这个。无论如何,他没有求死的欲望了,这就是天大的好事儿。不然他再闹几次寻短见,我们是真的没辙了。

    昙曜是个和尚,人多嘴杂的,我和他呆在一起好说也不好听。我准备离开时,昙曜却叫住了我,他道:“女施主,请留步。”

    “叫我朝歌就行。”施主来施主去的,说话也不方便,“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昙曜弯弯腰:“阿弥陀佛……小僧有件事儿,想问问你。”

    哟,真是稀奇了。慕容和陈涵有事儿问我也就算了,居然昙曜也有事情想问我。

    “什么事儿啊。”对于昙曜这个斯文和尚,我的言行举止也跟着变的斯文了,“我的意思是,昙曜法师有话尽管直言,无须多礼。”

    昙曜双手合十,客气地说:“小僧想问一下,那日小僧昏过去之后发生的事情。小僧虽去问过太子殿下,但是太子殿下并没有告知……朝歌,小僧那日,可是死了?”

    难怪拓跋晃没有告诉他,这件事儿压根不能让昙曜知道。我不好直白的拒绝他,只是说:“为何这么问?”

    昙曜笑了笑,道:“那日小僧在房中上吊后,没有多久,便碰到了两个人。那两个人告诉小僧,说小僧的阳寿已尽,应该去该去的地方……小僧隐约记得,跟着那两个人去了一些地方,见了一些人,好像还说了一些话。接着没多久,就醒了看到了你……小僧是修行之人,自是不怕这些。只是小僧心里的疑虑若是不解,怕是一辈子都很难安心。”

    “朝歌?”

    “啊?”我还在想着如何回答,要是回答不妥当,恐怕会影响昙曜的修行,“大师,我觉得你是不是做梦了?或者说你看到了什么,产生了幻想?”

    就如昙曜说的,他是修行的人,我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根本糊弄不了他。昙曜看着我,他眼里有星星闪闪的光,高洁无暇毫无杂念:“阿弥陀佛。朝歌姑娘,冒昧的问一句……你和关尹道长,你们是否不是凡人?”

    我一惊:“这话谁和你说的?”

    之前我是半开玩笑的和几个尼姑说过我是神仙这类的话,不过我心里清楚,她们并未把我的话当真,只是起了个心理作用,暂时当作安慰……可是昙曜不同,他很是认真的问我,他也是这般想的。

    我们的身份,是不能让昙曜知道的。往轻了说,会影响他的修行。往重了说,会坏他的轮回。有多少凡人就是因此产生了邪念,有了走捷径的念头,最终误入歧途,万劫不复。

    现在昙曜问我,这让我很是难办。听着他的话,我仿佛都能看到因果循环的岔路口。一个偏差,万劫不复的又何止是昙曜一个。

    “不是吗?”昙曜是个死心眼的和尚,对于所问的事情他执着的等着一个答案,“虽然小僧醒来时,有很多事儿记不清楚了。可是小僧敢确定,我是看着一个姑娘钻进了画像里。事后小僧去检查过,原本画里的女子变了模样,衣裙不似最初整洁,发叉也掉了几个。这才确定,或许那日不是在做梦……朝歌,那个姑娘是称呼你为星君大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