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救人的老和尚
楼阳虽然是天下第一城，城中武夫多不胜数，但是普通人也照样不少。除了众多的武夫和城中并没有守城的将士跟知府这些官职，和其他普通的城也没有什么区别，该富的该穷的一样不缺。
苏老头本来早就该死了，但是实在放不下不过十岁的小孙儿，才一直拖着这副残烛一样的身体和阎王爷耗着，铁了心下来，也算是硬生生抢回来了几年光阴。但是年纪一天比一天大，家里以前的旧疾复发，六十多岁的他却是再一次撑不下去。眯着眼睛看身边年幼不懂事的孙子也不知道自己就要去见那个该是的阎王爷，只知道爷爷半闭着眼睛不理自己，加上肚子饿的直哭的可怜样子，苏老头实在开不了口再去安慰几句。
也不晓得自己走了以后，孙子能不能在这个吃人的世界活下去，城里这么多一个个自称大侠少侠的，就是没人愿意帮帮这爷孙乞丐，苏老头还能动弹的时候也忍不住骂了几句他们，不过也没让他们听见。这是自己没用，哪里能怪和自己没有交集的陌生人帮自己。有时候想起来那不孝的儿子，老头心里也难过啊，从不做一点恶的儿子，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人给杀了，儿媳也没能逃得掉这祸事，让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要不是他们留下了一个自己的念想，恐怕也早就去找他们了。
不过这回可好，什么都不用想了，很快就能见着他们，只还是放心不下这个可怜的孩子在世上受苦。
带着孙儿出了城，现在无力依靠在城墙上的苏老头眼睛慢慢的闭上，以往的事一点点的出现在脑海。以前听人家说人死前都会回想这一生，看来果然没有骗我。
苏卷仪哭着扯着睡着的爷爷手摇晃，希望爷爷能醒过来带自己去找吃的。但是不管怎么用力也是没用，爷爷这回好像真的是很累了，睡的太沉。
“小施主别摇了，让老衲来看看。”
苏卷仪回头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自己身后，右手撑一根木杖，衣服破烂的光头。爷爷醒着的时候告诉过他，这是和尚。不过这些和尚可不是好东西，以前他爹娘还在的时候，经常去那寺庙捐香油钱，可是爹娘不在了，家也垮了之后，再去寺庙找他们帮衬，就开始推脱，最后把他们赶出去。所以苏卷仪现在看到这老和尚，心底升起厌恶，紧紧的抱住睡着的爷爷，盯着他生怕他打扰爷爷睡觉。
老和尚看到这孩子的目光，叹一口气，摇头道：“年纪轻轻眼中尽是怨恨，恐惧和排斥，也难怪，受尽了苦痛哪能活的舒心。阿弥陀佛，老衲今日先不度你，还是暂且把你的依靠拉回来。”说完走到苏老头身前蹲下，左手搭在苏老头侧脖的地方，“幸亏老衲快了一步，不然还真就天人两隔。”
苏卷仪突然暴起朝老和尚扑了过去，抱住他竟敢触碰自己爷爷的手臂，一口咬了下去，不过这看着风一吹就能倒的老和尚，手上干枯的皮肉实在硬的很，把苏卷仪的牙齿硌的生疼，硬是没能在上面留下一点牙印。
老和尚手一抖就荡开挂在上面的小家伙，看一眼被跌
到地上流泪不出声的苏卷仪，右手放下木杖，道：“你就待在这里不用乱动，等你爷爷醒来，你就知道我是救他还是害他。念你有孝心，并非只懂得一味的索取，如果真有佛根，老衲未曾不能收你。”
老和尚说完后，用空出来的右手伸出食指，在握紧拳头的左手手腕上一划，顿时皮肉裂开，一股仿佛带着金色的猩红流下。老和尚可是舍不得让自己白流血，不等滴下来赶紧把苏老头嘴巴捏开，让血流进去。片刻之后左手拳头松开，血像是被关上了阀门，立刻停止。
老和尚手腕血肉蠕动，很快恢复如初。对旁边呆呆看着自己的苏卷仪笑道：“怎么？吓着你了？也是，哪有人看了不怕的。”
苏卷仪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突然出现的老和尚虽然不想记忆中那些把自己和爷爷赶出寺庙的和尚一样有让自己讨厌的感觉，反而还有些让自己忍不住想亲近。但是他好像往自己爷爷嘴里灌进去的好像是血，自己还从来没有听说有把自己的血喂人的。
苏老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感觉身体越来越轻，突然像是被灌进了水泥一般，从高空又坠了下来，狠狠砸在地上，吓得突然睁开眼睛。见孙子还在自己旁边，但是看自己的眼神从恐惧变成欣喜。难不成孙子也没能熬的过去，来找自己了不成？
苏老头心疼一会后又高兴起来，来找自己也好，至少不用在受苦了。紧紧把孙子拉进怀里，感觉一切都是这么真实。
感觉到嘴上有些黏糊，分出一只手抹了把，再看却是血迹。死后不是入了地狱？怎会还有血。苏老头松开孙子低头一看自己，和活着的时候没有一点不同，连躺着的位置都是一样。突然笑起来，“哈哈哈哈，看来阎王爷还是没能拉的住我，连老天都可怜我，想让我再多陪孙子几年。”
低头看孙子，却发现他的目光一直朝着一边，扭头过去，喜色淡下来，对那个老和尚冷道：“你有什么事？是想看我们爷孙笑话？快滚，离我孙子远点。”
不知道是哑巴还是怎么回事的孙子从不说话，见爷爷对这个好像救了他的老和尚语气不好，急的甩了甩他的手，想告诉他事情的真假，但是张嘴后也没说一句话。苏老头也不知道孙子什么意思，以为是不喜欢这老和尚在身旁，哼了一声，把孙子抱起来离开，没发现自己身体却是比之前要有力多了，走路也没有一点瘸。
等爷孙两离开，老和尚站起身看自己左手手腕，叹了一声，“唉，怪谁？怪那将死之人？他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怪那孩子？他又年幼不知道好坏。怪那些被世人参拜信仰同时也被唾骂的僧人？说到底还是怪自己没有能力度这个世界。从小在心中埋下了仇恨，长大之后又要背负别人的仇恨，能如何，希望他日能大彻大悟。”
“你这老秃驴，又在做这出力不讨好，反倒是被人当做歹徒的善事了。怎么，还在想着怎么度这个世界？还是想着度那个孩子。他这样子，日后定是成不了好，不知道要害多少人，杀一人而
救百人，这种大善事，你不做？”
正要离开的老和尚听得身后有人调侃，也不用回头去看，笑道：“陈施主，三十年未见，别来无恙啊。老衲以为你忘了当年的守约，还特地来此看一眼，瞧瞧你究竟是怕了，还是死了不能来。”
赶了几天路后终于来到楼阳的李晨醒众人，在老远处就看见了这老和尚所做的一切，用自己血让那老人起死回生，被所救之人唾弃之后也不解释，就这么坦然的掠过，没有一丝火气。
陈伯见着故人也不免高兴，笑骂道：“你这秃驴，三十年了依旧是一点不变，还是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对别人大度，怎的对我这老朋友，一句都让不得。”
老和尚转身，看马背上已经不复当年模样的故人，眼中也有些唏嘘，道：“让不得你，就像你当年也让不得我莲花寺一步。你说我这半死不活的样子没变，你倒是变了不少，已经都快认不出你来了。”
陈伯摸了摸下巴上已经花白的胡须，点头道：“确实变了，现在的我看着也不比你强多少，如果不是还有事情没能昨完，就像刚才那人一样，心里有东西放不下，我也撑不到现在。没想到我们还有再见的一日，可惜了宋浮屠没能等到我们，不然今天他要是也在这里，你肯定就讨不到嘴上的便宜。”
“阿弥陀佛，没想到宋施主竟然已经西去，可惜老衲未能早点知道，不然说不定要破一回戒，痛痛快快的喝他个三百杯，让宋施主走的不能安心。”老和尚两手合适，低头念了一声。
“你这和尚说的什么话，宜秋姐的爷爷去世了，你不同情就算还说什么风凉话，你这像是个和尚吗。亏得一大把年纪了，说不定明天没了的就是你。”宋宜秋眼睛发红，旁边季红豆先帮她骂了出来，对这老和尚的态度瞬间反转。
老和尚被骂了一通也无所谓，倒是感兴趣道：“哦？听这位女施主的话，宋施主是还有后代？”
陈伯太守打断了又要开骂的季红豆，不理会那丫头杀人的眼神，对老和尚戏谑道：“老秃驴，这回你可是惹到麻烦了，宋浮屠的孙女可不是在这？当着孙女骂爷爷，也就是你这老秃驴做的出来。”
“罪过罪过，着了你的道了。这位女施主，方才老衲所说的不过是些玩笑话，当不得真，还请不要往心里去。”老和尚忙的道歉，低着头小声的不知道念叨些什么东西。
“哼，说的好听，要是什么事都一句道歉就完了，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事不能解决的。”季红豆无视陈伯使眼色，指着老和尚骂道，“就你这样还当和尚，和那些整天那些寺庙里香油钱花天酒地的肥猪头有什么区别，披上一层皮就当自己是人。还说自己是莲花寺的僧人，也不怕给莲花寺抹黑，莲花寺的空木大师入世行善度人，广传佛经。你呢？我看你是人心不古老流氓。”
见季红豆越骂越过分，陈伯也有些看不下去，对掐着腰泼妇模样的季红豆咳嗽了两声，凑过头小声道：“丫头，他就是空木。”
（本章完）
苏老头本来早就该死了，但是实在放不下不过十岁的小孙儿，才一直拖着这副残烛一样的身体和阎王爷耗着，铁了心下来，也算是硬生生抢回来了几年光阴。但是年纪一天比一天大，家里以前的旧疾复发，六十多岁的他却是再一次撑不下去。眯着眼睛看身边年幼不懂事的孙子也不知道自己就要去见那个该是的阎王爷，只知道爷爷半闭着眼睛不理自己，加上肚子饿的直哭的可怜样子，苏老头实在开不了口再去安慰几句。
也不晓得自己走了以后，孙子能不能在这个吃人的世界活下去，城里这么多一个个自称大侠少侠的，就是没人愿意帮帮这爷孙乞丐，苏老头还能动弹的时候也忍不住骂了几句他们，不过也没让他们听见。这是自己没用，哪里能怪和自己没有交集的陌生人帮自己。有时候想起来那不孝的儿子，老头心里也难过啊，从不做一点恶的儿子，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人给杀了，儿媳也没能逃得掉这祸事，让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要不是他们留下了一个自己的念想，恐怕也早就去找他们了。
不过这回可好，什么都不用想了，很快就能见着他们，只还是放心不下这个可怜的孩子在世上受苦。
带着孙儿出了城，现在无力依靠在城墙上的苏老头眼睛慢慢的闭上，以往的事一点点的出现在脑海。以前听人家说人死前都会回想这一生，看来果然没有骗我。
苏卷仪哭着扯着睡着的爷爷手摇晃，希望爷爷能醒过来带自己去找吃的。但是不管怎么用力也是没用，爷爷这回好像真的是很累了，睡的太沉。
“小施主别摇了，让老衲来看看。”
苏卷仪回头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自己身后，右手撑一根木杖，衣服破烂的光头。爷爷醒着的时候告诉过他，这是和尚。不过这些和尚可不是好东西，以前他爹娘还在的时候，经常去那寺庙捐香油钱，可是爹娘不在了，家也垮了之后，再去寺庙找他们帮衬，就开始推脱，最后把他们赶出去。所以苏卷仪现在看到这老和尚，心底升起厌恶，紧紧的抱住睡着的爷爷，盯着他生怕他打扰爷爷睡觉。
老和尚看到这孩子的目光，叹一口气，摇头道：“年纪轻轻眼中尽是怨恨，恐惧和排斥，也难怪，受尽了苦痛哪能活的舒心。阿弥陀佛，老衲今日先不度你，还是暂且把你的依靠拉回来。”说完走到苏老头身前蹲下，左手搭在苏老头侧脖的地方，“幸亏老衲快了一步，不然还真就天人两隔。”
苏卷仪突然暴起朝老和尚扑了过去，抱住他竟敢触碰自己爷爷的手臂，一口咬了下去，不过这看着风一吹就能倒的老和尚，手上干枯的皮肉实在硬的很，把苏卷仪的牙齿硌的生疼，硬是没能在上面留下一点牙印。
老和尚手一抖就荡开挂在上面的小家伙，看一眼被跌
到地上流泪不出声的苏卷仪，右手放下木杖，道：“你就待在这里不用乱动，等你爷爷醒来，你就知道我是救他还是害他。念你有孝心，并非只懂得一味的索取，如果真有佛根，老衲未曾不能收你。”
老和尚说完后，用空出来的右手伸出食指，在握紧拳头的左手手腕上一划，顿时皮肉裂开，一股仿佛带着金色的猩红流下。老和尚可是舍不得让自己白流血，不等滴下来赶紧把苏老头嘴巴捏开，让血流进去。片刻之后左手拳头松开，血像是被关上了阀门，立刻停止。
老和尚手腕血肉蠕动，很快恢复如初。对旁边呆呆看着自己的苏卷仪笑道：“怎么？吓着你了？也是，哪有人看了不怕的。”
苏卷仪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突然出现的老和尚虽然不想记忆中那些把自己和爷爷赶出寺庙的和尚一样有让自己讨厌的感觉，反而还有些让自己忍不住想亲近。但是他好像往自己爷爷嘴里灌进去的好像是血，自己还从来没有听说有把自己的血喂人的。
苏老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感觉身体越来越轻，突然像是被灌进了水泥一般，从高空又坠了下来，狠狠砸在地上，吓得突然睁开眼睛。见孙子还在自己旁边，但是看自己的眼神从恐惧变成欣喜。难不成孙子也没能熬的过去，来找自己了不成？
苏老头心疼一会后又高兴起来，来找自己也好，至少不用在受苦了。紧紧把孙子拉进怀里，感觉一切都是这么真实。
感觉到嘴上有些黏糊，分出一只手抹了把，再看却是血迹。死后不是入了地狱？怎会还有血。苏老头松开孙子低头一看自己，和活着的时候没有一点不同，连躺着的位置都是一样。突然笑起来，“哈哈哈哈，看来阎王爷还是没能拉的住我，连老天都可怜我，想让我再多陪孙子几年。”
低头看孙子，却发现他的目光一直朝着一边，扭头过去，喜色淡下来，对那个老和尚冷道：“你有什么事？是想看我们爷孙笑话？快滚，离我孙子远点。”
不知道是哑巴还是怎么回事的孙子从不说话，见爷爷对这个好像救了他的老和尚语气不好，急的甩了甩他的手，想告诉他事情的真假，但是张嘴后也没说一句话。苏老头也不知道孙子什么意思，以为是不喜欢这老和尚在身旁，哼了一声，把孙子抱起来离开，没发现自己身体却是比之前要有力多了，走路也没有一点瘸。
等爷孙两离开，老和尚站起身看自己左手手腕，叹了一声，“唉，怪谁？怪那将死之人？他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怪那孩子？他又年幼不知道好坏。怪那些被世人参拜信仰同时也被唾骂的僧人？说到底还是怪自己没有能力度这个世界。从小在心中埋下了仇恨，长大之后又要背负别人的仇恨，能如何，希望他日能大彻大悟。”
“你这老秃驴，又在做这出力不讨好，反倒是被人当做歹徒的善事了。怎么，还在想着怎么度这个世界？还是想着度那个孩子。他这样子，日后定是成不了好，不知道要害多少人，杀一人而
救百人，这种大善事，你不做？”
正要离开的老和尚听得身后有人调侃，也不用回头去看，笑道：“陈施主，三十年未见，别来无恙啊。老衲以为你忘了当年的守约，还特地来此看一眼，瞧瞧你究竟是怕了，还是死了不能来。”
赶了几天路后终于来到楼阳的李晨醒众人，在老远处就看见了这老和尚所做的一切，用自己血让那老人起死回生，被所救之人唾弃之后也不解释，就这么坦然的掠过，没有一丝火气。
陈伯见着故人也不免高兴，笑骂道：“你这秃驴，三十年了依旧是一点不变，还是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对别人大度，怎的对我这老朋友，一句都让不得。”
老和尚转身，看马背上已经不复当年模样的故人，眼中也有些唏嘘，道：“让不得你，就像你当年也让不得我莲花寺一步。你说我这半死不活的样子没变，你倒是变了不少，已经都快认不出你来了。”
陈伯摸了摸下巴上已经花白的胡须，点头道：“确实变了，现在的我看着也不比你强多少，如果不是还有事情没能昨完，就像刚才那人一样，心里有东西放不下，我也撑不到现在。没想到我们还有再见的一日，可惜了宋浮屠没能等到我们，不然今天他要是也在这里，你肯定就讨不到嘴上的便宜。”
“阿弥陀佛，没想到宋施主竟然已经西去，可惜老衲未能早点知道，不然说不定要破一回戒，痛痛快快的喝他个三百杯，让宋施主走的不能安心。”老和尚两手合适，低头念了一声。
“你这和尚说的什么话，宜秋姐的爷爷去世了，你不同情就算还说什么风凉话，你这像是个和尚吗。亏得一大把年纪了，说不定明天没了的就是你。”宋宜秋眼睛发红，旁边季红豆先帮她骂了出来，对这老和尚的态度瞬间反转。
老和尚被骂了一通也无所谓，倒是感兴趣道：“哦？听这位女施主的话，宋施主是还有后代？”
陈伯太守打断了又要开骂的季红豆，不理会那丫头杀人的眼神，对老和尚戏谑道：“老秃驴，这回你可是惹到麻烦了，宋浮屠的孙女可不是在这？当着孙女骂爷爷，也就是你这老秃驴做的出来。”
“罪过罪过，着了你的道了。这位女施主，方才老衲所说的不过是些玩笑话，当不得真，还请不要往心里去。”老和尚忙的道歉，低着头小声的不知道念叨些什么东西。
“哼，说的好听，要是什么事都一句道歉就完了，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事不能解决的。”季红豆无视陈伯使眼色，指着老和尚骂道，“就你这样还当和尚，和那些整天那些寺庙里香油钱花天酒地的肥猪头有什么区别，披上一层皮就当自己是人。还说自己是莲花寺的僧人，也不怕给莲花寺抹黑，莲花寺的空木大师入世行善度人，广传佛经。你呢？我看你是人心不古老流氓。”
见季红豆越骂越过分，陈伯也有些看不下去，对掐着腰泼妇模样的季红豆咳嗽了两声，凑过头小声道：“丫头，他就是空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