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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印度土布与法国丝绸是天生一对(1)

    “是吗?和谁?”

    “参加同学的谈话的时候。大概是为了表现我对你不动心吧。其实是掩饰,你知道的。”

    祁镇俯身吻白露,他是自信自己刚刚喝过咖啡的口腔,清新而香醇的气息,“别担心,以前的我们从这一刻都改过自新了。”

    白露伏在祁镇的肩头,不知不觉笑起来。

    夏炎请白露吃午餐,在学校人生鼎沸的大食堂。吃不过是个点缀,两人擎着花花绿绿的套餐拼盘在大厅里找个安静的座位。新闻学院的女生因为外貌所以吸引别人的目光。

    “这个时间找个清静的位子哪这么容易。”白露不明白和自己一样平素为身材省掉午饭的夏炎怎么会吃清真套餐这么夸张。这可是以米饭多,菜量大闻名的实惠料理。

    “坐这儿。两个座位。”

    冷冰冰的黄漆椅子,上一位食客的屁股显然没有坐热,就解决掉了午餐。

    夏炎和白露面对面坐着,“怎么了?”

    夏炎两手用力劈开一双方便筷,扒了一大口米饭,抬头说,“这是我们母子的最后一餐,所以找你作陪。”

    “你?”白露看看夏炎苍白的狐狸脸会意,“眼圈都黑了。”

    “陪我去医院吧。”

    “嗯。”

    “听说你昨晚不声不响就和祁镇走了?”

    “真是什么都藏不住。”

    “不要紧吧?”

    “什么?”白露看着眼前为孩子饯行的孕妇苦笑,“似乎我比你更惨。”

    “我只是不小心,你呢,就是神志不清。”夏炎说,“你的职位谁拿到了,也听说了吧。”昨晚白露的手机关掉了,没有接到学长工作的邀约电话,罕有的去香港带薪实习的机会就这么溜掉,怪不得,昨晚白露会那么的迷茫。虽说做好了因恋爱而失去一些东西的准备,但整个胃里还是像塞满了石头。如果说不能和祁镇恋爱是软性的钝痛,时而的思念,那么失去珍贵的工作机会就是致命的一刀。明明爱情的充实已经填满了生活,但不能两全的现实更让她觉得郁闷。

    白露的餐盘没动过,“还能有谁?已经不用想,我娱记入行的竞争对手有几个,你比我清楚。算了,向前看吧。哪有十拿九稳的事情,学长见我这样不长进,被顶掉也是……”

    夏炎垂头放入口中一颗被一切两半的青菜,“我们视媒也一样的,不比你们好过。我只是想不通,就职这么关键的阶段,你怎么和祁镇,约会约到手机十几个小时不开机的程度,真不知道怎么说你。难道你喜欢他很久了?”

    白露不置可否,说什么有什么用呢,事情已经发生了,“你约我出来,反而是我更凄惨。”

    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一会儿去逛商场,权当消食。”

    “好啊。明天去医院?”

    “嗯,第一次做大手术。”夏炎将风卷残云的餐盘推至一边,赌气靠在椅背上,问,“不想知道是谁的?”

    白露笑,“想知道的话,你就不会找我了,他知道吗?”

    夏炎低头,素净的一张脸,睫毛也是,她眼圈一红,“知道又怎么样?不是老公,不是男朋友,能给的最多只有钱。我也不想拿着他的钱去杀人,要补偿总有别的办法。”

    白露胸口有些闷,私房到身体内部的对白,也只有亲密的女性和女性之间才能感同身受,“男人都是这样的吧,他们结构和我们不同。”她今天从祁镇家出来的时候,不是也没有吃药做最后的防范?白露为自己一脸忧心,夏炎反倒笑了。就餐的最高峰过去后,餐厅里寥寥落落的,一片杯盘狼藉,惨不忍睹的肮脏像。有剩饭菜遗落的地方,更是油哄哄地可疑。

    “走吧,去刷牙,然后出门。”白露刚刚还觉得人多太吵,现在要走反而更加不自在。她起身,夏炎边掏纸巾,边演讲,“好饱。”

    白露想,自己是何时拥有的这种名声,陪伴同学打胎的名声。如果是按照理想程序,这不应该是男人和女人共同要经历的么?作为独立的代价,女人完全掌控了自己的身体。便失去了依赖他人的自由。也算是绝对的公平。白露还没有意外怀孕过,所以她难以体会给子宫动手术的种种,那该是种对身体的审判吗?因为偷又欠的代价,那么在意外的发生后,男人有的损失是什么?

    只是这样追求公平的念头一动,嗔痴的心情就生出来了。白露心里一阵难受,昨晚刚刚和祁镇春宵一夜,他毫不留情,也不避讳。虽然在安全期,现在想来也是危险极了。

    “怎么了?”夏炎问,“你看起来比我还要心事重重。”

    “没什么。”白露想避孕药总是得吃的,作为不怀孕的心理补偿。女人在掌控了孕育权后,也就丧失了决定权。

    白露的心情在今天降到了低点。她的体温也是。在商场里,一脸愁云无心看风景的反倒是她,夏炎瞧出了端的,“你老实告诉我,你这是第几次和男人发生关系?”

    白露扭头打量四周,没有人注意夏炎的大嗓门,“你小声点,还嫌我们的名声不够坏吗?”

    夏炎冷笑又热笑,“那不过是虚张声势的嫉妒罢了。你呀,你,怎么会去学写作,本来就是个闷葫芦,现在越来越像个哑巴。我呀,每次看你,你的眼睛都让我担心,那里面。”夏炎说不下去了。美女和才女聚集的院系,工心计的惨烈并不亚于宫斗大戏,谁说胸大无脑,人美缺弦?

    白露苦笑着打起精神,“我的事,你有什么不知道呢?”

    “走吧,走吧,我们回家。”是夏炎的家,商业区的高级公寓。并非来自她的家族,而是她的社交。

    夏炎就在她的身边,她们背靠背在沙发上看书。

    “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房子,不寂寞?”

    “寂寞又有什么办法?”夏炎问,“你真打算和祁镇在一起?都快要毕业年级了,难道还要谈个分手恋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