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柳家风云
临近山顶，越闻等人似乎在筹备什么，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充满着兴奋和狂热。柳曼曼走到了黎瑾川身前，蹲下身，将手中的水壶打开问了一句：“瑾川，要不要喝点水？”
黎瑾川将目光落在柳曼曼脸上，又看了看柳曼曼身后的越闻等人，收回目光：“我很想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柳家家财雄厚，你又是柳伯伯的独女，吃穿不愁的，你为什么要和他们这些人搅合在一起？”
“独女？”柳曼曼低下头笑了几声，将水壶给重新盖上，随后抬起头来，眼神里充满了阴郁：“瑾川，很多事情早就已经不是你初见时候的样子了。是，我是柳家的独女，可那是在三年前。三年前，我母亲病逝之后，我父亲确实伤心了一阵。可是很快的，他就忘记了我母亲，又娶了一个女人回来。
呵，说的好听，说什么娶个女人回来是为了更好的照顾我。可是，那女人野心勃勃，从她进府的那一天起，她就将我视做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将我除之而后快。之前，父亲是觉得他对不起我，所以处处帮着我，那个女人无可奈何。
可是没过多久，那个女人就怀孕了，还生下了一个儿子。在之后，一切就都变了。那个女人变本加厉的对付我，仗着她生了个儿子在柳家是更加的耀武扬威。而父亲只看重他的老来子，再也不曾管过我。
说的好听，我是柳家的千金小姐，吃穿不愁。可是你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在柳家，什么事情都是要我自己去做的，就连下人都可以爬在我头上欺负我。不仅如此，那个女人还想把我嫁出去，嫁给一个年级足以当我爷爷的人。瑾川，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黎瑾川呡着唇，这是他第一次听柳曼曼说起这些事情。他和柳曼曼许多年不见了，对于柳家的消息他也没有刻意的去关注过。所以，柳曼曼的事情如果柳曼曼自己不说，只怕他是永远不可能知道的。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应该自甘堕落，和越闻这种邪教众人混在一起。你可以来找我，我一定会帮你的。”黎瑾川又劝了一句，其实在他看来，就算柳曼曼真的是十恶不赦了。可是冲着少时的情谊，他还是不希望柳曼曼一条道走到黑。他还记得，小时候的柳曼曼乖巧懂事，聪明伶俐，很是讨人喜欢。
长大了的柳曼曼，应该有一个幸福圆满的人生。而不是在这里，和越闻这些邪教人混在一起，这绝对不应该是柳曼曼接下来的人生。
“找你帮忙？”柳曼曼摇了摇头，抬手将头发拢到耳后，笑容更加明媚：“傲天山庄离柳家有多远，找你帮忙，只怕我还没到傲天山庄，没到安阳城，就已经死在了路上。我不是没有想过要找你帮忙的，可是我不敢保证，不敢保证你会帮我。如果你不帮我，我要怎么办呢？
与其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我宁愿把希望寄托在我自己身上。我什么人都不相信，我只相信我自己。”
黎瑾川皱了皱眉，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继续追问：“你做了什么？你怎么会加入这月神教的？”
柳曼曼迎着黎瑾川的视线，笑容天真单纯，看上去很是无辜可怜，可是眼神之中却带着疯狂：“半年前，那女人忍不住了，先是诬陷我，说我想要加害她的儿子。父亲勃然大怒，将我关在柴房里三天三夜。之后，奶娘为了救我，一直苦求父亲，父亲这才放了我出来。
可是，那女人已经容不下我了，她给我找了一门亲事，要将我嫁出去。那个男人是我们那儿出了名的变态，他的年级那么大了，可还是喜欢年轻的小姑娘。为此，他不知娶了多少的妻子，可没有一个女人能在他的手上活过三年的。那女人把我嫁给这种人，就是想我受尽折磨再死。
无论我怎么哀求父亲都没用，父亲眼里心里只有他的儿子，没有我这个女儿。奶娘想要帮我逃出去，可是在半路上，被那女人追到。她居然当着我的面，活活打死了奶娘。之后又把我抓了回去，那时我已经认命了。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会碰上月神大人，我会碰上月神教。
是月神大人给我了重新活下去的勇气，是月神教给了我力量。自从我加入月神教之后，月神大人就派来越闻护法来帮我。你知道吗？当我控制了整个柳家之后，那种感觉真的是太美妙了。
我的父亲，他成了个不能动弹的废物，只能躺在床上。还有那个女人，我将她绑在树上，然后在她的面前，将她的宝贝儿子一点点给折磨死。瑾川，你知道这世上什么声音最好听吗？我告诉你，是仇人哀求的声音。
那个贱人一直在求我，求我不要伤害她的儿子。可是她忘了，当初我也是这么求她的啊，求她放过我的奶娘。她都没有做到的事情，凭什么要求我去做到呢？
那个小兔崽子受不了折磨，没几下就死了。然后，我又将他的尸体吊在我父亲的床榻之上，要他日日夜夜都能看着他的宝贝儿子。这样多好啊，看着他最心疼的宝贝儿子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然后在他眼前一点点腐烂，变成一具骷髅。
至于那个贱人，她不过是最下贱的女人，成了柳家的当家主母之后，却那么神气。所以，我把她送到了暗娼馆，那种地方才是最合适她的。她喜欢伺候人，我就让她永远不要停下来，一直伺候人，伺候到死为止。”
从头到尾，柳曼曼的脸上都带着笑容，语气轻柔，就好像是个正在撒娇的小姑娘，吴侬软语的惹人心疼。可是，柳曼曼的话里却带着无尽的血腥和杀戮，明明是那么骇人的事情，却被柳曼曼说的轻描淡写。就连一向冷静自持的黎瑾川，听了柳曼曼的话，都眉头紧锁。
光是用听的，他都能感受到那个时候的柳家，在遭受了柳曼曼疯狂报复之后的绝望和死寂。
许久之后，黎瑾川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对。此时此刻，在他面前的柳曼曼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个毫无人性的刽子手。
许是察觉到了黎瑾川的心思变化，柳曼曼的脸慢慢的耷拉了下来，眼神连同嘴角的笑容都变得冰冷起来：“怎么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丧心病狂，是不是觉得我不应该这么对待他们？”
“他们毕竟是你的家人，尤其是柳伯父，他是你的亲生父亲啊。”黎瑾川叹了口气：“就算是他们对不起你在先，可是你逃出来了就罢了，为什么要接着月神教的手，将他们赶尽杀绝呢？难道午夜梦回之时，你真的不会感觉到心悸吗？”
“心悸什么？”柳曼曼反问：“怕他们回来找我报仇吗？那我告诉你，我不害怕，我什么都不害怕。他们做人的时候，我能杀了他们，他们做鬼的时候，我照样能杀了他们。这是他们欠我的，我所做的，不过是当初他们对我的十分之一罢了。
你为他们感到不平，那我呢？谁来为我感到不平了？谁来帮我了？谁又听到我的呼喊了？是，我是心狠手辣，我是为了报仇不折手断，可这都是他们逼我的。是哪个贱人的错，是我父亲的错。他们联手杀了曾经哪个单纯天真的柳曼曼，所以，现在在你面前的，是一个心里只有仇恨的柳曼曼。
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我父亲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呢，他每天都睁开眼都还能看到他的宝贝儿子的干尸挂在他的眼前呢。”说到最后，柳曼曼放声笑了起来，笑声里没有惊惧害怕，只有大仇得报的快感。
柳曼曼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黎瑾川：“原本，我是想救你的，你是个聪明人，月神教很需要你这样的人。可是现在，我放弃这个念头了。黎瑾川，纵使你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可是你的性子不合适月神教。不过你放心，凭着我们的情谊，等你死后，我一定会为你收尸。每年的清明，我都会去看你的。”说完，柳曼曼冲着黎瑾川眨了眨眼，随后转身离开。
黎瑾川望着柳曼曼的背影，久久不语。在黎瑾川身后不远处的大树后头，孟无忧伸出手搓了搓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说最毒妇人心，她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她以为这柳曼曼最多也就是会装可怜装无辜一点，没想到，真正的柳曼曼是如此心狠手辣的人。不过说真的，柳曼曼折磨人的法子虽然阴狠了一点，不过说起来还是有点新颖的。要不然，等着她回地府之后，和阎王提提，把这个法子也给那些管教不过来的恶鬼用用？
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听柳曼曼的意思，越闻要对黎瑾川下手了啊。她要想个法子，早点把人先给救出来才是啊……
黎瑾川将目光落在柳曼曼脸上，又看了看柳曼曼身后的越闻等人，收回目光：“我很想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柳家家财雄厚，你又是柳伯伯的独女，吃穿不愁的，你为什么要和他们这些人搅合在一起？”
“独女？”柳曼曼低下头笑了几声，将水壶给重新盖上，随后抬起头来，眼神里充满了阴郁：“瑾川，很多事情早就已经不是你初见时候的样子了。是，我是柳家的独女，可那是在三年前。三年前，我母亲病逝之后，我父亲确实伤心了一阵。可是很快的，他就忘记了我母亲，又娶了一个女人回来。
呵，说的好听，说什么娶个女人回来是为了更好的照顾我。可是，那女人野心勃勃，从她进府的那一天起，她就将我视做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将我除之而后快。之前，父亲是觉得他对不起我，所以处处帮着我，那个女人无可奈何。
可是没过多久，那个女人就怀孕了，还生下了一个儿子。在之后，一切就都变了。那个女人变本加厉的对付我，仗着她生了个儿子在柳家是更加的耀武扬威。而父亲只看重他的老来子，再也不曾管过我。
说的好听，我是柳家的千金小姐，吃穿不愁。可是你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在柳家，什么事情都是要我自己去做的，就连下人都可以爬在我头上欺负我。不仅如此，那个女人还想把我嫁出去，嫁给一个年级足以当我爷爷的人。瑾川，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黎瑾川呡着唇，这是他第一次听柳曼曼说起这些事情。他和柳曼曼许多年不见了，对于柳家的消息他也没有刻意的去关注过。所以，柳曼曼的事情如果柳曼曼自己不说，只怕他是永远不可能知道的。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应该自甘堕落，和越闻这种邪教众人混在一起。你可以来找我，我一定会帮你的。”黎瑾川又劝了一句，其实在他看来，就算柳曼曼真的是十恶不赦了。可是冲着少时的情谊，他还是不希望柳曼曼一条道走到黑。他还记得，小时候的柳曼曼乖巧懂事，聪明伶俐，很是讨人喜欢。
长大了的柳曼曼，应该有一个幸福圆满的人生。而不是在这里，和越闻这些邪教人混在一起，这绝对不应该是柳曼曼接下来的人生。
“找你帮忙？”柳曼曼摇了摇头，抬手将头发拢到耳后，笑容更加明媚：“傲天山庄离柳家有多远，找你帮忙，只怕我还没到傲天山庄，没到安阳城，就已经死在了路上。我不是没有想过要找你帮忙的，可是我不敢保证，不敢保证你会帮我。如果你不帮我，我要怎么办呢？
与其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我宁愿把希望寄托在我自己身上。我什么人都不相信，我只相信我自己。”
黎瑾川皱了皱眉，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继续追问：“你做了什么？你怎么会加入这月神教的？”
柳曼曼迎着黎瑾川的视线，笑容天真单纯，看上去很是无辜可怜，可是眼神之中却带着疯狂：“半年前，那女人忍不住了，先是诬陷我，说我想要加害她的儿子。父亲勃然大怒，将我关在柴房里三天三夜。之后，奶娘为了救我，一直苦求父亲，父亲这才放了我出来。
可是，那女人已经容不下我了，她给我找了一门亲事，要将我嫁出去。那个男人是我们那儿出了名的变态，他的年级那么大了，可还是喜欢年轻的小姑娘。为此，他不知娶了多少的妻子，可没有一个女人能在他的手上活过三年的。那女人把我嫁给这种人，就是想我受尽折磨再死。
无论我怎么哀求父亲都没用，父亲眼里心里只有他的儿子，没有我这个女儿。奶娘想要帮我逃出去，可是在半路上，被那女人追到。她居然当着我的面，活活打死了奶娘。之后又把我抓了回去，那时我已经认命了。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会碰上月神大人，我会碰上月神教。
是月神大人给我了重新活下去的勇气，是月神教给了我力量。自从我加入月神教之后，月神大人就派来越闻护法来帮我。你知道吗？当我控制了整个柳家之后，那种感觉真的是太美妙了。
我的父亲，他成了个不能动弹的废物，只能躺在床上。还有那个女人，我将她绑在树上，然后在她的面前，将她的宝贝儿子一点点给折磨死。瑾川，你知道这世上什么声音最好听吗？我告诉你，是仇人哀求的声音。
那个贱人一直在求我，求我不要伤害她的儿子。可是她忘了，当初我也是这么求她的啊，求她放过我的奶娘。她都没有做到的事情，凭什么要求我去做到呢？
那个小兔崽子受不了折磨，没几下就死了。然后，我又将他的尸体吊在我父亲的床榻之上，要他日日夜夜都能看着他的宝贝儿子。这样多好啊，看着他最心疼的宝贝儿子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然后在他眼前一点点腐烂，变成一具骷髅。
至于那个贱人，她不过是最下贱的女人，成了柳家的当家主母之后，却那么神气。所以，我把她送到了暗娼馆，那种地方才是最合适她的。她喜欢伺候人，我就让她永远不要停下来，一直伺候人，伺候到死为止。”
从头到尾，柳曼曼的脸上都带着笑容，语气轻柔，就好像是个正在撒娇的小姑娘，吴侬软语的惹人心疼。可是，柳曼曼的话里却带着无尽的血腥和杀戮，明明是那么骇人的事情，却被柳曼曼说的轻描淡写。就连一向冷静自持的黎瑾川，听了柳曼曼的话，都眉头紧锁。
光是用听的，他都能感受到那个时候的柳家，在遭受了柳曼曼疯狂报复之后的绝望和死寂。
许久之后，黎瑾川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对。此时此刻，在他面前的柳曼曼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个毫无人性的刽子手。
许是察觉到了黎瑾川的心思变化，柳曼曼的脸慢慢的耷拉了下来，眼神连同嘴角的笑容都变得冰冷起来：“怎么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丧心病狂，是不是觉得我不应该这么对待他们？”
“他们毕竟是你的家人，尤其是柳伯父，他是你的亲生父亲啊。”黎瑾川叹了口气：“就算是他们对不起你在先，可是你逃出来了就罢了，为什么要接着月神教的手，将他们赶尽杀绝呢？难道午夜梦回之时，你真的不会感觉到心悸吗？”
“心悸什么？”柳曼曼反问：“怕他们回来找我报仇吗？那我告诉你，我不害怕，我什么都不害怕。他们做人的时候，我能杀了他们，他们做鬼的时候，我照样能杀了他们。这是他们欠我的，我所做的，不过是当初他们对我的十分之一罢了。
你为他们感到不平，那我呢？谁来为我感到不平了？谁来帮我了？谁又听到我的呼喊了？是，我是心狠手辣，我是为了报仇不折手断，可这都是他们逼我的。是哪个贱人的错，是我父亲的错。他们联手杀了曾经哪个单纯天真的柳曼曼，所以，现在在你面前的，是一个心里只有仇恨的柳曼曼。
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我父亲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呢，他每天都睁开眼都还能看到他的宝贝儿子的干尸挂在他的眼前呢。”说到最后，柳曼曼放声笑了起来，笑声里没有惊惧害怕，只有大仇得报的快感。
柳曼曼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黎瑾川：“原本，我是想救你的，你是个聪明人，月神教很需要你这样的人。可是现在，我放弃这个念头了。黎瑾川，纵使你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可是你的性子不合适月神教。不过你放心，凭着我们的情谊，等你死后，我一定会为你收尸。每年的清明，我都会去看你的。”说完，柳曼曼冲着黎瑾川眨了眨眼，随后转身离开。
黎瑾川望着柳曼曼的背影，久久不语。在黎瑾川身后不远处的大树后头，孟无忧伸出手搓了搓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说最毒妇人心，她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她以为这柳曼曼最多也就是会装可怜装无辜一点，没想到，真正的柳曼曼是如此心狠手辣的人。不过说真的，柳曼曼折磨人的法子虽然阴狠了一点，不过说起来还是有点新颖的。要不然，等着她回地府之后，和阎王提提，把这个法子也给那些管教不过来的恶鬼用用？
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听柳曼曼的意思，越闻要对黎瑾川下手了啊。她要想个法子，早点把人先给救出来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