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弥天大谎
突然被点名的廖方墉先是楞了一下，然后便想到裴弘焕定是故意才这么问的，想了想便道：“下官以为……以为还是得将人带回衙门里候审才是。”
廖方墉说完就忍不住看了裴弘焕一眼。
听到他的话，裴弘焕则是微微颔首：“既如此，接下来的事情就看廖大人的了。”
知道自己的回答让裴弘焕满意以后，廖方墉才偷偷的松了口气，早先廖方墉就听人说过，他们这位太子爷是一个干实事的，最讨厌一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原先他还是不信的，故而没有采纳师爷的意见，仍旧是弄了一个大排场来迎接，唯恐怠慢了太子殿下。
然而现在想想，他们当时没有等到人，很有可能就是太子在给他的教训，是在训诫，提示他不要弄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该怎么办是就怎么办事。
想到这里廖方墉就忍不住一阵汗流浃背，心里默默庆幸幸好太子殿下没有同他计较，而是给了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然而这真是一个误会，幸而双方都没有要为之解释的打算，姑且算是一个美妙的误会吧！
李赖子还在捂着自己的脸说自己不是，可是村民们已经忍不住，有的甚至想跳起来去把李赖子给打一顿，可惜的是他们都害怕官兵，不敢随便轻举妄动，否则李赖子恐怕就要被他们给打死了。
村民们一个个的都怒目圆瞪，眼睛一个比一个打，看上去都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任谁被骗了两年恐怕都会气愤不已，更何况这个李赖子还骗的是一个村子的人，在这两年的时间里，村民们对他的话言听计从，没有丝毫怀疑，甚至做出了种种不可挽回的事情，现在都恨不得能将他剥皮抽筋。
看着村民们一个个捶胸顿足的说道：“我们是被骗了啊！”
也有人说：“想一想，我们这些年给河神进贡了多少好东西，现在说不准都已经落了这小子的口袋里去了。”
也有先前把自己闺女送给河神的人，颤颤巍巍的问道：“那河神呢？我们的闺女呢？闺女去哪里了？”
诸如此类的声音此起彼伏，哭着喊着听着让人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像是一声声的嘶吼，又像是坠入了一个怨念的地狱，到处都是哭喊的声音，听的叫人心都碎了。
而这些声音凤慕涟听的一阵心酸。
换做是从前的凤慕涟她是不会有这份同情心的，因为在凤慕涟眼里，愚昧也是一种罪，不知道是因为穿越了一次，性情又去改变，还是因为她嫁给的人是忧国忧民的太子。
现在的凤慕涟却在思考。
他们这种愚昧是因为什么，因为这种愚昧不仅害了别人还害了自己。
然而，这件事情也总算是告了一段落。
李赖子还是被官兵连押带护送，一路押送回了衙门，要不然那些村民一定会一拥而上，把李赖子给直接生吞活剥了。
而原本十分抗拒官兵的李赖子，看到一群恨不能杀了他的村民，就畏畏缩缩的躲在官兵身后。
官兵对他也是十分嫌弃，押送的态度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恶劣，看到他一个劲往自己身上蹲的时候，就严厉的呵斥他，李赖子也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反而往里面缩了缩，像是生怕村民一拥而上似的。
连一向平和的雪雁都露出了几分刻薄：“这个人真是恶心。”
裴一看了，摇了摇头说道：“幸好嫉恶如仇的饰晴没跟来，不然看到他，非打爆他的脑袋不可。”
一路上他们也没有停歇，直把人上了枷锁扔进了押送犯人的笼子里，四周挤满了闻讯而来的百姓。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不过半日光景，阜云这个小村庄的事情就闹得沸沸扬扬了。
原先他们中还有人羡慕过，毕竟住在河岸边有个能跟河神说话的人，总让人觉得莫名安心，谁知道祭司祭来个骗子，诓骗了村子两年，把这个村子的底子都捞空了，还骗走了好几个黄花大闺女，这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另外也有一些人是听说京城的太子和太子妃来了，纷纷赶来看看他们这辈子都没有见过的大人物，将来等裴弘焕登基以后，也好跟儿孙吹嘘，说自己曾经见过皇帝，这可是好几年的谈资。
到了府衙里，廖方墉一刻钟也没有耽误，当即就决定开审这件案子。
村子里的事情就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开后，听说马上就要开审了，听到消息都跑了过来看热闹。
许许多多的人，把原本地方就不发的衙门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廖方墉坐在台前，命人搬了两张椅子给裴弘焕和凤慕涟，衙门口人声鼎沸，两边衙役板着脸威严而立，秋风刮进来人心都先凉了一截。
跪在中间的李赖子早已经被吓破了胆，肩膀上叩着的枷锁将他身子都压垮了，正缩着脑袋头也不敢抬起来。
凤慕涟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转头看向裴弘焕。他的脸色阴晴不定，估计也是气得不轻。
也难怪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居然还信这种愚蠢的迷信……河神？这得是多老的传说！
廖方墉眼光一厉，直接道：“李赖子，快快将你假扮河神缘由道来！”
李赖子抖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只是一个劲地磕头：“大人，小的，小的错了，小的罪该万死！恳请大人原谅小的……原谅小的！”
这李赖子开始装疯买傻了，绕了半天就是不说正事儿，廖方墉看了眼一边的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只见凤慕涟往前一步道：“李赖子，事到如今，你还想要求得原谅？不仅廖知府不会轻饶你，这阜云的百姓也万万不会原谅你！还不快快如实招来！”
跪在堂下的男人可怖的脸上露出了害怕的神色，却这少女的气势太甚，居然让他也忘记了面前的知府大人，反而对她道：“……如果我说了，你能不能让他们放了我？”
凤慕涟淡淡一笑，道：“你说便是。”
“什么？”四周的百姓纷纷议论起来。
“可不能放了这个十恶不赦的奸人！”
“乱棍打死！”
“不能瞎听他的话！”
“……”
一时间，场面也混乱了起来。廖方墉看了一眼裴弘焕的脸色，依然没有什么额外的表情，但也没有什么额外的不悦。
想来这太子妃应该也不是盏省油的灯，于是廖方墉下了决定：“安静！”
知府一出马，朝堂上很快就安静了起来。凤慕涟出声安抚：“说吧。”
凤慕涟已经想好了，这李赖子虽然骨头挺软，但嘴巴看起来倒挺硬。如果现在不撬出他的话，估计以后要撬出也很难。不得知少女的下落，不仅这案子难审理，恐怕这阜云百姓的心也不能安下来。不如彻彻底底撬他个水落石出，她自有办法。
李赖子欣喜的看了一眼凤慕涟，快速往这边爬了过来，似乎要抓住凤慕涟的裙角，还没有拉到，便发出了一声惨叫：“啊！”
凤慕涟想也不想就知道是裴弘焕，心情瞬间便有些好了，嘴上却是暗自嘀咕着：“真是传说中的南晋醋王啊。”
裴弘焕没有听懂，但也大致猜到了不是什么好话，便也没理她，直接对着一脸痛苦的李赖子吐出冷冰冰的一个字：“滚。”
本来还见这少女长得绝美动人想占占便宜，现在李赖子却是动也不敢动了：“好！我滚，我滚……”
“少废话！”
李赖子也不敢再拉扯，只得道：“小的是村西的一个泼皮落户儿，以前是做生意的，后来生意没做成，就当了小混混。知府大人，小的长得丑，而且也没有钱，没有哪个姑娘肯嫁给小的。但小的也是个男人，一些生理需求需要解决……”
说着，李赖子顿了一下，脸上扬起了猥琐的笑容，看得凤慕涟胃里直反酸水，差点吐出来。
“小的很小的时候父母就死了，孤身一个人也没什么念想，一辈子就想要个漂亮女人搞搞……但是又搞不到。小的之前在路上捡了一个小话本，便是说河神受女的……小的一个愚钝，就假扮了河神……”
“后来呢？”凤慕涟皱起眉头问道。
“后来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我假扮了河神，又扮作祭司，说河神每半年发怒一次，发怒之前两天一定要贡献一个美貌的青春少女，放在祭司的船上，由他送到河神那里……每年如此，不间断。”
“然后我会撑着小船把女孩子撑到和中间，等天色渐黑，小的会告诉那些女孩子河神来接她了，让她闭上眼睛，趁机敲晕她们，再把船撑回来藏到一个山洞里，回来以后就告诉村民……河神已经收到了喜娘……”
李赖子突然有些慌乱了，脸上的青筋也爆了出来，更加狰狞。
“也就是说，河神和男巫都是你一人扮的？”廖方墉紧皱眉头，“你把那些少女放在了哪里？对她们做了什么？”
廖方墉说完就忍不住看了裴弘焕一眼。
听到他的话，裴弘焕则是微微颔首：“既如此，接下来的事情就看廖大人的了。”
知道自己的回答让裴弘焕满意以后，廖方墉才偷偷的松了口气，早先廖方墉就听人说过，他们这位太子爷是一个干实事的，最讨厌一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原先他还是不信的，故而没有采纳师爷的意见，仍旧是弄了一个大排场来迎接，唯恐怠慢了太子殿下。
然而现在想想，他们当时没有等到人，很有可能就是太子在给他的教训，是在训诫，提示他不要弄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该怎么办是就怎么办事。
想到这里廖方墉就忍不住一阵汗流浃背，心里默默庆幸幸好太子殿下没有同他计较，而是给了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然而这真是一个误会，幸而双方都没有要为之解释的打算，姑且算是一个美妙的误会吧！
李赖子还在捂着自己的脸说自己不是，可是村民们已经忍不住，有的甚至想跳起来去把李赖子给打一顿，可惜的是他们都害怕官兵，不敢随便轻举妄动，否则李赖子恐怕就要被他们给打死了。
村民们一个个的都怒目圆瞪，眼睛一个比一个打，看上去都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任谁被骗了两年恐怕都会气愤不已，更何况这个李赖子还骗的是一个村子的人，在这两年的时间里，村民们对他的话言听计从，没有丝毫怀疑，甚至做出了种种不可挽回的事情，现在都恨不得能将他剥皮抽筋。
看着村民们一个个捶胸顿足的说道：“我们是被骗了啊！”
也有人说：“想一想，我们这些年给河神进贡了多少好东西，现在说不准都已经落了这小子的口袋里去了。”
也有先前把自己闺女送给河神的人，颤颤巍巍的问道：“那河神呢？我们的闺女呢？闺女去哪里了？”
诸如此类的声音此起彼伏，哭着喊着听着让人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像是一声声的嘶吼，又像是坠入了一个怨念的地狱，到处都是哭喊的声音，听的叫人心都碎了。
而这些声音凤慕涟听的一阵心酸。
换做是从前的凤慕涟她是不会有这份同情心的，因为在凤慕涟眼里，愚昧也是一种罪，不知道是因为穿越了一次，性情又去改变，还是因为她嫁给的人是忧国忧民的太子。
现在的凤慕涟却在思考。
他们这种愚昧是因为什么，因为这种愚昧不仅害了别人还害了自己。
然而，这件事情也总算是告了一段落。
李赖子还是被官兵连押带护送，一路押送回了衙门，要不然那些村民一定会一拥而上，把李赖子给直接生吞活剥了。
而原本十分抗拒官兵的李赖子，看到一群恨不能杀了他的村民，就畏畏缩缩的躲在官兵身后。
官兵对他也是十分嫌弃，押送的态度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恶劣，看到他一个劲往自己身上蹲的时候，就严厉的呵斥他，李赖子也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反而往里面缩了缩，像是生怕村民一拥而上似的。
连一向平和的雪雁都露出了几分刻薄：“这个人真是恶心。”
裴一看了，摇了摇头说道：“幸好嫉恶如仇的饰晴没跟来，不然看到他，非打爆他的脑袋不可。”
一路上他们也没有停歇，直把人上了枷锁扔进了押送犯人的笼子里，四周挤满了闻讯而来的百姓。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不过半日光景，阜云这个小村庄的事情就闹得沸沸扬扬了。
原先他们中还有人羡慕过，毕竟住在河岸边有个能跟河神说话的人，总让人觉得莫名安心，谁知道祭司祭来个骗子，诓骗了村子两年，把这个村子的底子都捞空了，还骗走了好几个黄花大闺女，这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另外也有一些人是听说京城的太子和太子妃来了，纷纷赶来看看他们这辈子都没有见过的大人物，将来等裴弘焕登基以后，也好跟儿孙吹嘘，说自己曾经见过皇帝，这可是好几年的谈资。
到了府衙里，廖方墉一刻钟也没有耽误，当即就决定开审这件案子。
村子里的事情就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开后，听说马上就要开审了，听到消息都跑了过来看热闹。
许许多多的人，把原本地方就不发的衙门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廖方墉坐在台前，命人搬了两张椅子给裴弘焕和凤慕涟，衙门口人声鼎沸，两边衙役板着脸威严而立，秋风刮进来人心都先凉了一截。
跪在中间的李赖子早已经被吓破了胆，肩膀上叩着的枷锁将他身子都压垮了，正缩着脑袋头也不敢抬起来。
凤慕涟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转头看向裴弘焕。他的脸色阴晴不定，估计也是气得不轻。
也难怪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居然还信这种愚蠢的迷信……河神？这得是多老的传说！
廖方墉眼光一厉，直接道：“李赖子，快快将你假扮河神缘由道来！”
李赖子抖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只是一个劲地磕头：“大人，小的，小的错了，小的罪该万死！恳请大人原谅小的……原谅小的！”
这李赖子开始装疯买傻了，绕了半天就是不说正事儿，廖方墉看了眼一边的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只见凤慕涟往前一步道：“李赖子，事到如今，你还想要求得原谅？不仅廖知府不会轻饶你，这阜云的百姓也万万不会原谅你！还不快快如实招来！”
跪在堂下的男人可怖的脸上露出了害怕的神色，却这少女的气势太甚，居然让他也忘记了面前的知府大人，反而对她道：“……如果我说了，你能不能让他们放了我？”
凤慕涟淡淡一笑，道：“你说便是。”
“什么？”四周的百姓纷纷议论起来。
“可不能放了这个十恶不赦的奸人！”
“乱棍打死！”
“不能瞎听他的话！”
“……”
一时间，场面也混乱了起来。廖方墉看了一眼裴弘焕的脸色，依然没有什么额外的表情，但也没有什么额外的不悦。
想来这太子妃应该也不是盏省油的灯，于是廖方墉下了决定：“安静！”
知府一出马，朝堂上很快就安静了起来。凤慕涟出声安抚：“说吧。”
凤慕涟已经想好了，这李赖子虽然骨头挺软，但嘴巴看起来倒挺硬。如果现在不撬出他的话，估计以后要撬出也很难。不得知少女的下落，不仅这案子难审理，恐怕这阜云百姓的心也不能安下来。不如彻彻底底撬他个水落石出，她自有办法。
李赖子欣喜的看了一眼凤慕涟，快速往这边爬了过来，似乎要抓住凤慕涟的裙角，还没有拉到，便发出了一声惨叫：“啊！”
凤慕涟想也不想就知道是裴弘焕，心情瞬间便有些好了，嘴上却是暗自嘀咕着：“真是传说中的南晋醋王啊。”
裴弘焕没有听懂，但也大致猜到了不是什么好话，便也没理她，直接对着一脸痛苦的李赖子吐出冷冰冰的一个字：“滚。”
本来还见这少女长得绝美动人想占占便宜，现在李赖子却是动也不敢动了：“好！我滚，我滚……”
“少废话！”
李赖子也不敢再拉扯，只得道：“小的是村西的一个泼皮落户儿，以前是做生意的，后来生意没做成，就当了小混混。知府大人，小的长得丑，而且也没有钱，没有哪个姑娘肯嫁给小的。但小的也是个男人，一些生理需求需要解决……”
说着，李赖子顿了一下，脸上扬起了猥琐的笑容，看得凤慕涟胃里直反酸水，差点吐出来。
“小的很小的时候父母就死了，孤身一个人也没什么念想，一辈子就想要个漂亮女人搞搞……但是又搞不到。小的之前在路上捡了一个小话本，便是说河神受女的……小的一个愚钝，就假扮了河神……”
“后来呢？”凤慕涟皱起眉头问道。
“后来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我假扮了河神，又扮作祭司，说河神每半年发怒一次，发怒之前两天一定要贡献一个美貌的青春少女，放在祭司的船上，由他送到河神那里……每年如此，不间断。”
“然后我会撑着小船把女孩子撑到和中间，等天色渐黑，小的会告诉那些女孩子河神来接她了，让她闭上眼睛，趁机敲晕她们，再把船撑回来藏到一个山洞里，回来以后就告诉村民……河神已经收到了喜娘……”
李赖子突然有些慌乱了，脸上的青筋也爆了出来，更加狰狞。
“也就是说，河神和男巫都是你一人扮的？”廖方墉紧皱眉头，“你把那些少女放在了哪里？对她们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