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人是我杀的
说完展红绫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偏着头不愿看她的李凌瀚，动了动嘴唇却什么话也没说。
展兴祖像是女儿要被黄世仁带走的杨白劳一样，拉着女儿的手不断地低声哀求，场面一度叫人动容。
看着这样的场面，李凌瀚终是忍不住说道：“够了！”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也掷地有声，所有人都停了动作看他。李凌瀚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你们演的戏自己不觉得恶心吗？人是我杀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看着展红菱和展兴祖不觉得心酸难过，只有无尽的恶心在胃里翻涌。
“凌瀚，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展红绫万没有想到，在自己认罪以后他居然承认了罪行。
李凌瀚瞥了她一眼，脸上满满的都是恶心：“你别这么叫我，我会觉得恶心。你和云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一个青楼女子，浑水摸鱼怀着别人的种让我负责就算了，你好歹是一个大家闺秀，竟然如此不知廉耻！”
“人是我杀的，一人做事一人当。”他又向高长平重复了一遍。
高长平看了裴弘焕一眼，裴弘焕微微颔首道：“倒也不算丧尽天良，没让一个女人给你顶罪。”
李凌瀚闻言嗤笑不已，束手就擒了。不过云烟只是一个青楼女子，在这个时代甚至还不如一个奴籍女子，即便高长平将人压回去，也不过是走走过场，连牢都不用做。
顶多李凌瀚的仕途算是毁了罢了。
凤慕涟心中虽然替云烟感到不公平，可是也无法改变这些。当然，李凌瀚自毁前程，日后过得肯定生不如死，这对于他来说比死更加难受。
凤慕涟搓了搓手指，而后走到李凌瀚身后，将手搭在他被绑着的手腕处。
感觉到凤慕涟指尖冰凉，李凌瀚心里一惊想要挣脱却被两个人压制着动弹不得，便怒视道：“你做什么！”
裴弘焕心里酸得很，可是他看了一眼就知道凤慕涟在作什么，也就没有阻止她。
“我告诉你一个事情。”
凤慕涟的语气绝对算不上故事友善，李凌瀚下意识就拒绝了：“我不听。”
“由不得你不听。”凤慕涟说着走回裴弘焕身边，身后的折枝递上一块手帕，给她擦了擦手指。
折枝是不高兴的，她想着李凌瀚一个杀人凶手，小姐还要去给他诊脉做什么，真是脏了手。
“你发现了什么？”裴弘焕的眼里闪过笑意，配合着问道。
“我发现李探花有生育能力。”
李凌瀚听完后整张脸都白了：“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不信，你一个女人懂什么！”
凤慕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他争辩什么，只是笑笑道：“你是哪儿找的赤脚大夫，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生孩子这种事情就算你着急，那也得看缘分才行。不过两年没有孩子就怀疑自己身体不行，我话说到这里，你明不明白就不是我的事了。”
李凌瀚当然知道凤慕涟在说什么，他想通以后整个人都疯了一样，拼了命地要挣脱：“不，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站在旁边的展红菱脸色也是苍白的，跟李凌瀚倒真是一对夫妻，她看着李凌瀚的样子就开始慌了：“你……你们在说什么？”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女人有一种天生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并不简单，甚至可能涉及到了她的孩子。
李凌瀚虽说书生文弱，但是南晋的书生都要学六艺，算起来也文弱不到哪里去，他发起疯来要挣脱，真是两个壮汉都压制不住。
他拼了命的要往凤慕涟身边撞，高长平怕自己的人脱手，万一伤了凤慕涟半点，怕是凤家和太子都不会放过自己，就连忙多派了几个人压住了李凌瀚。
展红菱看着他的样子，抖着手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凤慕涟无视李凌瀚恳求的眼神，直接道：“一个月前，云烟告诉他怀孕了，孩子是他的，他以为云烟也背叛了他……”
没等凤慕涟说完，李凌瀚嘶吼着打断道：“不，你闭嘴，你不许说了！不许说了！”
展红菱则呼吸急促，抓着凤慕涟的手颤抖着问道：“然后呢？”
“然后，他就杀了云烟，回来之后又在你的安胎药里下了孕妇忌用的马钱子。那可是落胎的好东西，药渣还在你小厨房的药罐子里。”
当事实被拨开，展红菱整个人就摔倒在地上，泪流满面：“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是被生父亲手杀死的！”
展红菱一边哭着连手都颤抖个不停，她怀着孩子的时候每天都在想着孩子的模样，想着等孩子生了他们可以牵着孩子回家乡，告诉孩子他爹娘是在哪里认识的，说说他们的故事。
她想了那么多，从没想过这个孩子会是他亲手杀掉的，为什么他宁愿信一个陌生人也不信她？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真相已经大白。
展红菱哭的撕心裂肺：“李凌瀚，我恨你，我恨你！”
也不知李凌瀚什么时候挣脱了出来，只是手腕上有几道明显的血迹，他伸出手想要抓一下展红菱的衣摆：“红菱，对不起……”
“呜呜……”展红菱捂着自己的肚子险些哭到气绝，展兴祖看不下去，就照着她的颈子后面拍了一掌，将她拍晕了过去。
眼见李凌瀚还想碰自己女儿，展兴祖脸色黑黑地一把把人抱走，语气里透着冷漠：“日后小女就不用探花操心了，自此小女自请和离。”
“不，不要！不要！”往日的恩爱尽皆掠过脑海，李凌瀚忍不住哭了。
以展兴祖的身份，请和离这种事情李凌瀚根本就没有说不的权利，更何况他现在背着一条人命在身，日后的前程就算是毁了，也不会再有人想要嫁给他。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件事情吗？”凤慕涟蹲下来看着李凌瀚，语气飘忽：“她才二十一岁，离开你日后还能寻个好人安抚她过去的伤痕，陪她度过接下来的人生。若是浪费在你身上岂不可惜？在一起三年连信任都舍不得给予，你……”
凤慕涟说到一半就站了起来，眉眼冷漠：“你不会死，可是你会比死更痛苦。”
如今便是国法容得下他，展兴祖也不可能容得下他了，更遑论他自己，日后只能活在无尽的后悔和痛苦里。
“……”高长平站在旁边偷偷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凤小姐的这种惩罚简直比直接一刀结果了李凌瀚还要让他痛苦不已。
这是诛心啊！
高长平连忙仔细想了想，他过去应该没有得罪过这位主子，想完以后他觉得以后跟这位相处得万分小心。
毕竟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啊！
“带走！”高长平回头吩咐了一声捕快，谁知李凌瀚说什么都不肯走，他只好命人把他拖走。
拖走真不是形容词，而是一个动词，在拖行的时候李凌瀚的指甲在地板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划痕，看着叫人触目惊心。
他日后还能再回来，可是回到这里却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眼见此时尘埃落定，裴弘焕看着紧锁眉头的凤慕涟，拉过她的手轻声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但这事就算是过去了，李凌瀚也得到了他该有的惩罚，就别皱着眉了。”
押送李凌瀚的高长平看到这一幕，连忙悄无声息地带着自己的人摸着退了下去，这个时候可不敢打扰。
他们动作虽小，但是还是引起了凤慕涟的注意，她回头看了一眼道：“嗯，送我回家吧。”
裴弘焕点了点头，谁料外面的高长平也不知发什么神经，居然连马车都一块带走了，等到裴弘焕和凤慕涟出来看的时候，门口真的是空荡荡的。
知道的是高长平押送证人以及犯人，不知道的还以为高长平把人拉到自己家去了呢！
裴弘焕也有些哭笑不得，实在是有些没搞明白这年头朝廷命官的脑子都是怎么长的。
于是他拉着凤慕涟的手说道：“时辰还早，我们先走一段吧，让裴一去找马车。”
裴一听了话连忙隐遁身形，看着像是去找马车了一样，但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便是找到了马车，他也不能让马车来的这么快啊！
凤慕涟微微叹了口气，胸中的郁闷才算是去了，顺便把自己的手举起来问道：“殿下还要抓到什么时候？”
她从刚才就发现了，裴弘焕居然一直拉着她的手，原先在里面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出来以后发觉自己的手好像一直没有还回来过，便这么提了一句。
裴弘焕一脸的理所让然：“自然是要牵一辈子。”
纳尼？这家伙这么会说话了？凤慕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太子殿下居然当街调戏良家少女！”
谁知裴弘焕却拉着人往前走，声音平静里带着几分笑意：“错了，是我的准太子妃。”
“……你居然不反驳调戏！”凤慕涟惊呆了，这还是她记忆里的那个天下第一守礼的裴弘焕吗？
展兴祖像是女儿要被黄世仁带走的杨白劳一样，拉着女儿的手不断地低声哀求，场面一度叫人动容。
看着这样的场面，李凌瀚终是忍不住说道：“够了！”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也掷地有声，所有人都停了动作看他。李凌瀚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你们演的戏自己不觉得恶心吗？人是我杀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看着展红菱和展兴祖不觉得心酸难过，只有无尽的恶心在胃里翻涌。
“凌瀚，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展红绫万没有想到，在自己认罪以后他居然承认了罪行。
李凌瀚瞥了她一眼，脸上满满的都是恶心：“你别这么叫我，我会觉得恶心。你和云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一个青楼女子，浑水摸鱼怀着别人的种让我负责就算了，你好歹是一个大家闺秀，竟然如此不知廉耻！”
“人是我杀的，一人做事一人当。”他又向高长平重复了一遍。
高长平看了裴弘焕一眼，裴弘焕微微颔首道：“倒也不算丧尽天良，没让一个女人给你顶罪。”
李凌瀚闻言嗤笑不已，束手就擒了。不过云烟只是一个青楼女子，在这个时代甚至还不如一个奴籍女子，即便高长平将人压回去，也不过是走走过场，连牢都不用做。
顶多李凌瀚的仕途算是毁了罢了。
凤慕涟心中虽然替云烟感到不公平，可是也无法改变这些。当然，李凌瀚自毁前程，日后过得肯定生不如死，这对于他来说比死更加难受。
凤慕涟搓了搓手指，而后走到李凌瀚身后，将手搭在他被绑着的手腕处。
感觉到凤慕涟指尖冰凉，李凌瀚心里一惊想要挣脱却被两个人压制着动弹不得，便怒视道：“你做什么！”
裴弘焕心里酸得很，可是他看了一眼就知道凤慕涟在作什么，也就没有阻止她。
“我告诉你一个事情。”
凤慕涟的语气绝对算不上故事友善，李凌瀚下意识就拒绝了：“我不听。”
“由不得你不听。”凤慕涟说着走回裴弘焕身边，身后的折枝递上一块手帕，给她擦了擦手指。
折枝是不高兴的，她想着李凌瀚一个杀人凶手，小姐还要去给他诊脉做什么，真是脏了手。
“你发现了什么？”裴弘焕的眼里闪过笑意，配合着问道。
“我发现李探花有生育能力。”
李凌瀚听完后整张脸都白了：“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不信，你一个女人懂什么！”
凤慕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他争辩什么，只是笑笑道：“你是哪儿找的赤脚大夫，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生孩子这种事情就算你着急，那也得看缘分才行。不过两年没有孩子就怀疑自己身体不行，我话说到这里，你明不明白就不是我的事了。”
李凌瀚当然知道凤慕涟在说什么，他想通以后整个人都疯了一样，拼了命地要挣脱：“不，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站在旁边的展红菱脸色也是苍白的，跟李凌瀚倒真是一对夫妻，她看着李凌瀚的样子就开始慌了：“你……你们在说什么？”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女人有一种天生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并不简单，甚至可能涉及到了她的孩子。
李凌瀚虽说书生文弱，但是南晋的书生都要学六艺，算起来也文弱不到哪里去，他发起疯来要挣脱，真是两个壮汉都压制不住。
他拼了命的要往凤慕涟身边撞，高长平怕自己的人脱手，万一伤了凤慕涟半点，怕是凤家和太子都不会放过自己，就连忙多派了几个人压住了李凌瀚。
展红菱看着他的样子，抖着手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凤慕涟无视李凌瀚恳求的眼神，直接道：“一个月前，云烟告诉他怀孕了，孩子是他的，他以为云烟也背叛了他……”
没等凤慕涟说完，李凌瀚嘶吼着打断道：“不，你闭嘴，你不许说了！不许说了！”
展红菱则呼吸急促，抓着凤慕涟的手颤抖着问道：“然后呢？”
“然后，他就杀了云烟，回来之后又在你的安胎药里下了孕妇忌用的马钱子。那可是落胎的好东西，药渣还在你小厨房的药罐子里。”
当事实被拨开，展红菱整个人就摔倒在地上，泪流满面：“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是被生父亲手杀死的！”
展红菱一边哭着连手都颤抖个不停，她怀着孩子的时候每天都在想着孩子的模样，想着等孩子生了他们可以牵着孩子回家乡，告诉孩子他爹娘是在哪里认识的，说说他们的故事。
她想了那么多，从没想过这个孩子会是他亲手杀掉的，为什么他宁愿信一个陌生人也不信她？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真相已经大白。
展红菱哭的撕心裂肺：“李凌瀚，我恨你，我恨你！”
也不知李凌瀚什么时候挣脱了出来，只是手腕上有几道明显的血迹，他伸出手想要抓一下展红菱的衣摆：“红菱，对不起……”
“呜呜……”展红菱捂着自己的肚子险些哭到气绝，展兴祖看不下去，就照着她的颈子后面拍了一掌，将她拍晕了过去。
眼见李凌瀚还想碰自己女儿，展兴祖脸色黑黑地一把把人抱走，语气里透着冷漠：“日后小女就不用探花操心了，自此小女自请和离。”
“不，不要！不要！”往日的恩爱尽皆掠过脑海，李凌瀚忍不住哭了。
以展兴祖的身份，请和离这种事情李凌瀚根本就没有说不的权利，更何况他现在背着一条人命在身，日后的前程就算是毁了，也不会再有人想要嫁给他。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件事情吗？”凤慕涟蹲下来看着李凌瀚，语气飘忽：“她才二十一岁，离开你日后还能寻个好人安抚她过去的伤痕，陪她度过接下来的人生。若是浪费在你身上岂不可惜？在一起三年连信任都舍不得给予，你……”
凤慕涟说到一半就站了起来，眉眼冷漠：“你不会死，可是你会比死更痛苦。”
如今便是国法容得下他，展兴祖也不可能容得下他了，更遑论他自己，日后只能活在无尽的后悔和痛苦里。
“……”高长平站在旁边偷偷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凤小姐的这种惩罚简直比直接一刀结果了李凌瀚还要让他痛苦不已。
这是诛心啊！
高长平连忙仔细想了想，他过去应该没有得罪过这位主子，想完以后他觉得以后跟这位相处得万分小心。
毕竟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啊！
“带走！”高长平回头吩咐了一声捕快，谁知李凌瀚说什么都不肯走，他只好命人把他拖走。
拖走真不是形容词，而是一个动词，在拖行的时候李凌瀚的指甲在地板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划痕，看着叫人触目惊心。
他日后还能再回来，可是回到这里却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眼见此时尘埃落定，裴弘焕看着紧锁眉头的凤慕涟，拉过她的手轻声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但这事就算是过去了，李凌瀚也得到了他该有的惩罚，就别皱着眉了。”
押送李凌瀚的高长平看到这一幕，连忙悄无声息地带着自己的人摸着退了下去，这个时候可不敢打扰。
他们动作虽小，但是还是引起了凤慕涟的注意，她回头看了一眼道：“嗯，送我回家吧。”
裴弘焕点了点头，谁料外面的高长平也不知发什么神经，居然连马车都一块带走了，等到裴弘焕和凤慕涟出来看的时候，门口真的是空荡荡的。
知道的是高长平押送证人以及犯人，不知道的还以为高长平把人拉到自己家去了呢！
裴弘焕也有些哭笑不得，实在是有些没搞明白这年头朝廷命官的脑子都是怎么长的。
于是他拉着凤慕涟的手说道：“时辰还早，我们先走一段吧，让裴一去找马车。”
裴一听了话连忙隐遁身形，看着像是去找马车了一样，但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便是找到了马车，他也不能让马车来的这么快啊！
凤慕涟微微叹了口气，胸中的郁闷才算是去了，顺便把自己的手举起来问道：“殿下还要抓到什么时候？”
她从刚才就发现了，裴弘焕居然一直拉着她的手，原先在里面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出来以后发觉自己的手好像一直没有还回来过，便这么提了一句。
裴弘焕一脸的理所让然：“自然是要牵一辈子。”
纳尼？这家伙这么会说话了？凤慕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太子殿下居然当街调戏良家少女！”
谁知裴弘焕却拉着人往前走，声音平静里带着几分笑意：“错了，是我的准太子妃。”
“……你居然不反驳调戏！”凤慕涟惊呆了，这还是她记忆里的那个天下第一守礼的裴弘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