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奇门阵法
“你读的书多，书中有没有记载有这么大的乌龟？”宋子渊不放心地问小夫子。
曾子默哈哈一笑，“怎么，还当真了？”
宋子渊没说出自己对那种气息的感受，免得他担心，“哪儿呐，我这不是好奇么。”
“如果书中所言你都信，比这水潭大的乌龟还真有？”曾子默笑道。
“怎么说？”宋子渊问道。
“庄子《逍遥游》中有云，‘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这冥灵，指的就是巨龟。”
“那它的一年岂不是要相当于我们的两千年？”宋子渊在清凉山的时候，曾经读过这部道家经典的，只是不知“冥灵”指的就是巨龟。
曾子默一乐，“这还是小的，列子《汤问》中曾记载，渤海之东有个叫做归墟的大壑，世间八纮九野与天上银河之水都流进归墟，而归墟不见增减。归墟内有五座仙山，分别叫做岱舆、员峤、方壶、瀛洲、蓬莱，山高三万里，山顶平台方圆九千里，五山之间相距七万里。有神仙居住在山上，但山无根，随水漂流起伏，上帝担心五座仙山流向西极，便命十五头巨鳌轮流背负无座仙山，六万年一轮换。”
宋子渊与连水生听得眼睛都瞪出了眶子。
曾子默微微一笑，“当时有个叫做龙伯国的，国内都是巨人，来归墟垂钓，一钓而连六鳌，背起来便回去了，于是岱舆、员峤二山便沉于｜大海，数以亿计的神仙流离失所。上帝大怒，便便削减了龙伯国疆域，缩小了龙伯国人身高，至伏羲、神农时，龙伯国国人犹有数十丈高。”
二人半晌桥舌不下，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你自己信么？”宋子渊问道。
“天地之大，无奇不有，”曾子默悠悠说道，“说不定这水潭之中的巨龟，就是《逍遥游》里说的那个冥灵呢。”
“我发现如果读书人吹起牛来，连天地都盖不住，”宋子渊叹道。
“那当然了，要不读书干嘛？”曾子默笑道。
“你看，前边有人，” 宋子渊指着远处一几十丈高的小山坡给连水生看。
“这岛上一年到头难得见个人影，没想到我们还真能遇到同样好奇之人，”连水生不以为怪，显然他之前见过有人登岛。
宋子渊心中略安，见到人总比见到水妖湖怪要好。
那人也看到了他们三人，双方远远地打了声招呼。
远远看着，一袭蓝衫，是个读书人打扮。
待走近了，才看清对方约莫三十多岁年龄，正在低头向山脚下凝视，精神十分集中，如擅弈之人凝视棋盘。
顺着他的眼光，宋子渊向山下望去，只见山脚下有极为开阔的一大片空地，地面上摆满了巨大的石块，小的有一条小船那么大，大的长宽达四五十步。宋子渊看不出有什么门道，见那青衫文士似凝神思考，并未出言打扰，便看向曾子默。
曾子默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宋子渊心中忽然一动，轻声问道，“你还记得薛济说过的玄天阴符阵么？这些巨石莫非是什么阵法不成？”
经宋子渊如此一说，曾子默再看那些石块，心中便有了些眉目，轻声道，“看起来应该是一处阵法，与兵家奇门遁甲的布阵有些相似。”
闻听此言，那青衫文士抬起头看了眼曾子默，“这位小兄弟识得此阵法？”
“在下只是看的书多了些，对阵法并未深究，不过大略可以看出此阵乃据奇门遁甲而设。”
“奇门遁甲？”青衫文士眼露迷惘之色，似乎从未闻听过什么奇门遁法。
曾子默心中奇怪，奇门遁甲在当世名气之大，莫说是读书人，即便山野村夫，虽不知奇门遁之神妙，但奇门遁甲的鼎鼎大名总是听说过的，兵家排兵布阵，阴阳家堪舆推演，皆擅长此道，在民间，常常有那半吊子的阴阳家术士以此为人推算命局，混饭度日。
看那文士表情又不似作假，曾子默便道，“奇门遁甲，传说当初黄帝大战蚩尤时，九天玄女将此术传授与黄帝，黄帝因而胜出。”
青衫文士深施一礼，殷切地说道，“愿闻其详，不知先生可否为在下解惑？”
“先生不必客气！在下也只是略知一二，只能为先生说个大概，”曾子默侧身没受他的礼。
“请不吝赐教！”青衫文士有些激动。
曾子默口中说略知一二，其实是谦虚了，倘若南稷学馆没出事，他是被卫夫子指定为将来的学馆继承人的，自然对南稷学馆的三绝大阵了然于胸，至于奇门遁甲，南稷学馆内不乏精通此道的前辈高人，曾子默自幼便耳濡目染，自是熟悉，况学馆内藏书之丰，冠绝江南，小夫子早已将馆藏之书熟记于心，其中就有不少是关于奇门遁甲的。
“奇门遁甲以八卦指示方位，以十天干配九宫演示天地交错之象，以八门象征人事，以九星八神演示周围的环境的变化，来推演世间万物万象之幻化，最是神奇不过，”曾子默用手一指山脚下的巨石，“奇门遁甲以，天、地、人、神四处空间象征比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更高一层的天地，其中天地人，即眼前世界，神即时序变化。在真实世界中，时序是不可以错位、逆流的，而在奇门遁甲的天地人神局中，作为时序的神是可以随意变化的，譬如推演千年之前某夜的天象，便以那个时辰布局即可，欲窥探千年之后山河演化，亦只需依时而设局。这方位不同大小不一的石块，便是依天地人三才而设，除眼前所见之象，此阵应还有一处隐而未现，是为神阵，在下未曾修行，因而不能曲尽其妙。”
曾子默喟叹一声，“否则，或许侥幸能够识破此局。”
这一通话，青衫文士如听天书，目瞪口呆，宋、连二人也如坠五里云中，完全摸不着头脑。
曾子默微微一笑道，“适才所言不过兵家奇门遁甲阵法破解之术，倘若是仙家所设之局，尚另有玄机。”
宋子渊望着他竖起一根大拇指，“厉害的，厉害！”
“是何玄机？”青衫文士问道。
“奇门遁甲，架设起一个高于现实世界的世界，按周天三百六十日计，每个时辰一局，也不过四千三百二十局，后人嫌其重复，简化至一千零八十局，甚至之后又有所简化，皆因不解大道归一之妙，”曾子默说道，“大道归一，便是这奇门遁甲的玄机。”
众人均摇头表示不解。
“道祖有云，‘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即所谓世间万物，都有个‘一’存在。譬如一叶落知天下秋，看到那一枚飘落的树叶，便知秋天到了，因为那一枚树叶之中，藏着整个秋天的信息。一棵参
天的大树，也是由一粒种子，一株极小的嫩芽生长而成，在那棵树尚是一枚种子，一株嫩芽之时，便携带了他成长为参天大树时的全部信息。”曾子默转向宋子渊问道，“以你们修行者的感知，当一个房间里的人刚刚离去，能不能察觉出刚刚在房间里有几个人，分别在什么位置？”
宋子渊点点头，以他现在的境界，何止于此，便是房间里的人曾经走动的轨迹也能察觉到。
曾子默继续说道，“这便是了，因为刚刚离去的人，在房间内留下了他自身的气息。倘若你修行境界更高，我想，还能感知到更多的信息，譬如这人在房间停留了多长时间，是否修行过，修为如何等等。”
“你不修行真是太可惜了，”宋子渊感叹一声。
“大雁飞过天空，会留下痕迹，一棵树的年轮会携带整棵大树的信息，包括是什么树，生长了多少年，树的形状，在它生长的这些年中，那些年份雨水充沛，那些年份干旱，这棵树长在南方还是北方，长在水边还是山崖之上，那水边和山崖附近还有没有其他高大的树木，这些，凭经验便可以判断出来，而修行者吐纳天地之灵气，一旦达到一定境界，还能看到更多，譬如曾经有什么鸟在树冠上筑巢，曾经有多少个牧童在它身边经过，那一年的干旱持续了多长时间，田里的庄家收成如何，附近村庄里有多少人背井离乡去逃荒。”
说到这儿，曾子默停了一会儿，看着那片幽深的水潭，继续说道，“万事万物，哪怕及细小的一部分，都包含了实物整体的信息，即所谓见微知著，这便是事物的那个‘一’。被你握住过的一块石子，那枚石子便携带了你的信息，你的性别、年龄、身高、体重、爱憎、中午吃了几碗饭，拿着这枚石子去过哪儿，见过谁，说了些什么话，都可以通过这枚石子而察知。”
曾子默继续说道，“干涸的河道中一块光滑的石头，便记载了河流的信息，源头在哪儿，流向哪儿，河流存在了多少年，水位多高，流速多块，水中泥沙多少，鱼虾多不多，”说着，曾子默又用手指了指小山下那些巨石，“这其中每一块石头，也都携带着整座阵法的信息。这些石块有规律地摆放在这儿，显然非普通人力所能及，定然出自仙家手笔。”
宋子渊看了眼那巨大的石块，自问以现在的修为，搬不动，因此点点头。
曾子默笑了笑，“这只不过使推测，并无任何玄妙。”
宋子渊看了他一眼，“调皮。”
曾子默想了想继续说道，“每座阵法，都有个‘一’，民家常说，‘学会奇门遁，来人不用问’，真正通晓了奇门遁甲，理当如此，这奇门遁甲四千三百二十局都清清楚楚地摆在那儿呢，无论是你用一片树叶还是一块石子做消息，都可以通过这树叶、石子中所携带的你自身的信息推衍出你要问什么，你所问之事在不同的时间点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因为，奇门遁甲的时序，是可以随意调整的。其实这和大六壬一个道理，在手里摇晃六枚制钱，就是让那六枚制钱携带上自身的消息，然后据此起卦，只不过大六壬更简单些。”
“仙家设局布阵，自然将那‘一’藏的极为隐秘，因为我并非修行中人，肯定看不破那个‘一’，”曾子默最后望着青衫文士说道。
没想到那青衫文士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先生救我！”
（本章完）
曾子默哈哈一笑，“怎么，还当真了？”
宋子渊没说出自己对那种气息的感受，免得他担心，“哪儿呐，我这不是好奇么。”
“如果书中所言你都信，比这水潭大的乌龟还真有？”曾子默笑道。
“怎么说？”宋子渊问道。
“庄子《逍遥游》中有云，‘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这冥灵，指的就是巨龟。”
“那它的一年岂不是要相当于我们的两千年？”宋子渊在清凉山的时候，曾经读过这部道家经典的，只是不知“冥灵”指的就是巨龟。
曾子默一乐，“这还是小的，列子《汤问》中曾记载，渤海之东有个叫做归墟的大壑，世间八纮九野与天上银河之水都流进归墟，而归墟不见增减。归墟内有五座仙山，分别叫做岱舆、员峤、方壶、瀛洲、蓬莱，山高三万里，山顶平台方圆九千里，五山之间相距七万里。有神仙居住在山上，但山无根，随水漂流起伏，上帝担心五座仙山流向西极，便命十五头巨鳌轮流背负无座仙山，六万年一轮换。”
宋子渊与连水生听得眼睛都瞪出了眶子。
曾子默微微一笑，“当时有个叫做龙伯国的，国内都是巨人，来归墟垂钓，一钓而连六鳌，背起来便回去了，于是岱舆、员峤二山便沉于｜大海，数以亿计的神仙流离失所。上帝大怒，便便削减了龙伯国疆域，缩小了龙伯国人身高，至伏羲、神农时，龙伯国国人犹有数十丈高。”
二人半晌桥舌不下，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你自己信么？”宋子渊问道。
“天地之大，无奇不有，”曾子默悠悠说道，“说不定这水潭之中的巨龟，就是《逍遥游》里说的那个冥灵呢。”
“我发现如果读书人吹起牛来，连天地都盖不住，”宋子渊叹道。
“那当然了，要不读书干嘛？”曾子默笑道。
“你看，前边有人，” 宋子渊指着远处一几十丈高的小山坡给连水生看。
“这岛上一年到头难得见个人影，没想到我们还真能遇到同样好奇之人，”连水生不以为怪，显然他之前见过有人登岛。
宋子渊心中略安，见到人总比见到水妖湖怪要好。
那人也看到了他们三人，双方远远地打了声招呼。
远远看着，一袭蓝衫，是个读书人打扮。
待走近了，才看清对方约莫三十多岁年龄，正在低头向山脚下凝视，精神十分集中，如擅弈之人凝视棋盘。
顺着他的眼光，宋子渊向山下望去，只见山脚下有极为开阔的一大片空地，地面上摆满了巨大的石块，小的有一条小船那么大，大的长宽达四五十步。宋子渊看不出有什么门道，见那青衫文士似凝神思考，并未出言打扰，便看向曾子默。
曾子默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宋子渊心中忽然一动，轻声问道，“你还记得薛济说过的玄天阴符阵么？这些巨石莫非是什么阵法不成？”
经宋子渊如此一说，曾子默再看那些石块，心中便有了些眉目，轻声道，“看起来应该是一处阵法，与兵家奇门遁甲的布阵有些相似。”
闻听此言，那青衫文士抬起头看了眼曾子默，“这位小兄弟识得此阵法？”
“在下只是看的书多了些，对阵法并未深究，不过大略可以看出此阵乃据奇门遁甲而设。”
“奇门遁甲？”青衫文士眼露迷惘之色，似乎从未闻听过什么奇门遁法。
曾子默心中奇怪，奇门遁甲在当世名气之大，莫说是读书人，即便山野村夫，虽不知奇门遁之神妙，但奇门遁甲的鼎鼎大名总是听说过的，兵家排兵布阵，阴阳家堪舆推演，皆擅长此道，在民间，常常有那半吊子的阴阳家术士以此为人推算命局，混饭度日。
看那文士表情又不似作假，曾子默便道，“奇门遁甲，传说当初黄帝大战蚩尤时，九天玄女将此术传授与黄帝，黄帝因而胜出。”
青衫文士深施一礼，殷切地说道，“愿闻其详，不知先生可否为在下解惑？”
“先生不必客气！在下也只是略知一二，只能为先生说个大概，”曾子默侧身没受他的礼。
“请不吝赐教！”青衫文士有些激动。
曾子默口中说略知一二，其实是谦虚了，倘若南稷学馆没出事，他是被卫夫子指定为将来的学馆继承人的，自然对南稷学馆的三绝大阵了然于胸，至于奇门遁甲，南稷学馆内不乏精通此道的前辈高人，曾子默自幼便耳濡目染，自是熟悉，况学馆内藏书之丰，冠绝江南，小夫子早已将馆藏之书熟记于心，其中就有不少是关于奇门遁甲的。
“奇门遁甲以八卦指示方位，以十天干配九宫演示天地交错之象，以八门象征人事，以九星八神演示周围的环境的变化，来推演世间万物万象之幻化，最是神奇不过，”曾子默用手一指山脚下的巨石，“奇门遁甲以，天、地、人、神四处空间象征比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更高一层的天地，其中天地人，即眼前世界，神即时序变化。在真实世界中，时序是不可以错位、逆流的，而在奇门遁甲的天地人神局中，作为时序的神是可以随意变化的，譬如推演千年之前某夜的天象，便以那个时辰布局即可，欲窥探千年之后山河演化，亦只需依时而设局。这方位不同大小不一的石块，便是依天地人三才而设，除眼前所见之象，此阵应还有一处隐而未现，是为神阵，在下未曾修行，因而不能曲尽其妙。”
曾子默喟叹一声，“否则，或许侥幸能够识破此局。”
这一通话，青衫文士如听天书，目瞪口呆，宋、连二人也如坠五里云中，完全摸不着头脑。
曾子默微微一笑道，“适才所言不过兵家奇门遁甲阵法破解之术，倘若是仙家所设之局，尚另有玄机。”
宋子渊望着他竖起一根大拇指，“厉害的，厉害！”
“是何玄机？”青衫文士问道。
“奇门遁甲，架设起一个高于现实世界的世界，按周天三百六十日计，每个时辰一局，也不过四千三百二十局，后人嫌其重复，简化至一千零八十局，甚至之后又有所简化，皆因不解大道归一之妙，”曾子默说道，“大道归一，便是这奇门遁甲的玄机。”
众人均摇头表示不解。
“道祖有云，‘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即所谓世间万物，都有个‘一’存在。譬如一叶落知天下秋，看到那一枚飘落的树叶，便知秋天到了，因为那一枚树叶之中，藏着整个秋天的信息。一棵参
天的大树，也是由一粒种子，一株极小的嫩芽生长而成，在那棵树尚是一枚种子，一株嫩芽之时，便携带了他成长为参天大树时的全部信息。”曾子默转向宋子渊问道，“以你们修行者的感知，当一个房间里的人刚刚离去，能不能察觉出刚刚在房间里有几个人，分别在什么位置？”
宋子渊点点头，以他现在的境界，何止于此，便是房间里的人曾经走动的轨迹也能察觉到。
曾子默继续说道，“这便是了，因为刚刚离去的人，在房间内留下了他自身的气息。倘若你修行境界更高，我想，还能感知到更多的信息，譬如这人在房间停留了多长时间，是否修行过，修为如何等等。”
“你不修行真是太可惜了，”宋子渊感叹一声。
“大雁飞过天空，会留下痕迹，一棵树的年轮会携带整棵大树的信息，包括是什么树，生长了多少年，树的形状，在它生长的这些年中，那些年份雨水充沛，那些年份干旱，这棵树长在南方还是北方，长在水边还是山崖之上，那水边和山崖附近还有没有其他高大的树木，这些，凭经验便可以判断出来，而修行者吐纳天地之灵气，一旦达到一定境界，还能看到更多，譬如曾经有什么鸟在树冠上筑巢，曾经有多少个牧童在它身边经过，那一年的干旱持续了多长时间，田里的庄家收成如何，附近村庄里有多少人背井离乡去逃荒。”
说到这儿，曾子默停了一会儿，看着那片幽深的水潭，继续说道，“万事万物，哪怕及细小的一部分，都包含了实物整体的信息，即所谓见微知著，这便是事物的那个‘一’。被你握住过的一块石子，那枚石子便携带了你的信息，你的性别、年龄、身高、体重、爱憎、中午吃了几碗饭，拿着这枚石子去过哪儿，见过谁，说了些什么话，都可以通过这枚石子而察知。”
曾子默继续说道，“干涸的河道中一块光滑的石头，便记载了河流的信息，源头在哪儿，流向哪儿，河流存在了多少年，水位多高，流速多块，水中泥沙多少，鱼虾多不多，”说着，曾子默又用手指了指小山下那些巨石，“这其中每一块石头，也都携带着整座阵法的信息。这些石块有规律地摆放在这儿，显然非普通人力所能及，定然出自仙家手笔。”
宋子渊看了眼那巨大的石块，自问以现在的修为，搬不动，因此点点头。
曾子默笑了笑，“这只不过使推测，并无任何玄妙。”
宋子渊看了他一眼，“调皮。”
曾子默想了想继续说道，“每座阵法，都有个‘一’，民家常说，‘学会奇门遁，来人不用问’，真正通晓了奇门遁甲，理当如此，这奇门遁甲四千三百二十局都清清楚楚地摆在那儿呢，无论是你用一片树叶还是一块石子做消息，都可以通过这树叶、石子中所携带的你自身的信息推衍出你要问什么，你所问之事在不同的时间点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因为，奇门遁甲的时序，是可以随意调整的。其实这和大六壬一个道理，在手里摇晃六枚制钱，就是让那六枚制钱携带上自身的消息，然后据此起卦，只不过大六壬更简单些。”
“仙家设局布阵，自然将那‘一’藏的极为隐秘，因为我并非修行中人，肯定看不破那个‘一’，”曾子默最后望着青衫文士说道。
没想到那青衫文士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先生救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