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谁家年少足风流_133 陵王
“此言朕有印象，金陵虎踞龙蟠，确是地广物博、粮器足沛，怎么？”皇帝顺口赞了几句金陵之地，有心候着三儿子的下文。
齐璟仍是拢袖敛眸，语声不疾不徐：“江南民生，以金陵之地‘外江无事，宁静于此’的江宁县最富盛名，便是此言中所道‘江宁之民善田’之江宁县。载舟之水为拥君之民，‘民以食为天’，此‘民’可概称为‘人’也，故士农工商，‘士’、‘工’、‘商’其本皆为食粮之民，此为民饱腹而后生思之理，因而民之根柢在乎农耕，江宁善田，鱼米养民，高祖在时，正是大齐初建诸物多匮光景，养息不过二三载，江宁便已收成丰沛，其‘天下望县’美名，帝都长安亦妇孺皆知，高祖便赐其由县升郡，为如今金陵江宁郡。”
皇帝听不出情绪地“嗯”了一声，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齐璟将叹息压在喉间，面上平静无波地继续道：“儿臣慕金陵江宁郡‘宁静于此’之名，本欲请父皇赐封号‘宁’字，然亲王封号需合乎取字封地之礼，儿臣向父皇讨要别字着实不妥，巧在金陵之‘陵’字正与‘宁’字念来相近，这便向父皇请求‘陵亲王’封号。”
这么些符合他齐三皇子心性眼界的漂亮话，齐璟不是不会说，然在眼下状况，齐瑄几句中规中矩的平淡应答出口，齐璟这般言语，显然毫不留情地拂了齐瑄脸面，他本意并不愿意有心表现他比齐瑄优秀叫齐瑄难堪，可皇帝要求他出这个风头。
这是第一回、若无意外也会是唯一一回的赐爵封王，他的父皇不允许他礼让。
皇帝含起些笑意，同样道了句：“尚可。”
齐瑄愣了愣，笑容里多少掺了几分勉强，却也还算真心实意地称赞了齐璟一句：“归城果是比为兄思虑周全的。”
“皇兄抬举。”
仿佛是被叫来给兄长做陪衬的齐琅总算被他父皇点着了名，不知是被宠惯坏的心性不满被父兄忽视这许久，齐琅赌气一般张口便道：“儿臣想要父皇封儿臣为‘蜀王’！”
“‘巴蜀’之蜀？”
确是“巴蜀”之蜀，齐琅方要点头，却见身旁的齐璟轻轻整理衣袖，对自己所言毫无反应的模样，忽地怒从中来，他又往长兄齐瑄身形处瞄上一眼，咬牙重道一句：“‘蜀汉’之蜀！”
齐琅此言一出，除了个对他习惯性的较劲波澜不惊的齐璟，殿中父子几人皆变了脸色，就连齐珷，因对殿中暗流不甚在意而一直表现出置身事外模样，此时也因四弟此言稍稍拧起了眉头。
皇帝赐给齐珷之外三个儿子的封地有些微妙，齐瑄洛阳、齐璟金陵、齐琅成都，刚好在年代久远三国鼎立之时，分别为曹魏、孙吴、蜀汉三国的都城，若说如此
巧合非皇帝有意为之，真是叫人打死都不信。
齐璟一身轻软白衣安静立于殿前，斜睨了眼齐琅抿紧唇角的倔强神情，心中竟是有些微微的怜悯与好笑。
还是允许这孩子赌一赌气吧，毕竟父皇此番将堪堪十四岁的他也并入他们年长的三位皇兄里一同封王，很明显就是拿他来安抚应付将金陵之地赐给了三儿子会引起的曲党不满。
几朝定都过的金陵帝王乡，皇帝将其赐予膝下一个皇子为其封地，叫人听了就禁不住要在心头犯犯嘀咕浮想联翩，轻易就会被揣测出这是皇帝在储君属意里表明着他的偏向，且金陵又处在山高皇帝远的江南之地，还为富饶江南的五州之首，拥有了这块地方，基本就相当于在鲜有皇帝干涉的情况下，很容易就把控住整个江南之地。
没人不眼馋这块象征了权位与财粮的封地，若论封王赐地，曲党绝对打着向皇帝求得这块封地给他们皇长子齐瑄的主意。
可若是在皇帝这隐晦寓意着分封三国都城的行事里，曲氏的皇子分到了两城，他们自然顾及着一张老脸，开不了口朝只分得一城的齐璟发难，即便齐璟分到的是他们最想要的金陵城。
皇帝以久远时三国都城分封三个儿子，两个身后各携重臣势力的争位皇子，一个他自己宠溺惯了的皇子，大半原因总归是他想堵住曲党的嘴，顺利将金陵封给齐璟，将江南之地交到齐璟手中。
齐璟书房的椅子有些高，秦洵骑在他腿上坐时只得脚尖触地，坐得久了他双腿有些酸麻，他趁着齐璟放松对他身体的桎梏抓紧动了动腿调整姿势，笑道：“其实洛阳之地的重要性与象征意义并不比金陵差到哪去，只是洛阳毕竟距长安不远，即便被封给了齐孟宣，洛阳之事也还在陛下眼皮子底下，比之金陵，想撇开陛下的制肘全然掌控洛阳很难。”见齐璟没再阻拦他晃腿，他得寸进尺地又多晃了几下，“这些年你都想掌控江南之地，此番也算顺遂了心意，往后行事更放得开些，难怪你心情这么好。”
“我心情好是欢喜你新给我调配的这一味安神香。”
桌案上镂空雕花的小香台无声焚着秦洵前一日新调的安神香，那日在檐廊吃橘子时，他叫齐璟留下橘皮给他调香，他将橘皮晒干磨粉掺进安神香里，此时正逐渐被香台熏漫出整间书房的微涩橘香，浅淡而清爽。
“对了，你还没跟我说完呢，齐不殆是想表示，他得到的成都之地也是旧时蜀汉都城，不比你们这两位兄长差，话是不假，可齐不殆这样说赌气话，阴差阳错将陛下故意取用洛阳、金陵、成都三州封给你们的用意放上明面来说，陛下肯定是不高兴了，后来怎么样了？”
齐琅话一出口见父
皇脸色骤沉便有些后悔，心知说错了话，却是素来被父皇宠坏的倔强性子作祟，抿唇咬牙就是不愿主动开口缓和，倒是皇帝沉默不语甩了半天阴沉脸色，先开的口驳了四儿子的任性，道是今时蜀地何其之广，怎可仅以成都一城便赐他封号“蜀”字。
兄长们都过了关，偏偏自己忐忑受了父皇黑脸还被驳，齐琅半是不甘，半是不敢，放弃了赌气用的“蜀”字，却仍想在此事上捞得些父皇的偏心，又道：“成都古称‘蓉城’与‘锦官城’，儿臣身为男子，‘蓉’字显然女气太过，父皇不若将成都地名复为‘锦官城’，或新改为‘锦州’，将儿臣封为‘锦亲王’可好？”
秦洵露了个惊讶的表情，随即又笑：“陛下可应他了？”
“父皇道他年纪小不周全，齐不殆还得他做父皇的亲自拟封，待他思量一番，明日早朝宣诏，便将我们打发回来了，并未叫我们在宣室殿待上太久。”
秦洵摇头笑道：“齐不殆这是僭越了，他只当陛下是宠溺他的父亲，却不想一国之君哪是容他无知小儿当着人面同自己置气的。”
像今上这样的皇帝，虽是可以仗着宠爱向他讨要物什，齐琅身为皇子甚至可以向他讨要封地封号，却是仅限于讨要与施赐，齐琅却要皇帝迎合他自拟的封号，为他改掉一座重要州地的名字，这是皇帝绝不能容忍的，会让他觉得己身尊严受犯。齐琅这是恃宠生骄，多有僭越了。
正事说得差不多，齐璟便开始纵容自己分神，秦洵频频晃腿扭动叫齐璟顿觉自己身子有些被他磨蹭起火，他岔开话又道：“对了，方才没同你说，至宣室殿初时，父皇先关心了一回他儿子们的姻缘。”
秦洵倏地紧张起来，也顾不上再乱动身子，紧紧盯住他一双墨眸道：“他要给你赐婚？”
“没有。”齐璟显然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轻轻笑道，“他不过是提了几句，道是近日不少朝臣都想着为家中适龄女子寻觅婚配，问问他儿子们可有中意谁家千金的。”他没告诉秦洵，皇帝甚至特意将燕氏千金燕芷与户部尚书千金郭薇拎出来作例，齐琅年纪还小自不必谈，侍妾生子已经当爹的齐瑄正妃之位尚空，皇帝少不了说几句略表关心，关心最多的自然还是身边连侍妾也无的齐珷跟齐璟二人。
秦洵轻哼：“你要是中意了谁家千金，我就……”
“你就？”
秦洵笑：“我就杀了她。”
“别闹。”齐璟往他腰侧用力拧了一把。
秦洵眼眸一眯，俯首凑上他耳边，咬着他耳尖处含糊道：“那我换一个，你要是让我不高兴了，就换你被我压在身下。”
齐璟摩挲他腰侧的手一顿，继而比方才更用力地拧了一把，
言声却是温笑如常：“胡闹。”
他这一下是当真用了力，秦洵吃痛闷哼一声，将他耳尖从自己唇齿松了出去，不甘道：“你难道没念过这句吗，‘妻者，齐也’，所以我才是夫，我在上面，你是身下那个才对呀！”
“你怎么又自己乱改句意了？”齐璟不为所动，勾着笑挑去了他已经蹭得松散的腰带，从宽大的衣裳下摆探进手去。
秦洵不满地推了推他肩膀：“齐璟，我在上面！”
“你这样不是就在上面？”齐璟另一手绕去他背后，揪着他后衣领往下一扯，直接从不大合身的衣裳里剥出了他光洁白皙的上半身。
（本章完）
齐璟仍是拢袖敛眸，语声不疾不徐：“江南民生，以金陵之地‘外江无事，宁静于此’的江宁县最富盛名，便是此言中所道‘江宁之民善田’之江宁县。载舟之水为拥君之民，‘民以食为天’，此‘民’可概称为‘人’也，故士农工商，‘士’、‘工’、‘商’其本皆为食粮之民，此为民饱腹而后生思之理，因而民之根柢在乎农耕，江宁善田，鱼米养民，高祖在时，正是大齐初建诸物多匮光景，养息不过二三载，江宁便已收成丰沛，其‘天下望县’美名，帝都长安亦妇孺皆知，高祖便赐其由县升郡，为如今金陵江宁郡。”
皇帝听不出情绪地“嗯”了一声，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齐璟将叹息压在喉间，面上平静无波地继续道：“儿臣慕金陵江宁郡‘宁静于此’之名，本欲请父皇赐封号‘宁’字，然亲王封号需合乎取字封地之礼，儿臣向父皇讨要别字着实不妥，巧在金陵之‘陵’字正与‘宁’字念来相近，这便向父皇请求‘陵亲王’封号。”
这么些符合他齐三皇子心性眼界的漂亮话，齐璟不是不会说，然在眼下状况，齐瑄几句中规中矩的平淡应答出口，齐璟这般言语，显然毫不留情地拂了齐瑄脸面，他本意并不愿意有心表现他比齐瑄优秀叫齐瑄难堪，可皇帝要求他出这个风头。
这是第一回、若无意外也会是唯一一回的赐爵封王，他的父皇不允许他礼让。
皇帝含起些笑意，同样道了句：“尚可。”
齐瑄愣了愣，笑容里多少掺了几分勉强，却也还算真心实意地称赞了齐璟一句：“归城果是比为兄思虑周全的。”
“皇兄抬举。”
仿佛是被叫来给兄长做陪衬的齐琅总算被他父皇点着了名，不知是被宠惯坏的心性不满被父兄忽视这许久，齐琅赌气一般张口便道：“儿臣想要父皇封儿臣为‘蜀王’！”
“‘巴蜀’之蜀？”
确是“巴蜀”之蜀，齐琅方要点头，却见身旁的齐璟轻轻整理衣袖，对自己所言毫无反应的模样，忽地怒从中来，他又往长兄齐瑄身形处瞄上一眼，咬牙重道一句：“‘蜀汉’之蜀！”
齐琅此言一出，除了个对他习惯性的较劲波澜不惊的齐璟，殿中父子几人皆变了脸色，就连齐珷，因对殿中暗流不甚在意而一直表现出置身事外模样，此时也因四弟此言稍稍拧起了眉头。
皇帝赐给齐珷之外三个儿子的封地有些微妙，齐瑄洛阳、齐璟金陵、齐琅成都，刚好在年代久远三国鼎立之时，分别为曹魏、孙吴、蜀汉三国的都城，若说如此
巧合非皇帝有意为之，真是叫人打死都不信。
齐璟一身轻软白衣安静立于殿前，斜睨了眼齐琅抿紧唇角的倔强神情，心中竟是有些微微的怜悯与好笑。
还是允许这孩子赌一赌气吧，毕竟父皇此番将堪堪十四岁的他也并入他们年长的三位皇兄里一同封王，很明显就是拿他来安抚应付将金陵之地赐给了三儿子会引起的曲党不满。
几朝定都过的金陵帝王乡，皇帝将其赐予膝下一个皇子为其封地，叫人听了就禁不住要在心头犯犯嘀咕浮想联翩，轻易就会被揣测出这是皇帝在储君属意里表明着他的偏向，且金陵又处在山高皇帝远的江南之地，还为富饶江南的五州之首，拥有了这块地方，基本就相当于在鲜有皇帝干涉的情况下，很容易就把控住整个江南之地。
没人不眼馋这块象征了权位与财粮的封地，若论封王赐地，曲党绝对打着向皇帝求得这块封地给他们皇长子齐瑄的主意。
可若是在皇帝这隐晦寓意着分封三国都城的行事里，曲氏的皇子分到了两城，他们自然顾及着一张老脸，开不了口朝只分得一城的齐璟发难，即便齐璟分到的是他们最想要的金陵城。
皇帝以久远时三国都城分封三个儿子，两个身后各携重臣势力的争位皇子，一个他自己宠溺惯了的皇子，大半原因总归是他想堵住曲党的嘴，顺利将金陵封给齐璟，将江南之地交到齐璟手中。
齐璟书房的椅子有些高，秦洵骑在他腿上坐时只得脚尖触地，坐得久了他双腿有些酸麻，他趁着齐璟放松对他身体的桎梏抓紧动了动腿调整姿势，笑道：“其实洛阳之地的重要性与象征意义并不比金陵差到哪去，只是洛阳毕竟距长安不远，即便被封给了齐孟宣，洛阳之事也还在陛下眼皮子底下，比之金陵，想撇开陛下的制肘全然掌控洛阳很难。”见齐璟没再阻拦他晃腿，他得寸进尺地又多晃了几下，“这些年你都想掌控江南之地，此番也算顺遂了心意，往后行事更放得开些，难怪你心情这么好。”
“我心情好是欢喜你新给我调配的这一味安神香。”
桌案上镂空雕花的小香台无声焚着秦洵前一日新调的安神香，那日在檐廊吃橘子时，他叫齐璟留下橘皮给他调香，他将橘皮晒干磨粉掺进安神香里，此时正逐渐被香台熏漫出整间书房的微涩橘香，浅淡而清爽。
“对了，你还没跟我说完呢，齐不殆是想表示，他得到的成都之地也是旧时蜀汉都城，不比你们这两位兄长差，话是不假，可齐不殆这样说赌气话，阴差阳错将陛下故意取用洛阳、金陵、成都三州封给你们的用意放上明面来说，陛下肯定是不高兴了，后来怎么样了？”
齐琅话一出口见父
皇脸色骤沉便有些后悔，心知说错了话，却是素来被父皇宠坏的倔强性子作祟，抿唇咬牙就是不愿主动开口缓和，倒是皇帝沉默不语甩了半天阴沉脸色，先开的口驳了四儿子的任性，道是今时蜀地何其之广，怎可仅以成都一城便赐他封号“蜀”字。
兄长们都过了关，偏偏自己忐忑受了父皇黑脸还被驳，齐琅半是不甘，半是不敢，放弃了赌气用的“蜀”字，却仍想在此事上捞得些父皇的偏心，又道：“成都古称‘蓉城’与‘锦官城’，儿臣身为男子，‘蓉’字显然女气太过，父皇不若将成都地名复为‘锦官城’，或新改为‘锦州’，将儿臣封为‘锦亲王’可好？”
秦洵露了个惊讶的表情，随即又笑：“陛下可应他了？”
“父皇道他年纪小不周全，齐不殆还得他做父皇的亲自拟封，待他思量一番，明日早朝宣诏，便将我们打发回来了，并未叫我们在宣室殿待上太久。”
秦洵摇头笑道：“齐不殆这是僭越了，他只当陛下是宠溺他的父亲，却不想一国之君哪是容他无知小儿当着人面同自己置气的。”
像今上这样的皇帝，虽是可以仗着宠爱向他讨要物什，齐琅身为皇子甚至可以向他讨要封地封号，却是仅限于讨要与施赐，齐琅却要皇帝迎合他自拟的封号，为他改掉一座重要州地的名字，这是皇帝绝不能容忍的，会让他觉得己身尊严受犯。齐琅这是恃宠生骄，多有僭越了。
正事说得差不多，齐璟便开始纵容自己分神，秦洵频频晃腿扭动叫齐璟顿觉自己身子有些被他磨蹭起火，他岔开话又道：“对了，方才没同你说，至宣室殿初时，父皇先关心了一回他儿子们的姻缘。”
秦洵倏地紧张起来，也顾不上再乱动身子，紧紧盯住他一双墨眸道：“他要给你赐婚？”
“没有。”齐璟显然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轻轻笑道，“他不过是提了几句，道是近日不少朝臣都想着为家中适龄女子寻觅婚配，问问他儿子们可有中意谁家千金的。”他没告诉秦洵，皇帝甚至特意将燕氏千金燕芷与户部尚书千金郭薇拎出来作例，齐琅年纪还小自不必谈，侍妾生子已经当爹的齐瑄正妃之位尚空，皇帝少不了说几句略表关心，关心最多的自然还是身边连侍妾也无的齐珷跟齐璟二人。
秦洵轻哼：“你要是中意了谁家千金，我就……”
“你就？”
秦洵笑：“我就杀了她。”
“别闹。”齐璟往他腰侧用力拧了一把。
秦洵眼眸一眯，俯首凑上他耳边，咬着他耳尖处含糊道：“那我换一个，你要是让我不高兴了，就换你被我压在身下。”
齐璟摩挲他腰侧的手一顿，继而比方才更用力地拧了一把，
言声却是温笑如常：“胡闹。”
他这一下是当真用了力，秦洵吃痛闷哼一声，将他耳尖从自己唇齿松了出去，不甘道：“你难道没念过这句吗，‘妻者，齐也’，所以我才是夫，我在上面，你是身下那个才对呀！”
“你怎么又自己乱改句意了？”齐璟不为所动，勾着笑挑去了他已经蹭得松散的腰带，从宽大的衣裳下摆探进手去。
秦洵不满地推了推他肩膀：“齐璟，我在上面！”
“你这样不是就在上面？”齐璟另一手绕去他背后，揪着他后衣领往下一扯，直接从不大合身的衣裳里剥出了他光洁白皙的上半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