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的黄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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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回访

    俗话说:清明高粱谷雨花,立夏谷子小满薯。随着气候变暖,大地一片欣欣向荣。地里的麦苗在充足的水分和阳光的滋润下,卯足了劲地生长着,已经把地面铺成了绿茸茸的地毯,在风的吹拂下像喝醉了酒的疯子,左晃右晃地弄首骚姿。人们的期盼也随着麦子的茁壮成长而越来越近,仿佛看到了秋天里,大片金黄的麦浪和饱满的麦穗在向他们招手,他们愈乐愈忙,愈忙愈乐,正所谓“春雷一鸣万物醒,欲叫农人忙不停;百花齐放争斗艳,贵人回访路光明。”

    (一)

    付家村,这个月怪事一桩接着一桩,付凡种药材的事刚刚平息,紧接着,瘫痪夭折的村委会突然从棺材中被神仙的“一阳指”给点醒了,吵成一片。几个村干部在支书付田的吆喝声中屁颠屁颠地疯跑着,已经快要累趴下了。

    几个人在打扫村委会的办公室,里面的尘土足有1寸厚,平时用的扫把竟然拿它没办法,于是,几个婆姨拿着铁锹,使出了吃奶的劲才把它们处理掉,而后又用扫把清扫了一遍才将就能用。院子的杂草足有一人多高,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矮女人倒腾了半天,也没把它们怎么滴,气地支书在哪里直跺脚。

    “真是服了你们,平时一个比一个能,要紧关头,都是些草包。”边说边去给那几个女人帮忙

    “让开,我来。”支书一把推开春梅。

    只见付田抡起镰刀,使足了劲想把那几根高耸如云的蒿草砍到,但是,结果却让众人大开眼界,笑破了肚皮。

    只见镰刀像离弦之箭,唰的一声砍到蒿草上,本想着应该像快刀斩乱麻一样齐刷刷地倒成一片,结果却丝毫未动,像个刚强的战士立而不倒,只见大家笑的人仰马翻,付田大吼一声,又是一刀,结果是“人欲动而草不动”,羞的付田喊爹骂娘。

    “笑个球,还不下来帮忙”边说边喘着粗气,气急败坏地把镰刀扔到一米之外,低着头休息,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哥,横幅上写什么字?”,村主任,也是付田的弟弟,付钱跑来问话。说起付钱,好些人都对他的名字充满着好奇,不知道付田的父亲是怎么想的,竟然起个如此特别的名字来。正所谓,人如其名,自从付钱出生那时起,他都是付钱比挣钱多,到现在还没讨上女人。他做梦到想着有个女人能爬到他的被窝里来,或者就是成天妄想着那个女人家里的男人快点过逝,他就有了骚情女人的机会。这个人就是这样的低俗愚昧,但是,就这样素质低下的人竟然是村委会主任,屁大的字不识一个,每个月100元的工资照拿不误,听着都让人痛恨至极。可是,人们拿它没办法。

    “脑子是干球啥的,不会想吗?”边说边用烟斗敲着付钱的脑袋。

    “我想到了,也不会写啊。”付钱低声回答。

    “就是啊,没人会写字?这可咋办?”支书一脸忧愁。

    “英菊是高中生,她会写。”春梅抖这大胸骄傲的回答。

    “就是嘛,把她给忘了。”付田想站起来,却感觉浑身没力气,很吃力地挣扎。

    “都眼瞎啊,拉我一把。”付田瞪着眼睛骂道。

    “付钱,去吧英菊叫来。”

    “好好,我这就去”付凡好像抽了大烟一样,顿时精神百倍,一溜烟出了村委会的大门,拖着两只破布鞋向着夏拉河畔的党参地跑去。

    “吆,今日是咋地了,猴急猴急的”春梅娇声娇气地说。

    “小心点,别来个狗吃屎,英菊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一群不知廉耻的**人哈哈地笑着,笑声里充斥着让人无法接受的骚劲。

    付钱一口气来到党参地,只见春梅子在给药苗施肥,而付凡不知道去哪里了,不见人影。

    地里的党参已经铺满了地面,长势喜人。尤其是清晨时分,正式党参生长的最佳时期,需要补充足够的营养,才能长得更壮更长,于是,每当天蒙蒙亮,付凡都会准时地出现在地里,开始一天的劳作。

    相比小麦,党参除了耐旱和价格昂贵以外,没有的别的优势,在管理上更需要人的细微照顾才能有好的产量。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英菊瘦了一大圈,而且气色也不好,没有以前光亮有精神。但是,不管怎么样,英菊还是这里最有吸引力的女人,每个晚上做事的时候,那些臭不要脸的男人,总是把自己的女人想象成英菊,有使不完的劲。

    付钱一看付凡不在,顿时产生了邪念。他蹑手蹑脚地走到英菊背后,准备来个突然性的搂抱,不料英菊早有准备,顺着裤裆就是一脚,正好踢在了付钱的“宝贝”上,一阵惨叫。

    “叫你在霍霍人。”英菊头也不会地继续给党参施肥。

    付钱可就惨了,缩卷着身子在地上打滚,好像很严重的样子,躺在地上好一阵子没起来。

    英菊感觉事情比较严重,赶忙跑过去问:“装死啊,起来”边说边去拉付钱。

    就在这时,付钱突然一把抓住了英菊的胳膊,顺势一拉,便把英菊推倒在地,接着想要爬到英菊身上去,满脸狡诈地笑着说:“想死你了!”。

    英菊才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了,顿时又急又怕,一时不知所措。

    付钱想发情的疯狗,裸露着瘦如干柴的上身,一双肮脏的双手准备对英菊下手。

    英菊从惊恐中感觉到了危险,再不反抗真要被这畜生玷污了,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想到这里,英菊猛一下挣脱了付钱的控制,疼的付钱爬在地上,撕心裂肺地求饶:“放手,我错了。”

    英菊瞪着眼睛,手里越攥越紧,愤怒地骂道:“老娘今儿不把你给阉了,我就不叫英菊。”

    “别,别,我还没结婚,你把我阉了,这不是要让我断子绝孙吗。”付钱哭着求饶。

    “你给我听着,今后在敢骚情别的女人,老娘找把铁锨把你给废了,滚!”英菊大吼道。

    刚才被这畜生一闹,英菊也没心思再干活了,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

    “支书找你有事,在村委会等你”付钱边说边痛苦地呻吟着。

    英菊回到家里,刚才的一幕让她神魂不宁,付钱邪恶的眼神和发疯的样子反复出现在他的眼前,让她浑身很不舒服,恶心想吐又吐不出来,想站起来又很困乏,只想闭上眼睛睡觉。渐渐地,她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躺在炕头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在叫。英菊才被唤醒,吃力地走出房间,只见春梅站在院子中央大喊大叫。

    “咋的了,脸色这么吓人?”春梅吃惊地问。

    “好着了,有点感冒”英菊有气无力地说。

    “哦,没事就好”。

    “春梅姐,找我啥事?”

    “付钱那个懒鬼,去地里找你没找着,我猜你肯定在家,就过来了。”春梅很和气地说。

    看着英菊有点不理不睬,又怕她不答应,接着又说:“小事情,没什么大事。”

    “啥事?”英菊吃力地问。

    “听说要来大领导,支书想搞个欢迎仪式,想写个横幅,但没人会写字,只有请你帮忙。”春梅说话间少了平时的蛮狠,感觉怪怪的,让人难以接受。

    英菊看起来好多了,脸色红润而白皙,说话也有了底气,不再是病央央的样子。

    “就这点小事,还麻烦春梅姐亲自来叫,你就站在大柳树下喊一声,我过去就是。”英菊谦虚地回答。

    春梅一听,高兴地撇着大嘴又开始叨叨了。“那怎么能行,请佛请到西,用人要诚心,你说是不是?”。

    村委会里乱的的不成样子。支书躺在竹椅上抽纸烟瞎指挥,一会儿让他们扫地,一会儿又让他们清理杂草,乱成一团。

    付憨子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房顶,站在上面高兴地乱蹦乱跳,吓的支书从躺椅上跌了一跤,趴在了地上大骂:“谁让憨子上去的,这不是诚心找事吗?”

    只见付钱像做了贼似的,跑到人群后面躲了起来,很显然,这个坏主意肯定是他出的。

    人们被着突如其来的情形吓破了胆,有点准备爬墙救援,有的在大喊大叫,还有的在看笑话丝毫未动。

    这里面最着急的是支书付田,从地上爬起来跑到人群前喊道:“都别慌,别吓着憨子。”

    人们一听支书说话很有道理,再看憨子站在屋顶吓得直哆嗦,双腿发抖,站在那里大哭大叫“爸爸,来救我,来救我。”

    撕裂般的哭声把在场的人们怔住了,记忆中憨子爹上吊自杀的一幕又出现了,人们仿佛看到当时凄凉场景。

    憨子出生时并没有傻,6岁时突然发烧,因无钱治病烧成了傻子。母亲一急之下因疯跳下了悬崖,活生生地摔死了,而父亲接受不了现实,选择上吊自杀了。

    面对此种境遇,支书付田能不着急吗,虽然他与正常人有着很大的差别,甚至有时候会骂骂咧咧的做出一些坏事来,但毕竟是个憨子,人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尽量谦让着他,而今有了生命危险,大家怎么会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