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盼君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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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为情所困

    最近他的日子很不好过,两个女儿连续惹上大皇子,虽然除了曲清玉被教训了一顿,没有实际的损失,此事也没有声张开,大家尚且不知道,可他的官声到底受了影响,那日莫名其妙被他的顶头上司吏部尚书训斥了一顿便是大皇子对他不满的明证。

    朝中谁人不知,吏部尚书乃是大皇子的人,他训斥他必定是得了大皇子的暗示。他这几日时不时都龟缩着,紧张着让人不要给他穿小鞋。

    此时他若是能利用曲清歌攀上阮国公府,依他们与大皇子的亲厚说不定能让他时来运转。

    曲远桥想着有些激动的涨红了脸,隐晦的表示若这是先人在时订下的婚约,他作为后世子孙自然得守着。

    他甚至连仔细验证玉佩都没有,可见他对于此事的热忱。

    如此容易就达成目标,让阮修述的心都乐得飞上了天,离开曲府的时候,由不得一路心花怒放。

    想着曲清歌那般明媚娇俏的女子若是倚在他的怀里,那是何等的美妙,想得入了神,被一女子径直撞入怀中才察觉到他刚刚太过得意忘形。

    “啊……怎么是二公子?你……是来找我的吗?”曲清玉脸上飞红,揪着手帕想抬头又有些不好意思抬头。

    “我不……我当然是来找你的,好久不见姑娘分外想念。”阮修述刚想否定,可怀中人的身子实在太软,脸上的笑容太媚,身上的香味太好闻,他欲罢不能。

    她不过一介庶女,等他把曲家的嫡女娶到手,再弄顶小轿子把她抬进国公府当个小妾也使得。

    当下将她拉到假山下甜言蜜语一番轰炸,好好温存了一番。

    当夜星辰布满整片天空,就像湖面上有万盏渔火在闪着星微的光芒。

    阮修远换下一身银袍铠甲,脸上的肃杀之气退却,长发随意散在脑后,星光之下英气俊郎。

    “将军睡不着?”武棋凑上来。

    阮修远脑中满满都是那个身穿湖蓝长裙的女子,她时而娇俏,时而灵动……

    “思而不得,故而失眠。”

    “将军是何等人物,有喜欢的人尽管要了就是。”武棋不在意的擦着手上的长刀。

    阮修远仿佛得到了鼓励似的点头应了,然后闷声不吭的回了营帐,一夜好眠。

    最后失眠的倒变成了武棋等人,对于将军感兴趣那人的名讳,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苍茫的夜色越来越浓,曲清歌也被搅得无法入眠。

    今日刚到玉泉山庄,一直留在庄子里替玉氏和曲元晋调养身子治病的于容淇就上前来揪住她,非要让她给个交待。

    “事儿我替你办得差不多了,你的承诺还有用吗?”于容淇清秀的脸上荡着红晕。

    曲清歌凤眸流转,从于容淇身上扫到季不明脸上。

    “我这次前来是专门为了感谢你,喏,你想要找的人我给你带来了,有些事情或许你会想要自己谈谈!”

    曲清歌把季不明扔给于容淇转身去了玉氏的院子看曲元晋。

    没想到他们俩个一聊就聊了大半个夜晚。

    而且临到了三更,于容淇问过夏草后知道曲清歌还没有歇下,非要将她喊出来。

    于是曲清歌便如此时这般穿着厚厚的绸衫,看着油灯下面前两张同时展颜而笑,越看越像的脸。

    当曲清歌把他与季不明扔到一起,因为他们同时大夫,最先是在一起切磋医术,可当他看到从那人怀里掉出来的刺着紫苏名讳的桃木簪,他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只是这个他一直想要追寻的人一下子到了他面前的时候,他好像又不着急着与他相认了。

    他只是久久沉默,然后语出惊人。

    “我听季大夫说话有宛平城的口音,当年是不是曾经在这里住过,或者认识过什么人也辜负过什么人?”

    曲清歌坐在一侧,双眼扫过两人,一人直白犀利,一人却侧身把脸挡着。“当年我也是迫于无奈!”季不明刚毅的脸上浮上几抹颓然。

    当年的事情他也是一言难尽,这次在京城他最想要做的事就是站到那人面前,然后请求她的原谅。

    但是他身负重任,没有办法抛却一切一心只为她。

    他想的是等到有朝一日他将身上那份重任卸下之后,他一定一定留在她的身边再也不离开她,哪怕外人说得再难听,传得再不堪,他也坚守本心。

    “无奈……也许吧。”于容淇眸色忧伤,语气干涩。

    他一直以来孜孜以求的人一下子站到了自己面前,可是他却无论如何都起不了心唤他一句,更加没有办法与他相认。

    毕竟一个人抛妻弃子无论有什么样的理由,似乎都不应该得到原谅。

    背了季不明,曲清歌紧盯着于容淇:“你到底怎么打算的,不想让他知道你是他的……你恨他吗?”

    “至少现在不要,这么多年我没有父亲也过来了,说不清楚是不是恨他的,或许恨吧,但是我可能更加期盼与他相见。”

    只是见过之后,心里却愈发的空虚,相见不如不见。

    曲清歌幽幽一叹,于容淇此时的感受,她大抵是懂的,一如她上辈子被渣男贱女害死的时候,她心里真的恨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恨不能立马食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等真的重生了,却发现生命中除了复仇这些事,还有很多美好的事值得她去干,她若只一心沉迷于报复之中的话,那她的生活该有多无趣。

    沉下心来,她也终于可以安然的面对他们,就算那次她隐在假山后面看到他们在花园子里那般拉着手细语缠绵,她也能够平静下来,以一个看戏人的姿态看着。

    犹记得她刚刚重生那会儿,心火烧起来往往要抄无数遍《清心咒》,而现在她却只需要抄写一到两遍,有时候甚至只需要默念几遍便好。

    “你打算怎么办?”认还是不认,总要拿出个章程来。

    “顺其自然。”于容淇苦笑一声,俊秀的脸上一脸官司。他要想认这个父亲,首先不说自己心底里,还就必须得过他母亲那一关,不然以他母亲那般强势的姿态,知道他背着她不仅把身世查明白了,还连父亲都认下了,那他以后都别想随便出来了。

    “只是我一事不明,你怎么知道我的父亲是他?”于容淇一贯的直来直去。

    “这是缘分。”面对他的问题,曲清歌无语抚额,她怎么能告诉他们,上辈子的时候他们是自己遇见,自己相认的。

    “我不相信。”于容淇沉默良久后摇头。

    他一直觉得曲清歌救季不明他们帮他们,这一切似乎都太过刻意,由不得他不怀疑。

    “你只需知道不管怎么样,我只想帮你们并无他意。”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曲清歌很难解释这些问题,不过她既然敢做也从没打算跟他们解释,她掀眉淡笑,神情间说不出的韵味非常:“还有接下来的事情,你不是应该操心这件事情该如何向你母亲交待吗?”

    当初的季不明跟于紫苏虽然最终言归于好,但是在当时的时候闹得不可谓不大。

    事情的起因在于紫苏对季不明有着很深的误会,深到她就算是生了他的孩子,也宁愿让他随着她姓,还对于容淇说他死了,他生下来就没有父亲。

    所以曲清歌估计,他们俩人这以后的事情只怕不会顺利。

    一听这话,于容淇沉默了。

    ……

    曲清歌这厢还在为于容淇父子的事情着急,却不想她的大、麻烦却已经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