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故人
第一百五十四章故人
因为一直都在不停地品尝失败，所有更加渴望向往胜利和光明。——许晨风本人。
多年前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中，吴成东看着这熟悉的面容，顿时想起来了。“我记得你，你是我大哥手下的兵吧，昔日你等官兵围剿我山寨，害死我许多兄弟，这笔账，老子要跟你好好地算一算！”
虽说是亲兄弟，一个是兵，一个是匪，一个铁面无私，一个拦道抢劫，注定了，这两兄弟的关系好不到哪里去。
曾经，围剿他山寨的主力东北军，就是他亲哥率领的剿匪部队，也曾好几次险些死在亲哥的枪下，兄弟之间的感情早已随着一次次的剿杀行动而反目成仇，情分烟消云散。
“呵呵，账不是这么算的，此一时彼一时，曾经你是匪徒，我为官兵，兵剿匪，乃是天经地义，职责所在，所以，我们私人之间并无矛盾。”
吴成东冷笑：“巧舌如簧，你以为轻飘飘的两句废话，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吗？若你以私人身份来此，何必要穿军装呢。”
许晨风摇头：“此番前来，是与大哥共商大事而来，乃是为国仇家恨，国仇当重，私人恩怨为轻。”
架子上铁锅里的羊肉熟了，一股浓浓的膻味直冲鼻子，许晨风带来的一帮兄弟们，这一通折腾，体力消耗大，早已是饥肠辘辘，看着这一锅冒着白泡的羊汤，不禁咽了口唾沫。
“早就听闻，在我东北军撤走之后，大哥揭竿而起，率领山寨的弟兄们扛起了抗日之义旗，才使我奉天境内抗日力量不至于绝嗣，在此，我要感谢大哥，谢大哥替我们这群懦弱的逃兵们完成了如此壮举。”
吴成东冷笑：“呵呵，行了，你这人，跟我那死鬼哥哥一样虚伪，一天到晚，将自己伪装的道貌岸然，假惺惺的，累不累？老子抗不抗日，又管你们什么屁事？老子带着自己的兄弟们，愿意拦道抢劫就抢劫，愿意打鬼子就打鬼子，千金难买我乐意，跟你们有一毛钱的关系么？”
吴成东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点，把自己标榜的大义凛然，说的高大上，三言两语动不动的就将国家大运同个人捆绑在一起，在这一点上，许晨风同他的那个死鬼大哥一副德行，都是狗屁，都是浮云，一己之力还想挽国家之颓势，且不说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单靠一张嘴说的这么好听，一点意思都没有。
“若是你们真的在乎，何至于不战而逃，若你们真的想拼命，为何不在东三省开战，跑到什么长城上去打鬼子，管东三省什么事！说你们都是伪君子，这话，一点儿都不错。怎么了，从东三省逃到察哈尔，无路可逃了，现在，才想起拼命来了，不觉得迟了些吗？”
听着吴成东的冷嘲热讽，许晨风的脸上挂上了尴尬和羞愧的神情，每一个字都在深深地扎着自己的心窝子，说到了他的痛楚。无法反驳，无法辩解。
许晨风说道：“九一八的那个晚上，是我等东北军弟兄们此生最大最悔恨的耻辱，我们也知道，对不住东三省的老百姓，但是，我们始终都未曾忘记收复东三省，打走小鬼子的使命，所以，我回来了，此番回来，不为命，不为利，只为弥补曾经犯下的罪孽，我是一个赎罪的罪人。”
此仇此恨，刻骨铭心，许晨风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他不否认，活了这二十多年，他做过的决定错的太多，可如果挑出一个后悔的话，毫无疑问，九一八事变他走了，那是这辈子悔恨万分的事宜，若是死在了那天，问心无愧，或许，就不至于每一天都这么痛苦的活着了。
吴成东点头，语气中透着欣赏：“看得出来，你小子，比好些个当官的都要强得多，是个有良心的小伙子，说说你的来意吧，为何你这个当兵的，跑到深山老林里来找我这个老土匪作甚。”
其实，吴成东也不是故意的刁难他，不过是借此机会撒撒气，毕竟他一乳同胞的亲哥哥曾不止一次的率兵围剿过自己。
许晨风盘腿坐在吴成东的身边，也不知他多少日子没洗过澡了，隔着一米多远，许晨风都能闻到一股馊了的怪味，还有那得至少几个月都没打理过的头发，出油到打结，还沾着许多枯草，若不是身上还穿着衣服，会说人话，就是一个活脱的野猴子。
这与一向是比较注重形象的吴成国相比，天差地别，谁曾会想到，团长居然还会有这么一个邋遢的兄弟。
吴成国看不起吴成东堕落，而吴成东则瞧不上吴成国做作，两兄弟，谁都看不上谁，因此，分道扬镳，走向了不同的人生之路。
令人讽刺的是，最后居然是这位邋遢的兄弟，率先扛起了奉天抗日大旗……
“说说看，你不跟着我哥在察哈尔当差，跑回奉天作甚？”吴成东扯下一块羊腿肉递给许晨风，许晨风接过来吃了一口，便交给了李黑子，他吃不惯这未加佐料的熟羊肉味道，许晨风的弟兄们也都被安排吃饭去了。
“若是察哈尔能容得下我，何至于千里重回东三省……”许晨风将张北事件的前因后果与之诉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吴成东怒而拍腿：“马了个巴子，他么的小鬼子忒不是东西了，贪得无厌，咄咄逼人，这是把咱们中国人，往死里逼的地步啊！兄弟，这事啊，你做的没错！是义举，是给咱们中国人出气！好样的！”
许晨风苦笑道：“呵呵，义举又如何？最后，一败涂地，道歉的还不是我们吗？”
他一直都在问，是他错了，还是这个世道错了，世道无常，是非不明……
“行了，这事儿，你没做错，可小鬼子不讲理，你能怎样？讲道理用的不是嘴皮子，而是枪杆子，这么简单的道理，我那哥哥不会没跟你说过吧！”
是啊，简单的道理，就连吴成东这个土匪胡子都摸清楚的事情，许晨风这个黄埔高材生却还在钻牛角尖。
战争，本来就是不讲道理才会发生的事情，若是双方均是礼让，何来兵祸一说？
因为一直都在不停地品尝失败，所有更加渴望向往胜利和光明。——许晨风本人。
多年前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中，吴成东看着这熟悉的面容，顿时想起来了。“我记得你，你是我大哥手下的兵吧，昔日你等官兵围剿我山寨，害死我许多兄弟，这笔账，老子要跟你好好地算一算！”
虽说是亲兄弟，一个是兵，一个是匪，一个铁面无私，一个拦道抢劫，注定了，这两兄弟的关系好不到哪里去。
曾经，围剿他山寨的主力东北军，就是他亲哥率领的剿匪部队，也曾好几次险些死在亲哥的枪下，兄弟之间的感情早已随着一次次的剿杀行动而反目成仇，情分烟消云散。
“呵呵，账不是这么算的，此一时彼一时，曾经你是匪徒，我为官兵，兵剿匪，乃是天经地义，职责所在，所以，我们私人之间并无矛盾。”
吴成东冷笑：“巧舌如簧，你以为轻飘飘的两句废话，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吗？若你以私人身份来此，何必要穿军装呢。”
许晨风摇头：“此番前来，是与大哥共商大事而来，乃是为国仇家恨，国仇当重，私人恩怨为轻。”
架子上铁锅里的羊肉熟了，一股浓浓的膻味直冲鼻子，许晨风带来的一帮兄弟们，这一通折腾，体力消耗大，早已是饥肠辘辘，看着这一锅冒着白泡的羊汤，不禁咽了口唾沫。
“早就听闻，在我东北军撤走之后，大哥揭竿而起，率领山寨的弟兄们扛起了抗日之义旗，才使我奉天境内抗日力量不至于绝嗣，在此，我要感谢大哥，谢大哥替我们这群懦弱的逃兵们完成了如此壮举。”
吴成东冷笑：“呵呵，行了，你这人，跟我那死鬼哥哥一样虚伪，一天到晚，将自己伪装的道貌岸然，假惺惺的，累不累？老子抗不抗日，又管你们什么屁事？老子带着自己的兄弟们，愿意拦道抢劫就抢劫，愿意打鬼子就打鬼子，千金难买我乐意，跟你们有一毛钱的关系么？”
吴成东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点，把自己标榜的大义凛然，说的高大上，三言两语动不动的就将国家大运同个人捆绑在一起，在这一点上，许晨风同他的那个死鬼大哥一副德行，都是狗屁，都是浮云，一己之力还想挽国家之颓势，且不说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单靠一张嘴说的这么好听，一点意思都没有。
“若是你们真的在乎，何至于不战而逃，若你们真的想拼命，为何不在东三省开战，跑到什么长城上去打鬼子，管东三省什么事！说你们都是伪君子，这话，一点儿都不错。怎么了，从东三省逃到察哈尔，无路可逃了，现在，才想起拼命来了，不觉得迟了些吗？”
听着吴成东的冷嘲热讽，许晨风的脸上挂上了尴尬和羞愧的神情，每一个字都在深深地扎着自己的心窝子，说到了他的痛楚。无法反驳，无法辩解。
许晨风说道：“九一八的那个晚上，是我等东北军弟兄们此生最大最悔恨的耻辱，我们也知道，对不住东三省的老百姓，但是，我们始终都未曾忘记收复东三省，打走小鬼子的使命，所以，我回来了，此番回来，不为命，不为利，只为弥补曾经犯下的罪孽，我是一个赎罪的罪人。”
此仇此恨，刻骨铭心，许晨风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他不否认，活了这二十多年，他做过的决定错的太多，可如果挑出一个后悔的话，毫无疑问，九一八事变他走了，那是这辈子悔恨万分的事宜，若是死在了那天，问心无愧，或许，就不至于每一天都这么痛苦的活着了。
吴成东点头，语气中透着欣赏：“看得出来，你小子，比好些个当官的都要强得多，是个有良心的小伙子，说说你的来意吧，为何你这个当兵的，跑到深山老林里来找我这个老土匪作甚。”
其实，吴成东也不是故意的刁难他，不过是借此机会撒撒气，毕竟他一乳同胞的亲哥哥曾不止一次的率兵围剿过自己。
许晨风盘腿坐在吴成东的身边，也不知他多少日子没洗过澡了，隔着一米多远，许晨风都能闻到一股馊了的怪味，还有那得至少几个月都没打理过的头发，出油到打结，还沾着许多枯草，若不是身上还穿着衣服，会说人话，就是一个活脱的野猴子。
这与一向是比较注重形象的吴成国相比，天差地别，谁曾会想到，团长居然还会有这么一个邋遢的兄弟。
吴成国看不起吴成东堕落，而吴成东则瞧不上吴成国做作，两兄弟，谁都看不上谁，因此，分道扬镳，走向了不同的人生之路。
令人讽刺的是，最后居然是这位邋遢的兄弟，率先扛起了奉天抗日大旗……
“说说看，你不跟着我哥在察哈尔当差，跑回奉天作甚？”吴成东扯下一块羊腿肉递给许晨风，许晨风接过来吃了一口，便交给了李黑子，他吃不惯这未加佐料的熟羊肉味道，许晨风的弟兄们也都被安排吃饭去了。
“若是察哈尔能容得下我，何至于千里重回东三省……”许晨风将张北事件的前因后果与之诉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吴成东怒而拍腿：“马了个巴子，他么的小鬼子忒不是东西了，贪得无厌，咄咄逼人，这是把咱们中国人，往死里逼的地步啊！兄弟，这事啊，你做的没错！是义举，是给咱们中国人出气！好样的！”
许晨风苦笑道：“呵呵，义举又如何？最后，一败涂地，道歉的还不是我们吗？”
他一直都在问，是他错了，还是这个世道错了，世道无常，是非不明……
“行了，这事儿，你没做错，可小鬼子不讲理，你能怎样？讲道理用的不是嘴皮子，而是枪杆子，这么简单的道理，我那哥哥不会没跟你说过吧！”
是啊，简单的道理，就连吴成东这个土匪胡子都摸清楚的事情，许晨风这个黄埔高材生却还在钻牛角尖。
战争，本来就是不讲道理才会发生的事情，若是双方均是礼让，何来兵祸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