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接了个大单
我叫孟樊，是一个网络主播。
我今天接了个巨额商演。
说是巨额，因为演出费有整整两万块！
说起网红，许多人的第一想法就是羡慕。
主播大都化着漂亮的妆容，坐在摄像头旁，唱唱歌聊聊天，轻轻松松就能月入破万。
但不知道的是，那只是针对人气极高的知名主播，像我这种没什么人气的小主播，别说月入破万，能够勉强糊口就算不错了。
唱一天的歌见不得几个打赏，许多剑走偏锋的主播们纷纷开始露肉。
要么假装忘关摄像头，要么悄悄扯下内衣的带子……
虽昙花一现，却也能狠捞一笔。
我人气不高，又不肯露肉，最大的经济来源就是线下的商演了。
谁家酒店开业，或者某个寿星办宴，最乐意请的就是名气不大的小网红，一二百块一场，即热闹又有面子。
然而，就是打死我我也想不到，有一天我的演出费竟能达到两万。
要知道，这至少是个黄金主播的费用。
虽然不知道这么高的价格，为什么不去找人气更高的主播，但送上门的馅饼我岂能不要。
我一口答应主办方，化好妆，按照约定时间来到现场。
我用手机打开了直播间，起了个标题：
这也是对方的要求，让我将整个过程直播并录像，据说是为了让媒体有多方面报道的资料。
我将手机固定在舞台前方，看着服务小姐将剪彩的东西准备好，主持人的声音也应声响起：
“尊敬的来宾，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各位的莅临，众所周知，今天是周氏新楼开盘好日子，为了纪念这美好的时刻，我们周董不惜重金请了著名主播小凡凡参加今天的剪彩典礼。”
小凡凡是我的主播名。
主持人冲着我挥手，我点头，耳边突然传来两个工作人员的议论声。
“什么小凡凡？听都没听过，之前不是说请的是马提莫吗？难道周董舍不得钱了？”
“胡说什么，周董几个亿的地皮竞下来都不眨眼睛，怎么可能会舍不得钱。”
“那怎么找了个十八线的小网红对付……”
“我听说啊，是马提莫听说我们这不干净，给再多钱都不肯接，而且不止是她，当红的那些网红没一个肯来的，最后没办法了，只好请的这个小……小什么来着？”
“不干净，难不成她知道那件事了？”
“……”
窃窃私语一字不漏的传入我耳中，我皱眉。
怪不得那么高的价格请我，原来是别人都不肯来，怕招惹上那种东西！
切……不过是个剪彩，这些网红也真够怂。
我撇嘴，想着那高达两万的酬劳，快步迈上舞台，就算真有什么，也不能
放着大把的钱不要。
这是一个新楼盘的开幕，剪彩不止我一个人，还有开发商老板周董事长，此时他已站在舞台上，挺着肥大的肚子跟身边的秘书不知说着什么。
我走到剪彩的盘子旁边，拿起剪刀。
正等周董过来，台下突然出现了骚乱。
“哎呀，怎么这么多虫子！”
“快躲开。”
“好恶心，啊啊啊，打死，快打死它们！”
女生的尖叫不断，我顺着叫声去看，顿时后背发麻。
舞台下，密密麻麻冒出了一堆虫子，以舞台为中心，飞速向周围扩散。
女生们尖叫散开，胆大的男生拍死几只虫子，又立刻有更多的虫子涌上来。
“怎么回事？保安快点处理好。”主持人也吓了一跳，随即立刻维持秩序。
可话音刚落，虫子已蔓延到舞台上。
保安闻风敢来，手里拿着杀虫剂一顿扫射。
但外面的虫子刚刚杀死，就又有新的虫子冒出来，这样下去，杀虫剂也坚持不了多久。
我忍住头皮发麻，高声提醒：“找到源头，把虫穴堵住！”
“找不到，该死的，这些虫子好像凭空冒出来似的，根本找不到窝。”
保安中有人回应一句，又焦头烂额的投身杀虫。
“大家不要慌，保持镇定，相信我们的保安很快就会处理好现场，dj，换一首欢快的曲子。”
是主持人在控场。
但我的双腿已经软了，从小到大，我最怕的就是甲壳类的虫子和没有骨头的动物。
刚刚头皮发麻，现在连动都不敢动了。
‘哒滴滴哒……’
音响突然发出尖锐的唢呐声，曲调哀怨婉转，仔细听，竟是葬礼上的哀乐。
不是说放欢快的曲子吗？
刚刚安静的人群又慌乱起来。
主持人吓的头发都竖了起来，但董事长就在舞台上，剪彩还没完成，只好硬着头皮吼叫：
“音响师，你在做什么？”
没人回答，哀乐声反越大。
我硬着头皮将手机拿过来，直播间不知何时多了许多观众，弹幕也前所未有的多。
‘主播你参加的到底是剪彩还是葬礼？’
‘我看主播是掉虫子窝了。’
‘这首曲子我听过，我家邻居老头死的时候放了三天，后来听的老头都诈尸了。’
‘主播小心。’
‘围观，请问这是重口味直播间吗？’
‘主播真变态，再不关音乐我取关了。’
‘上面的是不是傻，没看到现场都失控了，根本不是主播安排的。’
‘后面，主播看后面。’
我扭头，想看看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谁知脚下一晃，身子是去控制，差点摔倒。
‘嘎吱划拉……’
头顶传来钢管滑动
的声音，我下意识抬头，上方用钢管搭建的灯光管不知何时散落，正一根一根滑下来。
完了！
舞台要塌了！
求生的欲望大过对虫子的恐惧，我攥着手机快速跳下舞台，跳着脚从虫子堆中跑过。
慌乱中，我瞥了一眼舞台，开发商周董还站在原位。
钢管纷纷从他身边落下，舞台也塌了一半，但最让我感到可怕的是，周董的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双眼突出，舌头伸长，眼看就要断了气。
“喂！快救人！”
我高声喊，但主持人也早跑开，根本没人注意到舞台上的状况。
人命关天，我咬了咬牙，正要往回冲。
‘轰’
的一声，整个舞台彻底坍塌。
在钢管完全掉落的前一秒，我看见周董身体完全失去力量，随着舞台一同倒下。
他的鼻孔飘出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在舞台的废墟上兜了个圈子，直奔着我扑来……
（本章完）
我今天接了个巨额商演。
说是巨额，因为演出费有整整两万块！
说起网红，许多人的第一想法就是羡慕。
主播大都化着漂亮的妆容，坐在摄像头旁，唱唱歌聊聊天，轻轻松松就能月入破万。
但不知道的是，那只是针对人气极高的知名主播，像我这种没什么人气的小主播，别说月入破万，能够勉强糊口就算不错了。
唱一天的歌见不得几个打赏，许多剑走偏锋的主播们纷纷开始露肉。
要么假装忘关摄像头，要么悄悄扯下内衣的带子……
虽昙花一现，却也能狠捞一笔。
我人气不高，又不肯露肉，最大的经济来源就是线下的商演了。
谁家酒店开业，或者某个寿星办宴，最乐意请的就是名气不大的小网红，一二百块一场，即热闹又有面子。
然而，就是打死我我也想不到，有一天我的演出费竟能达到两万。
要知道，这至少是个黄金主播的费用。
虽然不知道这么高的价格，为什么不去找人气更高的主播，但送上门的馅饼我岂能不要。
我一口答应主办方，化好妆，按照约定时间来到现场。
我用手机打开了直播间，起了个标题：
这也是对方的要求，让我将整个过程直播并录像，据说是为了让媒体有多方面报道的资料。
我将手机固定在舞台前方，看着服务小姐将剪彩的东西准备好，主持人的声音也应声响起：
“尊敬的来宾，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各位的莅临，众所周知，今天是周氏新楼开盘好日子，为了纪念这美好的时刻，我们周董不惜重金请了著名主播小凡凡参加今天的剪彩典礼。”
小凡凡是我的主播名。
主持人冲着我挥手，我点头，耳边突然传来两个工作人员的议论声。
“什么小凡凡？听都没听过，之前不是说请的是马提莫吗？难道周董舍不得钱了？”
“胡说什么，周董几个亿的地皮竞下来都不眨眼睛，怎么可能会舍不得钱。”
“那怎么找了个十八线的小网红对付……”
“我听说啊，是马提莫听说我们这不干净，给再多钱都不肯接，而且不止是她，当红的那些网红没一个肯来的，最后没办法了，只好请的这个小……小什么来着？”
“不干净，难不成她知道那件事了？”
“……”
窃窃私语一字不漏的传入我耳中，我皱眉。
怪不得那么高的价格请我，原来是别人都不肯来，怕招惹上那种东西！
切……不过是个剪彩，这些网红也真够怂。
我撇嘴，想着那高达两万的酬劳，快步迈上舞台，就算真有什么，也不能
放着大把的钱不要。
这是一个新楼盘的开幕，剪彩不止我一个人，还有开发商老板周董事长，此时他已站在舞台上，挺着肥大的肚子跟身边的秘书不知说着什么。
我走到剪彩的盘子旁边，拿起剪刀。
正等周董过来，台下突然出现了骚乱。
“哎呀，怎么这么多虫子！”
“快躲开。”
“好恶心，啊啊啊，打死，快打死它们！”
女生的尖叫不断，我顺着叫声去看，顿时后背发麻。
舞台下，密密麻麻冒出了一堆虫子，以舞台为中心，飞速向周围扩散。
女生们尖叫散开，胆大的男生拍死几只虫子，又立刻有更多的虫子涌上来。
“怎么回事？保安快点处理好。”主持人也吓了一跳，随即立刻维持秩序。
可话音刚落，虫子已蔓延到舞台上。
保安闻风敢来，手里拿着杀虫剂一顿扫射。
但外面的虫子刚刚杀死，就又有新的虫子冒出来，这样下去，杀虫剂也坚持不了多久。
我忍住头皮发麻，高声提醒：“找到源头，把虫穴堵住！”
“找不到，该死的，这些虫子好像凭空冒出来似的，根本找不到窝。”
保安中有人回应一句，又焦头烂额的投身杀虫。
“大家不要慌，保持镇定，相信我们的保安很快就会处理好现场，dj，换一首欢快的曲子。”
是主持人在控场。
但我的双腿已经软了，从小到大，我最怕的就是甲壳类的虫子和没有骨头的动物。
刚刚头皮发麻，现在连动都不敢动了。
‘哒滴滴哒……’
音响突然发出尖锐的唢呐声，曲调哀怨婉转，仔细听，竟是葬礼上的哀乐。
不是说放欢快的曲子吗？
刚刚安静的人群又慌乱起来。
主持人吓的头发都竖了起来，但董事长就在舞台上，剪彩还没完成，只好硬着头皮吼叫：
“音响师，你在做什么？”
没人回答，哀乐声反越大。
我硬着头皮将手机拿过来，直播间不知何时多了许多观众，弹幕也前所未有的多。
‘主播你参加的到底是剪彩还是葬礼？’
‘我看主播是掉虫子窝了。’
‘这首曲子我听过，我家邻居老头死的时候放了三天，后来听的老头都诈尸了。’
‘主播小心。’
‘围观，请问这是重口味直播间吗？’
‘主播真变态，再不关音乐我取关了。’
‘上面的是不是傻，没看到现场都失控了，根本不是主播安排的。’
‘后面，主播看后面。’
我扭头，想看看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谁知脚下一晃，身子是去控制，差点摔倒。
‘嘎吱划拉……’
头顶传来钢管滑动
的声音，我下意识抬头，上方用钢管搭建的灯光管不知何时散落，正一根一根滑下来。
完了！
舞台要塌了！
求生的欲望大过对虫子的恐惧，我攥着手机快速跳下舞台，跳着脚从虫子堆中跑过。
慌乱中，我瞥了一眼舞台，开发商周董还站在原位。
钢管纷纷从他身边落下，舞台也塌了一半，但最让我感到可怕的是，周董的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双眼突出，舌头伸长，眼看就要断了气。
“喂！快救人！”
我高声喊，但主持人也早跑开，根本没人注意到舞台上的状况。
人命关天，我咬了咬牙，正要往回冲。
‘轰’
的一声，整个舞台彻底坍塌。
在钢管完全掉落的前一秒，我看见周董身体完全失去力量，随着舞台一同倒下。
他的鼻孔飘出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在舞台的废墟上兜了个圈子，直奔着我扑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