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葬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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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葬簿往事

    “咳……”

    一间老字号中药铺二楼的隔间里不时传出咳嗽声,而躺在隔间床上面色苍白的人正是一天前刚刚赶回来的我。

    脖子上缠着一卷还残留着血迹的绷带,每一次呼吸都如剜心一样疼痛。我的白色衬衫右侧血迹晕红了一片,事实证明我没有在做梦。

    “李十一,如果我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李琴掀了你家祖坟!”

    在床的床头处一位体型稍显丰满面容姣好,眼角挂着泪花的中年妇女指着李十一鼻子破口大骂,这正是我老妈。

    “诶哟,我说闺女!洛楠这不是没事嘛,你干嘛发那么大脾气,消消气消消气。”

    十一外公的脑门子全是汗,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我妈往椅子上坐,根本没有他“板爷”的一点气势。

    ……

    而正在此时另外一边的天龙茶楼上阿九婆和上官佐在二楼的侧厅内正在听着眼前一位神色狼狈,脸上还有些许伤痕的年轻人说着有关洛楠父亲洛天涯相关的事情。

    “两位老祖宗事情经过就是这样,当时我醒来时发现整个狍子沟内的营地上空无一人,但是大多数装备去却留在在了营地内,就连濛池的地图都未带走……。”这位年轻人恭敬的说到。

    “按照小野的说法洛天涯和巴老大他们确实是被人截了胡了,但是是谁我们还无从知晓,不过看样子是比我们更急于进入濛池内的人!”阿九婆率先开口。

    一旁的上官佐微微点头,说道:“小野,你去通知陆双允,让他带人去黑龙江,只要看见与洛天涯一行人一起出现的陌生人即刻传信回来,我倒是要看看谁敢动我白衣一脉。”

    “是。”这位叫做小野的年轻人即退出了侧厅。

    “想必目前他们也没什么生命危险,如果真的能进入濛池那谁死在谁里还不好说呢?”阿九婆脸上诡异的笑着,而后继续说道:“这洛家小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如果这葬铃真的择洛楠为主的话或许我们进入濛池就容易多了。”

    ……

    我躺在床上趟了十来天后终于是好转很多,但是一个猝不及防的割脉之礼让我打心底里想要问候阿九婆全家。不过好在有十一外公在,在他的各种忽悠和物质诱惑下我只能很勉强的妥协了,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我父亲的消息。

    “老妈,你说我老爸这次出去买个药材怎么会弄出那么大幺蛾子!而且我现在是越发看不懂这十一外公了,总觉得好像是有什么事瞒着我。”靠着床沿,床榻边正是我老妈李琴。

    “如今瞒着你也没用了,你父亲暂时应该是没事,所以你也别太担心。后面有些事情你十一外公会告诉你的。”老妈遮遮掩掩的说道,显然她是不想我知道某些事情。

    母子俩许久未见,这一聊便聊了一上午,转眼就到了中午。

    “好了,你现在也好的差不多了,咱先回家吃饭吧,我已经吩咐你东叔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鱼。”

    ……

    直接驱车来到了自家的房子,刚一进们就看见了李十一外公与一颗标志性的大光头站在客厅窗前不知道议论什么,那颗大光头上还长着几根很是不屈的白发,偶尔在风中摇曳一下。

    霍无东——我母亲口中说的东叔,就是此时与李十一还在交谈甚欢的大光头。在年少的记忆里东叔自打我出生就在家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偶尔也替我背锅。

    “东叔,我可想死你了,你是不知道这次我可是九死一生,差点见不着你了!”一手搂着东叔的脖子一边还在阴阳怪气的说着,当然这话肯定是说给我李十一外公听的。

    “哈哈哈!没事就好,咱先吃饭、吃饭啊。”霍无东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我缠着绷带的颈部,笑着说道。

    ……

    午后,母亲去了学校。而此时屋后的庭院中除了我、李十一外公和东叔外还多了一人。

    温家家主温莫熙,之前在天龙茶楼里有过一面之缘。

    “老温,你可是自打二十年前就隐士不干了!怎么现在又出来了?难道舍不得我们板爷,哈哈哈……。”霍无东满脸嬉笑调侃着温,不时眼神怪异的瞅了瞅李十一。

    “去去去,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这次我是专程为洛楠而来,你别添乱。”

    温莫熙,显然是有些尴尬,只好一针见血的说出自己来的目的,并且将自己随身带来的一个木制盒子放在了桌子上,挑了挑眉毛,得意的说到:“这是你们找了几十年的三叶金葵!”

    当听见‘三叶金葵’四颗字时无论是十一外公还是东叔皆是老眼一睁,目不转睛的盯着桌子上的盒子,呼吸越来越重。

    “十一外公,东叔,这个很值钱吗?”

    虽说我不知道这‘三叶金葵’的价值在哪里,但从两个老头的反应来看想必也有一个不错的价钱。

    “败家小子,不懂别说!这可不是能用‘价钱’来衡量的!老温,说吧什么条件。”十一外公同样是开门见山的说到。

    我确实不知道这‘三叶金葵’的价值。只好问了在一旁的东叔。东叔倒是一一说了。

    按照东叔的意思这三叶金葵可是驱邪避凶的神草,反正在民间被传的神乎其神,不过只生与极深地底的石灰岩上,所以见过的人微乎其微。虽然这不乏像当年十一外公和东叔的这种狂热者,当年我父亲说过这两个老油条当初在西藏日喀则三进三出费尽心力,可是到最后依然连‘三叶金葵’半点影子都瞧见。

    十一外公瞧见这‘三叶金葵’异常的激动,但是他也知道这温莫熙同样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何况他还拿着这神乎其神的三叶金葵。

    “居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很简单,让洛楠和我去敦煌,这三片‘三叶金葵’我便双手奉上。”温莫熙反手揭开了盒子,自信的笑着说道。

    “这就是三叶金葵,除了颜色比较古怪外其他也没什么特别啊。”这就是传说中能驱邪避凶的神草啊!我颇为不屑的讲到。盒子中有三片叶子,形状类似枫叶,硬币大小,颜色呈墨褐色,除了颜色很少见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而我真的是差点没有笑出声来,因为在我看来这就是个买假药的。

    温莫熙,并不在意我说的话,反倒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十一外公和东叔,因为他可是知道这两个老东西曾经对这东西是何等的痴狂!

    气氛沉积了几秒钟,最后是十一外公打破了这诡异的安静,道:“你温莫熙要开山,我们又岂能不帮忙!只是你要洛楠去是何意?这小子毛都没长全去了也没用。”

    温莫熙浅笑说到;“让洛楠去是因为他现在可以从阿九婆那里拿走葬铃,到时候可是可以省下很多麻烦!”

    三人都不自觉的看向我,当然我肯定是一脸懵逼的。不过以我对十一外公和东叔的了解这两个老头心里保证在打我的主意,而且这次还要葬铃!脑袋里到现在都还想着当天的场景。

    “你们想都别想!就那个老太婆,还有那个臭铃铛你们自己去玩吧,你们先聊,那我就不奉陪了!告辞!”

    我大袖一甩抽身便想走了,对于李十一和霍无东的生活圈子我是越看越迷糊,倒也无心插手。只是心中唯一放心不下的却是如今仍然消失的父亲。后院中的三人并未对我加以阻拦,任由我或去或留。

    但是他们越不阻拦我就感觉越是异样,索性我倒是想看看院中的这三人到底计划着什么。

    十一外公微微抿了一口茶,苦笑着说道;“你们两个说说现在该让他知道吗?我那个侄女可是死活不同意洛楠入行。”霍无东、温莫熙从李十一的话中也是听出了无奈。“也罢,这个坏人就让我来做吧!洛楠啊,你跟我来。”

    ……

    一楼东南侧书房内,一本极厚,大小如a3纸张很是有些年头的羊皮簿子被李十一从书房暗格内取出并拿到了洛楠面前。羊皮表面好似被打了油蜡一般,除了褶皱的有点过分外并未受到较大的损伤,而在羊皮簿子泛白的封面上镌印着青黑色四颗大篆字体的文字——《白衣葬簿》!

    当然我是不认识这几个字。

    “这是我们的葬簿,而我们……则为白衣!葬簿分21份,其中七份为主簿,十四份为散簿,你看见的这本便是一本主簿。上面第一页是一朵四色魄罗花,第二页为千盏八兽狐母鼎,第三页记录了……”十一外公站在我的侧面,表情严肃的述说着,就像是在讲与他毫无关系的故事。

    我恍如入魔了般跟随着十一外公的讲述一页一页的将葬簿打开。每一页都记录了难以理解甚至是超越了我脑洞的事情,而这些恐怕只能在神话世界中才会存在。只不过这葬簿前面一半记载的全部使用大篆字体,对于对文字没有丝毫研究的我来说都可一概揭过。不过听着十一外公说着的故事倒是蛮精彩的。

    葬簿翻阅过半,我十一外公的语气逐渐的变得凝重起来。在一页灰色隔页之后,葬簿上出现的是类似于家族谱上的记录方式,而且在隔页上写着醒目的‘洛’、‘李’以及‘林’三颗字。让洛楠头疼的大篆字体也变化成为了隶书。

    很明显,羊皮簿上特意分出了一部分来记录有关洛、李、林这三个姓氏,但在我的记忆中有关于‘林家’根本没有丝毫。

    “白衣共七脉,每脉三分支,我们这一脉共有两本主簿一本散簿,除了我们和你东叔两家外还有一个林姓。只不过在1860年12月林家家主意外去世之后葬簿上就再也没有有关林家的记载,至于为什么没有人知道。”

    在葬簿之上我终于是找到了林家的记录。十一外公所说的正是从1860年之后再葬簿上在也没有有关林家的任何记录的林家。、

    “夜郎林家,这一百多年间消失了吗?”

    仔细阅读着葬簿上有关林家的记录,但却发现居然就寥寥两页,相比洛家和李家几十张羊皮记载来说真的有点寒酸。

    ……

    “外公,这葬簿里把盗墓说的说的那么高尚,谁信呀?而且这仇家似乎还结了不少。”

    这葬簿上最后二十来页基本上都是‘白衣’如何无恶势力斗争,最终保全了这些墓穴,而且还丝毫不取,这牛皮恐怕有点过了吧!

    十一外公听见我的立马炸了毛,道:“你以为墓穴里的东西可以随便乱拿吗?幼稚、肤浅、可笑之极!这我们并不高尚,只是因为老祖宗的东西应该埋在地下的,它就应该永远在地下。”

    “你知道为什么你父亲被叫做‘药王爷’,而我被叫为‘板爷’吗?”

    十一外公突然反问我道,看我十一外公的样子显然之前我对这两位的称呼似乎是理解错了。

    “难道不是别人对你们俩的尊称吗?”我说道。

    “你这样说倒也不错,但不是全部!”十一外公继续说道:“自古天地宝藏,央央大墓宝贵的不并不止是各种陪葬品,还有这世间难得的药材——‘葬药’。”

    “外公,你的意思是墓穴里面的药材?但这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这药材肯定都坏了。”我十分不解的说道。

    我对于中药的了解比常人还是多一点的,在正常条件即使是经过处理的药材在长时间储存后都会出现发霉、生虫等问题,就算保存的很好药效也还是会丧失的。

    “你知道什么!我所说葬药也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比如你之前见到的‘三叶金葵’便是一种十分难得的葬药。当初我、你父亲和你东叔费尽心思都没有得到一株,还弄个半死。”

    十一外公颇为惋惜的说道,可是我却是越来越不解,在这墓里暗无天日的能有什么鬼药材,即使是有那是给活人吃的吗?给死人还差不多。

    “外公,照您这么说合计我父亲每次说出去收药材都是去墓里和死人收的啊?你们也玩太大了吧!”我真的有些难以思议。我现在才发现原来家里被老爸珍藏起来的东西好像也不是平常的破烂玩意,似乎都是有一些来历的。

    “小子,你现在知道这“药王爷”来历了吧!”十一外公笑着说道。

    “嗯,明白了,不过……。”我沉吟了一下,说道:“那‘板爷’是不是专门撬人家棺材板的?!”

    就算十一外公不说现在我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就他这一副老奸巨猾的模样说他撬棺材板都是抬举了。

    “小子,怎么说会话呢?你外公我可是目前整个白衣中唯一的‘板爷’,这开墓断穴的手法你父亲都不及我一半。”显然十一外公十分肯定了我的想法,并且还臭不要脸的夸了一下自己。

    ……

    整本葬簿大约有个30公分厚,仅是走马观花的看了一下便是花了快3个小时的时间,而且只能读懂部分隶书记载的部分。

    “洛楠,我告诉你这些是让你做好准备成为我们白衣一脉,同样也延续我们整个家族。”

    十一外公突然有些情绪不太对,这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

    “外公,不是外孙不愿意成为你这所谓的‘白衣’,只是有些事情我难以接受,何况母亲他肯定会反对的。”

    对于十一外公所说的‘白衣’我仅当做神话故事来听还可以,而且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越是仔细的研究这一大堆羊皮簿子越是觉得离幻的不行。

    但是对于加入这神秘的白衣我并不是太感兴趣,但是现在令我纠结的是老爸的事情,那然老爸没事为什么拖了那么几个月才通知我,而我刚一回来就确认了老爸还活着的消息。

    这一切仅是巧合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