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世事炎凉
赵峥坐在经理办公室，眉头微皱，身形消瘦，接连十几天的奔波和变故，让他一下子看上去憔悴了许多。
张经理还在打着电话，明明是上班时间，却和别人一直在电话聊天，满嘴里嘻嘻哈哈，没说一句正事。
终于电话挂断。
赵峥急忙从沙发里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努力露出一个笑脸道：“张经理，我那拆迁的房子，”
“你等一下，你等一下。”张经理不耐烦道，又将放下的手机拿起，见赵峥一脸焦急之色，挥挥手安抚似的说道：“别急嘛，坐那儿喝点茶。”
“我已经喝了一个多小时的茶，张经理，我等得住，我姐等不住啊！她现在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就等着拆迁的钱救命啊！”赵峥激动的说道。
张经理脸上不好看起来：“小赵，不是通知等你们那一路门面房拆完，大家一起发钱的嘛，你现在来要个什么？不是时候呀！”
“可是当初不是这么说的啊！我那么低的价格把铺子卖给你们，就是为了立马拿到钱啊！我姐正在医院昏迷不醒！”
“别人五十万一间铺子，我二十万出手，说好的立刻能拿钱！结果你们转脸就不认人！”
张经理摸了摸额头，语气变缓：“小赵啊，你还是太年轻，这个事情你找我没用，老总不签字，你拿不到钱的。”
“听我的，别闹了，赶紧去找亲戚借点，多多少少应个急。”
赵峥心里一酸，险些落下泪来：“不瞒你说，我家里没亲戚，从小和姐姐相依为命长大，她现在就等钱救命，不然明天连医院都住不了了。”
赵峥充满希冀的看向张经理：“当初是你跟我发誓，说一定能立马拿到二十万，我才签字同意拆迁的，张经理，你行行好，哪怕先借我五万也行，医院急着要手术费和住院费，等那二十万下来，你自己拿走五万就可以了。”
张经理愁眉苦展：“我没那么多钱啊。”
“我不信，你是盛大地产的经理，年薪少则几十万，多则上百万，区区五万怎么会没有？而且当初是你发誓说立刻有二十万，我才签字的！”赵峥咬牙道。
“哼，说这话就没意思了，我发誓怎么了？现在没钱你能奈我何？”
赵峥神色一变，双拳紧握，嘴唇紧紧抿在一起。
“嘿嘿，”张经理突然咧开肥胖的嘴唇笑了起来：“其实五万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就算送你又何妨？”
“只是，我不能白帮忙呀，”
张经理突然露出极其猥琐的表情：“你姐姐样貌真不错，身段又好，该挺就挺，该瘦就瘦，嘿嘿，不瞒你说，我老张今年四十八，老婆离婚快二十年了，一直想续弦呀，这不，”
张经理不顾赵峥异样的神情，淫笑着一拍手说道：“多好的缘分呐！你作我小舅子，咱们结成亲戚，别说五万，你姐治病的钱我给出了！”
“我姐今年才二十四，和你儿子年纪差不多，张治中，你真说得出口！”赵峥看着张治中，地中海发型，肥胖矮小的身躯就像一个墩子，一脸肥肉晃来晃去，说话时口水乱飞，眼中充满淫秽之色。
赵峥忍着恶心和怒意，咬牙切齿道：“不行！”
“呵，”张治中冷笑一声：“你有什么资格说不行？拿不出钱，她明天死在外面！”
赵峥面色一白，说不出话来。
“呵呵，我也不是坏人，你姐年轻，自然不愿意跟我，算了，我大发慈悲，”张治中嫌弃道：“不用嫁给我，让我上她五次，我就给你五万！一次一万，可是高价了啊！”
“绝不可能！”赵峥神情发怒：“你说话尊重些！我姐现在还昏迷在医院，你怎么能说出这种无耻的话！”
张治中眼神阴沉：“昏迷？我告诉你，这钱还得先干人，再付账，她昏迷，嘿嘿，我老张也不嫌弃，迷迷糊糊的先干她一发！不过你得记着，一发只能给一万，余下的，要么等我一次干完，要么就等她醒了再说。”
张治中认死赵峥会屈服，在他的眼里，自尊什么的再重要，哪能有命重要？所以张治中嘴角淫笑，早已将余婉儿当做自己的囊中之物。
谁知赵峥气的目眦欲裂，冲上去猛地一把掐住张治中的脖子，红着眼睛道：“你个畜生！我姐死也不会给你这野猪糟蹋！你把拆迁的二十万给我！给我！”
张治中满脸通红，被掐的缓不上气，赵峥人急了，也气急了，死死的掐着张治中，对方挣扎不过，左手偷偷从办公桌下面摸上一个按钮，用力按下去！
突然一阵警报声响起！
赵峥掐红了眼，不到十秒钟时间，就在张治中快晕死过去的时候，办公室门被人一脚踢开！
一个保安当先进来，一把拉过赵峥，门口又冲进四个保安，几人拉了一下赵峥，没拉动。
那保安头子露出一抹狠色，拿起保安棍对着赵峥的脑袋上狠狠一击！
赵峥只觉后脑勺死命一痛，脑袋发白，双眼发昏，脚步虚晃两下，便被人一把甩开，倒在地上。
几个保安围着张治中不停的抚胸口，顺气。
等张治中回过神来时，赵峥也逐渐清醒，只是后脑勺传来极大的疼痛感，他伸手一摸，全是血。
“给我按住他！”
几个保安上前一把按住赵峥的双手双脚。
张治中走到赵峥面前蹲下，抬手就是一巴掌：“我让你掐！”
反手又是一巴掌：“什么玩意儿！老子告诉你，那二十万早下来了！让我给吃了！你怎么着吧？！”
赵峥咬牙切齿，青筋暴起，一双眼呈血红之色狠狠的看着这个胖子。
“呵呵，你瞪我？我说你呀，真是倔，你姐又不是你亲姐，连个表姐堂姐都不是，你俩说好听是青梅竹马，说不好听没关系，你为了她值得吗？”
“真是一头倔驴！”
张治中见赵峥神色狰狞，摸了摸脖子，对着他的脸狠狠砸了一拳：“你倔，穷比一个，还想跟老子玩？老子拿你的二十万，打你，你看有人管吗？”
“还瞪？”
张治中一拳又一拳打向赵峥，将他打的鼻青脸肿。
“我打不死你，你不是倔吗？我就狠狠的打你，打到你服为止！”
一个保安伸手拦住了张治中：“张经理，差不多行了，打出事不好收场。”
“哼哼。”
张治中鼻子里哼了两声，只见赵峥此刻嘴角流血，脸上都是伤，但是他双目直视张治中，手掌紧攥。
“抬出去，抬出去！”
几个保安要去抬赵峥，被他奋力一甩，赵峥从地上站起来，最后看了一眼张治中，转身往外走去。
“装什么！没钱？没势？那就是当孙子的命！”
“老子在你跟前，那就是爷！你服不服吧！什么玩意儿。”张治中对着赵峥的背影骂骂咧咧，随后摸着脖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对几个保安不耐烦的挥挥手。
等他们离开后，张治中兀自摸着脖子上的痕迹，一脸心有余悸：“这孙子真敢掐，他们晚来一步，只怕我命搭在这儿.”张治中摆了摆头。
赵峥离开盛大地产，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路人见他神色狰狞，面上布满血污，都纷纷躲开。
这时手机突然响起，赵峥接通电话。
“喂，你在哪儿呢？”电话里是李医生的声音，是姐姐余婉儿的主治医师。
“李医生，是我姐姐出什么事了吗？”
“你姐昏着呢！我就是问你，五万块怎么还不交齐？这手术还做不做？”
“做，做，李医生，”赵峥咽了咽口水，缓声道：“能不能再宽限几天？”
“不行，”电话里果断之极：“医院没有宽限之说，你赶紧凑钱，不然明天住房费不够了，别说手术，病床你姐都得腾出来。”
“李医生！你帮帮忙吧！我一定赶快凑钱！能不能.能不能先帮我垫上？”
“我没钱啊。”李医生说道。
赵峥一脸苦涩，天空中突然下起蒙蒙小雨，没两秒就变大了一点，雨水混着血水从他的脸颊下滑落。
“算我借的行吗？我有个铺子拆迁得了二十万，还没到手，到手后我一定还你！李医生，我姐昏迷不醒，就算不能做手术让她在病房多待几天行吗？”
“不行。”电话里的人不耐烦起来：“我已经负责通知你了，没钱就走人，病床紧张的很。”
“啪”电话挂断。
赵峥眼中闪过悲戚之色，往医院走去。
“哎呀，你这样走进来干嘛啊。”医院门口，一名护士捂着鼻子皱眉看向赵峥：“你看你身上湿的，回去洗洗擦擦再来啊，你这么走进来，满地淋的都是水！”
出租屋早就到期了，赵峥这十几天前一半时间在铺子里睡，后一半时间铺子卖了，就在医院椅子上睡，姐姐床前睡，哪里还有地方擦洗？
他无视护士的指责声，只觉一颗心变得冰凉无比，人情冷暖，在这十几天内，他是体会的透透彻彻。
张经理还在打着电话，明明是上班时间，却和别人一直在电话聊天，满嘴里嘻嘻哈哈，没说一句正事。
终于电话挂断。
赵峥急忙从沙发里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努力露出一个笑脸道：“张经理，我那拆迁的房子，”
“你等一下，你等一下。”张经理不耐烦道，又将放下的手机拿起，见赵峥一脸焦急之色，挥挥手安抚似的说道：“别急嘛，坐那儿喝点茶。”
“我已经喝了一个多小时的茶，张经理，我等得住，我姐等不住啊！她现在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就等着拆迁的钱救命啊！”赵峥激动的说道。
张经理脸上不好看起来：“小赵，不是通知等你们那一路门面房拆完，大家一起发钱的嘛，你现在来要个什么？不是时候呀！”
“可是当初不是这么说的啊！我那么低的价格把铺子卖给你们，就是为了立马拿到钱啊！我姐正在医院昏迷不醒！”
“别人五十万一间铺子，我二十万出手，说好的立刻能拿钱！结果你们转脸就不认人！”
张经理摸了摸额头，语气变缓：“小赵啊，你还是太年轻，这个事情你找我没用，老总不签字，你拿不到钱的。”
“听我的，别闹了，赶紧去找亲戚借点，多多少少应个急。”
赵峥心里一酸，险些落下泪来：“不瞒你说，我家里没亲戚，从小和姐姐相依为命长大，她现在就等钱救命，不然明天连医院都住不了了。”
赵峥充满希冀的看向张经理：“当初是你跟我发誓，说一定能立马拿到二十万，我才签字同意拆迁的，张经理，你行行好，哪怕先借我五万也行，医院急着要手术费和住院费，等那二十万下来，你自己拿走五万就可以了。”
张经理愁眉苦展：“我没那么多钱啊。”
“我不信，你是盛大地产的经理，年薪少则几十万，多则上百万，区区五万怎么会没有？而且当初是你发誓说立刻有二十万，我才签字的！”赵峥咬牙道。
“哼，说这话就没意思了，我发誓怎么了？现在没钱你能奈我何？”
赵峥神色一变，双拳紧握，嘴唇紧紧抿在一起。
“嘿嘿，”张经理突然咧开肥胖的嘴唇笑了起来：“其实五万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就算送你又何妨？”
“只是，我不能白帮忙呀，”
张经理突然露出极其猥琐的表情：“你姐姐样貌真不错，身段又好，该挺就挺，该瘦就瘦，嘿嘿，不瞒你说，我老张今年四十八，老婆离婚快二十年了，一直想续弦呀，这不，”
张经理不顾赵峥异样的神情，淫笑着一拍手说道：“多好的缘分呐！你作我小舅子，咱们结成亲戚，别说五万，你姐治病的钱我给出了！”
“我姐今年才二十四，和你儿子年纪差不多，张治中，你真说得出口！”赵峥看着张治中，地中海发型，肥胖矮小的身躯就像一个墩子，一脸肥肉晃来晃去，说话时口水乱飞，眼中充满淫秽之色。
赵峥忍着恶心和怒意，咬牙切齿道：“不行！”
“呵，”张治中冷笑一声：“你有什么资格说不行？拿不出钱，她明天死在外面！”
赵峥面色一白，说不出话来。
“呵呵，我也不是坏人，你姐年轻，自然不愿意跟我，算了，我大发慈悲，”张治中嫌弃道：“不用嫁给我，让我上她五次，我就给你五万！一次一万，可是高价了啊！”
“绝不可能！”赵峥神情发怒：“你说话尊重些！我姐现在还昏迷在医院，你怎么能说出这种无耻的话！”
张治中眼神阴沉：“昏迷？我告诉你，这钱还得先干人，再付账，她昏迷，嘿嘿，我老张也不嫌弃，迷迷糊糊的先干她一发！不过你得记着，一发只能给一万，余下的，要么等我一次干完，要么就等她醒了再说。”
张治中认死赵峥会屈服，在他的眼里，自尊什么的再重要，哪能有命重要？所以张治中嘴角淫笑，早已将余婉儿当做自己的囊中之物。
谁知赵峥气的目眦欲裂，冲上去猛地一把掐住张治中的脖子，红着眼睛道：“你个畜生！我姐死也不会给你这野猪糟蹋！你把拆迁的二十万给我！给我！”
张治中满脸通红，被掐的缓不上气，赵峥人急了，也气急了，死死的掐着张治中，对方挣扎不过，左手偷偷从办公桌下面摸上一个按钮，用力按下去！
突然一阵警报声响起！
赵峥掐红了眼，不到十秒钟时间，就在张治中快晕死过去的时候，办公室门被人一脚踢开！
一个保安当先进来，一把拉过赵峥，门口又冲进四个保安，几人拉了一下赵峥，没拉动。
那保安头子露出一抹狠色，拿起保安棍对着赵峥的脑袋上狠狠一击！
赵峥只觉后脑勺死命一痛，脑袋发白，双眼发昏，脚步虚晃两下，便被人一把甩开，倒在地上。
几个保安围着张治中不停的抚胸口，顺气。
等张治中回过神来时，赵峥也逐渐清醒，只是后脑勺传来极大的疼痛感，他伸手一摸，全是血。
“给我按住他！”
几个保安上前一把按住赵峥的双手双脚。
张治中走到赵峥面前蹲下，抬手就是一巴掌：“我让你掐！”
反手又是一巴掌：“什么玩意儿！老子告诉你，那二十万早下来了！让我给吃了！你怎么着吧？！”
赵峥咬牙切齿，青筋暴起，一双眼呈血红之色狠狠的看着这个胖子。
“呵呵，你瞪我？我说你呀，真是倔，你姐又不是你亲姐，连个表姐堂姐都不是，你俩说好听是青梅竹马，说不好听没关系，你为了她值得吗？”
“真是一头倔驴！”
张治中见赵峥神色狰狞，摸了摸脖子，对着他的脸狠狠砸了一拳：“你倔，穷比一个，还想跟老子玩？老子拿你的二十万，打你，你看有人管吗？”
“还瞪？”
张治中一拳又一拳打向赵峥，将他打的鼻青脸肿。
“我打不死你，你不是倔吗？我就狠狠的打你，打到你服为止！”
一个保安伸手拦住了张治中：“张经理，差不多行了，打出事不好收场。”
“哼哼。”
张治中鼻子里哼了两声，只见赵峥此刻嘴角流血，脸上都是伤，但是他双目直视张治中，手掌紧攥。
“抬出去，抬出去！”
几个保安要去抬赵峥，被他奋力一甩，赵峥从地上站起来，最后看了一眼张治中，转身往外走去。
“装什么！没钱？没势？那就是当孙子的命！”
“老子在你跟前，那就是爷！你服不服吧！什么玩意儿。”张治中对着赵峥的背影骂骂咧咧，随后摸着脖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对几个保安不耐烦的挥挥手。
等他们离开后，张治中兀自摸着脖子上的痕迹，一脸心有余悸：“这孙子真敢掐，他们晚来一步，只怕我命搭在这儿.”张治中摆了摆头。
赵峥离开盛大地产，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路人见他神色狰狞，面上布满血污，都纷纷躲开。
这时手机突然响起，赵峥接通电话。
“喂，你在哪儿呢？”电话里是李医生的声音，是姐姐余婉儿的主治医师。
“李医生，是我姐姐出什么事了吗？”
“你姐昏着呢！我就是问你，五万块怎么还不交齐？这手术还做不做？”
“做，做，李医生，”赵峥咽了咽口水，缓声道：“能不能再宽限几天？”
“不行，”电话里果断之极：“医院没有宽限之说，你赶紧凑钱，不然明天住房费不够了，别说手术，病床你姐都得腾出来。”
“李医生！你帮帮忙吧！我一定赶快凑钱！能不能.能不能先帮我垫上？”
“我没钱啊。”李医生说道。
赵峥一脸苦涩，天空中突然下起蒙蒙小雨，没两秒就变大了一点，雨水混着血水从他的脸颊下滑落。
“算我借的行吗？我有个铺子拆迁得了二十万，还没到手，到手后我一定还你！李医生，我姐昏迷不醒，就算不能做手术让她在病房多待几天行吗？”
“不行。”电话里的人不耐烦起来：“我已经负责通知你了，没钱就走人，病床紧张的很。”
“啪”电话挂断。
赵峥眼中闪过悲戚之色，往医院走去。
“哎呀，你这样走进来干嘛啊。”医院门口，一名护士捂着鼻子皱眉看向赵峥：“你看你身上湿的，回去洗洗擦擦再来啊，你这么走进来，满地淋的都是水！”
出租屋早就到期了，赵峥这十几天前一半时间在铺子里睡，后一半时间铺子卖了，就在医院椅子上睡，姐姐床前睡，哪里还有地方擦洗？
他无视护士的指责声，只觉一颗心变得冰凉无比，人情冷暖，在这十几天内，他是体会的透透彻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