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孙医生的助理
出了警局大门，我站在街上等张警官从远处的停车场把车开过来。
阳光彻底失去了热力，脚下的石板地凉浸浸的，冷气很快穿透鞋底。我四肢开始发麻，视力慢慢变模糊，胃里一阵痉挛，弯腰扶住旁边的树干呕吐起来。
张警官伸手扶住我，我却像被烫了一样，慌忙推开他。
“你做的很好，出乎意料的好！一个小时之前我还在怀疑自己的决定到底对不对。我主要是担心你的情绪会失控。你感觉怎么样？”
我勉强直起腰，朝他摆摆手。
“你休息一下，我送你回家。那个什么池塘我已经派遣特警去搜查了。”
我坐进车里，在后排座位上疲惫的闭上眼睛休息。
他忽然开口问我：“你是怎么知道抛尸地点的？”
我的脑子里浮现出几个月前我画的那幅素描。一个小池塘边立着一座没有窗户的小房子，旁边开出一条深沟，远远的连着苏州河。
刚才说到抛尸地点，我忽然想到了这幅画。虽然没有什么道理，我却十分肯定就是这里了。
我揉揉额角，信口开河道：“过年那几天，他有一张乱停车的罚款通知单，停车地点就在进入池塘的那条路上。
他这样一个谨小慎微的人，只有在心慌意乱的时候才会出现这样的错误。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没有理由在那条路上停车，还停了那么久。
这都是我猜测的，我并不知道他的在哪抛尸。如果他不在意我说的地点，我也不能肯定我是说对了还是说错了。说到底，是他的心魔出卖了他。”
我一路上都在担心张警官会问诸如，“为什么你会去调查林瑞奇的交通违章情况？”
然而他没问。
而我很好奇他为什么不问。
到了我家楼下，我打算亲自问问他。免得一晚上都在想这个问题，又要失眠。
“你怎么不问我是怎么知道林瑞奇有交通违章罚款的？”
张警官失笑道：“第一，我不想得罪你，我预感到这个案子还需要你配合。第二嘛，有一个段子可以解答你的疑问。”
他轻咳一声，“有一位哥哥把弟弟送到了精神病院，因为弟弟从一年前开始认为自己是一只会下金蛋的鹅。
医生问哥哥，为什么等了一年才送弟弟来治疗。
哥哥说，一年前他破产了，需要弟弟下的金蛋卖钱。现在他的生意恢复正常，终于可以送弟弟来这里治疗。
你能帮我破案，为什么我要去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细节！我知道你在撒谎，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凌晨一点钟的时候，我坐在厨房餐桌旁，毫无睡意。
下午从警局回到家，由于太过疲倦，我竟一连睡了六七个小时，直到饥饿将我唤醒。
草草吃过一碗速食拉面，我将林瑞奇的供述在脑子里检视了一遍，生怕漏掉任何有用的信息。
想到林瑞奇陈述李琴的身世时，我忽然想起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李琴的亲生父亲究竟是谁？
为何林瑞奇的妻子会说李琴的父亲是她以前的未婚夫？仅仅是因为她疯了吗？
不对！根据胡瑞的说法，她太太在看到他的时候才会疯。我猜测，这大概是因为他太太深知林瑞奇的可怕。
如果真是这样，她在看到其他人的时候应该多少会清醒一些。况且她一直思念着以前的未婚夫，怎么会将别人错认为是她深爱的人呢？
除非，长得很像！
我一时心跳如擂鼓，手也发起抖来，胡乱抓起手机打给张警官。
“请你一定要查一查李琴的生身父亲是谁？这个人一定和她母亲原来的未婚夫有关系。”
“下午送你回去之后，我就找了当地管理档案的人，他们已经连夜在查。
这个问题是我们疏忽了，我早就应该着手调查李琴的关系网的。尸体封存在她工作的地方，她知情的可能性很大。”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还有一件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陈晓失踪的那天，有一个人去她的住处找她。他们一起离开之后，陈晓就再也没回家。我们调出了这段视频，还有几张照片，麻烦你看看是不是认识这个人。”
我几乎忘记了呼吸，说道：“好的。”
两分钟之后打开邮箱，我终于看到了这个人。张警官没有挂断电话，他紧张的呼吸声从听筒里传出来。
“怎么样，认识吗？”
我不认识这个人，不知为何却对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我需要一点时间，明天联系你。”
我需要时间向威廉求助。在做东吴的经纪人之前，威廉是以为影视公司制作一分钟视频广告为生的。如果有人能看出视频里的猫腻，这个人一定就是威廉。
早上起床后，我马上打开电脑检查邮箱。
威廉在昨夜已经回复我。
摘自部分邮件：
收到你的消息真是太高兴了，我和我的房客都很想你。
我检查了视频和照片，有一点很奇怪。照片中的男人上下身比例和头肩比例不正常，与正常亚洲男性的比例差距很大。
这个比例甚至超过了欧洲男性的平均数值。简单的说，这个男人的腿太长，肩膀太窄，这样的身材看起来太娘了！
比他的身材还娘的，就是他还化了妆。这到底是个什么人！
最后问一句，你什么时候再来我家做客？
“太娘了！”
我的脑子里都是这三个字。
眼睛从电脑屏幕上挪开，恰好看到门口倒在地上的一双女士高跟鞋。跟高十厘米，原本一米六的我穿上它，正好是一米七。
我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心中豁然开朗。原来是这种不入流的伎俩骗过了这么多双眼睛！
难怪我觉得这个人熟悉！视频里带走陈晓的男人是孙医生的助理。
每次我去孙医生的心里诊疗室接受催眠治疗，都会和她打招呼。
视频里她化了老年妆，头发剪短，穿了一套很旧的男士运动服，脚上是一双内增高的运动鞋。乍一看，像极了一位身形瘦弱的男子。
我捂住脸，激动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我终于找到了最后一块拼图！
阳光彻底失去了热力，脚下的石板地凉浸浸的，冷气很快穿透鞋底。我四肢开始发麻，视力慢慢变模糊，胃里一阵痉挛，弯腰扶住旁边的树干呕吐起来。
张警官伸手扶住我，我却像被烫了一样，慌忙推开他。
“你做的很好，出乎意料的好！一个小时之前我还在怀疑自己的决定到底对不对。我主要是担心你的情绪会失控。你感觉怎么样？”
我勉强直起腰，朝他摆摆手。
“你休息一下，我送你回家。那个什么池塘我已经派遣特警去搜查了。”
我坐进车里，在后排座位上疲惫的闭上眼睛休息。
他忽然开口问我：“你是怎么知道抛尸地点的？”
我的脑子里浮现出几个月前我画的那幅素描。一个小池塘边立着一座没有窗户的小房子，旁边开出一条深沟，远远的连着苏州河。
刚才说到抛尸地点，我忽然想到了这幅画。虽然没有什么道理，我却十分肯定就是这里了。
我揉揉额角，信口开河道：“过年那几天，他有一张乱停车的罚款通知单，停车地点就在进入池塘的那条路上。
他这样一个谨小慎微的人，只有在心慌意乱的时候才会出现这样的错误。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没有理由在那条路上停车，还停了那么久。
这都是我猜测的，我并不知道他的在哪抛尸。如果他不在意我说的地点，我也不能肯定我是说对了还是说错了。说到底，是他的心魔出卖了他。”
我一路上都在担心张警官会问诸如，“为什么你会去调查林瑞奇的交通违章情况？”
然而他没问。
而我很好奇他为什么不问。
到了我家楼下，我打算亲自问问他。免得一晚上都在想这个问题，又要失眠。
“你怎么不问我是怎么知道林瑞奇有交通违章罚款的？”
张警官失笑道：“第一，我不想得罪你，我预感到这个案子还需要你配合。第二嘛，有一个段子可以解答你的疑问。”
他轻咳一声，“有一位哥哥把弟弟送到了精神病院，因为弟弟从一年前开始认为自己是一只会下金蛋的鹅。
医生问哥哥，为什么等了一年才送弟弟来治疗。
哥哥说，一年前他破产了，需要弟弟下的金蛋卖钱。现在他的生意恢复正常，终于可以送弟弟来这里治疗。
你能帮我破案，为什么我要去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细节！我知道你在撒谎，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凌晨一点钟的时候，我坐在厨房餐桌旁，毫无睡意。
下午从警局回到家，由于太过疲倦，我竟一连睡了六七个小时，直到饥饿将我唤醒。
草草吃过一碗速食拉面，我将林瑞奇的供述在脑子里检视了一遍，生怕漏掉任何有用的信息。
想到林瑞奇陈述李琴的身世时，我忽然想起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李琴的亲生父亲究竟是谁？
为何林瑞奇的妻子会说李琴的父亲是她以前的未婚夫？仅仅是因为她疯了吗？
不对！根据胡瑞的说法，她太太在看到他的时候才会疯。我猜测，这大概是因为他太太深知林瑞奇的可怕。
如果真是这样，她在看到其他人的时候应该多少会清醒一些。况且她一直思念着以前的未婚夫，怎么会将别人错认为是她深爱的人呢？
除非，长得很像！
我一时心跳如擂鼓，手也发起抖来，胡乱抓起手机打给张警官。
“请你一定要查一查李琴的生身父亲是谁？这个人一定和她母亲原来的未婚夫有关系。”
“下午送你回去之后，我就找了当地管理档案的人，他们已经连夜在查。
这个问题是我们疏忽了，我早就应该着手调查李琴的关系网的。尸体封存在她工作的地方，她知情的可能性很大。”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还有一件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陈晓失踪的那天，有一个人去她的住处找她。他们一起离开之后，陈晓就再也没回家。我们调出了这段视频，还有几张照片，麻烦你看看是不是认识这个人。”
我几乎忘记了呼吸，说道：“好的。”
两分钟之后打开邮箱，我终于看到了这个人。张警官没有挂断电话，他紧张的呼吸声从听筒里传出来。
“怎么样，认识吗？”
我不认识这个人，不知为何却对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我需要一点时间，明天联系你。”
我需要时间向威廉求助。在做东吴的经纪人之前，威廉是以为影视公司制作一分钟视频广告为生的。如果有人能看出视频里的猫腻，这个人一定就是威廉。
早上起床后，我马上打开电脑检查邮箱。
威廉在昨夜已经回复我。
摘自部分邮件：
收到你的消息真是太高兴了，我和我的房客都很想你。
我检查了视频和照片，有一点很奇怪。照片中的男人上下身比例和头肩比例不正常，与正常亚洲男性的比例差距很大。
这个比例甚至超过了欧洲男性的平均数值。简单的说，这个男人的腿太长，肩膀太窄，这样的身材看起来太娘了！
比他的身材还娘的，就是他还化了妆。这到底是个什么人！
最后问一句，你什么时候再来我家做客？
“太娘了！”
我的脑子里都是这三个字。
眼睛从电脑屏幕上挪开，恰好看到门口倒在地上的一双女士高跟鞋。跟高十厘米，原本一米六的我穿上它，正好是一米七。
我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心中豁然开朗。原来是这种不入流的伎俩骗过了这么多双眼睛！
难怪我觉得这个人熟悉！视频里带走陈晓的男人是孙医生的助理。
每次我去孙医生的心里诊疗室接受催眠治疗，都会和她打招呼。
视频里她化了老年妆，头发剪短，穿了一套很旧的男士运动服，脚上是一双内增高的运动鞋。乍一看，像极了一位身形瘦弱的男子。
我捂住脸，激动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我终于找到了最后一块拼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