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女子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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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愤愤不平

    招呼道:“小袁,这边来这边来,”一个背着医药箱,正给一个哎哟哎哟叫唤着的老头儿,包扎着额头的白大褂姑娘应声而答:“好的,秦主,完后我马上过来。”

    中年女干部打量打量。

    又问红枣。

    “姑娘,哪个单位的?”“过河广告。”“谢谢!领导派你来的吗?”红枣也就顺其自然地点点头。胖老太太刚被包扎好手指,还没来及说声谢谢,几个老头儿就闹哄哄的扑了过来。

    “在这儿在这儿,还在喘气儿哩。”

    “范处,这下放心了吧,再也不会啃干饼干充饥,汤圆长脚跑掉了。”

    “小别胜新婚,范处又当新郎官哩。”“我家老头子,”胖老太太挺挺胸脯,骄傲的对红枣说:“还有我们筒子楼的宅老爷们儿。”“哈,宅老爷们儿?”

    红枣第一次听到这个新鲜词儿。

    不禁笑起来。

    “看不出,大妈大爷们还赶时髦哟!”“这算什么?”大妈一面迎向老头儿们,一面自豪的回答:“我们进超市付帐,都是用微信呢,方便快速,不给别人找麻烦,也不担心假钞,一般人弄不来的。姑娘,别以为我们老太太除了家里家外,啥也不懂。”

    红枣乐得直捂自己嘴巴……

    一枚“青年志愿者”袖标,给红枣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方便和麻烦。

    出来后被亲朋好友簇拥着的老太太老头儿们,一会儿这个冲她招手:“志愿姑娘,我口渴呢,帮我倒杯水吧。”一会儿那个对她高喊:“姑娘志愿,过来我们问你个话。”

    送了水后。

    红枣好奇地问那正个和个老师模样老太太说话的大爷。

    “大叔,大家都叫我志愿姑娘,你怎么叫我姑娘志愿啊?”老师模样的老太太,先冲着那大爷笑笑:“瞧,桐纠,你多年轻,人家志愿姑娘都叫你大叔了,好骄傲好羡慕哦。”

    桐大叔就急白了脸。

    “我很老吗?明年我才能正退,吉老师,那你给说说,国家规定的法定退休年龄是多少。”

    被桐大叔称为“吉老师”老太太,又先对红枣笑笑,再抑扬顿挫的回答:“按联合国最新年段划分,59——65岁属于老中年人,这我还知道。”

    又回头笑对红枣。

    语气甜甜的。

    “志愿姑娘,大叔是知道你要喊他大叔的,所以一激动,就把你喊成了姑娘志愿。你桐大叔哪都好,就是不服老,听不得人家叫他大爷。”

    “原来大爷姓桐呀?”

    红枣高兴的看着桐大叔,又皱皱眉。

    “我好像在哪儿看到过你的?”红枣本是人来熟和人来疯,觉得这对

    老人特别有趣儿,便有意多停停。说真的,虽然自己是志愿来尽义务的,可给唤来跑去的好一大歇,也真是有点受不了啦。

    不过。

    还有更甚者呢。

    面对这些惊魂未定的老人和比自己更累,仍坚守岗位的公安警察消防和众多志愿者,自己唯一的选择,只能是坚持坚持再坚持。当然罗,有个正当理由可以歇歇,也行。

    再则。

    刚才二老人在相互调侃时,她就注意到,那个大叔,自己好像认识?

    桐大叔听说志愿姑娘说,好像认识自己,也十分高兴。也难怪他,就是其他老头儿,咋一闻听有个年轻漂亮姑娘说好像认识自己,基本上都是二种反映:高兴和戒备。

    桐大叔就高兴的反问。

    “真的呀,我也好像在哪儿看到过你呢?”

    一瞟到身边老太太神情,声音降了半度:“我是区水产公司的,管点小事儿,是不是?”没想到,桐大叔一提醒,红枣还当真想起来了。

    那是二年前。

    两闺密刚毕业后的事儿。

    闺密俩就像打了鸡血,整天精神抖擞的上北下南,市里区外,雄心勃勃的到处面试,以期找到自己心仪的真正有发展潜力的好公司。

    一天清晨。

    两闺密路过本区某某路时,正好看到一个老太太拎着沉重的包裹在挤车。

    早高峰时的公交,不止北上广深,就是在这座三线小城里,基本上都是人满为患。蜂拥而至急着上车的,全是身强力壮,赶着上班打卡的年轻人。

    一个拎着沉重包裹的老太太,在这时候想要上车,就是天方夜课。

    或许是老太太己经试了几次,终不能如偿?

    她就只好呆呆的站着,望着挤得天昏地暗的公交车发楞。路过的两闺密正好驻足看到了这一幕。那时的杏子特别热情,还特具有同情心,就凑近了红枣:“枣儿,我们去帮帮老太太。看样子,是农村人进城来看儿子的。”

    红枣早就跃跃欲试。

    红枣考虑问题向来比杏子成熟。

    这时听得闺密提议,就若有所思的反问:“帮?怎么帮?”杏子有些吞吞吐吐了:“比如,帮她挤挤。”“拜拜托!拉倒吧,你啊!”可不,许多膀大腰圆和身强力壮的小伙子,都在车门你争我夺地挤成一团,就二个弱不禁风的女生?

    “那,帮她叫滴滴或网约。”

    红枣更是瞪她一眼。

    “要是遇上了黑司机,岂不是把老太太送进了虎口?这个责任,你也负得起?”杏子眨眨眼:“是这理儿,要不,我们去找那公交车司机。

    ”红枣这才一跺脚。

    “和我想到一块去啦。”

    “走”字还没出口,只见一个中年人端着个长长的保温杯,快步掠过车头,正在敲司机的窗口:“老弟,有个农村进城的老太太,拎着一个大包裹要上车。我看,走走后门如何?”

    司机男三十出头。

    大约早从后视镜看到了老太太,头一偏。

    “是你妈?”“不是!”“是你爸?”“哎老弟,什么话呀?”“好话!这事儿该我管,要你来插一脚干鸟哇?”“好好,老弟,算我干鸟算我干鸟,”

    显然。

    中年人在压着火气陪笑。

    “我早看出,你是个好司机,所以,”“当然,”司机男打断他的话:“人人都有同情心嘛,不只是你,扶她过来吧。莫忙,”正要转身的中年人,又停下了。

    “通票二元,早高锋,担搁不起,给钱吧。”

    中年人就毫不犹豫的掏出二元钞票,递给了司机男。

    然后过来,一手拎起老太太沉重的包裹,一手扶着她绕过车头,帮助她颤巍巍的爬上了公交……红枣把事儿一点不差地说了,并敬佩地望着对方:“桐大叔,我认出来了,那个端保温杯的中年人,就是你啊!”

    这么一提。

    桐大叔也记起了。

    桐大叔就矜持的一笑:“志愿姑娘,你的记忆真好,我可是早就忘啦。对了,你俩当时是路过,还是在挤车?”“刚毕业,到处面试,碰巧路过,正好看见。”

    红枣高兴的回答。

    又问道。

    “桐大叔,那你当时是路过,还是挤车啊?”桐大叔简短地告诉了她:“现在呢,还没全退,如果需要水产什么玩意儿的,就找我。”

    红枣点点头。

    还想说点什么,可急忙知趣儿的离开了……

    红枣回到杏子身边时,杏子就正津津有味的坐在方便袋上玩手游,左右还围着二个半大小丫。“杏子,我们走吧。”虽然己感到疲惫不堪,可红枣还是决定离马上离开,回客栈后再好好休息。

    当然罗。

    两闺密拖着这么沉重的四个大方便袋,除了的士,是不可能走回去的。

    在回来的路上,红枣就叫了滴滴。此时,她一面注意地瞅着街上,一面去拎方便袋。没料,二小丫同时对她一瞪眼:“你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抢劫啊?”

    红枣怔怔。

    “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公主的丫环,”黑衣小丫得意地朝杏子歪歪嘴巴:“也就是保镖,要想活命,自己离开点。”白衣小丫就嗨的一声,抬脚握拳的拉开了架势。

    红枣咧咧嘴巴,哭笑不得。

    自

    己刚离开,杏子就成了公主,而且还有了二个小丫环?

    见红枣抓着方便袋不放,白衣小丫当真嗨的一声,窜了上来,挥拳就打,起脚就踢。红枣没提防,竟然给嘭嘭二下打到了自己身上。

    当然罗。

    痛是不痛,可有些令人生气。

    可笑的是,此间的杏子,一直沉浸在手游之中,眉头时而皱巴巴,时而一展平,一会儿傻笑着,一会儿又紧抿着嘴,纹丝不知。

    问题还在于,白衣小丫一动手,黑衣小丫也跟着上,也嗨的一声窜了上来。

    不过,己有了防范式的红枣一闪身躲开。

    顺手一抓一扯,白衣小丫扑通一声跌了出去,哇的声哭起来。杏子这才仿佛从梦中惊醒,抬起了头。黑衣小丫就双拳一抱,单腿跪地,脆生生秉报道:“公主,魔鬼杀来了。”

    与此同时。

    一辆滴滴嘎的停下。

    一个中年女司机探出了半边脑袋,冲着这边儿叫:“红枣是不是你们,二女孩子四个大袋子?”红枣先扬声回答:“谢谢,请开进来装贷。”

    一面对杏子吼道。

    “还楞呢,车都来了,走哇。”

    杏子这才如梦初醒,对黑衣小丫不耐烦的摆摆手:“起来起来,玩儿去,我也要回家了。”结果,两小丫头片子,居然哇地声大哭起来……

    两闺密上了车。

    杏子报了地名,滴滴嘎的飞奔而去。

    红枣隔着玻璃窗瞧瞧,二小丫还在不依不饶的哭着,忍不住对杏子笑:“哪来的?怎么回事?惊天动地也总得有个缘由。”“不知道,”杏子茫茫然的:“我就坐着玩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围上来的?还给我参谋,玩得可比我熟炼多了。”

    红枣沉默了。

    车里安静得只听见司机的吐息。

    眼看拐过弯,就要到客栈了,红枣才淡淡说:“杏子,多种爱好没错,可任何爱好过分沉湎不行。”杏子哼哼:“谁不知道哇?我是有底线和耐心的。”

    “我也有底线和耐心。”

    红枣依然轻轻慢吞吞的。

    “我的闺密上铺应当和我一样,”“健康积极进取,争当正能量分子?”杏子居然气呼呼的打断了她:“谁不知道哇?我就玩玩手游,有错吗?”

    车厢里。

    又沉默了。

    女司机突然问:“姑娘,那二小丫,真是自己贴上来的?”“嗯。”杏子不情意的回答:“我真不认识她俩。”“还搭熟哇?没给她俩手机号码吧?”“没有!”

    红枣警觉的反问。

    “师傅,什么意思?你认识两小丫头?”

    女司机摇头:“不认识

    ,但见多了。上个月,某某路一个和你们年纪相仿的女孩儿,也是这么独自坐在街边玩手游,给三个小丫头捅死了。”

    两闺密一惊。

    红枣向前靠靠。

    “师傅,怎么回事?难道,”“事后,据公安透露,三小丫要认女孩儿为公主,自己给她当丫环。女孩儿觉得有趣儿,就答应了。结果玩着玩着大家就吵起架来,就这样。”

    红枣问。

    “那人,抓住没有?”

    “抓住又怎么样?都是些十二三岁的小丫头。”红枣看看杏子,杏子抱着胳膊,脸朝窗外,爱听不爱听的……回到客栈,杏爸也刚回来不多时,看到二女孩儿拖着四个大袋跚跚而来,急忙上前迎接,一面谦意的感谢着。

    杏子这才知道。

    闺密买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原来是帮自家买的。

    可她只是看看红枣,就回自己小屋去了。杏子洗漱一番就蹿上了小床,抓过二个大枕头塞在自己腰下,舒舒服服的玩起手游来。

    一会儿。

    红枣叩门进来了。

    “欢不欢迎?”“进都进来了,还假惺惺的问?”杏子头不抬的忙碌着:“原来你是在为自家忙,我还以为你是准备托远回家,狠狠赚上一笔呢。”

    “真是你爸妈养的白眼狼。”

    红枣也洗了澡,披头散发的,整个身体透出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

    “开个客栈不简单,你看伯父伯母整天忙的?哎,我们是不是颠了个个儿?”杏子答:“真颠了个个儿那才好呢,”手机被她捺得叽叽作响,好像不堪生忍受:“我早忍受不住了,老俩口只知道接客接团,开房,拿钥匙,结帐,好像我杏子根本不存在似的。”

    “乱说了,你没看到刚才你爸妈,看到我们回来那高兴样?”

    红枣双手托着还湿润的头发,在屋里走来走去的。

    “那句‘身在福中不知福’,说得就是你杏子呵!”一面牙齿间咝咝咝的透气:“可惜了,可惜啦!哎,上帝保佑,舍财免灾,只好这样想了。”

    “又发什么神经?”

    杏子白她一眼:“逃过一劫,又满足了自己心愿,一举二得了,你还想咋的?做人要求不要太高。”“知道被偷掉的那个方便袋吧?”“少说,”杏子有些不耐烦的停停,抬起眼睛:“这可不关我什么事儿,谁让你突然发病,就在收银台外跑来跑去又蹦又跳的?”

    红枣有些惊奇停下。

    掏出手机拨弄着。

    “什么,我跑来跑去还又蹦又跳的?真的吗,多久,是我吗?”“是我,行了吧?”杏子低下头,重新叽叽叽叽的:“要不,又得说我整

    天没精打采,落后于这个世道。”

    “据报道,位于本市f区的省省省超市,今天发生了顾客拥挤的突发事件。”

    红枣手里的手机突然报道起来。

    “……在市区政府迅速启动紧急措施以后,在各单位领导和志愿者们的共同努力下,此事件得到了及时的控制。据悉……”“把你那玩意儿关掉!”

    杏子突然烦躁道。

    “你就对这些东东感兴趣,有意思吗?关你屁事儿啊?”

    “是关我屁事儿,知道我们舍了多大的财?足足五千多块啊!顶我半月工资了。”红枣跺跺脚:“拜托,公主大姐,你爸妈是开店赚钱的,我爸妈可是一介平民,平时是掐着分分钱过日子的啊!”

    闺密家里的经济情况不好。

    这杏子知道。

    读书时,每次陪红枣回家走的时候,杏子总是背着她,偷偷在枕头下留下自己的生活费。结果,有一次又陪她回去后,被红枣爸妈无意中说破,两闺密差点儿翻脸。

    可是呢。

    即便是那个方便袋丢掉了,也不值五千多块吧?

    里面不外乎全都是些米呀盐巴呀姜蒜加小菜什么的嘛,红枣大概是洞悉了闺密的心神,又一跺脚,拍拍自己脑袋:“也怪我,顺手就把它塞进了那个方便袋。结果恰恰就弄丢了它,天意啊天意!”

    “哎大姐,什么玩意儿嘛?”

    杏子霍然抬头。

    她实在忍受不了闺密这种自责式的嚎啕,好像破产和死了男人一样,也没看到我正在玩手游?“请帖呀!”这正是红枣有意而为之的目的。

    老实说。

    她现在一看到杏子玩手游,就有一种愤愤不平的感觉。

    “我们不是有二张请帖?”“嗯,”杏子可不愿意中断手里的叽叽叽,一低头,叽叽叽!叽叽叽:“怎么了?”“一张请帖,可以同时领二包。”

    “我看也是脑袋上有包,你说对不有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