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宝异事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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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采金客家族

    “尘世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我用这句诗来评价我祖父的一生。他是江湖中人,却又在江湖中去。

    我家祖上都是采金客,大概有三四百年的历史了。虽然是采金客,但是从祖父以上数五辈儿,却都是穷光蛋。不过,到了祖父这一辈儿,倒是发了不少财,虽不说富甲一方,但是在民国那时,拿出个万两黄金,还是很容易的。

    奇怪的是,随着祖父最后一次出门采金下落不明后,又因为战争年代的混乱,家里的光景在建国后,一下子又回到了贫农。我一直很好奇,以前家里的那些金子都藏哪了去哪了,奶奶,母亲都说不出来。

    找家里的金子这件事,从我六岁懂事起就开始了。

    当时家里穷的揭不开锅,兄弟姐妹又多,不找些祖上留下来的金子换些钱,感觉对不起自己。当时黄金最值钱,是个硬通货,盛世收藏乱世黄金嘛。

    随着我上小学,再到大学毕业,结婚,我是一个金子的影子都没找到。十几年过去了,时间还是没磨灭我找金子的热情,也许我是穷怕了。

    我确实很穷,在偌大的北京城待了十年,直到而立之年愣是没发家致富,真是稀奇。

    我是个古玩店的伙计,就在北京古钱币市场报国寺那一块儿。大学专业学的是中医药大学的中药学,因为毕业后也没什么对口的好工作,脑子一热,随便找了个在古玩店整天擦拭古董的工作。

    上个月,媳妇和我离婚了,穷光蛋在北京养个如花似玉的女人,那真是辛苦,咱又没李莲英那本事,伺候不了老佛爷,就随她去了。

    自我介绍完了,该说下我的名字,我叫申五角,是不是很搞笑,不过我有个更搞笑的兄弟叫蒋红心,说说他吧。

    蒋红心是我义弟,虽然姓蒋,但心是红的。以前他在西北那边当兵,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在去年被勒令退役了,托了他老连长的关系,给弄到北京的一个矿业公司当了个保安队长。他可是有钱,一个月两三万工资不说,光退役补助金就有小二十万呢。

    我呢,一直想撺掇蒋红心在古玩市场捡捡漏,凭我这半吊子圈内人给他掌眼,绝对能大赚一笔,好能让我租的那房子,换个名儿给买下来。

    这天,蒋红心来到店里要请我喝酒,他那心思我懂,我美娇娘没了,想安慰我。我也正好犯了酒瘾,想来个一醉方休。

    “红心,我说的那事怎么样?咱俩碰碰运气去?”

    蒋红心笑了笑,看出了我的想法,走到柜台边坐下,说道:“想要拿钱买房子直说,别整那些弯弯绕绕的,弟弟就是打光棍也得让你有个家不是。”

    我心里一暖,算计兄弟,还真不是个滋味。反正婚也离了,买房子的小心思也淡了,摆了摆手,“算了,都沦为老光棍了,不买了,也没个孩子,有个临时的窝就不错了。”

    蒋红心敲了敲身前的玻璃柜台,不知道在思索什么,最后还是下决心似的说了出来。

    “大娘被你离婚的事气病了,二哥不让我告诉你。你也算是家里唯一走出来的大学生,明儿正好周末,请个假咱们一起回河北老家看看去?”

    我叹了声气,不好说什么,也不再想这些烦心事。

    总算捱到六点,赶紧锁上店门,拉着蒋红心就朝附近的大排档走去。

    一顿酒肉下来,蒋红心陪着我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反正早晨醒来,是在我租的房子里。

    “红心,收拾一下,回老家喽。”

    我还没说完,就看见门口放着一堆的各种补品,心里那就更不是滋味了,人穷志短腰杆软啊。

    “我特么要是哪天挣个百八十万的,回老家就伺候我这老娘去,这辈子就对不住她老人家!”

    蒋红心正好从厕所里走了出来,提了提裤子,“行了,别埋怨了,要是哪天真找到你家那些金银财宝,怎么说也是个亿万富翁不是。”

    “可不,老子天生就是金子他妈,可是tm的害的我妈好苦!”

    蒋红心好奇的问了问,“哎,我说五角,你祖上八辈那都是采金客,就你祖父发家了,他老人家消失前就没留下一点线索?”

    我苦笑一声,“留个屁,现在死哪儿都不知道呢。”

    说实话,我的祖父可能死在了山里寻金的路上,不然也不会最后一次进山采金,就杳无音信。我父亲那会儿着急,等母亲生下我就出去找了,到现在也没回来,也是不知道死活。

    采金客自金子在有价值的那一天,这种职业就存在。我说采金客是金子它妈,一点不怨,古代的黄金有三分之一是采金客私人采出来的。

    蒋红心开着从公司借的路虎揽胜,一路上也是心情不好,他是我妈收养的孩子。小时候不知道怎么就讨饭讨到我们家,那时候我妈看着可怜,就给了蒋红心一个玉米饼,这小子一看我家大方,死活赖着不走了。

    蒋红心倒是很勤快,帮着养猪放羊的,那是都挑不出毛病来,就这样被我母亲收留当了老五。我家四个孩子,上边还有俩姐一个哥。当时是不知道这蒋红心的年龄,他只知道自己的名字,其余的一问三不知,现在我看来,他绝对比我大。

    这时,蒋红心突然眼睛一亮,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着说道:“待会儿回去你就忍着点,这年头结婚的女人满街走,离婚的多如狗,一会儿就说你马上又找了一个,年底结婚,这样大娘病准好。”

    “结婚那房事?”

    “去你的,买房子的事包在我身上。”

    我老家在太行山下的一个小村子里,现在公路直接修到了村口,开车很是方便。蒋红心开着车直接进了村子,路虎揽胜也不是什么好车,倒也没引起多大动静。

    一切还都是老样子,走进屋里看到嫂子在照顾母亲,我赶紧上前直接跪在炕前,掉了几滴眼泪。

    母亲看到我回来了,脸色不太好,但我知道她心里肯定高兴。嫂子看我回来了,也就回去接孩子去了。过了一会儿,蒋红心看出我妈有事要跟我说,他识趣的走到院子的厨房里,给做起了午饭。

    屋里清静后,母亲在床上躺着半眯着眼,忽然对我说道:“老四啊,我死后把我炕下石头里的金香炉拿出来,我们采金客家族历代绘制的山水藏金图就塞在里面,还有一些寻脉定金的口诀书籍。你学问最大,可要看好了,给咱家传下去做个念想吧。”

    我这时很疑惑,母亲为什么不告诉大哥?难道就因为我学历高?为什么却不早告诉我?

    我还是问了出来,“娘,我爷爷跟我爹,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就别问了,记住,采金客到你这辈儿就算结束了,老老实实上班,不许再上山下河采金沙了。千万别去找他们,那是咱们的命,不然我死都不会原谅你!”

    说完母亲闭上了眼睛,也许说这些话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我也不好再问,反正不怪我离婚的事就行。

    本来我离婚这事能瞒的住我母亲。说来也怪我这大姐,一点都不老实的在大连工作看孩子,隔了那么远还天天打电话给我母亲,不是聊一些村里的八卦,就是爱打我的小报告,我心想以后就是打死我,也不能什么都告诉大姐了。

    到了傍晚,看到母亲还在睡,我感觉不大对劲儿,立刻上前摸了摸她眉头,此刻母亲的身体早已经冰凉。

    当时我就感觉天塌了似的,脊梁没了主心骨,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半天没起来。屋外门槛儿上坐着的蒋红心,听到动静冲了进来,看到我的样子猜到发生了什么,立刻抱住我母亲痛哭了起来。

    后来我俩就是连续忙活了三天,处理好了一切。家里的五个兄弟姐妹这才坐在屋里聊了起来。

    一直忙里忙外的大姐,把心里想的首先说了出来,“老四,娘走时没说啥吧?”

    我摇了摇头,心想母亲跟我说的事儿,还是不说的好。

    二姐倒是急性子,“不就是为了家里的金子吗?到现在你们还没死心呐。”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了句,“我是看开了,金子不金子的,没有的话还好说,要是有我就不要了,你们分吧。”

    大哥这时掺和一句,“有肯定有,这是咱娘无意间说出来的,但是老爷子最后一次上山,把它们藏哪儿了,老四你说呢?”

    我一愣,看来不光我惦记着呢,“行了,大哥,我要是知道在哪儿,我还在北京租房吗?因为穷,媳妇都跑了啊。娘还没走远,就嚷嚷,难道不知道采金客的下场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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