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忘了歸期惹帝怒（3）
「水溫剛好。」小香朝着皓盈遞了另一杯熱茶。「夕公公，請你替公主準備晚膳吧。公主應該餓了吧。還有，待公主用過晚膳後，記得立刻準備熱水浴。」
「行了。小香這兒沒有你的事情了。你也累了吧？回去休息吧。」
「公主，我的雙腳十分累，能否讓我在這兒多坐一會？」
「隨你。」
「公主，為什麼皇上只是懲罰你當宮女，奉茶磨墨呢？明明之前二皇子及五皇子他們……」
「閉嘴。」皓盈冷冷怒喝道。
小香立刻跪到在地上，雙手拍打着自己的小嘴，邊打邊忙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奴婢一時口快，才會……」
「罷了。站起來吧。你這種直性子，不論我怎樣說，你還是那個樣子。去休息吧，明天一早給我立刻過來請安。」皓盈靜靜地說道，她的聲線十分平淡，沒有任何語調。可她自身的霸氣徐徐的散發着出來，美眸微瞇，視線銳利得猶如刀刃，直直掃過小香的臉上，若然她的眼神是一把利劍，恐怕小香早已死過數百回。
小香默不作聲，垂下頭來，回避着公主的鋒利眼神，行禮後立刻奔跑離去。小香在心中暗嘆道：皇上和二公主果然真是兩父女，他們二人的氣勢及眼神，真的是如出一徹呢！唉。其實公主待自己已經很好了，只是她不聽說的，心直口快，做事不顧後果，若不是公主從皇貴妃及德妃手中救了她，恐怕自己早已死於深宮中，再沒有機會回去見娘親及爹爹了。
自小香慌忙離去後，杜偉雙手端着美食佳餚走進來。他把美食放在桌子上，挑了挑眉，道：「二公主，小香的性格如此率直，倘若二公主再把她放在身邊，恐怕她會連累二公主呀。」
「我曉得。」
「二公主，別怪責奴才多話。新來的兩名太監及宮女，是德妃故意派來找碴的。之前二公主因為不按照宮中的規矩，硬把小香領過來，德妃才會如此做。」
皓盈夾起一顆小魚丸，仔細品嚐過後，才淡淡的回道：「在軒裡，你和薇兒都是跟隨了我最久的人。我的性格是怎樣，你應該十分了解才是。」
「二公主，你就是太過善良了。雖然德妃不會對你做些什麼，可是，唯恐日後會對二公主你不利呀。」杜偉長嘆了一口氣。
「若我不收留她，她還可以往那裡去。別說了，我很累。明天你替我準備一套宮女服，切記要方便的，款式不用太花巧。」皓盈說完，開始埋頭吃飯，然後又拿着勺子，優雅地喝了一口湯。
杜偉無奈地搖搖頭，心中感慨道：二公主自小就是這樣，別人的事常掛在心頭。她自己的事却不以為然，遇到任何困難總是從容不迫，一笑之置。日後受苦的可是她阿！
翌日，皓盈從酣睡中醒來，睜開眼，發現天還沒有亮，梳洗過後，立刻穿上昨天晚上，杜偉為她準備的淡黃色的宮女服。這回，她沒有戴上珠簪頭飾，又挑了一對最厚、最舒適的繡花鞋穿上。
「二公主，你今天不用戴上護膝套子嗎？」小香把早膳輕輕放在桌上，又為她沏了杯綠茶。
「我猜皇上應該不會罰我跪了。」皓盈小心翼翼地喝着熱粥，淡笑道。
天沒亮，皓盈與小香穿上厚厚的大袍，手提圓燈籠，快步往乾寧宮裡去。這次，皓盈識趣的接過奉茶女宮及磨墨太監的工作，讓他們幾人休息數天。
「二公主你梳了髮髻，却不戴頭飾，頭頂空空的，很奇怪。」
皓盈與小香與昨天一樣，天沒亮，就已經在乾寧宮裡站着等候皇上。
伸手往頭頂一摸，自覺沒有什麼不妥。「是嗎？」
「是呀。二公主，你要不要奴婢現在回到軒中替你拿一個頭飾過來？」
「好吧。你把你頭上的珠簪給我，你拿你自己的好了。」
小香很是無奈的取下自己頭上的頭飾，然後戴到皓盈的頭上去。二公主就是這樣，總是愛胡鬧，為什麼不一早就戴上頭飾呢？而且乾寧宮與旖翠軒有一段遙遠的距離，來來回回去一趟就得要花上半個時辰的時間，她可是想在這裡站着，不願到外面吃冷風呀！
今天皇上早了一點下朝，直接回到乾寧宮。他進來時，看到皓盈穿了宮女服，也不說些什麼，自顧自的坐下，批閱奏折。
見皇上看到自己的一身造型沒有什麼反應，皓盈的信心大增，十分識趣的自動替皇上沏茶、奉茶磨墨、收拾書籍。
皇上用過午膳後突然有了興致，想到御花園裡散步、賞花。於是，皓盈又十分識趣的跟在皇上的身旁，像服侍皇上的宮女一樣，皇上往那兒走，她就隨他往那兒去。
一連十多天過去了，皇上除了第一天罵了皓盈兩句話，直到現在，皇上完全沒有跟皓盈說過話。服侍在皇上身旁多年的李公公看着，也替皓盈擔心起來。
這十多天來，皇上不但沒有賜二公主坐下，更沒有讓她一同吃飯。連李公公也開始暗暗擔心皇上不會真的把二公主當作宮女吧？如果是一個真正的宮女都還好，可二公主却是每分每秒都待在聖上身旁，沒有輪值休息，沒有吃飯喝水。「二公主，你累了嗎？奴才找人替你輪值，好不好？」李公公擔憂的問道。
皓盈展顏笑道：「李公公，你一天問我數次，也問了十多天了。你不覺得厭煩嗎？」
「二公主，奴才是擔心你的身體吃不消呀！」
「還好吧。我自小習武，身體到現在仍然好得很。吃少數餐，喝少一點水，也不是什麼問題。」
「原來學武有這麼多好處的嗎？難怪胡太醫退隱後，也天天練習太極。」
「那麼你就要隨胡太醫好好學習噢！」
「是！奴才遵命。」
微醺的日光灑在御花園的梅花叢林上，片片花瓣迎風飄落，寒梅凋零，冬天快要過去了。
「李公公，寒梅最後一次綻放了。春天，終於到來了。」皓盈伸手握着在眼前飄過的紅梅花瓣，笑道。
「是！」
「你命一些小宮女給我拾起那些花瓣，還有去梅樹上收集雪水吧。我想弄梅露粥呢。」
「是。」
皓盈望着正在打理花園的小宮女對她指指點點，說些小話。她不禁瞇眼淺笑，宮裡面的人都說她激怒了皇上，變成最不受寵的一個孩子。
身份尊貴的她竟然淪落當皇上的宮女，三餐不飽，食不按時，每天不是奉茶磨墨、收拾書籍、就是提燈、或者挑燈伴讀。確實雖然不是替皇上洗腳、洗衣服，但是作為一個擁有權力、高貴的二公主，被皇上如此當宮女看待，在面子上總是有點難堪。
不過，對皓盈來說，什麽面子、身份、權力這些，打從一出生開始，她就不曾想過擁有，若不是陰差陽錯的從這裡出生，她也不會成為二公主，皇上的愛兒，眾皇子的妹妹。
只不過是當個宮女，奉茶磨墨、執拾、挑燈伴讀罷了，有什麼丟不丟面子，對她而言，皇上最大的懲罰，是奪去她的自由，這個懲罰，才是最苦。
可是皓盈一想到康甯帝向來重視家庭之樂，討厭手足相殘，如今自己因為一時貪玩，忘了期限回來，沒來得及過年團聚，沒有按宮規在新年時替父母守歲，現在對她的這個小懲罰，也算恰當。
三月，寒冷的冬天經已過去，緊接下來的是春天。御花園裡的百花逐漸盛開，朵朵鮮花散發着不同的香氣，撲鼻怡人。
皓盈向皇上盛了一碗粥，粥上撒了數片梅花花瓣。微甜馥郁的香氣繞縈在鼻端，皇上吃了一口後，笑道：「這些梅露粥，明天還可以吃嗎？」
隔了個把月，皇上終於開口對她說話，之前故意的冷淡、漠視，現在終於完全消去了。
皓盈感到自己的眼眶一熱，心中一暖。最難過的事是每天都在父親身旁，可他却從不對自己說話，自己也不能隨意跟他說話，這樣的日子，十分心痛難受。「回父皇，今天是最後的一碗了。兒臣之前命人把寒梅花花瓣及梅雪都一併拿下來，每天取一些份量來熬成熱粥。剛好今天是最後的一份了。」
皇上淡笑道：「是嗎？都吃了一個月，突然不能再吃了。」皇上的語氣夾雜着失落的語調。
「回父皇，今年冬天兒臣必定會再讓你嚐到。」
「坐下吧。」
可是她卻不坐下來，反而跑到皇上身後，幫他按摩肩頸及頭、手臂。因為她長年習醫，對人體的穴位非常熟悉，所以懂得按壓穴位，用拇指和食指拿捏左右兩邊的風池穴、肩井穴，再將皇上的頭頸部向前屈、向後仰、頭往左右側輕輕推動，大約半個時辰之後，皇上原本痠痛的肩頸已有舒緩的感覺，整個人放鬆了不少，煩躁的心情也瞬間好起來。皇上淡淡道：「這次是第幾次出宮了？」
「第六次。」其實皓盈都只是一年出宮一次，唯獨上一年，十五歲的時候，皇上特意批准她可以多一次機會出宮外走動，正正就是今次忘了期限回來。
「在眾多兒女中，唯獨就是你最不安份守己，最愛跟朕作對。姚洛她都不像你愛胡鬧。」皇上感慨道，可一雙龍目裡却充滿了憐愛。
「確實姚洛皇姐是比兒臣大方得體、高貴許多。不過，兒臣仍是兒臣。」皓盈吐吐舌，笑說道。
「這次的懲罰，不太重吧？」
「嗯。只是父皇在這個月來對兒臣不瞅不睬，這才是最重的懲罰。」
「貧嘴！回去吧。明天不用再來了。」
「喳。」皓盈向皇上行禮後，便緩緩退下去。
皓盈與小香慢步回去，途中有許多路過的宮女及太監都上前向皓盈請安。
「二公主，現在終於體會到伺候主子的辛勞吧？」小香一臉沾沾自喜的笑問道。
「也沒什麽。」皓盈淡笑道。
小香無奈的抿抿嘴，一張鵝蛋臉紅撲撲的，像個傻女娃。皓盈又笑道：「走吧。快點回軒裡去，本宮要好好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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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的小香見皓盈話音剛落，忽地“嗖”的一聲，已見二公主站在遠處，施展輕功，朝旖翠軒裡飛去。
「二公主，等等我！」小香還沒有說完，二公主已經不見了蹤影。小香低頭訥訥道：「我忘記了二公主懂武功，早知如此，我就叫二公主帶着我回軒中了。唉！」
「行了。小香這兒沒有你的事情了。你也累了吧？回去休息吧。」
「公主，我的雙腳十分累，能否讓我在這兒多坐一會？」
「隨你。」
「公主，為什麼皇上只是懲罰你當宮女，奉茶磨墨呢？明明之前二皇子及五皇子他們……」
「閉嘴。」皓盈冷冷怒喝道。
小香立刻跪到在地上，雙手拍打着自己的小嘴，邊打邊忙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奴婢一時口快，才會……」
「罷了。站起來吧。你這種直性子，不論我怎樣說，你還是那個樣子。去休息吧，明天一早給我立刻過來請安。」皓盈靜靜地說道，她的聲線十分平淡，沒有任何語調。可她自身的霸氣徐徐的散發着出來，美眸微瞇，視線銳利得猶如刀刃，直直掃過小香的臉上，若然她的眼神是一把利劍，恐怕小香早已死過數百回。
小香默不作聲，垂下頭來，回避着公主的鋒利眼神，行禮後立刻奔跑離去。小香在心中暗嘆道：皇上和二公主果然真是兩父女，他們二人的氣勢及眼神，真的是如出一徹呢！唉。其實公主待自己已經很好了，只是她不聽說的，心直口快，做事不顧後果，若不是公主從皇貴妃及德妃手中救了她，恐怕自己早已死於深宮中，再沒有機會回去見娘親及爹爹了。
自小香慌忙離去後，杜偉雙手端着美食佳餚走進來。他把美食放在桌子上，挑了挑眉，道：「二公主，小香的性格如此率直，倘若二公主再把她放在身邊，恐怕她會連累二公主呀。」
「我曉得。」
「二公主，別怪責奴才多話。新來的兩名太監及宮女，是德妃故意派來找碴的。之前二公主因為不按照宮中的規矩，硬把小香領過來，德妃才會如此做。」
皓盈夾起一顆小魚丸，仔細品嚐過後，才淡淡的回道：「在軒裡，你和薇兒都是跟隨了我最久的人。我的性格是怎樣，你應該十分了解才是。」
「二公主，你就是太過善良了。雖然德妃不會對你做些什麼，可是，唯恐日後會對二公主你不利呀。」杜偉長嘆了一口氣。
「若我不收留她，她還可以往那裡去。別說了，我很累。明天你替我準備一套宮女服，切記要方便的，款式不用太花巧。」皓盈說完，開始埋頭吃飯，然後又拿着勺子，優雅地喝了一口湯。
杜偉無奈地搖搖頭，心中感慨道：二公主自小就是這樣，別人的事常掛在心頭。她自己的事却不以為然，遇到任何困難總是從容不迫，一笑之置。日後受苦的可是她阿！
翌日，皓盈從酣睡中醒來，睜開眼，發現天還沒有亮，梳洗過後，立刻穿上昨天晚上，杜偉為她準備的淡黃色的宮女服。這回，她沒有戴上珠簪頭飾，又挑了一對最厚、最舒適的繡花鞋穿上。
「二公主，你今天不用戴上護膝套子嗎？」小香把早膳輕輕放在桌上，又為她沏了杯綠茶。
「我猜皇上應該不會罰我跪了。」皓盈小心翼翼地喝着熱粥，淡笑道。
天沒亮，皓盈與小香穿上厚厚的大袍，手提圓燈籠，快步往乾寧宮裡去。這次，皓盈識趣的接過奉茶女宮及磨墨太監的工作，讓他們幾人休息數天。
「二公主你梳了髮髻，却不戴頭飾，頭頂空空的，很奇怪。」
皓盈與小香與昨天一樣，天沒亮，就已經在乾寧宮裡站着等候皇上。
伸手往頭頂一摸，自覺沒有什麼不妥。「是嗎？」
「是呀。二公主，你要不要奴婢現在回到軒中替你拿一個頭飾過來？」
「好吧。你把你頭上的珠簪給我，你拿你自己的好了。」
小香很是無奈的取下自己頭上的頭飾，然後戴到皓盈的頭上去。二公主就是這樣，總是愛胡鬧，為什麼不一早就戴上頭飾呢？而且乾寧宮與旖翠軒有一段遙遠的距離，來來回回去一趟就得要花上半個時辰的時間，她可是想在這裡站着，不願到外面吃冷風呀！
今天皇上早了一點下朝，直接回到乾寧宮。他進來時，看到皓盈穿了宮女服，也不說些什麼，自顧自的坐下，批閱奏折。
見皇上看到自己的一身造型沒有什麼反應，皓盈的信心大增，十分識趣的自動替皇上沏茶、奉茶磨墨、收拾書籍。
皇上用過午膳後突然有了興致，想到御花園裡散步、賞花。於是，皓盈又十分識趣的跟在皇上的身旁，像服侍皇上的宮女一樣，皇上往那兒走，她就隨他往那兒去。
一連十多天過去了，皇上除了第一天罵了皓盈兩句話，直到現在，皇上完全沒有跟皓盈說過話。服侍在皇上身旁多年的李公公看着，也替皓盈擔心起來。
這十多天來，皇上不但沒有賜二公主坐下，更沒有讓她一同吃飯。連李公公也開始暗暗擔心皇上不會真的把二公主當作宮女吧？如果是一個真正的宮女都還好，可二公主却是每分每秒都待在聖上身旁，沒有輪值休息，沒有吃飯喝水。「二公主，你累了嗎？奴才找人替你輪值，好不好？」李公公擔憂的問道。
皓盈展顏笑道：「李公公，你一天問我數次，也問了十多天了。你不覺得厭煩嗎？」
「二公主，奴才是擔心你的身體吃不消呀！」
「還好吧。我自小習武，身體到現在仍然好得很。吃少數餐，喝少一點水，也不是什麼問題。」
「原來學武有這麼多好處的嗎？難怪胡太醫退隱後，也天天練習太極。」
「那麼你就要隨胡太醫好好學習噢！」
「是！奴才遵命。」
微醺的日光灑在御花園的梅花叢林上，片片花瓣迎風飄落，寒梅凋零，冬天快要過去了。
「李公公，寒梅最後一次綻放了。春天，終於到來了。」皓盈伸手握着在眼前飄過的紅梅花瓣，笑道。
「是！」
「你命一些小宮女給我拾起那些花瓣，還有去梅樹上收集雪水吧。我想弄梅露粥呢。」
「是。」
皓盈望着正在打理花園的小宮女對她指指點點，說些小話。她不禁瞇眼淺笑，宮裡面的人都說她激怒了皇上，變成最不受寵的一個孩子。
身份尊貴的她竟然淪落當皇上的宮女，三餐不飽，食不按時，每天不是奉茶磨墨、收拾書籍、就是提燈、或者挑燈伴讀。確實雖然不是替皇上洗腳、洗衣服，但是作為一個擁有權力、高貴的二公主，被皇上如此當宮女看待，在面子上總是有點難堪。
不過，對皓盈來說，什麽面子、身份、權力這些，打從一出生開始，她就不曾想過擁有，若不是陰差陽錯的從這裡出生，她也不會成為二公主，皇上的愛兒，眾皇子的妹妹。
只不過是當個宮女，奉茶磨墨、執拾、挑燈伴讀罷了，有什麼丟不丟面子，對她而言，皇上最大的懲罰，是奪去她的自由，這個懲罰，才是最苦。
可是皓盈一想到康甯帝向來重視家庭之樂，討厭手足相殘，如今自己因為一時貪玩，忘了期限回來，沒來得及過年團聚，沒有按宮規在新年時替父母守歲，現在對她的這個小懲罰，也算恰當。
三月，寒冷的冬天經已過去，緊接下來的是春天。御花園裡的百花逐漸盛開，朵朵鮮花散發着不同的香氣，撲鼻怡人。
皓盈向皇上盛了一碗粥，粥上撒了數片梅花花瓣。微甜馥郁的香氣繞縈在鼻端，皇上吃了一口後，笑道：「這些梅露粥，明天還可以吃嗎？」
隔了個把月，皇上終於開口對她說話，之前故意的冷淡、漠視，現在終於完全消去了。
皓盈感到自己的眼眶一熱，心中一暖。最難過的事是每天都在父親身旁，可他却從不對自己說話，自己也不能隨意跟他說話，這樣的日子，十分心痛難受。「回父皇，今天是最後的一碗了。兒臣之前命人把寒梅花花瓣及梅雪都一併拿下來，每天取一些份量來熬成熱粥。剛好今天是最後的一份了。」
皇上淡笑道：「是嗎？都吃了一個月，突然不能再吃了。」皇上的語氣夾雜着失落的語調。
「回父皇，今年冬天兒臣必定會再讓你嚐到。」
「坐下吧。」
可是她卻不坐下來，反而跑到皇上身後，幫他按摩肩頸及頭、手臂。因為她長年習醫，對人體的穴位非常熟悉，所以懂得按壓穴位，用拇指和食指拿捏左右兩邊的風池穴、肩井穴，再將皇上的頭頸部向前屈、向後仰、頭往左右側輕輕推動，大約半個時辰之後，皇上原本痠痛的肩頸已有舒緩的感覺，整個人放鬆了不少，煩躁的心情也瞬間好起來。皇上淡淡道：「這次是第幾次出宮了？」
「第六次。」其實皓盈都只是一年出宮一次，唯獨上一年，十五歲的時候，皇上特意批准她可以多一次機會出宮外走動，正正就是今次忘了期限回來。
「在眾多兒女中，唯獨就是你最不安份守己，最愛跟朕作對。姚洛她都不像你愛胡鬧。」皇上感慨道，可一雙龍目裡却充滿了憐愛。
「確實姚洛皇姐是比兒臣大方得體、高貴許多。不過，兒臣仍是兒臣。」皓盈吐吐舌，笑說道。
「這次的懲罰，不太重吧？」
「嗯。只是父皇在這個月來對兒臣不瞅不睬，這才是最重的懲罰。」
「貧嘴！回去吧。明天不用再來了。」
「喳。」皓盈向皇上行禮後，便緩緩退下去。
皓盈與小香慢步回去，途中有許多路過的宮女及太監都上前向皓盈請安。
「二公主，現在終於體會到伺候主子的辛勞吧？」小香一臉沾沾自喜的笑問道。
「也沒什麽。」皓盈淡笑道。
小香無奈的抿抿嘴，一張鵝蛋臉紅撲撲的，像個傻女娃。皓盈又笑道：「走吧。快點回軒裡去，本宮要好好睡一覺。」
qs唯:q一正版z^，hp其w他k+都aq是$盗版…)
在旁的小香見皓盈話音剛落，忽地“嗖”的一聲，已見二公主站在遠處，施展輕功，朝旖翠軒裡飛去。
「二公主，等等我！」小香還沒有說完，二公主已經不見了蹤影。小香低頭訥訥道：「我忘記了二公主懂武功，早知如此，我就叫二公主帶着我回軒中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