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大爱临头
“什么？”三个人同时吃了一惊。
凌彤萱看向朱凯文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怪物，他在说什么啊？
不只是凌彤萱感到吃惊，朱洪涛和陈梦颖也同样是吃惊不已，一时间，病房里陷入了古怪的气氛。
半晌，最先反应过来的人还是朱洪涛，纵然是有病在身，但毕竟是一辈子在商场上经历过风浪的人，他默了默，望了一眼陈梦颖，沉声说道，“梦颖，你和小彤出去一下，我有话要和凯文单独说。”
“哦，好的。”陈梦颖缓过神来，脸上的表情却并不轻松。
凌彤萱僵硬着，怔怔地跟着陈梦颖离开了病房。
走廊里，陈梦颖凝眉问向凌彤萱，“小彤，这是怎么回事，你和凯文……”
“没有！”还没有等陈梦颖把话说完，凌彤萱便极力否认，虽然她也觉得莫名其妙，但是这件事一定要说清楚，“妈妈，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刚刚只说你想见我，我就来了，我不知道他的目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陈梦颖轻叹了口气，“是这样的，你朱叔叔明天要做手术，他怕自己有个万一，便让凯文带自己喜欢的人来见见他，可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把你给带来了！”
凌彤萱微微蹙眉，朱凯文到底在搞什么？他喜欢她？怎么可能？
“小彤，妈妈知道你是听话的孩子，你不会骗妈妈，你和凯文真的没有什么吗？”陈梦颖再次询问，想弄个究竟。
“真的没有！”凌彤萱用力握住陈梦颖手，郑重承诺道，“妈妈，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陈梦颖点了点头，她了解小彤的性格，她不会骗她，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而且一个女孩子喜不喜欢一个男人，从眼神里就看得出来。
“小彤，妈妈相信你，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不过凯文的性格我也了解，他看样子不是开玩笑的，我想……他是真的喜欢你吧。”陈梦颖的语气里有些担忧。
凌彤萱连忙宽慰她说道，“妈妈，你不用担心，这可能是个误会，也许是朱叔叔的病情让朱凯文不得不找个女孩子来应对，他只是拉我来演戏的呢，再说……”顿了顿，语气变得果断而又坚决，“我不喜欢他。”
陈梦颖听她这么说，觉得也有几分道理，“也对，凯文身边没有什么女孩子，也许他只是想安慰他爸爸，不过……这感情的事也说不准的，小彤，现在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趁着凯文还没出来，你快走，免得一会儿再生什么事端。”
“好，我这就走。”凌彤萱也不想继续留下来搀和朱家的家事，可是她有些舍不得妈妈，后天她就要去广州考试了，临走前，她很希望妈妈叮咛她两句，哪怕只有一句“好好考，别紧张”也好。
握着陈梦颖的手，迟疑着，没有松开。
陈梦颖却没能察觉到她的心思，轻
拍着她的手，催促着，“好了，小彤，别磨蹭了，快走吧。”
凌彤萱“嗯”了一声，缓缓松开了陈梦颖的手，轻声说了句，“妈妈再见。”
转身，眼角忽然发烫。
她真傻，朱家都乱成这样了，妈妈怎么可能还会想得起她来，她早就应该明白的，今晚她就不该回汇丰苑，更不该跟着朱凯文来这里。
快步走向电梯，按下按钮，可是电梯迟迟不来，她等不及，就立即奔向了楼梯，一口气冲到楼下，然后扬手拦下一辆计程车，“师傅，开车！”
说话的刹那，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这个时候，忽然就想向谁要一个拥抱，轻轻的一下就好。
坐车回到凯旋山庄，打开门，迎接她的，却是一室黑暗。
忽然，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脆弱得仿佛不堪一击，换了鞋子，连衣服也没换就直接倒向了沙发，拿起一个抱枕将脸埋了进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夜半，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恍惚之间感觉到有人靠近自己，她蓦地睁开眼睛，看到一张熟悉的俊脸，是梦吧，如果是梦，她希望自己不要醒来。
下意识地，她伸手抱住了他，整个人软软地偎在他的怀里撒娇，再次睡去。
金东方微微一怔，他连夜开车从杭州赶回来，却不想一进门就看到这个女人睡在沙发上，衣服都没换，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手里紧紧抓着抱枕，就好像那是她唯一的救赎，如同卖火柴的小女孩抱住最后一盒火柴那般的可怜无助，那般的没有安全感。
费了好半天的劲儿，他才用自己的身体代替了抱枕，将她从沙发上抱回主卧室的大床，放她躺好，此刻没有了抱枕的遮挡，他这才看到她脸上的泪痕。
忍不住有些狐疑，哭什么？
心里万般不解，但是凝望着她孩子般无辜的睡颜，忽然感到一阵心悸，令他升起一股想怜惜她、保护她的欲望。
拉起被子盖住她那娇小细弱的身体，然后俯身而下，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
早晨的阳光调皮地溜进窗帘的缝隙，照进宽敞舒适的卧室内，隆起的被子微微一动，露出一张酣睡的秀美脸庞。
凌彤萱嘤咛了一声，慢慢地睁开眼睛，眨了眨惺忪的睡眼，感觉双目酸涩。
下意识地想抬高手臂揉揉眼睛，却忽然发现自己的胳膊动不了，好像被人紧紧抱住似的，忽然，整个人猛地一震。
眼睛瞪大，她很快就发现眼前的摆设跟客厅的不一样，她昨晚明明是睡在沙发上的，什么时候回卧室了呢？
“不会吧？”不太敢相信似的，慢慢、慢慢地扭过头望向身侧。
飘忽的视线终于有了一丝焦点，她看到一张熟悉的男性脸庞，不是金东方又是谁！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凌彤萱悚然一惊，整个人从床上弹跳而起，立即低头检
查自己身上的衣服，幸好衣服都还在，昨晚两人好像除了躺在一起睡觉外，并没有做出别的事情来。
但，她好像模模糊糊地记得他们紧紧地拥抱，而且还是……她主动。那如梦似幻的感觉，让她分不清是真实还是梦境。虽然两个人什么事都没有做，但是她很可能一整晚就像只无尾熊似的攀附在他身上，光是想想就觉得羞窘不已，脚趾头都蜷缩了起来。
对上他那双炯亮的黑眸，凌彤萱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金东方薄而好看的唇角扬起一抹笑意，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不同以往的模样，特别是她心虚、自责、别扭、又脸红的表情，真的好可爱，会让他忍不住想逗她、惹她。
大手伸过来，爱怜似地揉了揉她的发丝，宠溺似的呢喃，“傻瓜，昨晚哭什么，是害怕考试吗？”
“才不是呢！”她现在的语气怎么听都有点撒娇的意味了。
凌彤萱又是一阵懊恼。
“哦？”金东方挑了挑眉，支起手肘，看着她，被子滑下到他的胸膛，露出他光裸的上身，十足的诱惑和邪魅，“那为什么哭呢？”
“因为……”凌彤萱刚刚想要解释，却忽然收了声，眼神也不自觉地黯了黯，抿抿唇，轻声说道，“没什么。”
其实，他也算是说对一半吧，她只是自己的信心不足，想要得到谁的一点鼓励罢了，只可惜，一个字也没有得到。
金东方也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可是她昨晚的模样实在是太过让人揪心，他忽略掉心头的那抹狐疑，故作轻松似的将她抱住，眼神深邃而又勾人，语气更是邪魅，“你要不要跟我这个过来人请教一下考试经验啊？”
闻言，凌彤萱心里忽然一喜，明知道他可能是故意逗她的，但她还是忍不住中计，虚心请教道，“你可以跟我讲讲吗？”
“那要看你的诚意了！”他意味深长地说道。
凌彤萱吞了吞了口水，懦懦地问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你说呢？”金东方哑声说道，晨间的自然反应如此明显，再加上她一副很好欺负的模样，他真的想下一秒就直接将她压倒。
“我……”凌彤萱脸上一红，望进他深邃的眸底，原本是冷峻凌厉的强势犹在，但还多了一些感性的色彩，格外慑人，也格外魅惑。
“考税法的时候呢，最关键的一点是……”金东方故意将话说到一半，足足吊起了她的胃口。
凌彤萱耐不住被吸引，紧张兮兮地凑过去，亲亲他的脸颊。
“没诚意！”他沉声说道。
“有的！我很真心的！”她连忙表明心迹。
“可是我怎么感觉不到呢？”说着，他低了低头，薄唇仿佛带着魔力。
她只好再凑过去，亲了下他的嘴角。
“还是没诚意！”他又说道，继续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那，那怎么样你才会觉得有诚
意？”她气恼地问着。
他略顿，薄唇凑近她的耳边，吹了口热气，然后邪气地提出要求，“我想要你主动。”
凌彤萱顿时瞪圆了眼睛，他、他、他……他说了什么？
“取悦我。”他在她惊愕的同时，再次开口，说得更为具体，也更为邪恶。
凌彤萱一下子傻眼了，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不不不，我不。”
“考审计的时候呢，首先要注意……”金东方又是抛出诱饵，勾她上当。
“你……你敲诈！”她气急，忍不住娇斥。
“我是个商人，等价交换。”他无耻地说道，说得那么自然。
凌彤萱咬着唇，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窘迫了好一会儿，才懦懦地小声说道，“我……我就算想做，我也……不会……”
金东方蓦然一怔，随即笑出声来，将她拥住放倒，欺身而上，咬着她的耳朵说，“这次我教你，好好学。”
她轻轻颤抖，忍不住缩紧双腿，“我不要……”来不及抗议，他就已经挺进了她。
哪里还有什么教与学，他们只是一方给予，一方接纳，然后完全释放了，在体内那股热火爆发之际，金东方忽然扣紧了她的腰，气息粗嗄得不得了，齿缝间吐出两个字，“小彤……”
凌彤萱早已经一阵迷茫，却仍旧被这样一声呼唤惊醒，下一秒，他趴伏在她身上，在热烈地爱过后，得到最大的满足。
热气包围着她，而那一句呼唤已然溃散，似乎是梦一样，却好像是美梦。
厮磨了一个早上，凌彤萱终于在七点四十五分的时候冲下了楼，糟糕，要迟到了！
坐公车肯定来不及了，她决定坐计程车去公司，可是计程车也很难等到，好不容易过来一辆还是里面有人的，就在她急得直跺脚的时候，身后忽然一声汽车的鸣笛声，吓得她连忙跳开，以为自己挡了谁的路。
可是身后的车子还是继续鸣笛，她这才狐疑地扭过头来，车身很是熟悉，车窗徐徐落下，车内的人更是熟悉，金东方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缓缓两个字，“上车！”
凌彤萱忽然木了一下，他又想让她拿什么交换了？
“上车！”他见她呆呆的，忍不住又催促道。
凌彤萱怯怯地走过去，伸手要去开后车座的门，却又听到他的命令声，“前面！”
啊？
凌彤萱一下子愣住，不由得狐疑，他怎么会让她坐前面呢，她坐过他的车无数次，但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却只有两次。
一次是朱雅宁毕业晚宴那天，他带着她从朱家的别墅离开，而另外一次是不久之前，金氏五十周年庆典的那个晚上，他强行将她塞进车子。
两次，都是她最糟糕、最狼狈的时候，而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
想到他昨晚温暖的拥抱，想到今早缠绵时他叫出的那一声小彤，她心里忽然之间像是有些欣喜，就像是
看到了肥皂的泡泡，美丽，却又虚幻。
懦懦地动了动唇角，她茫然又期待地问道，“为什么要让我坐前面……”
“后车门坏了。”他沉声回道，平静的语气好似一桶冷水浇灭了她所有的热切。
呃……原来如此。
凌彤萱，你到底在期待什么？
咬着唇，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弯腰钻了进去。
车窗徐徐关起，金东方凑过来，帮她系上安全带，而她不敢说话，当他靠近自己的时候，她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金东方瞧着她拘谨又局促的样子，眼底不由得浮现出笑意，一闪而逝。
发动引擎，车子平滑地驶了出去。
金氏的大楼巍峨屹立，远远地就看到了，金东方的车子开得很慢，跟路上其他急匆匆地赶着去某个地方的车子截然不同，缓缓的，温吞吞的，甚至有些漫不经心，但他的车开得很稳，两只大手稳稳地握住方向盘，好像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快迟到了。”凌彤萱忍不住催促了一声，因为这条路他开了有快五分钟了，身后一辆又一辆的车子超过了他们，但是他一点也不介意。
看了看手表，他要是再不提速，她这个月的全勤奖就没了！
金东方“嗯”了一声，声音有些模糊似的，她听得不太清楚，然后车子在距离金氏大楼五百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凌彤萱明白他的意思，这里距离公司太近，被人看到她坐他的车来上班的话定然会引来闲话。
心里蓦地一闷。
看了看手表，遭了，真的快来不及打卡了！
凌彤萱解开安全带，飞速地说了一声“再见”后，就推开车门飞奔出去，朝着金氏的大厦一股脑跑去，头也没回。
金东方望着前面那道正在百米赛跑的细弱身影，不由得有些气闷，她倒是走得痛快，一点也不留恋！
凌彤萱在最后一秒钟成功打卡，然后弯下腰来猛喘，狂跳的心脏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而如此失常。
“凌秘书。”淡淡的男音，没能拉回她明显的神游太虚，一直到身旁的人轻轻撞了一下她的手臂，她才缓过神来，凝神一看，却又差点吓一大跳。
围坐在长圆形会议桌前的众人，全都同时注视着她，包括……金东方。
是了，他今天回总公司开会，12月了，分公司的年报要跟总公司的合并，涉及到一些问题需要商讨，他在送她到公司后的十五分钟后现身财务部，无疑，又是一阵喧嚣轰动。
“凌秘书明天要考试，可能精神压力大了一些。”金惟仁并未责怪她，径自为她寻找着借口。
而坐在金惟仁身侧的金东方一言不发，眼神若有似无地扫了她一眼。
“我……”在他的目光下，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凌秘书看来精神不太好，昨晚没有睡好，嗯？”他忽然放下手里的笔，身体往后
放松地一靠，勾起唇角淡淡地询问，眼睛里却是带着明显的戏谑之意。
昨晚？
昨晚她睡得很好，只不过……好像是主动抱着他睡的。
秀丽的脸蛋上不可抑制地浮现出羞赧的绯红。
金东方忽然眯起眸子，此刻的她穿着黑色套装，白色衬衫，中规中矩的，可是却因为脸上那抹淡淡的粉红而显得格外诱人，她竟然敢在这么多人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真是该死！
“对不起。”她低头道歉，开会时走神，是她不对，太不应该了。
“嗯。如果凌秘书已经清醒过来了，那么我可以问问你对于刚才问题的看法吗？”公事化的口吻，语气也忽然严厉了起来。
“关于杭州分公司年末财务报表与上海总公司合并的问题，上海这方面需要派个人过去，现在大家在研究谁过去比较合适。”方讷言及时地补充，让她避免了再次尴尬。
可是，这个问题怎么问她呢，他该不会是想让她过去吧？
他对她说过的，公私分明，可如今他们之间的牵扯已经太多太多，如何还能分得清楚？
微微咬唇，凌彤萱只好佯装平静地说道，“我是总监的秘书，平时也帮着方主管处理一些账务，这件事由总监和方主管决定就好，我个人没有意见。”
她的回答很合理，不过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金东方手上。
凌彤萱屏息以待，明亮的眼眸定定地望着正抿唇不语的金东方，他面无表情，一点也不像是今早那个对她需索无度的男人。
片刻，金东方终于做了决定，“等凌秘书考试回来就立即准备接手。”
“是。”凌彤萱点了点头，心里竟忽然有种成就感，从某方面来说，这也是他对她工作能力的一种肯定。
接下来，金惟仁又做了一个简单的总结，“散会。”
众人纷纷起立，动作干净利落地整理着各自的文件，鱼贯而出，12月的财务部，每个人都忙得像是个陀螺，一分钟都不敢懈怠。
不多时，金东方也拿好了自己的公事包，准备离开财务部，离开公司。
凌彤萱知道他立即就要动身回杭州分公司了，而她今天晚上就要启程去广州，可是有些话还没说……
好吧，她承认，自己是在故意磨蹭，会议室里就只剩下了她、金惟仁、金东方三个人，而金惟仁忽然又接到一个电话，闪身去了走廊，这是他们交谈的最佳时机。
偷偷觑了男人一眼，她发现他好像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那么……那么就由她来提好了！
“那……那个……”犹犹豫豫。
金东方扣上公事包最后一个锁扣，提在左手里，抬眸望了望对面那个明显有话要说的女人。
“考试……”考试的注意事项他还没有跟她说，她真的很需要他的指点，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经验之谈总是最好、最有效的，考试在
即，她很希望得到他的指点。而且……他都已经向她索取过“报酬”了。
脸，又不自觉地泛起微红。
金东方站起身，离开座位，没有看她，亦没有说话。
凌彤萱半张着的唇微微僵住，眼底滑过一抹受伤，当他经过自己身侧的时候，她难得的一次勇气，才刚刚开始就消失殆尽了。
拽什么拽，他不就是一年就拿到acca的会员资格了吗，很了不起吗？
对，是很了不起。
凌彤萱气愤地想着，眼睛别开，望向别处。
忽然，男人的大手伸了过来，拿了一个什么东西，快速地塞进了她的口袋，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错楞着的同时，听到他低低的声音落入她的耳畔，“这样还考不过的话，不要回来见我。”
他的大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像是安抚一只小猫似的。
呃？
凌彤萱睁大眼睛，想要问些什么，金东方却已经大步走向会议室的门口，高大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门扉后。
凌彤萱僵在原地，半天才回神，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如果他对她说的那句话让她心悸，那么他最后拍她头的那个动作就是让她心软。
蓦地想起在爱丁堡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抱着那只苏格兰折耳猫，宠溺似的拍着它圆圆的、可爱的头。
宠溺？
心跳，猛然加速。
她连忙低头翻自己的口袋，只见里面塞着一张纸，折叠了几下，呈一个整整齐齐的小长方形，每一个折痕都线条分明，无比精确，就好像是他的人。
她甚至可以想象的出，当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摩挲着这张白纸时，发出那种沙沙声，顿时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打开每一个褶皱，将整张纸铺开来看，上面写满了字，是他的亲笔，字体苍劲有力，但为了节约空间，有刻意缩小的痕迹，白色的a4纸，没有格子，可是他的字硬是写得层次分明，每一行都收放自如。
纸上，当然是她现在最需要的三门考试的注意要点。
可是，她没有耐心读完，视线就立即跳到最下面的一行字，那一行字是用另外一种字体写的，不若前面的那么冷硬，隐约间透着一丝柔和感。
——小彤，好好考，别紧张。
忽然之间，心里有股什么东西一涌而出，一股温暖而细微疼痛的感觉一闪而过。
心难再止水。
大爱临头，她慌得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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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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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还没有等陈梦颖把话说完，凌彤萱便极力否认，虽然她也觉得莫名其妙，但是这件事一定要说清楚，“妈妈，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刚刚只说你想见我，我就来了，我不知道他的目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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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彤萱微微蹙眉，朱凯文到底在搞什么？他喜欢她？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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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有！”凌彤萱用力握住陈梦颖手，郑重承诺道，“妈妈，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陈梦颖点了点头，她了解小彤的性格，她不会骗她，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而且一个女孩子喜不喜欢一个男人，从眼神里就看得出来。
“小彤，妈妈相信你，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不过凯文的性格我也了解，他看样子不是开玩笑的，我想……他是真的喜欢你吧。”陈梦颖的语气里有些担忧。
凌彤萱连忙宽慰她说道，“妈妈，你不用担心，这可能是个误会，也许是朱叔叔的病情让朱凯文不得不找个女孩子来应对，他只是拉我来演戏的呢，再说……”顿了顿，语气变得果断而又坚决，“我不喜欢他。”
陈梦颖听她这么说，觉得也有几分道理，“也对，凯文身边没有什么女孩子，也许他只是想安慰他爸爸，不过……这感情的事也说不准的，小彤，现在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趁着凯文还没出来，你快走，免得一会儿再生什么事端。”
“好，我这就走。”凌彤萱也不想继续留下来搀和朱家的家事，可是她有些舍不得妈妈，后天她就要去广州考试了，临走前，她很希望妈妈叮咛她两句，哪怕只有一句“好好考，别紧张”也好。
握着陈梦颖的手，迟疑着，没有松开。
陈梦颖却没能察觉到她的心思，轻
拍着她的手，催促着，“好了，小彤，别磨蹭了，快走吧。”
凌彤萱“嗯”了一声，缓缓松开了陈梦颖的手，轻声说了句，“妈妈再见。”
转身，眼角忽然发烫。
她真傻，朱家都乱成这样了，妈妈怎么可能还会想得起她来，她早就应该明白的，今晚她就不该回汇丰苑，更不该跟着朱凯文来这里。
快步走向电梯，按下按钮，可是电梯迟迟不来，她等不及，就立即奔向了楼梯，一口气冲到楼下，然后扬手拦下一辆计程车，“师傅，开车！”
说话的刹那，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这个时候，忽然就想向谁要一个拥抱，轻轻的一下就好。
坐车回到凯旋山庄，打开门，迎接她的，却是一室黑暗。
忽然，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脆弱得仿佛不堪一击，换了鞋子，连衣服也没换就直接倒向了沙发，拿起一个抱枕将脸埋了进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夜半，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恍惚之间感觉到有人靠近自己，她蓦地睁开眼睛，看到一张熟悉的俊脸，是梦吧，如果是梦，她希望自己不要醒来。
下意识地，她伸手抱住了他，整个人软软地偎在他的怀里撒娇，再次睡去。
金东方微微一怔，他连夜开车从杭州赶回来，却不想一进门就看到这个女人睡在沙发上，衣服都没换，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手里紧紧抓着抱枕，就好像那是她唯一的救赎，如同卖火柴的小女孩抱住最后一盒火柴那般的可怜无助，那般的没有安全感。
费了好半天的劲儿，他才用自己的身体代替了抱枕，将她从沙发上抱回主卧室的大床，放她躺好，此刻没有了抱枕的遮挡，他这才看到她脸上的泪痕。
忍不住有些狐疑，哭什么？
心里万般不解，但是凝望着她孩子般无辜的睡颜，忽然感到一阵心悸，令他升起一股想怜惜她、保护她的欲望。
拉起被子盖住她那娇小细弱的身体，然后俯身而下，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
早晨的阳光调皮地溜进窗帘的缝隙，照进宽敞舒适的卧室内，隆起的被子微微一动，露出一张酣睡的秀美脸庞。
凌彤萱嘤咛了一声，慢慢地睁开眼睛，眨了眨惺忪的睡眼，感觉双目酸涩。
下意识地想抬高手臂揉揉眼睛，却忽然发现自己的胳膊动不了，好像被人紧紧抱住似的，忽然，整个人猛地一震。
眼睛瞪大，她很快就发现眼前的摆设跟客厅的不一样，她昨晚明明是睡在沙发上的，什么时候回卧室了呢？
“不会吧？”不太敢相信似的，慢慢、慢慢地扭过头望向身侧。
飘忽的视线终于有了一丝焦点，她看到一张熟悉的男性脸庞，不是金东方又是谁！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凌彤萱悚然一惊，整个人从床上弹跳而起，立即低头检
查自己身上的衣服，幸好衣服都还在，昨晚两人好像除了躺在一起睡觉外，并没有做出别的事情来。
但，她好像模模糊糊地记得他们紧紧地拥抱，而且还是……她主动。那如梦似幻的感觉，让她分不清是真实还是梦境。虽然两个人什么事都没有做，但是她很可能一整晚就像只无尾熊似的攀附在他身上，光是想想就觉得羞窘不已，脚趾头都蜷缩了起来。
对上他那双炯亮的黑眸，凌彤萱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金东方薄而好看的唇角扬起一抹笑意，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不同以往的模样，特别是她心虚、自责、别扭、又脸红的表情，真的好可爱，会让他忍不住想逗她、惹她。
大手伸过来，爱怜似地揉了揉她的发丝，宠溺似的呢喃，“傻瓜，昨晚哭什么，是害怕考试吗？”
“才不是呢！”她现在的语气怎么听都有点撒娇的意味了。
凌彤萱又是一阵懊恼。
“哦？”金东方挑了挑眉，支起手肘，看着她，被子滑下到他的胸膛，露出他光裸的上身，十足的诱惑和邪魅，“那为什么哭呢？”
“因为……”凌彤萱刚刚想要解释，却忽然收了声，眼神也不自觉地黯了黯，抿抿唇，轻声说道，“没什么。”
其实，他也算是说对一半吧，她只是自己的信心不足，想要得到谁的一点鼓励罢了，只可惜，一个字也没有得到。
金东方也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可是她昨晚的模样实在是太过让人揪心，他忽略掉心头的那抹狐疑，故作轻松似的将她抱住，眼神深邃而又勾人，语气更是邪魅，“你要不要跟我这个过来人请教一下考试经验啊？”
闻言，凌彤萱心里忽然一喜，明知道他可能是故意逗她的，但她还是忍不住中计，虚心请教道，“你可以跟我讲讲吗？”
“那要看你的诚意了！”他意味深长地说道。
凌彤萱吞了吞了口水，懦懦地问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你说呢？”金东方哑声说道，晨间的自然反应如此明显，再加上她一副很好欺负的模样，他真的想下一秒就直接将她压倒。
“我……”凌彤萱脸上一红，望进他深邃的眸底，原本是冷峻凌厉的强势犹在，但还多了一些感性的色彩，格外慑人，也格外魅惑。
“考税法的时候呢，最关键的一点是……”金东方故意将话说到一半，足足吊起了她的胃口。
凌彤萱耐不住被吸引，紧张兮兮地凑过去，亲亲他的脸颊。
“没诚意！”他沉声说道。
“有的！我很真心的！”她连忙表明心迹。
“可是我怎么感觉不到呢？”说着，他低了低头，薄唇仿佛带着魔力。
她只好再凑过去，亲了下他的嘴角。
“还是没诚意！”他又说道，继续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那，那怎么样你才会觉得有诚
意？”她气恼地问着。
他略顿，薄唇凑近她的耳边，吹了口热气，然后邪气地提出要求，“我想要你主动。”
凌彤萱顿时瞪圆了眼睛，他、他、他……他说了什么？
“取悦我。”他在她惊愕的同时，再次开口，说得更为具体，也更为邪恶。
凌彤萱一下子傻眼了，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不不不，我不。”
“考审计的时候呢，首先要注意……”金东方又是抛出诱饵，勾她上当。
“你……你敲诈！”她气急，忍不住娇斥。
“我是个商人，等价交换。”他无耻地说道，说得那么自然。
凌彤萱咬着唇，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窘迫了好一会儿，才懦懦地小声说道，“我……我就算想做，我也……不会……”
金东方蓦然一怔，随即笑出声来，将她拥住放倒，欺身而上，咬着她的耳朵说，“这次我教你，好好学。”
她轻轻颤抖，忍不住缩紧双腿，“我不要……”来不及抗议，他就已经挺进了她。
哪里还有什么教与学，他们只是一方给予，一方接纳，然后完全释放了，在体内那股热火爆发之际，金东方忽然扣紧了她的腰，气息粗嗄得不得了，齿缝间吐出两个字，“小彤……”
凌彤萱早已经一阵迷茫，却仍旧被这样一声呼唤惊醒，下一秒，他趴伏在她身上，在热烈地爱过后，得到最大的满足。
热气包围着她，而那一句呼唤已然溃散，似乎是梦一样，却好像是美梦。
厮磨了一个早上，凌彤萱终于在七点四十五分的时候冲下了楼，糟糕，要迟到了！
坐公车肯定来不及了，她决定坐计程车去公司，可是计程车也很难等到，好不容易过来一辆还是里面有人的，就在她急得直跺脚的时候，身后忽然一声汽车的鸣笛声，吓得她连忙跳开，以为自己挡了谁的路。
可是身后的车子还是继续鸣笛，她这才狐疑地扭过头来，车身很是熟悉，车窗徐徐落下，车内的人更是熟悉，金东方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缓缓两个字，“上车！”
凌彤萱忽然木了一下，他又想让她拿什么交换了？
“上车！”他见她呆呆的，忍不住又催促道。
凌彤萱怯怯地走过去，伸手要去开后车座的门，却又听到他的命令声，“前面！”
啊？
凌彤萱一下子愣住，不由得狐疑，他怎么会让她坐前面呢，她坐过他的车无数次，但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却只有两次。
一次是朱雅宁毕业晚宴那天，他带着她从朱家的别墅离开，而另外一次是不久之前，金氏五十周年庆典的那个晚上，他强行将她塞进车子。
两次，都是她最糟糕、最狼狈的时候，而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
想到他昨晚温暖的拥抱，想到今早缠绵时他叫出的那一声小彤，她心里忽然之间像是有些欣喜，就像是
看到了肥皂的泡泡，美丽，却又虚幻。
懦懦地动了动唇角，她茫然又期待地问道，“为什么要让我坐前面……”
“后车门坏了。”他沉声回道，平静的语气好似一桶冷水浇灭了她所有的热切。
呃……原来如此。
凌彤萱，你到底在期待什么？
咬着唇，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弯腰钻了进去。
车窗徐徐关起，金东方凑过来，帮她系上安全带，而她不敢说话，当他靠近自己的时候，她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金东方瞧着她拘谨又局促的样子，眼底不由得浮现出笑意，一闪而逝。
发动引擎，车子平滑地驶了出去。
金氏的大楼巍峨屹立，远远地就看到了，金东方的车子开得很慢，跟路上其他急匆匆地赶着去某个地方的车子截然不同，缓缓的，温吞吞的，甚至有些漫不经心，但他的车开得很稳，两只大手稳稳地握住方向盘，好像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快迟到了。”凌彤萱忍不住催促了一声，因为这条路他开了有快五分钟了，身后一辆又一辆的车子超过了他们，但是他一点也不介意。
看了看手表，他要是再不提速，她这个月的全勤奖就没了！
金东方“嗯”了一声，声音有些模糊似的，她听得不太清楚，然后车子在距离金氏大楼五百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凌彤萱明白他的意思，这里距离公司太近，被人看到她坐他的车来上班的话定然会引来闲话。
心里蓦地一闷。
看了看手表，遭了，真的快来不及打卡了！
凌彤萱解开安全带，飞速地说了一声“再见”后，就推开车门飞奔出去，朝着金氏的大厦一股脑跑去，头也没回。
金东方望着前面那道正在百米赛跑的细弱身影，不由得有些气闷，她倒是走得痛快，一点也不留恋！
凌彤萱在最后一秒钟成功打卡，然后弯下腰来猛喘，狂跳的心脏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而如此失常。
“凌秘书。”淡淡的男音，没能拉回她明显的神游太虚，一直到身旁的人轻轻撞了一下她的手臂，她才缓过神来，凝神一看，却又差点吓一大跳。
围坐在长圆形会议桌前的众人，全都同时注视着她，包括……金东方。
是了，他今天回总公司开会，12月了，分公司的年报要跟总公司的合并，涉及到一些问题需要商讨，他在送她到公司后的十五分钟后现身财务部，无疑，又是一阵喧嚣轰动。
“凌秘书明天要考试，可能精神压力大了一些。”金惟仁并未责怪她，径自为她寻找着借口。
而坐在金惟仁身侧的金东方一言不发，眼神若有似无地扫了她一眼。
“我……”在他的目光下，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凌秘书看来精神不太好，昨晚没有睡好，嗯？”他忽然放下手里的笔，身体往后
放松地一靠，勾起唇角淡淡地询问，眼睛里却是带着明显的戏谑之意。
昨晚？
昨晚她睡得很好，只不过……好像是主动抱着他睡的。
秀丽的脸蛋上不可抑制地浮现出羞赧的绯红。
金东方忽然眯起眸子，此刻的她穿着黑色套装，白色衬衫，中规中矩的，可是却因为脸上那抹淡淡的粉红而显得格外诱人，她竟然敢在这么多人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真是该死！
“对不起。”她低头道歉，开会时走神，是她不对，太不应该了。
“嗯。如果凌秘书已经清醒过来了，那么我可以问问你对于刚才问题的看法吗？”公事化的口吻，语气也忽然严厉了起来。
“关于杭州分公司年末财务报表与上海总公司合并的问题，上海这方面需要派个人过去，现在大家在研究谁过去比较合适。”方讷言及时地补充，让她避免了再次尴尬。
可是，这个问题怎么问她呢，他该不会是想让她过去吧？
他对她说过的，公私分明，可如今他们之间的牵扯已经太多太多，如何还能分得清楚？
微微咬唇，凌彤萱只好佯装平静地说道，“我是总监的秘书，平时也帮着方主管处理一些账务，这件事由总监和方主管决定就好，我个人没有意见。”
她的回答很合理，不过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金东方手上。
凌彤萱屏息以待，明亮的眼眸定定地望着正抿唇不语的金东方，他面无表情，一点也不像是今早那个对她需索无度的男人。
片刻，金东方终于做了决定，“等凌秘书考试回来就立即准备接手。”
“是。”凌彤萱点了点头，心里竟忽然有种成就感，从某方面来说，这也是他对她工作能力的一种肯定。
接下来，金惟仁又做了一个简单的总结，“散会。”
众人纷纷起立，动作干净利落地整理着各自的文件，鱼贯而出，12月的财务部，每个人都忙得像是个陀螺，一分钟都不敢懈怠。
不多时，金东方也拿好了自己的公事包，准备离开财务部，离开公司。
凌彤萱知道他立即就要动身回杭州分公司了，而她今天晚上就要启程去广州，可是有些话还没说……
好吧，她承认，自己是在故意磨蹭，会议室里就只剩下了她、金惟仁、金东方三个人，而金惟仁忽然又接到一个电话，闪身去了走廊，这是他们交谈的最佳时机。
偷偷觑了男人一眼，她发现他好像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那么……那么就由她来提好了！
“那……那个……”犹犹豫豫。
金东方扣上公事包最后一个锁扣，提在左手里，抬眸望了望对面那个明显有话要说的女人。
“考试……”考试的注意事项他还没有跟她说，她真的很需要他的指点，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经验之谈总是最好、最有效的，考试在
即，她很希望得到他的指点。而且……他都已经向她索取过“报酬”了。
脸，又不自觉地泛起微红。
金东方站起身，离开座位，没有看她，亦没有说话。
凌彤萱半张着的唇微微僵住，眼底滑过一抹受伤，当他经过自己身侧的时候，她难得的一次勇气，才刚刚开始就消失殆尽了。
拽什么拽，他不就是一年就拿到acca的会员资格了吗，很了不起吗？
对，是很了不起。
凌彤萱气愤地想着，眼睛别开，望向别处。
忽然，男人的大手伸了过来，拿了一个什么东西，快速地塞进了她的口袋，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错楞着的同时，听到他低低的声音落入她的耳畔，“这样还考不过的话，不要回来见我。”
他的大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像是安抚一只小猫似的。
呃？
凌彤萱睁大眼睛，想要问些什么，金东方却已经大步走向会议室的门口，高大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门扉后。
凌彤萱僵在原地，半天才回神，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如果他对她说的那句话让她心悸，那么他最后拍她头的那个动作就是让她心软。
蓦地想起在爱丁堡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抱着那只苏格兰折耳猫，宠溺似的拍着它圆圆的、可爱的头。
宠溺？
心跳，猛然加速。
她连忙低头翻自己的口袋，只见里面塞着一张纸，折叠了几下，呈一个整整齐齐的小长方形，每一个折痕都线条分明，无比精确，就好像是他的人。
她甚至可以想象的出，当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摩挲着这张白纸时，发出那种沙沙声，顿时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打开每一个褶皱，将整张纸铺开来看，上面写满了字，是他的亲笔，字体苍劲有力，但为了节约空间，有刻意缩小的痕迹，白色的a4纸，没有格子，可是他的字硬是写得层次分明，每一行都收放自如。
纸上，当然是她现在最需要的三门考试的注意要点。
可是，她没有耐心读完，视线就立即跳到最下面的一行字，那一行字是用另外一种字体写的，不若前面的那么冷硬，隐约间透着一丝柔和感。
——小彤，好好考，别紧张。
忽然之间，心里有股什么东西一涌而出，一股温暖而细微疼痛的感觉一闪而过。
心难再止水。
大爱临头，她慌得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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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