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与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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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一次

    清晨时分,凌彤萱惺忪地醒来,只觉得各种感觉都不对劲,她的房间没有这么亮,她的床也没有这么大,慢慢地睁开眼睛,陌生的天花板让她愣了好一会儿,半晌,回过神来,她才意识到这不是她住的地方。

    头一晚的记忆忽然涌来,他们可以说是彼此都坦诚相见,可是却什么也没有做,她庆幸的同时,却又疑惑。

    她知道,金东方绝对不会轻易放弃自己唾手可得的东西,那么……是为了什么?

    纠缠了她一夜的问题再次浮出脑海,下意识地,她寻找着他的身影。

    可是……人呢?

    大得离谱的床上只剩下她一个人,伸手去摸他睡过的地方,床单一片冰凉。

    她坐起身,被子滑落,低头看去,她身上的睡袍规规矩矩地穿在身上,而枕头一旁放着一套崭新的衣服,包括丝袜和内衣裤。

    她起身穿好,然后打开卧室的门走了出去。

    公寓里寻不到他的身影,只有茶几上留给她的磁卡和钥匙。

    ……

    八点,凌彤萱准时去上班。

    她的眼睛有些微微的红肿,眼袋很重,像是夜里没睡好。

    一大早,方讷言就问,“小彤,你没事吧?怎么这么憔悴?”

    面对方讷言的关心,凌彤萱微微有些心虚,连忙摇头,“没事,我很好!”

    “那就好!”方讷言点了点头,又道,“如果需要请假就跟我说一声!”

    “我会的,谢谢方主管!”

    “不必客气!”方讷言拍拍她肩膀,“工作吧!”

    “谢谢!”她只能道谢,心里感到很温暖。

    本来一直等金东方的电话,可是他没有打来。

    半晌,金惟仁也抵达了办公室,一身肃穆的黑,头发微湿,脚上的鞋子也沾着些许的泥泞,跟平时干净整洁的形象大为不同。

    凌彤萱微微蹙眉,“总监,你……”

    金惟仁缓缓勾唇,幽幽地说道,“早上去了墓地,今天是我大叔父的祭日。”

    金惟仁的大叔就是金东方的父亲。

    凌彤萱心里一惊,恍然明白了为什么昨天金东方在杭州累成那样也非要赶回来,也明白了昨天他没有要她是为了修身清禁,原来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她的,前前后后的逗弄和威胁都是假的,她此刻应该是要生气的,可是,她却怨不起来。

    这一刻,她只记得昨夜里他眉眸间的那抹凉薄,心念一动,她忽然之间好想跟他说点什么。

    从金惟仁的口中意外得知原委,凌彤萱整个人显得很沉默。

    财务部的事情今天特别多,她怎么做都做不完,可是她却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那件事,一想到昨夜金东方那低垂的眉眼,淡淡的沉默,还有满心悲戚无从说出的样子,她的心就跟着一跳一跳的,也莫名地觉得难受。

    午休的时候,方讷言把女儿满月时候的照片拿出来给大家分享,众人显得很兴奋。

    “

    好可爱啊!”

    “宝宝好像长大了不少呢,上次我们去医院的时候还是小小的一只呢!”

    “什么一只啊,你会不会说话?”

    “那怎么说?”

    “一个吧!”

    “呵呵!”

    众人热热闹闹地说笑着,凌彤萱却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她只是对着一张宝宝和爸爸的合照发呆。

    蓦地,她想起了自己了身世,她都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心头再次泛起一股酸酸沉沉的情绪。

    本来就已经够压抑了,她又不可控制地想到金东方,想到他在父亲祭日那一天的寡淡哀伤,她的心情不由得更加烦乱了。

    “凌彤萱,你怎么不说话啊?”谢俊燕扭头望向她,瞥见她整个人恍恍惚惚的样子,忍不住疑惑地问,“凌彤萱,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只是……有点饿了。”凌彤萱猛地回神,说了个勉强的借口。

    “哎呀,你不说我还不觉得,我也饿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好啊!”

    众人一哄而散,准备出发,凌彤萱也坐回自己的位置,收拾着桌面,眼睛又瞥向手机,还是毫无动静。

    她反反复复翻出金东方的号码,想打电话过去,不敢,想发短信过去,也不敢,她没有资格主动找他,可是心里的那一抹悸动让她按捺不住冲动。

    眼睛里蓦地浮现出一层黯淡,然后转瞬即逝,不一会儿却又染上异样的微光,如此反反复复的明明灭灭后,她终于受不了自己的迟疑,咬牙做了个决定。

    抓起手机,在上面打出一排字,然后又删删减减,最后只剩下了四个字,“节哀顺变。”

    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其实为人子女也是一样,他的心情她可以理解,情不自禁地就想对他说点什么,就算安慰不了,她也还是想说,就当她多管闲事吧!

    按了发送键,凌彤萱长长松了口气,心口的石头好像落了地,眼角流露出明媚。

    如她所料,金东方没有回复,她无所谓地笑了笑。

    ……

    日子一天天地过,转眼,又到了周末。

    星期日的下午,凌彤萱正窝在自己住的地方看书,忽然接到了金东方的电话。

    这是他去杭州之后,第一次给她打电话。

    “我晚上八点到上海,你在房子里等我。”说完简单利索的两句话,不等她回答,他便挂了电话。

    凌彤萱心里一慌,他说的房子……是指上次他带她去的那里吧?他以为她已经搬过去了吗?

    对啊,他都留了磁卡和钥匙给她,明显就是让她搬过去啊,可是她还一直住在自己的公寓里,他会不会生气?

    天哪,她真是蠢!

    凌彤萱心里顿时忐忑起来,丢下书本,慌慌张张地开始打包,胡乱收拾了一些衣服塞进箱子里,还有洗漱用品,拖鞋,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连书桌上的小仙人掌盆栽都带上了,就是想制造她

    已经搬家很久了的假象。

    到了那栋豪华到令人发指的公寓,凌彤萱将自己的物品一一归位,想布置成她已经搬来很多天的样子。

    看了看表,已经下午五点了。

    她想了想,拿着钱包又出了门,下楼后直接去了附近的超市,买了一些新鲜的肉、菜,还有水果,全部都是他喜欢的口味,就当她巴结他好了!她暗暗想着。

    再次回到公寓后,她开始洗手作羹汤,开放式的厨房一如整套公寓的设计一样,充满着高雅,便利与简洁,这是一个非常讲究效率的房子,偌大的空间里并没有太多漂亮的家具,有的只是必须用而且是最顶级的,就如同它的主人一样,从来不多说一句废话。有人说看房子的设计就可以知道主人的性格,这话看来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饭菜,一点点做好。

    黑椒牛柳,糖醋里脊,响油芦笋,培根荷兰豆,木耳莲藕鲫鱼汤,四菜一汤,还有雪白透亮的米饭,整整齐齐地摆上精致过度的餐桌。

    她时不时地看表,不经意地倒数着时间,两个小时,一个小时,半个小时,十分钟,五分钟……时间的指针一分一分指向了八点钟,凌彤萱感觉自己似乎越来越忐忑。

    许多天不见了,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上一次在这里的坦诚相对还有同榻而眠,本能地让她又勾起了害怕,今晚,她应该逃不过了。

    深呼吸了口气,她走到客厅,将摆在玻璃茶几上的遥控器拿起来,轻轻一按,巨大的窗帘便徐徐往两侧收拢,上海的夜景一瞬间映入眼帘,那样美丽,那样璀璨,而她映在落地窗上的影子,是那样的微小,黯然失色。

    胸口,忽然一窒。

    她深呼吸、深呼吸,自动设定的恒温空调,无声无息地将整个房间的温度与湿度控制得完美无瑕,帮助她平复着自己内心的紧张。

    门口,隐约传来开门的声音,墙壁上的时钟,正正好好指向八点整。

    凌彤萱猛地回头,心跳如擂,他,回来了!

    一打开门,金东方高大的身躯立在她面前,视线直直地落在她身上,上下打量。

    凌彤萱也怔怔地望着他,有些无措,连忙上前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和车钥匙。

    金东方随手脱掉外套,扯开领带,习惯性地先进浴室洗脸洗手,凌彤萱心里忽然“咯噔”一下,虽然她已经在浴室里摆上了自己的物品,但她还是很紧张,万一被他发现她是弄虚作假就惨了!

    无措地站在外面等了片刻,金东方没有出来揪她的毛病,她才微微松了口气。

    洗了手之后,金东方直接走到餐桌,扫了眼桌上的菜,四菜一汤,“你特意做的?”

    “嗯。”凌彤萱觉得有些不自在,默默低下了头。

    他凝视着她,声音不愠不火,听不出喜怒,“我不是让你来做保姆的!”

    “我……”凌彤萱

    心里一刺,轻声说道,“我只是觉得你这么晚回来应该是不会吃饭,我怕你饿所以才做的。”

    金东方的表情微微缓和,开口道,“坐吧!”

    她小心翼翼地坐在他的对面,局促不安。

    金东方拿起筷子,瞥了她一眼,“这么拘谨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但是你比吃人还要可怕!

    凌彤萱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脸蛋涨红,连耳朵也跟着发烫。

    两人一起默默吃饭,期间他话不多,她更是不会主动找话题,但总体而言,气氛还算融洽。

    吃完饭,凌彤萱自觉自动地洗碗,金东方却忽然开口,“你以后不必做这些事,请佣人就行了。”

    “不用不用,我喜欢做家务,而且也没什么力气活。”

    他顿了一下,像是思索,半晌无语,转身去了书房。

    大概是一个小时之后,他从书房出来,而她也洗完了碗,两人在客厅碰头,她想要说点什么,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呃……你要不要吃点水果?”她忽然想起了自己买菜的时候还顺带买了一些水果,“有苹果,葡萄,还有水蜜桃,你想吃什么?”

    金东方瞥了她一眼,缓缓两个字,“葡萄。”

    “好的!”凌彤萱连忙奔回厨房。

    不一会儿,她再次出来,手里端着一盘洗得晶莹剔透的水晶葡萄,轻轻地放在茶几上。

    “喂我。”他忽然沉声说道。

    什么?

    凌彤萱倏地瞪大了眼睛,明显看到他眼睛里的戏谑。

    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买葡萄,应该买西瓜才对!

    心里面虽然是懊恼不已,但她还是乖乖地喂他吃了两颗葡萄,其实他也不是真的想吃,只是想借由着这样的方式看她窘迫的样子。

    但是他也没有很过分的行为,两个人边吃边聊,他简单地问了问她住得是否习惯之类的话,她小心翼翼地应对,装作已经很适应的样子。

    末了,就在她以为自己安全过关的时候,他却忽然沉声说道,“说谎!”

    凌彤萱心里一颤,脸色发白,“你……你怎么知道?”

    “你没有带书过来。”他尖锐地指出矛盾所在。她那么用功准备考试的人,搬家会连一本书都不带?

    凌彤萱蓦地低下头去,是的,她只顾着拿一些日用品和衣服之类的,忘记拿书过来了。

    “之前为什么没有住进来?”他沉声质问道。

    “我……不知道。”她抬头瞄了他一眼,又飞快地垂眸,“你又没有直说。”

    “我说了你就会听?”

    “当然。”

    金东方轻轻点头,没有做过多追究,只是用一句话做了总结,却是很意味深长的一句话,“以后不许对我说谎!”

    “我知道了。”她轻声承诺。

    他拿起遥控器,开了电视,两人一起看了会儿电视,可是凌彤萱完全没有看进去,他看的是法语频道,她听不懂,慢慢地打起了瞌睡

    。

    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

    “困了吗?”他转头问她,瞧见她撑着沉重的眼皮昏昏欲睡的样子。

    凌彤萱点了点头,其实她平时这个时间也还没睡,但是那个法语主播的声音实在是很有催眠的效果。都说法语是世界上最优美的语言,她怎么不觉得呢?

    他缓缓勾唇,“去洗澡吧!”

    “嗯。”凌彤萱得到特赦一般地起身,欣喜地冲进了浴室,关上门之后才豁得反应过来,愣住,洗澡完了之后是不是就要……?

    她僵在原地,脚底忽然窜起一股寒气。

    临近午夜十二点,偌大的主卧室里,弥漫着不言而喻的暧昧气息。

    没有开灯,她一进门,他就将她拉上了那张大床,他的吻是那么的急切,那么的迫不及待,像是等待了许久,像是到了世界末日那般。

    凌彤萱在心底叹了口气,她知道,她再也没有机会逃开了,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了。

    也许是有了上一次的心理经历,她觉得这一次自己反倒没有那么害怕了。

    可是,一切都只是她自以为是的以为。

    当他脱掉她全部的衣服,欺身压向她的时候,她还是害怕了。

    “不……”她突然颤抖起来。

    他将她抱在怀里,沐浴过后的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像是向日葵的味道,那干净的气味吸引着他的感官,金东方觉得自己全身都跟着火热起来,他的大手蛮横地分开她白皙的双腿,他的火热和她的温软相抵。

    她无力地摇头,吐出的声音是那样的无助,“我怕……”

    他却置若罔闻,体内滂湃的渴望促使他更凶猛地动作,一举攻占她的清纯。

    “疼——”她发出低呼,眼泪瞬间落下。

    那层阻碍让金东方整个人瞬间呆住,眼底窜起一阵愕然,她怎么还是处女?

    意外,错愕,不敢置信,却又莫名的欣喜,一瞬间,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一下子涌上了脑海,金东方蓦地顿住动作,不再冒进。

    他低头缓缓吻住她颤抖的唇,小心翼翼地安抚,“别怕,我不会伤到你的。”

    “疼……”她委屈地说着,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涌,沾湿了枕头。

    这一刻,凌彤萱是最本色的反应,她诚实地诉说着自己的感受,她忘记了他们之间的交易,忘记了所有,只感觉到自己从女孩变成女人的这一瞬,疼痛与悸动交织,眼泪与鲜血并存,说不出的委屈,说不出的滋味。

    金东方深呼吸了口气,克制出挺进的念头,她的眼泪比雪花还要晶莹,也比雪花还要孱弱,他吻着她的眼泪,那不是苦,也不是涩,而是甜,是她由女孩变成女人为他而流下的泪,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最大的虚荣,也是最大的满足。

    他没有心思去琢磨她为什么还是第一次,他只是耐心地等待她的适应,额头的汗,因为隐忍而低落,不经

    意间,某一滴落在她的眼上,与她的泪融合在一起。

    她蓦地一怔,瞪大了眼睛迷茫地望着他,她知道他是自制力很强的男人,上一次因为是父亲的祭日,他修身清禁,她心里是佩服的,也隐隐改变了一些对他的印象,恪守孝道的人都坏不到哪里去,而现在,他明显是为她而隐忍,莫名地,她有些感动。

    纤白的手臂下意识地环住了他的脖子,破碎地哭喊,“金东方……金东方……”

    他蓦地一喜,她自己也许都不知道她喊了他的名字,可是他知道她的害怕与无助,那清清的眼泪与沙哑的哭泣,全都说明了她需要他的呵护,她的反应给了他鼓励,腰重重一沉,他填满了她整个身体。

    凌彤萱吃痛地一记闷哼,躲进他的胸膛,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她忽然一阵紧缩。

    该死,她太紧了!

    “放松,我轻一点。”他低声哄着她。

    凌彤萱呆怔着,他的声音沙哑到不可思议,也温柔到不可思议,她放松了自己的意识,全然交给他带领。

    他轻轻地吻她的头发,额头,眉眼,鼻子,唇,那样的轻,那样的缓,然后他趁着她不注意,微微动了动。

    “还痛吗?”他沉声问道。

    她一颤,感受到他的紧绷,轻轻摇头。

    他一下子变得疯狂起来,就像是无法控制自己那般,狂风暴雨般地袭向了她。

    她乱了呼吸,乱了心跳,乱了思绪,视线变得朦胧,大脑变得空白,在他的撞击和掠夺下,她最后整个人陷入了昏厥。

    夜色醉人,满室旖旎,久久未歇。

    夜色如墨,整座城市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朦胧唯美,流光异彩。

    漆黑的深夜,天空透出纯粹的黑,一颗一颗,晶莹而又璀璨的星子挂在黑沉沉的夜幕上,无比清晰,浩瀚广袤的银河系,就这样洋洋洒洒地展现在他的眼前。

    金东方睁着比夜空还要深邃的黑眸,低头凝望着身旁那个累得昏睡过去的女人,她的眼睛,比那些星星还要美丽。

    很自然地,他想起了他们第一次相遇的那个晚上,兜兜转转一圈,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她终于躺在了他的床上。

    只是……雪白床单上那朵妖娆的花,却让他陷入迷惘。

    温热的大掌在她布满光泽的秀发上抚过,那触感就如同他在抚着一块上等的丝绸,“凌彤萱,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他随手拉过放在一旁的黑色睡袍套上,从柔软的大床上起身,走到那片明亮的落地窗边,居高临下地望着脚下辉煌的夜景,心思沉浮。

    黑色隐隐地散去,光芒一点点到来。太阳缓缓升起,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凌彤萱在满身的疼痛中幽幽醒来。

    “痛……”浑身的酸疼让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低喃,声音沙哑。

    下意识地,她翻了翻身,却意外扯动了腿间

    的肌肉,那不同于别处的异样痛楚让她倏地惊醒,豁得睁开了眼睛。

    身体上的疼痛让大脑很快恢复运转,清醒的意识回归而来,昨夜种种如电影倒带般在脑海里一一重现。

    她猛地坐起身,那一片明亮的落地窗让她瞬间呆住,金色的阳光照耀过来,那样的璀璨,却是那样的刺眼。

    看了看时间,才刚刚七点,如果没有记错,她睡了还不到四个小时。一整晚,他几乎没有让她好好睡过。

    眼睛还泛着酸涩,眼皮不用看也知道是肿胀着的,可是她却再也睡不着,平日里习惯了早起,即使昨夜那样累,也还是想要早早起床。

    一转头,视线落在床单上,那一片暗红的血渍,那样羞人,却是那样刺目,心里一下子酸楚起来,滋味有些复杂。

    第一次,就这样没了?

    最宝贵的第一次给了他,而他们之间却只是交易,这样的情形真是不堪!

    可是似乎昨夜很美好,她居然觉得美好,她觉得很讽刺!

    她抿了抿唇,眸光渐渐地黯了下去。

    她扯开被子,勾起松软的睡袍穿好,然后走下大床,尽管她走路时,身体很痛,但她还是努力让自己挺直背脊。

    凌彤萱,没关系的,你要坚强!

    轻轻打开卧室的门,她踱步走向更为宽阔的客厅,下意识地寻着某人的身影,他还在吗?

    凌彤萱小脚步地走着,尽管脚步那么轻那么缓,但依然在偌大的房间里荡出回声,一下下地,敲击着心房。每走一步,她都好像是走在刀尖上那么挣扎,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要在此刻看到他。

    逡巡了一圈,屋子里没有金东方的身影。

    凌彤萱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受,一方面松了口气,一方面又好像有些失落,上百坪的房子里走上一圈,她的双腿已经一阵虚软,他倾注在她身上的力量仿佛还未散去,致使她无力地跌坐在旋转楼梯的台阶上。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但是脑袋瓜似乎是要和她作对,昨夜那一幕幕激狂的情景清楚浮现,害她脸上一热,连带着心脏也跟着狂跳。

    是不是每个女孩变成女人之后的第二天早上,都是这样的感受呢?

    心里,蓦地泛酸。

    看了看时间,应该去上班了。

    她低头走进浴室,为自己放了一大缸热水,如同没有思想的机器人一般动作着,泡完澡后,精神终于恢复了许多。

    取来架子上柔软的大毛巾将自己擦干,她裹着浴袍,跟着又慢吞吞地走出来,经过穿衣镜前,她不由自主地停下来,略偏过头,怔怔地和镜子里脸色苍白的女人对望。

    这是她吗?

    潮湿的眼睛,忧伤的眉睫,唇瓣被吻得泛起红肿,浴袍之外的颈部和胸前的肌肤印着无数的红痕。

    这是她吗?

    为什么瞧起来如此难过?

    心思紊乱,她找不到答案。

    快速地走出浴室,取出

    她昨日带来的衣服,换上,转身出门。

    轻轻锁了门,锁住一室的安静。

    盛夏已过,天气稍稍转凉,但清晨早起锻炼的人还在坚持,路上,凌彤萱碰到一些才刚刚跑步回来的人,汗水淋漓,脸上的笑容却是那样心满意足,眼角眉梢都透着活力的感觉。

    而反观她自己,死气沉沉。

    不过才毕业几个月,她的生活就已经完全变了轨,不仅感叹岁月匆匆,更感叹人生无常。

    她再也不是以前的凌彤萱了。

    凯旋山庄这里交通更为便利,她没有走多久便到了公交站台,可能因为附近都是高级住宅区的关系,四周住的也都是有钱人,挤公车的人几乎没有,她坐在空荡荡的车厢里,选了个靠窗的位置。

    才过了一站地,手机里便进来一条短信。

    消息是妈妈发过来的——小彤,你最近怎么样,还好吗?

    凌彤萱握着手机,忽然就泪如雨下,却连忙回复了过去——妈妈,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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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