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这玉镯贵重吗
我连忙提着婚纱跑了出去。
只见，司远桐雕塑一般站在门口。
脚下，玻璃杯已经在粉碎，里面的柠檬汁也流了一地。
“伯父，您没事吧？”
可司远桐并不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目光如炬地盯着我看，那眼神非比寻常，但我却看不懂。
刚走出不远的刘婶忙转身折回来，“杜小姐，我来，您小心婚纱！”
见我脸上的疑问，刘婶为我解释了事情的原委。
司远桐本来在花房弹琴，程芳怡让佣人将司远桐找回来，说有事。
司远桐进门后，刘婶告诉他，程芳怡正在三楼等他。
恰好程芳怡要的柠檬汁也好了，刘婶便端着托盘一起上了楼。
到了门口，司远桐让刘婶下楼，自己把柠檬汁带给程芳怡就好。
而刚走到门口，不知什么原因，柠檬汁便坠亡。
直到刘婶收拾好地上的狼藉后离开，司远桐也没有说一句话。
“伯父，您进来坐。”不管程芳怡找他有什么事，总不能一直站在门口吧。
没想到他却一把拉住我的手，“小若，你今年多大？”
“啊？”我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他会问这个问题，“您问我的年龄啊，今年22岁。”
“生日呢，哪个月份的？”司远桐又不懈地追问。
我虽不解其意，但还是如实回答，“八月。”
“你出生在1996年8月？”司远桐的表情像是急着确认，又不可置信。
“是的，伯父，您……”他的反应有些过激，让我迷惑这其中的原因。
这时，程芳怡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脸上的怒气已经莫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平日的冷漠。
她来到我们面前，语气古怪地说，“远桐，杜若穿上这件婚纱，可真是漂亮到极致，能娶到这样的儿媳，那可真是我们的福分啊！对了，我还要去练瑜伽，你们先聊。”
程芳怡说完转身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我反应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这是什么套路。
明明刚才还怒发冲冠呢，这会儿怎么又夸起我来了？只不过这夸赞，怎么听都有点讽刺的意味。
而面前的司远桐依然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两只眼睛目不转睛地端详着我，深邃的眼底涌起压抑的波澜。
从始至终，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但我却明显地感觉到，他的手越来越冷，最后已经凉到彻骨。
“伯父，您哪里不舒服？我扶您回去休息吧！”
司远桐还是一言不发。
“是我的婚纱有问题？如果您觉得不妥，我可以让设计师再修改。”我实在想不出答案了，试探着询问他。
“不，很好。”他终于开口，同时放开了握住我的手，脸上露出一丝会心的笑意，又自言自语地补充道，“你穿上很好看。”
我也弯上嘴角笑了笑，“这是景澜亲自选
的款式，和他的新郎礼服是遥相呼应的设计，很有深意。”
听了我的话，司远桐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他抬眸看向我，像是要说什么，欲言又止。
“伯父，您有话要说？”我感觉到他的情绪很奇怪，似乎心里矛盾到极点，以至于他这么多年修炼的儒雅和风度，都掩饰不住。
“小若……”司远桐似乎是做了很大的努力才开口。
而我发现，他的嘴唇在颤抖。
“您请进吧！”我提着婚纱的裙摆，闪到一旁。
进了房间之后，司远桐默默地坐在沙发上，微微低着头，看样子像是陷入了艰难的思索。
“伯父，我进去把衣服换了，您稍等一下。”我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所以想给他一些缓冲的时间。
我去里面换掉了婚纱，走出房间时，我看见司远桐正在拼命地吸烟。
那愁苦和沧桑的表情，和烟雾缭绕下的鱼尾纹，让我忽然触摸到了一丝心酸。
几十年后的司景澜也会这样的吧？
或许不会，虽然他们父子感情很好，但司景澜身上的气质与司远桐并不相像，司景澜冷漠而自负，而司远桐却儒雅而忧郁。
“伯父，你喝水！”我接了一杯清水，呈到他面前。
“谢谢！”司远桐急忙掐了烟，伸手去接水杯，“你也坐！”
我规规矩矩地坐在他的对面，等着司远桐开始谈话。
可是等了半天，司远桐仍然没有开口。
会是什么事呢？这么为难。
我索性也低下头来，用手指缓缓地旋转着手腕上的玉镯，静静地等着。
“小若，对不起！”半晌，司远桐抬起头来，冷不防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一愣，“伯父，您……为什么这么说？”
司远桐的目光落在我手腕的玉镯上，我猜想他可能是对玉器怀着某些偏爱吧。
“噢，这是妈妈送给我的，带着她，就像妈妈在我的身边。”
“能不能……请你把她摘下来？”司远桐的嗓音低沉如水。
我又是一愣，但还是照做了。
司远桐小心地接过玉镯，放在手掌上，一寸一寸仔细地看着，像是要把上面的每一条纹理都记在心上。
“伯父，您对玉器有研究？”我好奇地问。
“对。”司远桐勉强对我笑了笑。
“那您帮我看看，这玉镯贵重吗？”
“这是上好的羊脂白玉，产自新疆和田，是玉中的极品。”
“怪不得，我妈妈平时都不舍得带，只是每年我生日那一天，她才戴上。”
“是么，他是个好母亲。”司远桐将玉镯递还给我，又迟疑着问道，“她……没有提过，你父亲的事？”
“您……”我疑惑地抬头。
司远桐连忙解释道，“请原谅，我刚才在门外听到了。”
我终于明白了，原来司远桐的反常情绪，还是来
源于我的身世。
即使他再怎么是一个通情达理的慈父，也回避不了所有父母的通病，那就是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找到一个完美的另一半。
显然，在他认为，我是配不上司景澜的。
然而，这话却很难开口，所以才欲言又止。
我轻轻一笑，“伯父，关于我的身世，我从来无意隐瞒您的，就算你没有听到，我也已经决定向您当面坦白。如果您介意的话，那么我很抱歉，但是我无力改变这些，同时我也不会放弃景澜。”
司远桐的目光顿时僵住。
我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房间。
到了门口，我又回身说道，“在我心中，我妈妈是个很了不起的女人，我有她就足够了。”
不等司远桐再说什么，我转身走出了房门，一口气下了楼，跑到了庭院里。
（本章完）
只见，司远桐雕塑一般站在门口。
脚下，玻璃杯已经在粉碎，里面的柠檬汁也流了一地。
“伯父，您没事吧？”
可司远桐并不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目光如炬地盯着我看，那眼神非比寻常，但我却看不懂。
刚走出不远的刘婶忙转身折回来，“杜小姐，我来，您小心婚纱！”
见我脸上的疑问，刘婶为我解释了事情的原委。
司远桐本来在花房弹琴，程芳怡让佣人将司远桐找回来，说有事。
司远桐进门后，刘婶告诉他，程芳怡正在三楼等他。
恰好程芳怡要的柠檬汁也好了，刘婶便端着托盘一起上了楼。
到了门口，司远桐让刘婶下楼，自己把柠檬汁带给程芳怡就好。
而刚走到门口，不知什么原因，柠檬汁便坠亡。
直到刘婶收拾好地上的狼藉后离开，司远桐也没有说一句话。
“伯父，您进来坐。”不管程芳怡找他有什么事，总不能一直站在门口吧。
没想到他却一把拉住我的手，“小若，你今年多大？”
“啊？”我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他会问这个问题，“您问我的年龄啊，今年22岁。”
“生日呢，哪个月份的？”司远桐又不懈地追问。
我虽不解其意，但还是如实回答，“八月。”
“你出生在1996年8月？”司远桐的表情像是急着确认，又不可置信。
“是的，伯父，您……”他的反应有些过激，让我迷惑这其中的原因。
这时，程芳怡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脸上的怒气已经莫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平日的冷漠。
她来到我们面前，语气古怪地说，“远桐，杜若穿上这件婚纱，可真是漂亮到极致，能娶到这样的儿媳，那可真是我们的福分啊！对了，我还要去练瑜伽，你们先聊。”
程芳怡说完转身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我反应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这是什么套路。
明明刚才还怒发冲冠呢，这会儿怎么又夸起我来了？只不过这夸赞，怎么听都有点讽刺的意味。
而面前的司远桐依然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两只眼睛目不转睛地端详着我，深邃的眼底涌起压抑的波澜。
从始至终，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但我却明显地感觉到，他的手越来越冷，最后已经凉到彻骨。
“伯父，您哪里不舒服？我扶您回去休息吧！”
司远桐还是一言不发。
“是我的婚纱有问题？如果您觉得不妥，我可以让设计师再修改。”我实在想不出答案了，试探着询问他。
“不，很好。”他终于开口，同时放开了握住我的手，脸上露出一丝会心的笑意，又自言自语地补充道，“你穿上很好看。”
我也弯上嘴角笑了笑，“这是景澜亲自选
的款式，和他的新郎礼服是遥相呼应的设计，很有深意。”
听了我的话，司远桐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他抬眸看向我，像是要说什么，欲言又止。
“伯父，您有话要说？”我感觉到他的情绪很奇怪，似乎心里矛盾到极点，以至于他这么多年修炼的儒雅和风度，都掩饰不住。
“小若……”司远桐似乎是做了很大的努力才开口。
而我发现，他的嘴唇在颤抖。
“您请进吧！”我提着婚纱的裙摆，闪到一旁。
进了房间之后，司远桐默默地坐在沙发上，微微低着头，看样子像是陷入了艰难的思索。
“伯父，我进去把衣服换了，您稍等一下。”我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所以想给他一些缓冲的时间。
我去里面换掉了婚纱，走出房间时，我看见司远桐正在拼命地吸烟。
那愁苦和沧桑的表情，和烟雾缭绕下的鱼尾纹，让我忽然触摸到了一丝心酸。
几十年后的司景澜也会这样的吧？
或许不会，虽然他们父子感情很好，但司景澜身上的气质与司远桐并不相像，司景澜冷漠而自负，而司远桐却儒雅而忧郁。
“伯父，你喝水！”我接了一杯清水，呈到他面前。
“谢谢！”司远桐急忙掐了烟，伸手去接水杯，“你也坐！”
我规规矩矩地坐在他的对面，等着司远桐开始谈话。
可是等了半天，司远桐仍然没有开口。
会是什么事呢？这么为难。
我索性也低下头来，用手指缓缓地旋转着手腕上的玉镯，静静地等着。
“小若，对不起！”半晌，司远桐抬起头来，冷不防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一愣，“伯父，您……为什么这么说？”
司远桐的目光落在我手腕的玉镯上，我猜想他可能是对玉器怀着某些偏爱吧。
“噢，这是妈妈送给我的，带着她，就像妈妈在我的身边。”
“能不能……请你把她摘下来？”司远桐的嗓音低沉如水。
我又是一愣，但还是照做了。
司远桐小心地接过玉镯，放在手掌上，一寸一寸仔细地看着，像是要把上面的每一条纹理都记在心上。
“伯父，您对玉器有研究？”我好奇地问。
“对。”司远桐勉强对我笑了笑。
“那您帮我看看，这玉镯贵重吗？”
“这是上好的羊脂白玉，产自新疆和田，是玉中的极品。”
“怪不得，我妈妈平时都不舍得带，只是每年我生日那一天，她才戴上。”
“是么，他是个好母亲。”司远桐将玉镯递还给我，又迟疑着问道，“她……没有提过，你父亲的事？”
“您……”我疑惑地抬头。
司远桐连忙解释道，“请原谅，我刚才在门外听到了。”
我终于明白了，原来司远桐的反常情绪，还是来
源于我的身世。
即使他再怎么是一个通情达理的慈父，也回避不了所有父母的通病，那就是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找到一个完美的另一半。
显然，在他认为，我是配不上司景澜的。
然而，这话却很难开口，所以才欲言又止。
我轻轻一笑，“伯父，关于我的身世，我从来无意隐瞒您的，就算你没有听到，我也已经决定向您当面坦白。如果您介意的话，那么我很抱歉，但是我无力改变这些，同时我也不会放弃景澜。”
司远桐的目光顿时僵住。
我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房间。
到了门口，我又回身说道，“在我心中，我妈妈是个很了不起的女人，我有她就足够了。”
不等司远桐再说什么，我转身走出了房门，一口气下了楼，跑到了庭院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