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宠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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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连个女人的醋,他都要吃

    暖烟就好似读懂了柳月婵那看似严厉的双眸中隐隐的暗示。

    她垂下眼眸顺着柳月婵的意思说道,心却在问:柳姑娘,你究竟是为何要这样执着,你明知华妃的疯狂,为何还要为我让自己惹上麻烦?

    话费抽搐的脸继续上演着不堪入目的戏码。

    她简直被柳月婵逼到了再度发疯的地步,她竟然就这样豁了出去,只是为个小小的奴婢?

    “华妃,你应该也听到了她所说的,你若再再三刁难,你信我会不会在秦王的耳旁参你一本?”

    柳月婵逼近一步要挟起来。

    华妃脸色泛青,皮笑肉不笑起来,她咬着牙迈出了退让的那一步。

    “呵呵,柳姑娘说笑了,臣妾若有什么缺点需要秦王知道,定会自己同他说的。”

    “既若如此,那她——我就带走了。”

    “是。”

    ……

    一切发生得太快,暖烟都没有来得及问一句为什么。

    被剪断了发的暖烟跟走在柳月婵的身后,一路不语地来到了柳云间,更是一路无阻地跟着她走入了她的寝屋。

    “暖烟姑娘,方才没有吓坏你吧?”

    柳月婵回过身突展笑颜。

    满心心事重重的暖烟缓不过神来,一时惊慌连没有都说不出来,只好不停地摇着头。

    为何?

    为何柳姑娘的话音又变得如此温柔,与方才完全不同。

    “你真是个好姑娘,心善又坚强,受到这样的对待也没有落下泪,好样的。”

    暖烟真的缓不过劲儿来。

    她的手被柳月婵牵了起去,随后她还拉着她将她按坐在了梳妆台前。

    柳姑娘莫非是要为她梳发吗?

    不对,她好似要将她剪断到肩上的头发盘起来?

    那可是出嫁成妇的女子才能梳的发式。

    在这秦宫之内,只有秦王的妃子才可以梳那样的发式,所以她怎能……

    柳月婵在为暖烟被剪断的发稍作修剪的打理后,一双巧手为暖烟盘起了发来。

    暖烟想要推辞却又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看着镜中原本一副狼狈模样的自己,逐渐逐渐在柳月婵的打扮之下变得委婉动人,暖烟更不敢相信双眼所见——

    断了发不能续接,柳月婵就将它们朝右梳起盘起成发髻,在周围用繁华的假发发式修饰,终了还为暖烟插上了米色的玉石发钗。

    “刘海剪短一些留在两耳侧吧?”

    “呃,好。”

    那柔和的声音在倒持着暖烟的刘海时落在她的耳边。

    暖烟又惊又喜,又后知后觉的点头答应。

    柳月婵便替她修剪了刘海,将它们错落有致的梳理在两耳侧。

    “好美……”

    比往日更加清秀了几分,暖烟从未觉得自己美,但是这一刻却觉得自己竟也有这般美丽的模样。

    她真的不敢相信镜中的人就是自己。

    暖烟情难自禁的一声轻轻惊叹,语毕却不好意思的脸红起来,惹得柳月婵一阵爽朗的笑,“害羞什么,你是真的好美。”

    “不不,从来都没人说暖烟美的,暖烟一点都不……”

    “谁说你生得不美?你知道你生得多秀气吗?哪怕第一眼不觉得美,但是多看一眼就多美一分,你的脸可是能让人看一辈子的迷人之相。”

    “哪有哪有?柳姑娘,你过奖了,暖烟……哎……”

    暖烟不觉一口叹气。

    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她尴尬得直摇头,真是悔死了自己竟然在美若天仙的柳姑娘面前夸赞自己好美。

    自己还没眼瞎到看不清自己的长相,比起柳姑娘的闭月羞花之貌,她再怎么变得美,也是一辈子也及不上的。

    “你真的与她好像呢,明明那么美却‘傻’得不知自己有多美,就连叹气的模样都好像。”

    “嗯?柳姑娘说的是谁……?”

    暖烟偏头不解柳月婵笑言之中所说的那人是谁。

    “鴋盈公主,番国送来和亲的公主——她长得好美,深深的眼窝一副犹如波斯猫的迷人眸子,挺翘的鼻子,莹润的唇,美得教人感到冰冷,好似高高在上不爱理人,但是相识她便知她是怯生,被送到这陌生的地方,一个朋友都没有,其实她很爱笑亦没有心机,和那些个只为名利想要博取秦王欢心的妃子完全不同,她总傻傻的,憨憨的笑,天真可爱很是讨得秦王的喜欢,我总见她一围绕在秦王的身边,秦王就会笑,真的很讨人喜欢呢。”

    暖烟见柳月婵婵说着说着好似陶醉入了美好的往日,还带着羡慕的神采。

    暖烟不觉地流露出神伤的目光,瞧着镜中的自己——

    秦王会笑?

    会为了那位公主而笑?

    光是这一点,她就与那位真的貌美的公主不同了,不是吗?!

    暖烟跟随柳月婵的形容去想象,总觉得那位鴋盈公主论容貌的话可能比柳姑娘更惊为天人。

    “月婵,你在屋内吗?”

    谁的声音?

    那一道男人的声音,忽然出现在柳月婵的寝屋外打断了暖烟飘远的思绪。

    他、他是

    ……

    “是,秦王,月婵在屋内呢。”

    真的是他?!

    柳月婵搭在暖烟肩头的双手不觉感觉到了一阵抖瑟,这孩子是在害怕吗?!

    “月婵。”

    只闻一记应声,秦政亲昵地唤着柳月婵的名便推门而入。

    然而他大步流星的步子却愕然停在了梳妆台前的几步之外,她……

    怎会在此?!

    暖烟的背影落入秦政的眼帘,还有那盘起的发髻教他当下就皱起了眉头朝向一旁盈盈笑着的柳月婵看去——

    “秦王,是来月婵这儿听曲儿的,对不对?我这就叫香儿在竹香亭摆好琴等您。”

    柳月婵笑呵呵地说着。

    她似乎故意摆出一副不容许秦政插话的架势,说完便挂着甜蜜的笑走出了寝屋。

    暖烟被单独流了下来。

    她迷茫无措,坐入针毡,她一边紧紧地瞅着镜中阴沉着脸的秦政,心就这样开始无序的乱跳起来。

    秦政那渐渐眯起的双眸带着一缕缕危险的光彩。

    暖烟知道自己实在没有在一国之君面前还安然坐着不起身请安的道理。

    暖烟忽然站了起身的动作略显后知后觉的迟钝。

    她垂着头忍着慌乱的心跳走至秦政的跟前:“暖烟给秦王……请安……”

    “你的发,是谁允许盘起的?”

    “呃……”

    男人琥珀的眸绽放出锐利的目光。

    秦政冷冷的一问直教暖烟止不住的一颤,她还是畏惧他的。

    就算是“重生”了的自己,还是不能抵御他眸中散发的冰冷。

    暖烟知道盘起为人妇的发式定会惹来秦王的怒意,所以她不能回答是柳姑娘为自己梳的,便不做解释的一直垂着头不敢抬起。

    “暖烟——!”

    气氛陷入了僵持的沉闷之中,就在这时屋外又传来了一道熟悉的话音惊得暖烟比方才刚才坐立不安。

    只瞧一身女儿装的莫花笛带着忧心忡忡的表情走了进来,直接越过了秦政来到了她的身边,他也不顾身后男人阴沉的脸色就捧起暖烟的小脸问:“你没事儿吧?”

    这算怎么一回事?

    暖烟只看到莫花笛双眸中亮起了鬼魅邪坏的笑。

    她该怎样回答他才好?

    秦王他似乎等不到自己的回答已经怒不可遏,加之花粼姐姐就这样无礼的越过了他。

    天呢……

    她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暖烟简直被莫花笛的出现弄得六神无主。

    瞧他背对着秦王而扬起的嘴角上一轮越渐深邃的笑意,暖烟

    就要被他活活气死了——

    他是故意在挑衅秦王吗?!

    “这皇宫是你可以来去自如的客栈?还是你认为我是个有眼无珠的昏君,无论你怎样为非作歹我都会一再忍让?”

    果然秦政的忍耐已经燃尽。

    他厌恶地瞅着莫花笛捧着暖烟小脸不放的双手,该死——他都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在。

    从暖烟坠崖出了事儿后,他便做什么都心绪不宁,所以即便在不得不返宫的时候,这个自称和暖烟情同姐妹的女子跟随马队一起回宫,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没有追究。

    或者说从未想起过追究,直到他挥剑错伤了暖烟时,她再度出现救了暖烟,他亦从来都没有深究过她为何可以自由出入皇宫的理由。

    然而现在——

    他很想知道,那理由究竟是什么。

    “我与暖烟已经结义金兰,所以她去哪儿,做姐姐的我也会跟随——秦王莫非想要棒打鸳鸯分开我们?”

    “花粼姐姐……”

    莫花笛一点都不带惊恐的表情,回过身悠然自若地倒还反将了秦政一军。

    顿时,无形的战火引燃在四目相视的两个男人之间……

    好一句棒打鸳鸯——

    秦政原本眯起就带着危险气息的双眸更多了一分诡异的邪魅。

    他伸手捏上了那大不敬的人的下巴,“呵,既然姐妹情深到难分难舍,那她既是奴,从今日起你亦是奴——本王的奴,见到主子,岂有不下跪之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