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宠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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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来抓——安胎药

    谁?

    从树下传来一声严厉的女人声音吓得暖烟才摘到了一个果子就一不小心松了手。

    那果子噗哒摔在了地上烂成一片。

    可那女子是……

    那一身华贵美艳,深橘色绣金花纹的衣裳,那比衣裳更加艳丽夺目的脸孔,还有那与众不同的慑人气场——

    “柳姑娘?”

    暖烟讶异不已。

    那人或许就是闻名整座秦宫的柳月禅。

    她被发现了,真的又被逮个正着?

    咔嚓!

    “——呃!!”

    不等暖烟惊慌失措后镇静下来,被压在身下的那一树枝就先断裂开来了。

    暖烟大喊着来不及逃脱只有害怕得紧紧闭着双眼随着树枝一起坠落。

    “小心——!!”

    砰!!

    “呃……唔……”

    所幸柳月婵没有对暖烟坠地见死不救,她扑了过去揽住从上落下的她,也在揽住她的瞬间因为向下的冲力将她一同撞倒在了地上。

    撞上地上的那一记撞得暖烟七荤八素,她狰狞着眉头坐起身才发现给自己垫了底的人是柳姑娘。

    就是——

    “对不起,对不起……柳姑娘,暖烟有没有伤到你?”

    暖烟看着柳月婵吃痛地皱眉捂着头。

    她紧张地迎上去,双腿不自觉地蹲跪在她的身边,生怕她会因此受了很严重的伤。

    只是……

    暖烟。

    她说她叫暖烟?!

    柳月婵不禁挡开暖烟伸过来想要替她抚弄后脑勺的手。

    没有言语的拒绝,但是暖烟却仿佛知道对方不喜欢她触碰她。

    那一双比华妃还漂亮的迷人眼眸在盯着自己瞧,不是将自己当做偷果子的贼,而是好像认得自己一般?!

    “柳姑娘,对不起,你没事吧?”

    暖烟怯生生地问着。

    她实在被柳月婵看得浑身不自在,莫非她是跌伤了脑袋?!

    这下惨了,一旦惊动了秦王,就算抵上自己的小命也不够救露儿了。

    “你说你叫‘暖烟’?”

    “呃,嗯。”

    怎会是在这样的场景下与她相见?

    柳月婵不知道对着暖烟该笑还是该……

    她的表情错综复杂,五味杂全。

    暖烟不懂柳月婵好似欲言又止的模样究竟是为何?!

    “你爬上树,要那些果子做什么?”

    柳月婵知晓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异而拍拍自己身上沾到的泥尘,她一边站了起来一边扯开话题。

    “呃,对不起。

    ”

    暖烟跟着一起站起身,她为难地不知道可不可以如实告诉她。

    暖烟直觉这位柳姑娘似乎并不喜欢自己。

    她是在遮掩什么?!

    上次偷君兰是华妃所害,那这一次呢?!

    柳月婵等着暖烟说完对不起三个字后应该给出的另一番合理的解释,但是她却好似陷入了左右为难之中,有什么难言之隐?!

    那双美眸里的厌恶似乎少了一些?

    暖烟不敢轻举妄动,只要想起露儿已经危在旦夕,她便瞅了柳月婵一眼后,大着胆子说:“柳姑娘,就算你会生气,就算你会告诉秦王——但是请将一切的罪责都由暖烟自己来背,华妃殿里的侍女露儿已经饿了好多日没有进食,暖烟只是想为她找些吃的,所以才会偷跑进来偷果子,对不起……无论是怎样的惩罚,暖烟都接受,但是请求你发发善心,就让暖烟摘回一些果子吧,求你了。”

    那一番声泪俱下的恳求,还有那立刻跪下叩拜的动作。

    柳月婵的心被暖烟的诚意深深打动。

    这样心善的人,难怪秦王他会动心……

    ……

    咸阳城里的医馆大大小小有好几十家,但是能每日每日都门庭若市的却就只有飘渺楼一家。

    因为这里有烟飘渺这块活字招牌。

    “哇,那人儿真美。”

    “是谁,是谁,男人还是女人?”

    当那一缕犹如轻烟的人影迈入了人来人往的飘渺楼,不管是来看病的百姓,还是店里的伙计,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纷纷停下手上的事儿,情难自控的朝他投去了注目的目光。

    不过就是擦去了胭脂水粉,不过就是换上了一身粉色的男儿装,不过就是将披散的黑发扎起了高高的马尾却留下两侧错落有致的长发刘海。

    原来没有半分妆点,他绝美的容貌还是那样教人着迷,甚至就连是男是女都教他们分不清了吗?!

    呵呵……

    莫花笛扬起嘴角妖媚的笑,手拿一支竹笛,走到了药台边上。

    “这位公子,你是来看病还是来抓药?”

    一位伙计赶紧殷勤的靠了上去,就算知道他八成是个男的,都不能收回自己紧紧凝视的炙热眼神。

    “呵呵,你们楼主不在吗?!”

    “莫非公子,你是来算一卦的?”

    莫花笛问什么都能得到热情洋溢的回答。

    伙计的那一问,他便也没有推辞,更是摆出了好看的笑颜,眨了眨拥有纤长睫毛的双眸,迷得那伙计就好似全身都通了电一般

    酥麻。

    也没等莫花笛要求就说:“跟我来吧,飘渺大人就在后堂。”

    “有劳了。”

    “呃,不客气不客气的。”

    走到后堂一间紧闭屋门的屋外。

    莫花笛向那一路笑脸陪伴的伙计欠身道谢,也令对方知晓他这是要见楼主,而不想有任何打扰,所以笑着挠挠头后就回头离开。

    咔。

    待那伙计走远,莫花笛才推开了紧闭的屋门。

    只瞧坐在窗边的烟飘渺手拿一把在日光照耀下光芒夺目的宝剑来回擦拭。

    “呵呵……躲在这小药楼里十多日,终于愿意拿出这十年都未碰的龙凤剑‘出山’了吗?”

    莫花笛踏着轻快的步子走至烟飘渺的跟前。

    他言罢盈盈红唇已经靠上了烟飘渺的耳边,继续道:“第一个要斩杀的就是——秦政吗?!”

    咣——!!

    不会没有听见屋外莫花笛来临的声音,也不会没有察觉他靠近过来的脚步声。

    烟飘渺只是没有开口念出任何一个字,就将手中的那把剑一个反手架在了莫花笛的脖子之上。

    “嗯,呵,想拿我脖间的血染红这沾了血会更为锋利的剑?”

    莫花笛没有动弹,也并没有畏惧抑或害怕,反而乐得自在的打趣道。

    锋利的剑身果然划破了那细嫩至极的肌肤。

    只消眨眼一瞬间,莫花笛的脖子上就多了一条殷红的伤口。

    “呵,是来真的呀?那么大火气做什么?夺走暖烟的人可又不是我。”

    莫花笛察觉到了烟飘渺的异端。

    他也许没有想要杀死他,但是那握在手中的剑儿却不长眼得割破了他的皮肉。

    为避免就这样毫无意义的死于非命,莫花笛用手中的竹笛抵在那剑身上看似轻轻地挡开。

    他伸手抹去脖颈上的血痕,依旧不改嬉笑对烟飘渺笑着说。

    那话音分明就是在挑衅他,在激怒他。

    “你来做什么?”

    烟飘渺终是开了口。

    他孤傲的眼神没有瞟过莫花笛一眼,他只是冷冰冰地臭着脸用布擦拭去剑身上碍眼的血。

    “来抓——安胎药。”

    莫花笛依旧是那样的没正经。

    见烟飘渺将那危险的宝剑摆了下来才又迎上了身子,只不过那话中有话教烟飘渺冷漠背后的怒火烧得更烈。

    莫花笛无端端再度穿上男儿装绝非是好彩头的预兆。

    烟飘渺阴沉着眉头不解的俊容,他似乎能多少猜到莫花笛今日造访的缘由。

    “既然你能放下一切的

    名利,不再愿意为了恢复‘天才’之名向大皇子复仇,为何不远离这尘世,安逸的隐居山中或是云游四海呢?”

    烟飘渺没有接下莫花笛故意挑起的话。

    他知道他已经不是自己能掌握的棋子了,他竟然一夜之间就放下了所有的仇恨,而让他学会放弃的人却是——

    那一张纯净圣洁的脸浮现在了烟飘渺的眼前。

    有多久了?!

    自议事阁擦身而过的一眸之外,他有多久没有见过暖烟了……

    他念她,一日一日。

    他念她,每时每刻。

    只是……

    再见还需多久十日的等待呢?

    自那日秦枼进宫私会秦政,烟飘渺就知道,他的多年隐忍也许就将在那一瞬毁于一旦。

    他的身份已经引起了秦政的怀疑。

    “你说的对,既然秦政对我没有起疑,甚至我就这样无端离开了秦宫,都没有追踪,我的确应该趁此机会逃得更加远才对,可——”

    烟飘渺的每一个表情变化莫花笛都看得一清二楚。

    莫花笛知道烟飘渺根本就是在逃避,他是在畏惧岌岌可危的性命就要不保了。

    “暖烟该怎么办?我已说好要在她身边守护她了,你应该知道她被何其残忍的夺去了腹中的胎儿?你该知道这一切都是因谁而起的?”

    莫花笛说着越来越恼火,一把拽起了烟飘渺的衣襟。

    他痛恨他的无能,他憎恶他一再不似男人的放开暖烟的手。

    都是他不敢面对,所以一切发生在暖烟身上的伤痛都是他害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