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宠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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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赐她堕胎药

    哗……哗……哗……

    暖烟洗完了堆成小山的碗又洗了浸了水就怎么也拖不动的被褥,她洗到两手发冻发麻,手指僵直也没能拧得动那被褥。

    “呕,呕——呕咳……咳……”

    暖烟顿感胃中泛起了恶心,不觉地一手捂着嘴,一手轻敲自己的胸口。

    “哎呀,暖烟,你怎么了?”

    窝在院子黑漆漆的角落里,若不是那越呕越响的声音,露儿只怕不会看到娇小的暖烟在这里。

    “呃,我没事,没事。”

    “还说没事,你知不知道你的脸色有多难看,那么晚了你还在做事?你一定是一整日都没吃东西了吧?难怪会恶心了。”

    露儿紧张地说着,抚上了暖烟煞白煞白的小脸。

    暖烟却笑着要摇摇头,抬头看天才知——原来都要戌时过半了呀。

    “真是傻瓜呀,一定是夏叶那只马屁精又给你做了很多事吧,别洗了,别洗了,快去内侍房拿些吃的吧?”

    “不行,露儿姐姐。”

    “不要推拒了,这些我来帮你洗。”

    露儿一提夏叶就一肚子火。

    她知道自己曾经也不比那个夏叶好多少,但是她至少知道良心为何物,见暖烟受欺负多少想帮她分担一些,所以不顾暖烟拒绝就将她推出了院子。

    “谢谢你,露儿姐姐,我去拿两个包子就回来和你一起洗。”

    “好啦好啦,别说废话了,快去吧。”

    “嗯。”

    暖烟忍着时不时泛起的恶心,因为有露儿的关心,暖烟挂着久日未见的笑颜匆匆地跑回了内侍房吃了一个包子,本以为只是肚子饿了才恶心,吃点东西就好了,但是硬塞了一个包子下去,反而更加难受了。

    暖烟没有想那么多,只想不能拖累露儿,就又跑了出去,然而就在路径华妃娘娘的寝屋前时——

    那一道从身边擦过的伟岸身影是谁?!

    暖烟心不觉咯噔一下,快跑的步子不禁立刻停了下来。

    “秦……秦王?嗬,暖烟给秦王请安。”

    暖烟就算不抬眸瞧也认得出这可慑人的气息是谁。

    她当下就跪在了地上给秦政请安,然而还没等秦政有回应——

    “呕……呕……”

    一股难抑的恶心又犯了起来。

    暖烟立刻双手紧紧地捂着嘴,生怕自己会在秦政吐得一地惹他生气。

    秦政冷眼垂眸看着那卑微的小身躯。

    他曾经凝望暖烟的深情目光已经全然消失,只剩不屑与鄙夷,刺骨的冰寒,还有嘴角扬起的那一抹冷血的笑——

    又作恶了吗?

    呵……很快就不会了…

    …

    踏……踏……踏……

    走了?!

    他就这样走了?!

    暖烟根本没有等待任何的回应。

    只闻秦政抬步离开的声音她才敢抬起头遥望他越来越远的身影,直到他消失于华妃娘娘的寝屋之内。

    痛……

    心口有些痛……

    暖烟小手紧攥心口的衣裳,直觉呼吸难为,怎会这样的?

    怎会因为秦王的冷漠对待而心痛了呢?

    “呕……呕……咳……咳呕……”

    ……

    “秦王……唔唔……不要那么急……先……再说……”

    恶心又再犯了上来。

    暖烟顾不了捂着嘴就听到了华妃在屋中大声的浪叫起来,她只觉得好难受。

    暖烟捂着耳朵站起身跑出了好远好远。

    然而就好像回到了误闯他们亲热的那一日,无论跑多远暖烟都能听到那一声声的欢合呻吟。

    “呃,嗯!”

    “秦王,唔唔……嗯!”

    即便身子难受,心儿也难受,但要做的总要做完了才能回奴婢屋休息。

    只是亥时已过,暖烟脸色欠恙,回到奴婢屋时一屋的奴婢一个都没有睡还个个都朝着她窃喜偷笑——

    暖烟不解的看着她们,直到瞧见了站在自己石床前的夏公公他是在等她?

    “暖烟给夏公公请安。”

    “免礼——暖烟姑娘,喝下这个吧。”

    暖烟上前便欠着身子行礼,支起腰杆时便闻到了鼻下有股反胃的药汤味。

    原来是有碗药汤递到了她的跟前,可这是什么?

    “喝下它吧——这是秦王赐你的,喝下。”

    “是。”

    暖烟不敢多问一句,只听是秦王所赐便接过了那药汤放到了嘴边——该来的还是会来的吧。

    惩罚自己不守贞操的毒药终是逃不了的。

    暖烟即便心中有不安有惊恐,但是心已痛到麻木,与死已毫无区别。

    “咕噜咕噜。”

    暖烟紧端这碗秦王所赐的药汤一口一口地喝了下去,一滴不剩。

    瞧暖烟一点抗拒都没有的模样,夏公公不觉地叹息——逆来顺受,真不知该说好,还是愚笨呢。

    “百日红花一夜落——落胎同诞子一样,好好歇息几日吧。”

    夏公公交待完这句后便走过了脸露僵色的暖烟身边,就只是一霎——暖烟不能置信捂住了突然绞痛起来的小腹。

    好痛!

    小腹痛得好似心绞,就恍如肚子里又着另一道心跳?!

    难道、难道……

    她有了身孕?

    是秦王的血脉,而他并不要他?

    噗哒——!!

    暖烟痛得跪倒在地,怎样都起不来,她只觉得双腿间一股热流涌了出来,不停地涌出来。

    没有怜惜,亦不会有同情关心。

    暖烟痛得蜷缩在被血染红的地上,无一人走上前将她扶起来,那些个婢女统统都挂着冷漠无情的表情站在一边嘴角还带着嬉笑。

    “呃,唔唔……呜……“

    腹中的翻搅就好似有把刀在里面胡乱的割。

    暖烟痛得原本就煞白的脸儿更加得一脸的病色,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她浑身都在抽搐,因为疼,因为这可怕的药。

    孩子……

    这腹中真的……真的有了小生命了?

    暖烟泪珠儿情难自紧地从紧闭的眼中涌出,断不了的涌出,痛楚的不能自抑让她的心若死灰。

    怎会如此……

    怎会如此?!

    只是出于母性的本能,那成倍翻涌而来的自责与歉疚侵占了暖烟作痛中的整颗心儿。

    好痛。

    真的好痛。

    如果她早知自己有了身孕,如果她早知的话,是不是就能保下他?

    暖烟的身痛,心更加的痛。

    她想起了七日前的种种。

    她定是被他误会了。

    自己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背叛了秦王,所以他憎恶自己,痛恨自己不守贞操,所以他就亲手扼杀这腹中的小生命。

    可他是无辜的啊……

    “唔唔,呃!!”

    是自己的错。

    都是自己犯下了无可挽回的错。

    对不起……

    孩子,对不起……

    暖烟颤抖的那手紧紧捂在小腹上,腹中越来越厉害的刀绞之痛令暖烟的心在一遍又一遍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华妃寝屋——

    两具赤裸身躯就像一副会动的缠绵悱恻的画卷纠缠在一起。

    “秦王,嗯嗯,呃……”

    那一个个落在身上的吻教半闭美眸的华妃眷恋。

    有多久了,这足足恩宠了她一年的男子又回来了,又压上了她的身,疯狂的索取她的所有——

    华妃非常满足,即便久未侍寝而让自己感到了痛,她都是笑得那般甜。

    只是她却不知道,不停向她索求的男人从未展现愉悦的表情。

    他的脸上毫无欢愉之色,他冷冰冰的就像一只只为宣泄的野禽,他只是想着另一个女人——

    “唔唔,呃!”

    那自奴婢房里传来的声声惨叫,不间断的好似能统统钻入不够专心情爱欢愉的秦政的耳中。

    不要喊了,不要再喊了!

    秦政抑制

    不了冲上心头的恼怒,他不要听到那样的凄惨吟叫——与烟飘渺有染在先与燕翊倾苟且在后。

    暖烟……

    是你辜负了我对你的一次次忍让,你伤透了我对你一次次的不舍,我似个傻子般一次次的相信你,是你终是你毁了一切。

    是你毁了我对你的信任——

    忘不了你的味道,永远也忘不了……

    燕翊倾的话就如停不下的魔咒一遍遍的萦绕在秦政的耳旁,够了,真的已经够了!

    既然一切都无法挽回,那就毁了一切,所有的一切都要被毁灭。

    暖烟,你根本就是个下贱的女人,而你腹中的孽子便是你亲手所害。

    “呜呜……秦王……秦王!”

    瞬间,华妃仰头大叫。

    怎么回事,今晚秦王疯狂得好过分……

    ……

    落胎的痛延绵不断,落胎的血没有尽头的流。

    地上那一滩血扩散的越来越大,倒在其中的暖烟闭着的双眼好似再也睁不开了。

    痛已痛到了麻木。

    冷已冷到了冻结。

    就这样一起死去吧……

    “发生什么了,暖烟,暖烟?”

    若非露儿好心半夜端了一碗甜汤过来,只怕暖烟真的会就这样流血过多而死,她被眼前那一副血染红的画面震得不敢置信。

    却很快看明白发生了什么。

    露儿虽然入宫那么些年来,从未见过有任何妃子有过身孕或是被落胎,但暖烟她肯定是有了身孕。

    莫非是秦王下的意旨要她落胎又或是华妃娘娘她的加害?

    “唔唔……呃……痛……”

    暖烟捂着小腹迷迷蒙蒙之间因为露儿的搀扶而加剧了疼痛。

    腹中的抽搐让暖烟不愿动一下,动一下都犹如经历一次生死。

    “不要,不要,动……不要,露儿,姐姐,放开我,我好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