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宠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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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暖烟,别再背叛本王

    摩擦。

    冲撞。

    冲撞。

    摩擦。

    暖烟麻木地咬着唇,她要自己不再哀求。

    即便身子骨就要随之散架,哪怕这一场浩劫结束的瞬间,她的心也会裂成无数片。

    她都不要自己再哭,再哀求半句了。

    因为她的泪水触动不了这恶魔毫无怜悯的心,因为她的乞求得不到他铁石心肠的半分同情。

    “呼……呼……呼……”

    暖烟默默承受着他可怕的索要。

    小嘴儿不停张开大口大口的呼吸,但无论暖烟怎样坚强忍耐,涌上来的恶心让她好想吐。

    真的好想吐……

    该怎么办?

    这个恶魔根本不愿停止下来。

    而她着身子已经到达了支撑的极限——有股东西从胃中涌了上来,就要吐了!

    “呕——呕,你,停下——呕……”

    暖烟下意识地不想弄脏这尊贵的龙榻,她的手难受地捂着嘴。

    她这是……

    秦政冷峻的眉头不禁一皱。

    即便想要心聋,可耳朵还是不遵从主人的意思听到了她那细微的哀求。

    秦政察觉到暖烟蜷缩起来的身子在不停作呕,他犹豫了一会儿却还是停止了下来,放她自由。

    “呕——呕!”

    就看浑身烙印下红色印记的小身子爬到了龙榻边,她呕吐不停,呕出来的都是酸水,还呛得她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呕,呕——咳,呕咳……咳,呃……”

    好酸好苦。

    暖烟难受地趴在龙榻边抬不起头,她不知道自己这番突来的模样教秦政沉了一双锋利的眼眸——

    他紧紧地瞅着她,没有丝毫的偏移,直到瞳孔中闪现出可怕的光芒,即便是一闪而过也冰寒得教人战栗不断。

    嚓……嚓……嚓……

    屋内静得只剩秦政的呼吸声,静得只剩暖烟渐渐平复下的咳嗽声。

    所以那走到了屋外的脚步声即便很是轻盈又似不愿让人给听见还是依旧逃不出秦政的耳——

    “谁?!”

    “秦王——是飘渺。

    男人的声犹如世外仙音,空灵又明净。

    就如琴弦上弹出的一记最美丽的音符,暖烟闻声竟然立刻就停下了还微微溢出的咳嗽声。

    好熟悉的感觉,就好像似曾相识。

    那在屋外的人儿莫非是她不能忘记的人?

    暖烟只是想到了这,垂头跪在床榻边上的身子就不禁颤抖了起来。

    他是谁?

    定情信物?!虽然那枚白玉已经不再她的脖子上,但暖烟还是情难自禁地抚上了胸口。

    那被深

    思爬满的侧脸,那双在思虑着什么的丹凤眼。

    秦政不过只是瞥了一眼就立刻整张脸沉得更臭了,她是不是装失忆装不下去了?因为他来了……?

    “已过丑时——有何事需要入夜才来禀告?”

    秦政不轻亦不重的语气刚好让屋内屋外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秦政阴沉的脸始终阴云密布。

    他说着起身走下了床却在才下床的片刻就拉起了被褥盖住暖烟的身子并轻轻严厉地唤了一句:“躺。”

    他在干什么?

    时而残暴、时而温柔?

    暖烟不禁感到微微的惊讶。

    她看着秦政下床后拿起了另一件完好的长褂披上身,一步步走向了屋门。

    “燕国太子燕翊倾挟持失踪了三年的六皇子秦业殿下闯入秦宫,现在打伤了我秦宫军数十名武艺高强的侍卫——他说若不能见到秦王便会染血整座秦宫。”

    烟飘渺的耳灵敏如暗夜中的蝙蝠。

    在听着那一步步逼近的帝王的脚步声,本该急促紧张的禀告却在他轻描淡写的语气下显得这可怕的事儿是何等的微不足道。

    染血整座秦宫?

    哼,这对他烟飘渺来说本来就不重要。

    方才那可怜楚楚的一道道呻吟钻入他的耳,刺入他的心时,他真的恨不得有人染血整座秦宫,更能一剑贯穿秦政的心!

    “那疯子现在在哪儿?“

    比起烟飘渺的沉着冷静,重重推开了屋门的秦政更加表现得毫无畏惧,阴沉的脸上尽是鄙夷的笑——那笑似乎在说它早就预料到了。

    挟持业儿闯秦宫?

    伤了数十名侍卫?

    呵呵,当真想要染红他这座秦宫,为何不再做的再逼真一些?没有血的染红该怎样染红?!

    “已闯入真龙殿。”

    烟飘渺依旧是不急不缓的语气。

    一向冷傲的明眸对上秦政威严的冷眸,不觉地缓缓朝下看去。

    他是故意凌乱的敞开着长褂?

    让那未褪下红潮的健硕胸口暴露无遗,借此来向自己挑衅吗?!

    烟飘渺不觉地握紧拳,当他从莫花笛的口中听到秦政抱着昏睡的女子回宫,他就料想到——

    是秦政找到了暖烟。

    他傻傻的早就来到了这寝屋之外,他坐在高高的屋檐之上,一声声的听着那哀怜的呻吟,他恨自己的懦弱,憎自己的无能。

    烟飘渺站在屋外不被允许进入,那双渴望伊人的眸子只能朝着里望去,为何这屋子是如此的深,如此的昏暗?!

    从那雕花镂空的屏风空隙间寻找伊人身影的视线里终于依稀可见那张心心念念了

    整整几十日的小脸跪坐在龙榻之上裹着重重的被褥。

    是心有灵犀吗?

    当烟飘渺瞧见了暖烟的刹那,她的眸子也在那一瞬对上他的眼瞳。

    她却像只受了惊的兔子般,一下就拉起了被褥将自己的脑袋整个蒙住。

    她竟然不想让他看到她。

    心在冷笑——

    秦政啊秦政,你忘了那卑贱的女人曾经和烟飘渺也有一段了吗?!

    那白玉为定情信物的因缘啊……

    呵呵,这女人真的够精明够狡猾的,可以将他秦政的心弄得千疮百孔——亦能让那些个痴迷她的男人一个,两个都发疯了。

    “让他在真龙殿等着——退下,本王随后就到。”

    秦政那寒意浓浓的下令便是对烟飘渺的驱逐。

    他的冷眸蒙上了一层灰暗的妒火,他还是无法容忍,不能容忍有另一个男人站在他的跟前赤裸地用那炽热的眼神凝望她。

    她只能是他的奴。

    她只能是他的婢。

    她的一切都只能属于他秦王秦政,其他的男人都不能觊觎。

    “是,飘渺这就将他拦在真龙殿。”

    烟飘渺留恋不舍地收回朝向屏风之后的目光。

    不管心儿痛得有多厉害,烟飘渺都要自己的嘴角挂上一抹云淡风轻的笑意。

    可那终日最擅长的虚伪的笑,为何这次却好难浮现?

    心在强迫,所以只能得出皮笑肉不笑的笑。

    烟飘渺再度对上了秦政的那双冷眸,这双眸子在嘲笑,嘲笑他的对暖烟的痴念就能止于此。

    烟飘渺转过身无奈离去的那一刻,握紧的拳霎时松开,心已经伤痕累累,因为不能相拥就连相望的权利都被无情的剥夺。

    秦政,只因你是王,我是臣。

    这是老天的不公,老天对我的不公,亦是对暖烟的不公。

    看似纯洁如玉的明眸边走边染上了浑浊的色彩——暖烟,不要对着我避开你的目光,我要你看着我,即便你被那男人万般的蹂躏践踏。

    你就是唯一能令我这双早已污浊的眼瞳变回纯净的那一个人儿。

    暖烟无助的抖瑟,因为那又再度回来的可怕的脚步声在靠近着她。

    暖烟裹在厚厚的被窝里感觉不到一丁点儿的热却冷得她不停的抖瑟。

    踏……踏……踏……

    当秦政走至龙榻边,一股泛着酸水的恶臭就扑鼻而来,但是他却并未因此嫌恶的皱起眉,而是——

    他这是在做什么?!

    秦政坐上了这偌大的龙榻,却不偏不倚的坐在了包裹着被褥的那身子的身后,他伸出有力的臂膀轻轻地环住了她。

    俊颜上满是疲惫与不舍——在冷情决绝与爱怜疼惜之间,这卑贱的奴婢为何要让他如此为难。

    “不许离开——不准离开。”

    透过厚厚的被褥由轻轻地变为了牢牢的拥抱教暖烟的心不觉泛起了异样的跳动,她感到了愧疚,感到了给予拥抱的那个人的心痛?

    他的每一句话语都好似命令一般,不让人有反驳的机会,他是那样的蛮狠无理,教人受伤不已,可有时竟又教人不忍推开他?

    他是在请求她不要离开,对不对?

    虽然带着胁迫的口吻,但是暖烟好似一点点的读懂了他的言语,他的动作。

    这般亲昵的拥抱,如果没有方才的残暴上演,也许她真的会顺从吧。

    也许吧……

    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应。

    暖烟的默默无语教秦政心伤又狠命地闭上眼睛,眼前顿然浮现了往日那些艳后与男人苟且偷情的不堪画面——凌乱又破碎。

    他不是生来就痛恨女人?

    他不是从开始就没有给女人机会,因为他从未碰上与艳后不同的女人。

    此刻怀中紧抱的这个女人,他认定她会不同,即便她一次次的伤他,但到了这一眨眼的瞬间,他还是选择了相信她……

    请不要再背叛他了,不要再做出任何违抗他的言行了……

    秦政从不知道自己也会有如此优柔寡断的一面,可以一次次推翻自己想要折磨她、惩戒她的决定——

    终是因为不舍,终是因为他眷恋着她的与众不同。

    终是染上她身上独特的凄美教他想要疼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