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小团圆1
竹筒闭合的瞬间，内部密密麻麻散布的尖利竹钉窜出，毫不留情地刺破皮肤肌肉，一根根直穿入骨。
周森嘴角抽动，紧咬着牙不发出声音，这种疼痛并不难忍受，只是刹那就过去了，剩下的是麻木冰冷，却异常清晰感到血液正漫不经心从被扎透的各处涌出，汇聚，听得到如同溪水般流动的汩汩声。
很快，血从竹筒的底端成一线流淌而下，在地上迅速集成一滩，面积不断扩大。
六爷的弟子，能来的都赶过来了，徒弟还带着小弟，上百人鸦雀无声，连朗星都趁国庆节放假跑了回来，他偷偷戳戳关山，“老大，什么感觉？是觉得头皮发麻，还是痛快过瘾？”
关山拧眉扫了他一眼，凌空在嘴唇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周森被押到稻香村以后，小九代六爷宣告周森恃强拜师，又欺师灭祖的劣迹，声言要把他逐出门下，并略施惩戒，以儆效尤。
刚才那双钉筒，只是把周森固定在支架下，等到小九拿起准备好的鞭子，所有人的呼吸几乎都停滞了。
那鞭抽在周森背上，居然像粘住一样不动弹。近看才能发现，鞭绳上满是倒勾，被生生扯离身体时带下皮肉，血花四溅。
这就是钉鞭，前钉住手臂，后鞭笞脊背，人在这种刑罚中如秋末的残花前后摇晃，避无可避。
周森疼得连呼吸都忘了，身体痉挛着像一只虾子，死咬着牙没有叫出声。
有今天这样的下场，他早有预感，百日之内，三木连失大将，先是柴浩叛逃，后是西瓜皮猝死，轮到牛帅更被炖成一锅汤！他孤木难支，新招揽的锐兽一伙又萌生二意，明里暗里跟外人勾结，弄得集团只剩下个空架子，顾家过河拆桥一脚踢过来，哗啦啦一声大厦倾。
成王败寇，周森粗重地喘着气，他是冷血动物，天生体温偏低很少出汗，此时却被汗水弥漫了整张脸，身体像拉扯过度的皮筋，毫无张力地耷拉在架子上。
鞭子落下，再剥离，落下，再剥离……到第十鞭的时候，他枯败的表情已如同落定的尘埃，了无声息，瞳孔里失了聚焦，似乎涣散开，却透出一股诡异的精亮。
没人知道周森此刻在想什么，他有些灵魂出壳的感觉，没办法控制僵直的身体，随它难堪的瘫软着，他把一切闷进身体，压抑在心底。
没有人能全身而退，总要血债血偿，成王败寇，他不幸是输了的那一个。
树倒猢狲散，曾经跟他吃香的喝辣的那票小弟，几乎都跟其他人的屁股了，若是他今天就这么死了，怕是连个肯收尸的人也没有。
刑罚结束，周森像从血雨中走出来一样，浑身被血淋透，不可思议的，居然还站得住。他向前走了两步，血滴滴答答坠落在地。
他硬撑着走上卵石甬道，漠然的倦意袭上来，终于还是倒下，
像是中箭的黑熊，突然就失去了蹒跚挪动的能力。
关山扭头吩咐自己人，“送他去东华。”
一票小弟约好了似地，没一个人挪脚。
关山铁青着脸，“怎么，我说话不管用了？”
鹦哥板着脸，“大哥，你不会想当农夫，救一条冻僵了的毒蛇吧？”
关山伸出三个指头，“同门一场，三天，只收留他三天，完了随便他自生自灭。”
丹桂飘香，华东企业家先锋论坛如期在j城召开。檀晶紧跟在秦岭身后，悄悄走进会场，几位迎面走来的男人对她投来惊艳的目光，她浑然不觉。
“檀晶？”一个温文的男声在她身后响起。
她回过头，“吴越，你也来了。”
“嗯。来一阵子了，一直没瞧见你。”吴越走近她，貌似轻松地搂着她的腰，“推不掉这个约，只好来瞧瞧，再说我知道你一定会出席。”
檀晶的笑容僵了一下，吴越立刻察觉到自己的失言，轻咳一声，“对不起，晶晶，我没有别的意思。”
“蕾蕾去国外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吴越从服务生手中端过两杯鸡尾酒，递一杯给她，“我们已经分手了。”
“哦。”檀晶没问为什么，经过这么多事，她自认还算了解眼前这个公子哥。
太湖集团随着吴晋的离世，在对手的逼迫下逐渐式微，几乎所有银行都朝它关闭了信贷大门，靠从影子银行高息融资苦撑。
“我听说你最近跟顾凤走得很近，有没有这回事？”檀晶问他。
“是的。”吴越没有否认，亦没有任何难堪，“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吴家叱咤风云的日子已经过去了，现在的太湖集团已经是油尽灯枯，再不想办法补救，我不但保不住爸爸留下的产业，说不定会连栖身的地方都没有。
檀晶也是近来才认识这位顾二小姐，据说是顾老爷子的远房表亲，后来才改姓顾，小家碧玉攀附权门，滋味可想而知。
就在前几天，檀晶跟几个刚认识的官二代出去玩，开名车博览会似地来到东郊一处不显眼的建筑，偌大的院子里泊满豪车，一行人轻车熟路地从拐角不起眼的入口往地下走。
原来这家私人会所是用防空洞改建，装修得金碧辉煌，正中央是大厅，厅左右有走廊，纵横交错，恍若迷宫。
檀晶跟着关山见识过那些胡作非为的场所，怕警察抓，也怕秦岭知道了骂，迟疑着不肯进去。
人群里一个艳光四射的美女——后来知道她叫顾凤，嗤之以鼻，介绍说这里绰号“万兽宫”，绝对安全！至于家里老头老太，不告诉他们就是。
檀晶不敢置信，半推半就的进了门，迎面——
一个半裸上身的公子哥，左拥右抱，豪兴大发，狐朋狗友架秧子瞎起哄，场面乌烟瘴气。跟檀晶同来的官二代见多不怪，很快跟众人打成一片，撇下
檀晶干杵在一边作壁上观。
十分钟之内，她就明白了什么叫百无禁忌。
似乎为了刺激她濒临抓狂的神经，房间的地板缓缓下沉，三分钟内，变戏法般浮起一张赌桌，激情勃发的男人们三三两两围着，筹码币搓得哗哗作响，沙子一样扔来扔去。
有人输，有人笑，输得不见得垂头丧气，赢得却眉开眼笑，毫不客气搂住输家的女伴，追问下流问题，游戏规则是必须回答，执意不答的，罚脱一件衣服，脱光为止。
嬉笑打闹间，顾凤身上只剩下三点，她连连讨饶，最后被罚站在赌桌上跳艳舞，身材惹火，技艺娴熟，众人为之颠倒，口哨声、喝彩声此起彼伏。
檀晶尴尬地躲在角落里闭目假寐，微微摇头，心思斑驳地看向赌桌上扭动身姿的美女，天生丽质，肆意挥霍，眨眼间华年阑珊，失了利用价值，又该如何收场？
顾凤自幼被农家父母嫌弃，苦捱十二年，云开见月，被偶然见到她傲人姿容的顾老爷子收养。初入顾家，她被周围富丽堂皇、威严高尚的气派震撼，满心欢喜，以为命运之神真的眷顾。
六年锦衣玉食，她出落得如花似玉，十八岁那年考入j大，顾老爷子收养她的目的渐渐浮出水面，不过是一颗棋子，为主人效声色之劳。
她也不甘，却身不由己。一来二去的，在圈子里落了个“小凤凰”的谑号。
顾二小姐美艳不可方物，又沾染一身贵气，吸引一票不明就里的男人觊觎追逐，她也曾寻寻觅觅，期待他们中的某一个愿意带她脱离这表面风光、暗地里的皮肉生涯，谋生亦谋爱，男的别有用心，女的首鼠两端，每每不欢而散。
关山也受邀出席酒会，却心不在焉，端着酒杯四处转悠，闫鹏远远看见他，追过来打招呼，“嗨，山子——”
“喊什么喊！叫魂啊？”关山没好气地喷死党一脸，看他一脸奸笑，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果然，闫鹏不怕死地凑上来，“哥们，有两下子啊？从前真是小瞧你了。”
“给老子滚蛋！”关山鹰眸四处逡巡，就是寻不见熟悉的身影。
“别发急啊！”闫鹏罕见的好脾气，满脸八卦，“圈子里可都传疯了，说你小子为了自保，扔了檀晶追蕾蕾，后来发现她是个a货，正主是旧爱，就先不吭声把她甩了，重新追回旧爱，然后再设计把蕾蕾打回原形……到头来你什么损失没有，驸马爷的名头依旧，还落了个痴情的好名声！”
话里话外，把关山描述成一个见利就上、见缝就钻的势利小人。
关山坏笑几声，慢腾腾地从兜里摸出一张彩照，在死党眼前晃了晃，“蓝心添了个丑小子，长得跟你挺像的，想不想看看？”
闫鹏面色大变，风度全无地扑过来抢夺，关山嘴叼着pp腾挪闪避，不让人家得
逞。
正闹腾着，身后传来熟悉的嗓音，他倏然浑身一僵，极为缓慢地转头——
檀晶穿着一条雅致的乳白色缎面小礼服，设计简单大方，细肩带、低襟领口，胸前有个立体的蝴蝶结，衬得更为饱满，引人注目。
关山看得喉间发干，鹰眸顺着曲线往下走，小礼服腰身熨帖，顺着臀部柔润曲线而下，长度只到膝上的荷叶边裙摆下，悠然套着一双同色细高跟鞋。因为是晚宴，向来不怎么佩戴首饰的檀晶，破例在耳鬓别了一朵新摘的晚香玉，大胆，亮丽。
檀晶没有察觉到关山盯着她，嫩生生地跟在秦岭身后，不时被要求喊出各种官面头衔、家常称呼，现在她已经是浮上台面的廖家千金，场面上的礼数断然不能少。
小圈子一向封闭，排外，檀晶突然闯进来，又有名有份，数不清的眼球围着她转悠，不断有人发出低低的惊叹。
关山没有说话，远远凝视着她精致的小脸，略显削瘦但无损清丽脱俗的气质，美得令人移不开目光。
审美眼光好的不止他一个，一票太子党里的新晋人物，也开始围起檀晶，一个个装得从来没见过她似地，其实心知肚明，她这号人物一直都存在，只不过是关山掌心里的禁脔，别人无从染指，也不见得有多大兴趣染指。毕竟那时候的檀晶，只是个姿色尚可的小家碧玉，如今搭了廖家的关系，腾空出世，这般魅力非凡，让人心痒难耐！
檀晶也学会了装傻，眼前这些男人，有几个是真的不知她的曾经？
她跟关山的日子不算短，前前后后一年多，大大小小的酒会也没少参加，尤其是童童横插进来，为夺美人闹腾得沸沸扬扬，一度是圈子里茶余饭后的猛料！
（本章完）
周森嘴角抽动，紧咬着牙不发出声音，这种疼痛并不难忍受，只是刹那就过去了，剩下的是麻木冰冷，却异常清晰感到血液正漫不经心从被扎透的各处涌出，汇聚，听得到如同溪水般流动的汩汩声。
很快，血从竹筒的底端成一线流淌而下，在地上迅速集成一滩，面积不断扩大。
六爷的弟子，能来的都赶过来了，徒弟还带着小弟，上百人鸦雀无声，连朗星都趁国庆节放假跑了回来，他偷偷戳戳关山，“老大，什么感觉？是觉得头皮发麻，还是痛快过瘾？”
关山拧眉扫了他一眼，凌空在嘴唇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周森被押到稻香村以后，小九代六爷宣告周森恃强拜师，又欺师灭祖的劣迹，声言要把他逐出门下，并略施惩戒，以儆效尤。
刚才那双钉筒，只是把周森固定在支架下，等到小九拿起准备好的鞭子，所有人的呼吸几乎都停滞了。
那鞭抽在周森背上，居然像粘住一样不动弹。近看才能发现，鞭绳上满是倒勾，被生生扯离身体时带下皮肉，血花四溅。
这就是钉鞭，前钉住手臂，后鞭笞脊背，人在这种刑罚中如秋末的残花前后摇晃，避无可避。
周森疼得连呼吸都忘了，身体痉挛着像一只虾子，死咬着牙没有叫出声。
有今天这样的下场，他早有预感，百日之内，三木连失大将，先是柴浩叛逃，后是西瓜皮猝死，轮到牛帅更被炖成一锅汤！他孤木难支，新招揽的锐兽一伙又萌生二意，明里暗里跟外人勾结，弄得集团只剩下个空架子，顾家过河拆桥一脚踢过来，哗啦啦一声大厦倾。
成王败寇，周森粗重地喘着气，他是冷血动物，天生体温偏低很少出汗，此时却被汗水弥漫了整张脸，身体像拉扯过度的皮筋，毫无张力地耷拉在架子上。
鞭子落下，再剥离，落下，再剥离……到第十鞭的时候，他枯败的表情已如同落定的尘埃，了无声息，瞳孔里失了聚焦，似乎涣散开，却透出一股诡异的精亮。
没人知道周森此刻在想什么，他有些灵魂出壳的感觉，没办法控制僵直的身体，随它难堪的瘫软着，他把一切闷进身体，压抑在心底。
没有人能全身而退，总要血债血偿，成王败寇，他不幸是输了的那一个。
树倒猢狲散，曾经跟他吃香的喝辣的那票小弟，几乎都跟其他人的屁股了，若是他今天就这么死了，怕是连个肯收尸的人也没有。
刑罚结束，周森像从血雨中走出来一样，浑身被血淋透，不可思议的，居然还站得住。他向前走了两步，血滴滴答答坠落在地。
他硬撑着走上卵石甬道，漠然的倦意袭上来，终于还是倒下，
像是中箭的黑熊，突然就失去了蹒跚挪动的能力。
关山扭头吩咐自己人，“送他去东华。”
一票小弟约好了似地，没一个人挪脚。
关山铁青着脸，“怎么，我说话不管用了？”
鹦哥板着脸，“大哥，你不会想当农夫，救一条冻僵了的毒蛇吧？”
关山伸出三个指头，“同门一场，三天，只收留他三天，完了随便他自生自灭。”
丹桂飘香，华东企业家先锋论坛如期在j城召开。檀晶紧跟在秦岭身后，悄悄走进会场，几位迎面走来的男人对她投来惊艳的目光，她浑然不觉。
“檀晶？”一个温文的男声在她身后响起。
她回过头，“吴越，你也来了。”
“嗯。来一阵子了，一直没瞧见你。”吴越走近她，貌似轻松地搂着她的腰，“推不掉这个约，只好来瞧瞧，再说我知道你一定会出席。”
檀晶的笑容僵了一下，吴越立刻察觉到自己的失言，轻咳一声，“对不起，晶晶，我没有别的意思。”
“蕾蕾去国外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吴越从服务生手中端过两杯鸡尾酒，递一杯给她，“我们已经分手了。”
“哦。”檀晶没问为什么，经过这么多事，她自认还算了解眼前这个公子哥。
太湖集团随着吴晋的离世，在对手的逼迫下逐渐式微，几乎所有银行都朝它关闭了信贷大门，靠从影子银行高息融资苦撑。
“我听说你最近跟顾凤走得很近，有没有这回事？”檀晶问他。
“是的。”吴越没有否认，亦没有任何难堪，“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吴家叱咤风云的日子已经过去了，现在的太湖集团已经是油尽灯枯，再不想办法补救，我不但保不住爸爸留下的产业，说不定会连栖身的地方都没有。
檀晶也是近来才认识这位顾二小姐，据说是顾老爷子的远房表亲，后来才改姓顾，小家碧玉攀附权门，滋味可想而知。
就在前几天，檀晶跟几个刚认识的官二代出去玩，开名车博览会似地来到东郊一处不显眼的建筑，偌大的院子里泊满豪车，一行人轻车熟路地从拐角不起眼的入口往地下走。
原来这家私人会所是用防空洞改建，装修得金碧辉煌，正中央是大厅，厅左右有走廊，纵横交错，恍若迷宫。
檀晶跟着关山见识过那些胡作非为的场所，怕警察抓，也怕秦岭知道了骂，迟疑着不肯进去。
人群里一个艳光四射的美女——后来知道她叫顾凤，嗤之以鼻，介绍说这里绰号“万兽宫”，绝对安全！至于家里老头老太，不告诉他们就是。
檀晶不敢置信，半推半就的进了门，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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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之内，她就明白了什么叫百无禁忌。
似乎为了刺激她濒临抓狂的神经，房间的地板缓缓下沉，三分钟内，变戏法般浮起一张赌桌，激情勃发的男人们三三两两围着，筹码币搓得哗哗作响，沙子一样扔来扔去。
有人输，有人笑，输得不见得垂头丧气，赢得却眉开眼笑，毫不客气搂住输家的女伴，追问下流问题，游戏规则是必须回答，执意不答的，罚脱一件衣服，脱光为止。
嬉笑打闹间，顾凤身上只剩下三点，她连连讨饶，最后被罚站在赌桌上跳艳舞，身材惹火，技艺娴熟，众人为之颠倒，口哨声、喝彩声此起彼伏。
檀晶尴尬地躲在角落里闭目假寐，微微摇头，心思斑驳地看向赌桌上扭动身姿的美女，天生丽质，肆意挥霍，眨眼间华年阑珊，失了利用价值，又该如何收场？
顾凤自幼被农家父母嫌弃，苦捱十二年，云开见月，被偶然见到她傲人姿容的顾老爷子收养。初入顾家，她被周围富丽堂皇、威严高尚的气派震撼，满心欢喜，以为命运之神真的眷顾。
六年锦衣玉食，她出落得如花似玉，十八岁那年考入j大，顾老爷子收养她的目的渐渐浮出水面，不过是一颗棋子，为主人效声色之劳。
她也不甘，却身不由己。一来二去的，在圈子里落了个“小凤凰”的谑号。
顾二小姐美艳不可方物，又沾染一身贵气，吸引一票不明就里的男人觊觎追逐，她也曾寻寻觅觅，期待他们中的某一个愿意带她脱离这表面风光、暗地里的皮肉生涯，谋生亦谋爱，男的别有用心，女的首鼠两端，每每不欢而散。
关山也受邀出席酒会，却心不在焉，端着酒杯四处转悠，闫鹏远远看见他，追过来打招呼，“嗨，山子——”
“喊什么喊！叫魂啊？”关山没好气地喷死党一脸，看他一脸奸笑，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果然，闫鹏不怕死地凑上来，“哥们，有两下子啊？从前真是小瞧你了。”
“给老子滚蛋！”关山鹰眸四处逡巡，就是寻不见熟悉的身影。
“别发急啊！”闫鹏罕见的好脾气，满脸八卦，“圈子里可都传疯了，说你小子为了自保，扔了檀晶追蕾蕾，后来发现她是个a货，正主是旧爱，就先不吭声把她甩了，重新追回旧爱，然后再设计把蕾蕾打回原形……到头来你什么损失没有，驸马爷的名头依旧，还落了个痴情的好名声！”
话里话外，把关山描述成一个见利就上、见缝就钻的势利小人。
关山坏笑几声，慢腾腾地从兜里摸出一张彩照，在死党眼前晃了晃，“蓝心添了个丑小子，长得跟你挺像的，想不想看看？”
闫鹏面色大变，风度全无地扑过来抢夺，关山嘴叼着pp腾挪闪避，不让人家得
逞。
正闹腾着，身后传来熟悉的嗓音，他倏然浑身一僵，极为缓慢地转头——
檀晶穿着一条雅致的乳白色缎面小礼服，设计简单大方，细肩带、低襟领口，胸前有个立体的蝴蝶结，衬得更为饱满，引人注目。
关山看得喉间发干，鹰眸顺着曲线往下走，小礼服腰身熨帖，顺着臀部柔润曲线而下，长度只到膝上的荷叶边裙摆下，悠然套着一双同色细高跟鞋。因为是晚宴，向来不怎么佩戴首饰的檀晶，破例在耳鬓别了一朵新摘的晚香玉，大胆，亮丽。
檀晶没有察觉到关山盯着她，嫩生生地跟在秦岭身后，不时被要求喊出各种官面头衔、家常称呼，现在她已经是浮上台面的廖家千金，场面上的礼数断然不能少。
小圈子一向封闭，排外，檀晶突然闯进来，又有名有份，数不清的眼球围着她转悠，不断有人发出低低的惊叹。
关山没有说话，远远凝视着她精致的小脸，略显削瘦但无损清丽脱俗的气质，美得令人移不开目光。
审美眼光好的不止他一个，一票太子党里的新晋人物，也开始围起檀晶，一个个装得从来没见过她似地，其实心知肚明，她这号人物一直都存在，只不过是关山掌心里的禁脔，别人无从染指，也不见得有多大兴趣染指。毕竟那时候的檀晶，只是个姿色尚可的小家碧玉，如今搭了廖家的关系，腾空出世，这般魅力非凡，让人心痒难耐！
檀晶也学会了装傻，眼前这些男人，有几个是真的不知她的曾经？
她跟关山的日子不算短，前前后后一年多，大大小小的酒会也没少参加，尤其是童童横插进来，为夺美人闹腾得沸沸扬扬，一度是圈子里茶余饭后的猛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