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上酷总裁:一千零医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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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把宝贝儿撵下车3

    “世上那么多蛇你不揣,干嘛非揣一条美女蛇?”关山揶揄他,“不就一个人老珠黄的女书呆,至于这么伤筋动骨嘛?”

    “我能不伤筋动骨吗?”顾恺忿忿掐灭手里的烟,“我这些年为她花过多少钱?操过多少心?受过多少累?我——”

    “你什么时候变祥林嫂了?”关山哭笑不得,“这些年你花在女人身上的钱,你自己数得清吗?又不是光她一个……还操心受累,石头是条狗,我养着都操心受累,第一回发情,它相中一条狐狸犬,跐溜一声跟人家跑没了影!我心里那是一个急,发动手下所有弟兄,全城搜寻,最后在江北一家狗肉馆找到,已经捆手捆脚吊脖子,我再晚去几分钟,就变狗肉了。”

    顾恺被他逗乐了,先是笑得肩膀一抖一抖,后是咳得肩膀一抖一抖——

    “为女人花钱,我不心疼,可这回我觉得不值!”

    顾恺光溜溜地脑袋,在水晶灯下泛着红光,“这十几年年我花在她身上的钱,兑换成金子,铸成她那么大一个人还有剩。她不是第一个花我钱的女人,却绝对是花得最多的一个。”

    “你现在怎么斤斤计较?”关山喷完清新剂,窝进顾恺对面的沙发,大手搭在靠背上,长腿架在茶几上,一副走哪儿瘫哪儿的懒汉相,跟脸上挂着的不耐烦极不相衬,“你要是实在觉得亏不起,明天我就去银行,兑一箱子金条送你。”

    “谁跟你扯钱了?我是说事!”顾恺发飙,每一颗浸满酒精的细胞都支楞着,又突然泄了气,梦魇般自说自话,“十几年了,我突然觉得毫无意义,一点都没有。”

    关山冷嗤,“人活在这世上,根本不需要讨论什么意义不意义!天天思考意义,只能造就疯子,这世上疯子已经够多了,别再给精神病院添麻烦。”

    顾恺彻底被激怒,“我现在已经是疯子了!”

    “是嘛,那你当街撒泡尿我看看?”关山揶揄,满意地看到对方哭笑不得,“不敢了是吧?可见你还没疯。”

    顶多是濒临崩溃。

    顾恺重新点燃一根烟,再不吭声。

    今晚他听完华茹的话,掉头就走,不知道是气恼还是心虚。

    关山看他态度有松动,忙趁热打铁:“说来说去,你不就是在华大才女身上耗的时间长了点,花的钱财多了点,人家终究是大活人,你不能无理取闹,该放手就放手。”

    “我凭什么要放手?”顾恺语调森冷,措辞刻薄,“她是怎么才有的今天?没有我出钱出力,凭她父母都是下岗职工,她能有机会出国深造?能有机会破格提拔?”

    关山震得捂住耳朵,“我知道!我知道!华大才女能有今天,顾公子你功不可没。”

    “她做实验不小心,手臂上皮肤受损,我不惜重金,找韩国最好的整容医生,替她一寸一寸种回去。”

    关

    山毫不客气地揭穿,“那是你不能容忍女朋友有缺憾,那比你发现自己有缺憾还难受。”

    顾恺突然有些歇斯底里,“我醒着睡着都记挂她,可是她,一直在我面前装纯洁——”

    关山不敢苟同,“华茹本来就纯洁,你别往人家头上泼污水!”

    “泼污水?我有吗!”顾恺几乎咬牙低吼,“那你说说她突然大起来的肚子,算怎么回事?”

    月光泻入落地长窗,映在顾恺眼里,星星点点,看得人心生不忍.

    关山无言叹了口气,“哥们,别太较真,别老回头,都还年轻,要往前看。”

    将来不能预料,过去无关紧要,只要现在过好。总是守着回忆不肯转身的人,徒增感伤。

    关山打拼这些年,世态人情上最大的收获就是:活得最滋润的人,都是没心没肺的人。

    顾恺笑得恻然,“两个月前,她跑过来跟我说分手,当时我以为她心情不好,也没在意,现在想起来,她在那之前就脚踩两条船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她年过三十,想找男朋友结婚也正常!”关山看不惯他穷磨叽,“你不肯结,她可不就得找别人。”

    顾恺干脆来个闷头抽烟不吭声,“我可以让她永远幸福,江枫他能吗?”

    “这世上除了上帝,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承诺永远。更何况每个人对幸福的定义不同,或者华茹就觉得,跟姓江的王八蛋在一起最幸福。”

    “做梦!”顾恺捶床大怒,“华茹想得到幸福,就必须跟我在一起!如果她没这么觉得,我会慢慢教会她。”

    “你想怎么样?”关山敏锐地洞悉他话里的杀气。

    “山子,咱们这么多年了,算不算哥们?”顾恺突然换了语气,开始攀交情。

    “当然不算!”关山飞速否认,“上小学的时候,你砸烂过我脑袋;上初中的时候,我撬过你马子……”

    他赶在对方爆发之前添一句,“不是哥们,是兄弟,谁也离不开谁的手足兄弟。”

    “是兄弟就好!现在你先帮我一个忙。”顾恺眸光凌厉,透着玉碎瓦全,“你想想办法,让华茹肚子里那块肉消失……”

    关山怔住,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刚认下的“兄弟”。

    天边的启明星影影绰绰,两人依旧毫无睡意,躺在各自的床头想心事——

    良久,顾恺半真半假地咳嗽一声,“山子,你们家在北京的老宅,什么时候回去看看?”

    空气中流淌着让人窒息的沉默,关山几乎耗尽全身所有力气,才让眼睛保持干涸。

    北京西郊那幢古朴典雅的宅子,虽然十几年再没回去过,冥冥中依然能穿针引线,把惨烈的过去和无奈的现在,硬生生缝在一起,在最不经意的时刻,触发他最纤软的神经,身不由己打开往事的闸门。

    心被狠狠刺疼,一次,又一次。

    只有关山自己知道,他佯装洒脱

    ,强做镇定,堂皇的逃逸了这些年——逃的狼狈不堪,逃的筋疲力尽。

    爷爷和父亲,赌注押的太大,最后输的凄惨。他是关家唯一的希望,没有足够的资本反戈之前,必须学会忍耐。

    整整十五年,四亿八千万秒……一点一滴磨下来,他多多少少有些没心没肺了。

    却总记得有那么一个慈祥的老人,一边坐在银杏树下喝观音茶,一边告诉他即将远行的孙子:四季中唯有秋声可以渗进人的骨髓,因为它最契合生命的本质。

    那个叫关山的小子踌躇满志,一笑置之。

    一年之后,在一个繁花落败、开到荼蘼的季节,老人端坐树下,扳动一把苏式手枪……

    “山子?山子?!你没事吧?”黑暗中,顾恺紧张地支起身体,看向岿然不动的某人。

    关山重重翻了个身作为回答。

    “最近有风声,说池老干完这届,就退二线了。”不管关山在不在听,顾恺径自说下去,“前阵子我急着找你,就为这事。”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关山拉过蚕丝被,蒙住脑袋。

    “开什么玩笑,池不干了,我爸怎么办?”带头大哥隐退,追随者难免惶惶。

    关山收拢情绪,转身看着顾恺,“最近省里怎么样?”

    “胶着!我家老爷子在j省经营多年,指望原地扶正;上头的意思,却嫌这边土著剽悍,针插不进水泼不进,便宜了姓廖的当空降兵,仗着上面有人撑腰,脚跟还没站稳就想开杀戒!”

    关山警惕地支起耳朵,“廖老头想怎么样?”

    “廖老头想怎么样先不管,廖丫头可是先盯上你了,前几天还找我说,这么闲着不是事,问山河集团缺不缺人,她想——”

    “没门!”枭兽狂吼。

    “别这么激动嘛,眼下谁能招揽到她,就等于添了一台印钞机。”

    关山哂笑,“印钞机也有出故障的时候!”

    “管它呢,能印一天是一天,坏了就换。”顾恺蚌目闪烁,“今晚饭吃得怎么样?”

    “一看她进来我就饱了!”关山咆哮,“好好的你乱点什么鸳鸯谱?”

    “为了撮合你们俩,我费了老鼻子劲!”顾恺咕咚一声坐起身,“她现在是廖家唯一的突破口,又对你有兴趣,机不可失。”

    “你当我牛郎呐?”

    “蕾蕾好歹是个大美女,逢场作戏,你也不吃亏。”顾恺笑得欠扁,“听说你最近跟那个女医生也淡了,正好——”

    “滚蛋!”关山矢口否认,“我跟晶感情好得很,正想着怎么生儿子呢!”

    晨曦穿云破雾,灿然洒落上省府大院某幢不起眼的建筑。

    几十米高的墙体,全部用石砖砌成,历经岁月侵蚀,斑驳脱落。物业公司因地制宜,在墙角种上许多蔓生植物,一年又一年,渐渐遮蔽掉时光的印痕,平添了一份不动声色的沧桑。

    二楼的某间卧室,

    投影机正放映一部法国电影,蕾蕾懒懒地躺在紫藤沙发上,盯着屏幕上酷似关山的男主角发怔。

    秦岭端着刚做好的营养早餐,轻手轻脚地上了楼,“今天怎么醒的这么早?”

    十年前,她莫名其妙跟丈夫交恶,为免宝贝女儿受荼毒,不得不忍痛送到国外寄宿学校,打造出一座专属于她的城堡,呵护得无微不至。

    现在,她又费心替女儿寻找可以倚靠一辈子的如意郎君,可惜多半不如人意。

    “又失眠了?”秦岭细心地瞧见女儿凤眼下多了两道暗影。

    蕾蕾夸张地打个哈欠,“嗯,被人气得睡不着!”

    秦岭找到遥控器,一边关投影机,一边将女儿凌乱的发丝拢到耳后,好笑地追问:“谁敢气你?”

    “关山!”话一出口,蕾蕾就后悔地咬舌头。

    秦岭一怔,“山子……他怎么你了?”

    蕾蕾气咻咻地控诉:“昨晚顾恺安排我和他相亲,我都明明白白说喜欢他,愿意交往,他居然不识抬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