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煤城暧昧男女
檀伟捉摸不透这俩人究竟什么关系，这里是他的地盘，在黑暗中也摸不熟所有地形，怎么反倒是第一次来这里的关山游刃有余，像是在黑暗中也看得见似的。
“老板如果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干嘛还花钱雇员工？”关山轻描淡写，薄唇流连在她的发鬓间，闻着她身上的香气，态度十分悠闲，“我相信自己属下的能力。”
走在他们身前的檀伟，或者因为分心，或者因为光线不足，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发出难熬的呻吟。
“看看吧，就他这样笨手笨脚，自身难保还敢送我？”蕾蕾抓到铁证，不依不饶，“今晚我自己睡，谁也不让陪。”
“檀伟，起来咱们走。”关山毫不客气地丢开手，拉起地上的倒霉蛋就往前走。
“关总，就只有这一栋住人，其它的……还没收拾好。”檀伟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拍打身上的泥土，痛得嘶嘶吸气。
“关山，你这个卸磨杀驴的流氓！别忘了没有我，你在煤城什么都不是！”蕾蕾气得口不择言。
“我是流氓我承认，”关山揶揄她，“你犯得着把自己糟践成驴嘛？”
蕾蕾知道自己今天算进了贼窝，继续斗嘴只会损害肝脏脾胃的寿命，识趣的闭上嘴，狠狠挣脱关山的怀抱，“带我去今晚的房间！”
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有着奇怪的魔力，能够让她心跳加速，忘却所有的冷静，忘却所有的凡尘。
环绕在她腰上的手臂徒然一紧，蕾蕾抬起头来，不知道关山又想打什么坏主意。
“被人又追又撵一整晚，累了，早点休息，别没事瞎折腾！”关山温柔地诱哄，声音像是在吹气一般虚无，环绕在她腰上的手却十分坚决。她还来不及反对，就已经被他抱起。
檀伟赶紧拎着充电灯走在前边，“三楼a单元，我和我妈住一套。”
田碧云早已听见儿子的声音，随手给电视静了音，拉开房门，“小伟，跟谁说话呐？”
及至看清来人，她脸上的肌肉瞬间紧急集合，笑得惨不忍睹，“关……关总！您怎么来了？抱着的是晶晶吗？怎么了？走山路摔着了？这孩子，从小到大就没让人省心过！”
嘴里唠叨抱怨，手上的活也异常利索，转眼腾出沙发，“来来来，躺下来让妈看看，黑天半夜的你……”
“她不是晶晶！”关山听不下去，出言打断她，“是公司邀请的嘉宾，来这边参观的，天黑崴了脚，麻烦你今晚照看一下。”
放眼整个项目工地，只有她们这两个女人，蕾蕾金枝玉叶，断然没有让一群大老爷们伺候的道理。
田碧云这才看清沙发上黑着脸的美女，眼神闪了几闪，没有再说话，悄无声息地走到卫生间弄了一盆热水，褪下人家乳白色的凉鞋，有板有眼的按摩起来，娴熟的技巧，让人依稀记得她曾经
是中山医院十大优秀护士之一。
蕾蕾面颊烫红，不肯在人前露怯，死咬着唇一声不吭，唯有紧蹙的眉心泄露出疼。
关山居高临下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回到二十七年前她甫一出生的时刻，赤条条芳心无牵挂。
蕾蕾狐疑地抬起头，触到他那双黑眸，清晰地看见其中闪耀着两簇灼热到不可思议的火焰。
田碧云拿出简易药箱，有条不紊地处理伤势，“扭了筋，没有伤着骨头，按摩擦药，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听她口气专业，蕾蕾也松了口气，破天荒礼下村妇：“谢谢大妈。”
“嗨，客气什么！”田碧云畅快地笑笑，立即注意到她手臂上、腿上还有几处明显的擦伤，血迹已经干涸，“这怎么说？不是撞见劫匪了吧？”
蕾蕾脸色倏然大变，犹豫不决地看向关山，“没……没有。”
“路上遇到点麻烦，已经解决了，”关山没有矢口否认，满脸的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今晚廖小姐就拜托大妈照顾，明天再商议其它的事。”
说罢转身往门外走，檀伟赶紧拎着充电灯跟上，临走前还瞟一眼心事重重的老妈。
“关总，这位廖小姐——”
“她是她，我是我，别胡猜乱想！”关山知道他肚子里的小九九，没好气地打断，“不准打电话给晶晶说，听见没有？”
“噢！”好汉不吃眼前亏，檀伟郁闷地权且答应。
关山无奈，继续解释，“她是廖省长的千金，金枝玉叶，不是你我这样的小人物能巴结上的！”
“那她怎么肯跟你来这荒郊野外？”檀伟虽然好高骛远，推理逻辑能力一流，不容易被人忽悠。此刻担心妹妹荣宠，壮着胆子追问。
“无利不早起，她们虽然金贵，也需要有人鞍前马后，需要有人进贡，可不就得屈尊。”
慢说她一个黄毛丫头，廖显农都有低声下气的时候。
天气说变就变，一觉醒来，煦暖的秋阳遍寻不见。
冰凉的雨丝被狂风裹挟，劈头盖脸钻进地砖缝里，工地上延绵成片的帆布棚，瑟瑟秋风中呼啸出一道道骇人的波浪。
因为崴了脚，廖蕾蕾蜗居在刚竣工的别墅，寸步难行，无精打彩地窝在沙发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按遥控器，演员夸张的台词、主持人煽情的语调此起彼伏。
整整三天，偌大套房里只剩下她和一个还算识趣的大妈，这个迟暮得几乎没了形的昔日美女护士，言谈举止还算识趣，对她更是多出一份巴结之外的亲昵，算是无聊之余的调剂。
期待许久的煤城之行，她居然沦落到靠“看电视”这种落伍又没营养的方式打发时间，坐牢一般无聊，要是传了出去，让一票疯狂迷他的男人知道了，说不定会怀疑她行情下滑。
重重的打了不知第几个哈欠，她随手按下遥控器上的电源，还给空间原来的宁静，凤
眸微闭，放松身体趴卧在柔软的靠垫上，有些昏昏欲睡。
滂沱大雨中，同一幢别墅里——
两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风雨如晦的阳台上，一个吊儿郎当，一个满脸火炭。
“你他妈发什么疯？知不知道子弹不长眼，说死人就死人！”
“兄弟们知道分寸，不是为了把戏演得逼真点嘛！”对方不顾关山狮吼，坏笑连连，满脸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顾公子风流倜傥，那妞又火辣够劲，您亲自上阵多好？”何必赶鸭子上架！
“别别！我可不敢招惹这位，”顾恺吓得连连摆手，复又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据我观察，廖显农那老小子不知道是做贼心虚，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凡事牵涉到你的时候，总留三分余地。”
“扯蛋！”关山嗤之以鼻，“圈子里谁不知道当年他丧尽天良，坏事做绝……如今官当得大了，假模假式的话多了，不知道内情的人被他蒙了呗！”
顾恺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我出此下策，也是不得已，廖显农那伙人针插不进，水泼不进，整个一铜墙铁壁，唯一的突破口就是他这个二百五女儿。”
“她也就是刁蛮了点，胆色不差。”关山想起昨晚被两拨来路不明的劫匪围追堵截，她搂着他坐在摩托上，面不改色心不慌。
“胆子太大，脑子太小，才容易出事，她要真是那种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咱们还真没辙。”顾恺满脸寒冰，“这次收购煤矿成功，她就算上了咱们的贼船。”
以后想脱身就难了。
关山沉吟半晌，“我觉得这么做……有点不仗义。”
“姓廖的害你家破人亡的时候，可从没想过这个。”顾恺的脸色比窗外的秋色还要阴沉，“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死……你掂量掂量。”
看关山默然不语，他继续添柴，“廖蕾蕾这样的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不套牢她，自然有别人拉拢她，就说童三吧，前一阵子使足了水磨工夫……”
“行了……我都明白。”关山缴械认输，“直说接下来要我干什么吧？”
顾恺笑得满脸低级，“你这阵子，被那个女医生迷晕了头，我可早就看出来了，廖蕾蕾觊觎你大半天，寻不着下嘴的地方……大老爷们主动点，别真是‘萎’了吧？”
“滚一边凉快去，你才萎了！”关山飞起一脚，狠狠踹向瞎猜疑的同伴，对方身形一晃，阳台上一株吊兰遭了殃，稀里哗啦粉身碎骨。
“得得，哥们错了还不行嘛？”顾恺见好就收，“总之这丫头就拜托给你了，虚情假意犯不着当真。等收拾了廖老头，随便你把她扔哪都行。”
“不干！”关山回答第斩钉截铁，他还没混到吃软饭的地步。
“怎么着山子，敬酒不吃吃罚酒？”顾恺脸上的笑容一点一滴褪去，蚌目森然。
“敬酒怎么说，罚酒
又怎么说？”关山没有藏着掖着的嗜好，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我酒量还行，不怕敬，更不怕罚。”
顾恺察觉自己话说过了，却没有收回的意思，定定站在那里半天，缓缓开口：“山子，我家老爷子最近境况不妙，手下好几员大将都被姓廖的整趴了，照这势头，不出两年就成人家砧板上的鱼。”
关山绷紧的身体慢慢松弛，凝神听他继续说，“别人搭上蕾蕾这条线，我不放心，你我放心。”
“谢谢抬举。”深仇大恨，不死不休。
“少则几个月，多则半年，必——见——分——晓！”顾恺说得一字一顿，透着蛰伏太久的疯狂，“我知道你跟那个檀晶情投意合，还想结婚，不是我硬要棒打鸳鸯，姓廖的一天不垮，咱们一天别想过安稳日子。”
他拍拍一动不动的关山，“听哥们一句劝，先把檀晶送到美国，有洛朗家的人罩着，比跟你安全。”
关山无奈地叹口气，他本来的如意算盘是让晶晶尽快怀孕，然后母子俩一起送去美国安置，等这边的事消停了，老婆孩子一起接回来。谁知道她人小鬼大主意多，竟然背着他上节育环！
顾恺没有琢磨错，经过那晚飞车逃命，蕾蕾看向关山的眼神少了几分倨傲，多了几丝钦慕，开口闭口都是“山子”，这个过分亲昵的称呼，檀晶现在也不曾启用。
丰田车跌落山谷，摔成一堆废铁，关山没有喊保险公司，也没有报案，派人送了两万块钱给摩托车主私了，一行人打道回府。
“山子，你旗下公司都上市了，以后别干那些非法勾当了，稍有不慎小命玩完。”她早就听江枫说过，关山曾经因为醉驾致人死亡，入狱一年。
“我的大小姐，有头发没人愿意当秃子。”顾恺不待关山开口，抢先诉苦，“山子这些年一个人辛苦打拼，要关系没关系，要背景没背景，部队的老首长虽然看重他，又跟地方隔了一层，就说这次收购煤矿，要不是你帮忙，百分之两百没戏！”
“顾叔不是在j城当了几年副省，凡事不能照应点？”
“顾叔这些年帮了大忙。”关山娴熟地转动方向盘，话里话外透着感激，山河集团上市，顾家没少出力。
蕾蕾不以为然地扬起凤眸，“那你还坐牢？”
“这得问问那个江枫，一根筋死磕的混蛋！”顾恺提起这个人就气不打一处来，“早晚要他好看，不整得他身败名裂，生不如死……我就不姓顾！”
关山纳闷地看着发飙的哥们，搞不清他怎么也跟江枫有了不共戴天之仇。
一辆路虎，一辆雷克萨斯，一辆保时捷，浩浩荡荡。
沿途司机看清他们从煤城过来，皆是摇头咋舌。这几年煤价坐火箭一般往上涨，大大小小的矿主开悍马买路虎，扫楼花包二奶，为富不仁一掷千金的形象深入人心。
长路无聊，两个男人各怀心事，乐得跟美女斗嘴调剂空气，蕾蕾刺玫瑰一朵，火炭似的爆性子，真要有人投缘，也不难相处。
（本章完）
“老板如果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干嘛还花钱雇员工？”关山轻描淡写，薄唇流连在她的发鬓间，闻着她身上的香气，态度十分悠闲，“我相信自己属下的能力。”
走在他们身前的檀伟，或者因为分心，或者因为光线不足，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发出难熬的呻吟。
“看看吧，就他这样笨手笨脚，自身难保还敢送我？”蕾蕾抓到铁证，不依不饶，“今晚我自己睡，谁也不让陪。”
“檀伟，起来咱们走。”关山毫不客气地丢开手，拉起地上的倒霉蛋就往前走。
“关总，就只有这一栋住人，其它的……还没收拾好。”檀伟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拍打身上的泥土，痛得嘶嘶吸气。
“关山，你这个卸磨杀驴的流氓！别忘了没有我，你在煤城什么都不是！”蕾蕾气得口不择言。
“我是流氓我承认，”关山揶揄她，“你犯得着把自己糟践成驴嘛？”
蕾蕾知道自己今天算进了贼窝，继续斗嘴只会损害肝脏脾胃的寿命，识趣的闭上嘴，狠狠挣脱关山的怀抱，“带我去今晚的房间！”
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有着奇怪的魔力，能够让她心跳加速，忘却所有的冷静，忘却所有的凡尘。
环绕在她腰上的手臂徒然一紧，蕾蕾抬起头来，不知道关山又想打什么坏主意。
“被人又追又撵一整晚，累了，早点休息，别没事瞎折腾！”关山温柔地诱哄，声音像是在吹气一般虚无，环绕在她腰上的手却十分坚决。她还来不及反对，就已经被他抱起。
檀伟赶紧拎着充电灯走在前边，“三楼a单元，我和我妈住一套。”
田碧云早已听见儿子的声音，随手给电视静了音，拉开房门，“小伟，跟谁说话呐？”
及至看清来人，她脸上的肌肉瞬间紧急集合，笑得惨不忍睹，“关……关总！您怎么来了？抱着的是晶晶吗？怎么了？走山路摔着了？这孩子，从小到大就没让人省心过！”
嘴里唠叨抱怨，手上的活也异常利索，转眼腾出沙发，“来来来，躺下来让妈看看，黑天半夜的你……”
“她不是晶晶！”关山听不下去，出言打断她，“是公司邀请的嘉宾，来这边参观的，天黑崴了脚，麻烦你今晚照看一下。”
放眼整个项目工地，只有她们这两个女人，蕾蕾金枝玉叶，断然没有让一群大老爷们伺候的道理。
田碧云这才看清沙发上黑着脸的美女，眼神闪了几闪，没有再说话，悄无声息地走到卫生间弄了一盆热水，褪下人家乳白色的凉鞋，有板有眼的按摩起来，娴熟的技巧，让人依稀记得她曾经
是中山医院十大优秀护士之一。
蕾蕾面颊烫红，不肯在人前露怯，死咬着唇一声不吭，唯有紧蹙的眉心泄露出疼。
关山居高临下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回到二十七年前她甫一出生的时刻，赤条条芳心无牵挂。
蕾蕾狐疑地抬起头，触到他那双黑眸，清晰地看见其中闪耀着两簇灼热到不可思议的火焰。
田碧云拿出简易药箱，有条不紊地处理伤势，“扭了筋，没有伤着骨头，按摩擦药，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听她口气专业，蕾蕾也松了口气，破天荒礼下村妇：“谢谢大妈。”
“嗨，客气什么！”田碧云畅快地笑笑，立即注意到她手臂上、腿上还有几处明显的擦伤，血迹已经干涸，“这怎么说？不是撞见劫匪了吧？”
蕾蕾脸色倏然大变，犹豫不决地看向关山，“没……没有。”
“路上遇到点麻烦，已经解决了，”关山没有矢口否认，满脸的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今晚廖小姐就拜托大妈照顾，明天再商议其它的事。”
说罢转身往门外走，檀伟赶紧拎着充电灯跟上，临走前还瞟一眼心事重重的老妈。
“关总，这位廖小姐——”
“她是她，我是我，别胡猜乱想！”关山知道他肚子里的小九九，没好气地打断，“不准打电话给晶晶说，听见没有？”
“噢！”好汉不吃眼前亏，檀伟郁闷地权且答应。
关山无奈，继续解释，“她是廖省长的千金，金枝玉叶，不是你我这样的小人物能巴结上的！”
“那她怎么肯跟你来这荒郊野外？”檀伟虽然好高骛远，推理逻辑能力一流，不容易被人忽悠。此刻担心妹妹荣宠，壮着胆子追问。
“无利不早起，她们虽然金贵，也需要有人鞍前马后，需要有人进贡，可不就得屈尊。”
慢说她一个黄毛丫头，廖显农都有低声下气的时候。
天气说变就变，一觉醒来，煦暖的秋阳遍寻不见。
冰凉的雨丝被狂风裹挟，劈头盖脸钻进地砖缝里，工地上延绵成片的帆布棚，瑟瑟秋风中呼啸出一道道骇人的波浪。
因为崴了脚，廖蕾蕾蜗居在刚竣工的别墅，寸步难行，无精打彩地窝在沙发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按遥控器，演员夸张的台词、主持人煽情的语调此起彼伏。
整整三天，偌大套房里只剩下她和一个还算识趣的大妈，这个迟暮得几乎没了形的昔日美女护士，言谈举止还算识趣，对她更是多出一份巴结之外的亲昵，算是无聊之余的调剂。
期待许久的煤城之行，她居然沦落到靠“看电视”这种落伍又没营养的方式打发时间，坐牢一般无聊，要是传了出去，让一票疯狂迷他的男人知道了，说不定会怀疑她行情下滑。
重重的打了不知第几个哈欠，她随手按下遥控器上的电源，还给空间原来的宁静，凤
眸微闭，放松身体趴卧在柔软的靠垫上，有些昏昏欲睡。
滂沱大雨中，同一幢别墅里——
两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风雨如晦的阳台上，一个吊儿郎当，一个满脸火炭。
“你他妈发什么疯？知不知道子弹不长眼，说死人就死人！”
“兄弟们知道分寸，不是为了把戏演得逼真点嘛！”对方不顾关山狮吼，坏笑连连，满脸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顾公子风流倜傥，那妞又火辣够劲，您亲自上阵多好？”何必赶鸭子上架！
“别别！我可不敢招惹这位，”顾恺吓得连连摆手，复又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据我观察，廖显农那老小子不知道是做贼心虚，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凡事牵涉到你的时候，总留三分余地。”
“扯蛋！”关山嗤之以鼻，“圈子里谁不知道当年他丧尽天良，坏事做绝……如今官当得大了，假模假式的话多了，不知道内情的人被他蒙了呗！”
顾恺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我出此下策，也是不得已，廖显农那伙人针插不进，水泼不进，整个一铜墙铁壁，唯一的突破口就是他这个二百五女儿。”
“她也就是刁蛮了点，胆色不差。”关山想起昨晚被两拨来路不明的劫匪围追堵截，她搂着他坐在摩托上，面不改色心不慌。
“胆子太大，脑子太小，才容易出事，她要真是那种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咱们还真没辙。”顾恺满脸寒冰，“这次收购煤矿成功，她就算上了咱们的贼船。”
以后想脱身就难了。
关山沉吟半晌，“我觉得这么做……有点不仗义。”
“姓廖的害你家破人亡的时候，可从没想过这个。”顾恺的脸色比窗外的秋色还要阴沉，“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死……你掂量掂量。”
看关山默然不语，他继续添柴，“廖蕾蕾这样的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不套牢她，自然有别人拉拢她，就说童三吧，前一阵子使足了水磨工夫……”
“行了……我都明白。”关山缴械认输，“直说接下来要我干什么吧？”
顾恺笑得满脸低级，“你这阵子，被那个女医生迷晕了头，我可早就看出来了，廖蕾蕾觊觎你大半天，寻不着下嘴的地方……大老爷们主动点，别真是‘萎’了吧？”
“滚一边凉快去，你才萎了！”关山飞起一脚，狠狠踹向瞎猜疑的同伴，对方身形一晃，阳台上一株吊兰遭了殃，稀里哗啦粉身碎骨。
“得得，哥们错了还不行嘛？”顾恺见好就收，“总之这丫头就拜托给你了，虚情假意犯不着当真。等收拾了廖老头，随便你把她扔哪都行。”
“不干！”关山回答第斩钉截铁，他还没混到吃软饭的地步。
“怎么着山子，敬酒不吃吃罚酒？”顾恺脸上的笑容一点一滴褪去，蚌目森然。
“敬酒怎么说，罚酒
又怎么说？”关山没有藏着掖着的嗜好，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我酒量还行，不怕敬，更不怕罚。”
顾恺察觉自己话说过了，却没有收回的意思，定定站在那里半天，缓缓开口：“山子，我家老爷子最近境况不妙，手下好几员大将都被姓廖的整趴了，照这势头，不出两年就成人家砧板上的鱼。”
关山绷紧的身体慢慢松弛，凝神听他继续说，“别人搭上蕾蕾这条线，我不放心，你我放心。”
“谢谢抬举。”深仇大恨，不死不休。
“少则几个月，多则半年，必——见——分——晓！”顾恺说得一字一顿，透着蛰伏太久的疯狂，“我知道你跟那个檀晶情投意合，还想结婚，不是我硬要棒打鸳鸯，姓廖的一天不垮，咱们一天别想过安稳日子。”
他拍拍一动不动的关山，“听哥们一句劝，先把檀晶送到美国，有洛朗家的人罩着，比跟你安全。”
关山无奈地叹口气，他本来的如意算盘是让晶晶尽快怀孕，然后母子俩一起送去美国安置，等这边的事消停了，老婆孩子一起接回来。谁知道她人小鬼大主意多，竟然背着他上节育环！
顾恺没有琢磨错，经过那晚飞车逃命，蕾蕾看向关山的眼神少了几分倨傲，多了几丝钦慕，开口闭口都是“山子”，这个过分亲昵的称呼，檀晶现在也不曾启用。
丰田车跌落山谷，摔成一堆废铁，关山没有喊保险公司，也没有报案，派人送了两万块钱给摩托车主私了，一行人打道回府。
“山子，你旗下公司都上市了，以后别干那些非法勾当了，稍有不慎小命玩完。”她早就听江枫说过，关山曾经因为醉驾致人死亡，入狱一年。
“我的大小姐，有头发没人愿意当秃子。”顾恺不待关山开口，抢先诉苦，“山子这些年一个人辛苦打拼，要关系没关系，要背景没背景，部队的老首长虽然看重他，又跟地方隔了一层，就说这次收购煤矿，要不是你帮忙，百分之两百没戏！”
“顾叔不是在j城当了几年副省，凡事不能照应点？”
“顾叔这些年帮了大忙。”关山娴熟地转动方向盘，话里话外透着感激，山河集团上市，顾家没少出力。
蕾蕾不以为然地扬起凤眸，“那你还坐牢？”
“这得问问那个江枫，一根筋死磕的混蛋！”顾恺提起这个人就气不打一处来，“早晚要他好看，不整得他身败名裂，生不如死……我就不姓顾！”
关山纳闷地看着发飙的哥们，搞不清他怎么也跟江枫有了不共戴天之仇。
一辆路虎，一辆雷克萨斯，一辆保时捷，浩浩荡荡。
沿途司机看清他们从煤城过来，皆是摇头咋舌。这几年煤价坐火箭一般往上涨，大大小小的矿主开悍马买路虎，扫楼花包二奶，为富不仁一掷千金的形象深入人心。
长路无聊，两个男人各怀心事，乐得跟美女斗嘴调剂空气，蕾蕾刺玫瑰一朵，火炭似的爆性子，真要有人投缘，也不难相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