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可怜之人的可恨之处
“年轻不是一个人犯错的理由，更不是借口，”江牧突然开口，目光如炬，抬头看向呆若木鸡地可可，“希望你今后吸取从前的教训，好好做人。”
话说得一针见血，语重心长，檀晶不甘心地想再说些什么。可可早已恨极无语，赌气“唰唰唰唰”在一大叠文档上签下名字，捂着脸跑了出去！
担心闺蜜出事，她正要去追，冷不防身后想起一声闷喝：“檀晶！”
穿云破雾的嗓音，透着懊恼和恨铁不成钢，她瞬间定在原地，讷讷转过神来，星眸看向江牧，他正凝神打量她，从头到脚不漏掉每一处细节。
檀晶垂下目光，看着自己身上这套普通人一年不吃不喝也买不起的套装，突然就心虚起来，瑟缩着脚尖，恨不得地遁！
她和关山的事，江枫肯定私下里跟老爸说起过，他转述的那个不堪版本，听在江牧耳朵里，究竟会如何看她？不敢想，也来不及想。
耳畔只听得一声叹息，江牧闭目假寐许久许久，缓缓睁开眼，无力地朝她开口：“你回去吧……好好工作。”
万语千言，檀晶突然有很多很多话想跟眼前的老人说，终究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心事重重地回到心脑外科走廊，孙骏正捂着涨成鸡血色的小白脸，瞪着地上摔得七扭八歪的眼镜，夹杂不清的咒骂着什么。
看见檀晶过来，瘟怒地一脚踹飞地上的玻璃碎片，捡起镜框扬长而去。
她正莫名其妙，叶惠悄悄凑上来耳语：“活该！谁让他满嘴喷粪，落井下石！”
“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可可从院长办公室跑出来，一头撞上这家伙，就捅了马蜂窝，杂七杂八有的没的，难听话不堪入耳，可可那不饶人的性子，啪啪给了他两巴掌……真解气！”
叶惠说得绘声绘色，檀晶听得面无人色，“可可……不会想不开……”她艰难地咽下剩下来的话，埋怨道：“你刚才怎么不拦住她！”
“嗨！我们再不把人劝走，她说不定能跟孙骏打起来，再怎么泼辣的小姑娘，动起手来，哪是男人的对手！”叶惠身为护士长，素来对这个咋咋呼呼、娇娇娆娆的属下不感冒，脸上的表情便有些显出山水，“说句不好听的，她有今天的下场，是挺让人同情，一个巴掌拍不响，她也该反省反省自个儿！”
檀晶听出弦外之音，警觉的睁大眼，“反省什么？”
叶惠看看四下无人，拉着她来到楼梯僻静处，神秘兮兮道：“她在酒吧喝得酩酊大醉，跟省里顾副省长的公子玩一夜情，小姑娘看得开，这事也算不得大事，偏偏她瞄上人家有钱有势，居然把床头话当了真，耍鬼心眼在小杜上打孔，偷偷摸摸怀上孩子，想玩一招奉子逼婚，结果人家翻脸，压根不认这壶酒钱！”
檀晶听得心惊肉跳，“你怎么知道
的？”她之前特意嘱咐江枫，此事关系可可清誉，切切不可外传。
“上次她堕胎出事，人送到中山医院，领导本来想保密，可世上哪里不透风的墙？嘀嘀咕咕好几个人都知道了……亏她傻了吧唧的还好意思要回来！”
叶惠看檀晶默然不做声，继续劝她：“檀医生，你也别太实心眼了，可可来咱们科室两年，心里有几根花花肠子，我可是看得真真的，小姑娘不地道！甭看她平日里跟你好得不行，私底下没少放你坏水，别的都还罢了，你跟关总好上的事，多少难听话都是她先说出来的，刚开始她话里话外那意思，不外乎是你仗着脸蛋漂亮，死赖着人家不放；后来关总来得勤了，又换成花无百日红、色衰爱弛什么的；到后来证据确凿，她自己都无法自圆其说，就开始削尖脑袋找门路，一门心思嫁个钻石王老五。我表嫂是开婚介所的，接待过她，一张嘴开出来的条件五花八门，把所有人都震了！牙尖嘴利人刁，婚托、骗子个个逃不过她那双刀子眼，几个回合弄得人家原形毕露下不来台，后来都没人敢做她生意。她还不死心，天天打扮得花里胡哨，泡吧、蹦迪、溜酒店，也不动脑子想想，好男人谁整天赖在那种地方？好死不死遇上花花公子顾恺，人家本来当她是碗鸭血粉丝，她楞把自己当进口鱼翅，跟头栽大了！”
檀晶越听越刺耳，忍不住拉下脸来，“叶护士长，可可年轻不懂事，才受了顾恺那王八蛋的骗，不是你说的那样！”
叶惠举手投降，“好好好！檀医生，当我没说！你啊，啥都好，就是一根筋，也亏了你遇上关总，要是遇见顾恺那样的……”
檀晶不以为然地打断她，“顾恺那样的人就是再有钱，我正眼都不会看他！”
“这话说得倒也是，男人抛出来的饵再诱人，只要女人不去咬，就上不了钩。”叶惠笑着摇摇头，“你一根筋也有一根筋的好处，认准了谁，一条道走到黑，也是你命好，万里挑一地就碰上了关总。”
檀晶嗤笑，“关山算万里挑一？”她可没觉得，霸道自大滥发情，要不是因为欠了他一千万，才不会上他的贼船……
上了以后舍不得下来，那是另外一回事！
叶惠被她的笑声刺激，情绪激烈起来，“你放眼j城，掰掰手指，像关总这样身价地位，这样英俊潇洒，还肯对女朋友死心塌地不花花肠子的好男人，能有几个？”
檀晶听得不爽，“关山英俊潇洒？”嗯，勉强算吧，可她也是院里数一数二的大美女，没有比他差啊！
叶惠听出她话里的不服气，打击道：“知足吧檀医生，好好把他看牢了，当心被别的女人拐走！”
这世道风华绝代的大美女一拨一拨的长大成人，个个喊着嫁个有钱人，偏偏有钱的没
品，有品的没钱，没才没貌的一大堆。
檀晶自信满满，“男人要走留不住，顺其自然吧。”她的心思还是系在闺蜜身上，“可可走得时候，有没有给我留下电话号码什么的？”
“没有，撂蹶子就走人了！”叶惠敲敲她的脑袋，无奈地揶揄：“听着梆梆响，难道真是榆木疙瘩做的？”
檀晶赶紧拨通可可家里的电话号码，告诉她父母院里已经正式辞退她的消息，嘱咐他们好好安慰女儿。
可可老实巴交一辈子的父母，听说她有办法安排自家女儿去大名鼎鼎的东华医院，感激涕零劲就不用提了。
叶惠静候她打完电话，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关总肯定是看你面子，才答应接收这个事儿精，但愿她这回栽跟头栽出教训，以后别再东张西望，净想着天上掉馅饼的美事！”
檀晶叹口气，“当护士，私立医院终归比不上国营医院稳当……刚才江院长说什么也不同意。”
“她拍拍屁股跑了，撇下江警官背处分，还正是提拔的紧要关头上……江院长看儿子这样，不恨得牙根痒痒才怪！”叶惠人情练达，“一个有她不多、少她不少的小护士，惹出这么大乱子，院里院外差点收不了场，不趁她成了劳改犯，扫地出门，还留着她招苍蝇蚊子！”
“什么劳改犯？是监外缓刑好不好？”檀晶此地无银地辩解。
“缓刑也是刑啊，她地地道道就是劳改犯！”叶惠毫不退让，狠狠加了一句：“刑满之后，她也是劳改释放分子！”
檀晶争不过她，扭身要走，叶惠拉着她继续八卦“嗨嗨！檀医生，那个顾恺，据说也长得相貌堂堂，你见过他吗？”
“没有，关山这阵子很少带我出门。”不是把她关在酒店折腾，就是把她关在红馆发情，又是跑车又是保镖的，流星花园的新家都不肯让她多回。
“身边有个大美女，当然不能随便让人瞧见，怕给人家撬了墙角，”叶惠打趣他，“春天时候常来找你的那个童总，前几天又来了，还跟我打听你，我告诉她你已经名花有主，劝他别再惦记了。”
檀晶支起耳朵，放慢脚步，“那他怎么说？”
“他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泰山崩黄河溃面不改色，心里想什么，脸上压根看不出来，”叶惠咂咂嘴，“后来我看见他来接被可可撞伤的领导夫人，跟人家的女儿眉来眼去，都是高干子弟，门当户对，估计不会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
檀晶舒了一口气，童童看似无害，其实胸藏丘壑，修为罕有，就她平生仅见，无人能出其右。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心情却跟之前大大不同。
她从君悦跑出来的那半个月，关山除了每天送一束白玫瑰，电话都没有一个，她像午夜迷途在海上的天涯旅人，精疲力竭地看着漫无边际的海面，默默猜测下一秒的命运。
如今却像等候爱侣归巢的鸟儿，沐着斜阳余晖，行走在步行街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新家需要添置一些东西，她这几天都燕子衔泥，忙得不亦乐乎。
（本章完）
话说得一针见血，语重心长，檀晶不甘心地想再说些什么。可可早已恨极无语，赌气“唰唰唰唰”在一大叠文档上签下名字，捂着脸跑了出去！
担心闺蜜出事，她正要去追，冷不防身后想起一声闷喝：“檀晶！”
穿云破雾的嗓音，透着懊恼和恨铁不成钢，她瞬间定在原地，讷讷转过神来，星眸看向江牧，他正凝神打量她，从头到脚不漏掉每一处细节。
檀晶垂下目光，看着自己身上这套普通人一年不吃不喝也买不起的套装，突然就心虚起来，瑟缩着脚尖，恨不得地遁！
她和关山的事，江枫肯定私下里跟老爸说起过，他转述的那个不堪版本，听在江牧耳朵里，究竟会如何看她？不敢想，也来不及想。
耳畔只听得一声叹息，江牧闭目假寐许久许久，缓缓睁开眼，无力地朝她开口：“你回去吧……好好工作。”
万语千言，檀晶突然有很多很多话想跟眼前的老人说，终究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心事重重地回到心脑外科走廊，孙骏正捂着涨成鸡血色的小白脸，瞪着地上摔得七扭八歪的眼镜，夹杂不清的咒骂着什么。
看见檀晶过来，瘟怒地一脚踹飞地上的玻璃碎片，捡起镜框扬长而去。
她正莫名其妙，叶惠悄悄凑上来耳语：“活该！谁让他满嘴喷粪，落井下石！”
“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可可从院长办公室跑出来，一头撞上这家伙，就捅了马蜂窝，杂七杂八有的没的，难听话不堪入耳，可可那不饶人的性子，啪啪给了他两巴掌……真解气！”
叶惠说得绘声绘色，檀晶听得面无人色，“可可……不会想不开……”她艰难地咽下剩下来的话，埋怨道：“你刚才怎么不拦住她！”
“嗨！我们再不把人劝走，她说不定能跟孙骏打起来，再怎么泼辣的小姑娘，动起手来，哪是男人的对手！”叶惠身为护士长，素来对这个咋咋呼呼、娇娇娆娆的属下不感冒，脸上的表情便有些显出山水，“说句不好听的，她有今天的下场，是挺让人同情，一个巴掌拍不响，她也该反省反省自个儿！”
檀晶听出弦外之音，警觉的睁大眼，“反省什么？”
叶惠看看四下无人，拉着她来到楼梯僻静处，神秘兮兮道：“她在酒吧喝得酩酊大醉，跟省里顾副省长的公子玩一夜情，小姑娘看得开，这事也算不得大事，偏偏她瞄上人家有钱有势，居然把床头话当了真，耍鬼心眼在小杜上打孔，偷偷摸摸怀上孩子，想玩一招奉子逼婚，结果人家翻脸，压根不认这壶酒钱！”
檀晶听得心惊肉跳，“你怎么知道
的？”她之前特意嘱咐江枫，此事关系可可清誉，切切不可外传。
“上次她堕胎出事，人送到中山医院，领导本来想保密，可世上哪里不透风的墙？嘀嘀咕咕好几个人都知道了……亏她傻了吧唧的还好意思要回来！”
叶惠看檀晶默然不做声，继续劝她：“檀医生，你也别太实心眼了，可可来咱们科室两年，心里有几根花花肠子，我可是看得真真的，小姑娘不地道！甭看她平日里跟你好得不行，私底下没少放你坏水，别的都还罢了，你跟关总好上的事，多少难听话都是她先说出来的，刚开始她话里话外那意思，不外乎是你仗着脸蛋漂亮，死赖着人家不放；后来关总来得勤了，又换成花无百日红、色衰爱弛什么的；到后来证据确凿，她自己都无法自圆其说，就开始削尖脑袋找门路，一门心思嫁个钻石王老五。我表嫂是开婚介所的，接待过她，一张嘴开出来的条件五花八门，把所有人都震了！牙尖嘴利人刁，婚托、骗子个个逃不过她那双刀子眼，几个回合弄得人家原形毕露下不来台，后来都没人敢做她生意。她还不死心，天天打扮得花里胡哨，泡吧、蹦迪、溜酒店，也不动脑子想想，好男人谁整天赖在那种地方？好死不死遇上花花公子顾恺，人家本来当她是碗鸭血粉丝，她楞把自己当进口鱼翅，跟头栽大了！”
檀晶越听越刺耳，忍不住拉下脸来，“叶护士长，可可年轻不懂事，才受了顾恺那王八蛋的骗，不是你说的那样！”
叶惠举手投降，“好好好！檀医生，当我没说！你啊，啥都好，就是一根筋，也亏了你遇上关总，要是遇见顾恺那样的……”
檀晶不以为然地打断她，“顾恺那样的人就是再有钱，我正眼都不会看他！”
“这话说得倒也是，男人抛出来的饵再诱人，只要女人不去咬，就上不了钩。”叶惠笑着摇摇头，“你一根筋也有一根筋的好处，认准了谁，一条道走到黑，也是你命好，万里挑一地就碰上了关总。”
檀晶嗤笑，“关山算万里挑一？”她可没觉得，霸道自大滥发情，要不是因为欠了他一千万，才不会上他的贼船……
上了以后舍不得下来，那是另外一回事！
叶惠被她的笑声刺激，情绪激烈起来，“你放眼j城，掰掰手指，像关总这样身价地位，这样英俊潇洒，还肯对女朋友死心塌地不花花肠子的好男人，能有几个？”
檀晶听得不爽，“关山英俊潇洒？”嗯，勉强算吧，可她也是院里数一数二的大美女，没有比他差啊！
叶惠听出她话里的不服气，打击道：“知足吧檀医生，好好把他看牢了，当心被别的女人拐走！”
这世道风华绝代的大美女一拨一拨的长大成人，个个喊着嫁个有钱人，偏偏有钱的没
品，有品的没钱，没才没貌的一大堆。
檀晶自信满满，“男人要走留不住，顺其自然吧。”她的心思还是系在闺蜜身上，“可可走得时候，有没有给我留下电话号码什么的？”
“没有，撂蹶子就走人了！”叶惠敲敲她的脑袋，无奈地揶揄：“听着梆梆响，难道真是榆木疙瘩做的？”
檀晶赶紧拨通可可家里的电话号码，告诉她父母院里已经正式辞退她的消息，嘱咐他们好好安慰女儿。
可可老实巴交一辈子的父母，听说她有办法安排自家女儿去大名鼎鼎的东华医院，感激涕零劲就不用提了。
叶惠静候她打完电话，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关总肯定是看你面子，才答应接收这个事儿精，但愿她这回栽跟头栽出教训，以后别再东张西望，净想着天上掉馅饼的美事！”
檀晶叹口气，“当护士，私立医院终归比不上国营医院稳当……刚才江院长说什么也不同意。”
“她拍拍屁股跑了，撇下江警官背处分，还正是提拔的紧要关头上……江院长看儿子这样，不恨得牙根痒痒才怪！”叶惠人情练达，“一个有她不多、少她不少的小护士，惹出这么大乱子，院里院外差点收不了场，不趁她成了劳改犯，扫地出门，还留着她招苍蝇蚊子！”
“什么劳改犯？是监外缓刑好不好？”檀晶此地无银地辩解。
“缓刑也是刑啊，她地地道道就是劳改犯！”叶惠毫不退让，狠狠加了一句：“刑满之后，她也是劳改释放分子！”
檀晶争不过她，扭身要走，叶惠拉着她继续八卦“嗨嗨！檀医生，那个顾恺，据说也长得相貌堂堂，你见过他吗？”
“没有，关山这阵子很少带我出门。”不是把她关在酒店折腾，就是把她关在红馆发情，又是跑车又是保镖的，流星花园的新家都不肯让她多回。
“身边有个大美女，当然不能随便让人瞧见，怕给人家撬了墙角，”叶惠打趣他，“春天时候常来找你的那个童总，前几天又来了，还跟我打听你，我告诉她你已经名花有主，劝他别再惦记了。”
檀晶支起耳朵，放慢脚步，“那他怎么说？”
“他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泰山崩黄河溃面不改色，心里想什么，脸上压根看不出来，”叶惠咂咂嘴，“后来我看见他来接被可可撞伤的领导夫人，跟人家的女儿眉来眼去，都是高干子弟，门当户对，估计不会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
檀晶舒了一口气，童童看似无害，其实胸藏丘壑，修为罕有，就她平生仅见，无人能出其右。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心情却跟之前大大不同。
她从君悦跑出来的那半个月，关山除了每天送一束白玫瑰，电话都没有一个，她像午夜迷途在海上的天涯旅人，精疲力竭地看着漫无边际的海面，默默猜测下一秒的命运。
如今却像等候爱侣归巢的鸟儿，沐着斜阳余晖，行走在步行街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新家需要添置一些东西，她这几天都燕子衔泥，忙得不亦乐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