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上酷总裁:一千零医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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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夜半撵出房门

    檀晶绝望的闭上眼,眼泪涔涔落下,滴上攥住栏杆的双手。

    身后响起微弱的窸窣声,她骤然警醒,身体猛然往楼下冲——她情愿纵身一跃粉身碎骨,也不要再回房受他的无耻摧折!

    拔地而起的身体突然被人紧紧抱住,她绝望的紧紧攥住栏杆,哽咽出声,“让我死!求求你让我死!”

    关山不由分说地拖着往房间走,“等还完你哥哥的债,要死要活随你!”

    被她犯浑的气势震撼,他随手把钥匙扔出门外,返身锁上玻璃门,不让她再有机会失控。

    “不管你在想什么,最好别给我寻死觅活!”檀晶无力的跌坐在地毯上,暴君的声音在她身后炸响,毫不留情地窜进她的耳朵里,“否则你会很快参加亲人的葬礼。”

    关山威胁她,霸道地捉着她的手臂,低声咆哮:“看着我!”

    檀晶恨恨地抬起头,四目相对,一瞬像一生那么长。

    “我是全世界最没耐性的人,尤其是对你这种早就玩腻了的女人!所以你最好乖一点,让你全家能有安稳日子过,敢跟我唱反调,试试看?!”

    关山看着她毫无表情的脸,情绪变得粗暴失控,本来他不想用这种大吼大叫的方式对她,谁让她那双美丽大眼,竟然对他视若无睹,像个宁死不屈的女战士一样看着他,难以容忍。

    他想征服她,希望她对他死心塌地,很早以前就已经下定决心。

    檀晶茫然的走进浴室,机械地放满一缸水,脱下身上皱皱巴巴的睡袍,开始狠狠洗刷自己,再也没有一寸可以继续洗时,她紧紧抱住脑袋,方才躺在流氓身下的场景一幕幕回旋……

    心越揪越紧、越揪越痛。

    这份契约究竟几时才能结束?他究竟还要这样折磨她到几时?她只不过一时任性,没有如愿按他要求的下流方式取悦他,就得被这样残忍折磨?

    不知过了多久,檀晶仍然浸在浴缸里,全身的肌肤慢慢发皱,水变得冰凉。她已经没有心情、也没有力气再更换热水,也不想走出浴缸,脑袋昏昏沉沉……

    她突然被人拎了起来,宽大柔软的浴巾裹上冻得发抖的身体,她条件反射似的躲避着,方才那些像是要逼疯她似的激烈欢爱,她死也不要重来一次!

    檀晶脚步瞒跚的被他拖拽着,一步步走近床沿。

    关山看着她面无血色的慢慢挪近,发梢仍在不断的滴水,嘴唇冻得发紫,活像一只落汤鸡,鹰眸不自觉闪过一抹怜惜,但在接触到她愤恨的视线时,那抹光芒随即敛去,被阴寒取代。

    “你当真不怕死是不是?”他大手一扯,将她拉跌进他的怀里,切切实实感受到她的恐惧和孱弱,“下次还敢在我面前装,我会让你比刚才还生不如死!”

    他掐住她纤细的脖子,倏然剥开她身上的浴巾。

    “你……你放开我,我不要跟你做这

    个交易了!”檀晶从未见过他如此盛怒,惊恐地大喊出声。

    关山满脸暴戾,鹰眸射出噬人的光,仿佛被冰封的雪山一般酷寒,“都过了这么久了,你还搞不清状况是不是?这笔交易只有我可以说不,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一字一句残忍地重申完,继续讪笑,“全身都被我玩了遍,现在喊停,不觉得蚀本?还有没有不嫌脏的男人肯要你?”

    “你……你……”檀晶从来没有真的恨过一个人,今天第一次有了这种感觉。

    “恶魔?下三滥?对吗?!”关山扬起蚕眉,对她的咒骂丝毫不以为意,却倏地加重手里的动作,“是不是要我再整你一次?”

    这杀干刀的流氓!檀晶恨得咬牙切齿,扭过脸去不理他。

    “看来你还是没学到教训。”关山翻身上床,枕着双臂仰躺着,突然用脚抵住她的胸,“滚下去睡,以后只有我干你的时候,才准上我的床!”

    檀晶瞬间热血上涌,真想不顾一切地反抗他,一想起那些非人折磨,难以启齿的龌龊手段,不敢逞强,苦涩的叹口气,大概是上辈子杀了他全家,今生才要受如此报应。

    须臾,一杯颜色诡异的液体盛在高脚玻璃杯中,摇晃上她眼前,“喝了它。”

    檀晶疑惑地看着内容不详的彩色液体,千奇百怪的念头涌上心头,这恶魔刚刚才恶整过她,怎么可能会好心的亲自倒酒?

    “我叫你喝,听见没有?”关山掐住她硬挺的脖子,不耐烦的催促。

    檀晶犹豫再三,不情不愿地咽下灌进嗓子眼的辛辣液体。

    关山的拳头攥了又松、松了又攥,从来没有人胆敢三番两次地把他的话当耳边风,这该死的女人却一再要他重复命令,仿佛不逼火他不罢休。

    他懊恼地转身走向浴室,褪掉子弹头,置身在莲蓬头下,淋了许久的冷水,才将炽热的欲念击退。

    “该死的笨女人!”他喃喃咒骂,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像她这样,既能挑起他的怒火,又能引起他的欲火,当然,她还挑起了他的另一种情绪,那就是妒火!

    他从未真正为一个女人动怒过,只会头也不回地走人,他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当他折磨她的时候,也同时在折磨自己。

    或者到最终,他会证实她跟别的女人并无不同,狠狠撕碎她道貌岸然的面具,再将她弃如敝履!

    主意打定,关山气定神闲地走出浴室,不意外地看见她乖乖坐在干巴巴的地毯上。

    他大咧咧摔上床,按下熄灯,房间里顿时一片黑暗,隐隐有月光丝丝缕缕飘进来。

    耳畔突然传来细微的啜泣声,越来越大。

    他强迫自己不关痛痒地侧过身,好整以暇地欣赏她受苦受难——自己为她操碎了心,还被她当成卑鄙、下流、肮脏、无耻的混蛋……那他就真的混蛋一回给她看!

    察觉他正用

    眼睛梭巡她,檀晶心里翻搅的委屈更加汹涌,双手紧紧握住地毯边缘,双肩剧烈抖动。

    不忍看她在地上辗转煎熬,关山不动声色的跳下床,抱起她回到床上,“乖乖睡觉,别乱动!”

    四下里寂然无声,不知过了多久,檀晶缓缓睁开双眼,立即对上他犀利地眸子,漆黑的瞳孔不再像往日那般莫测高深,反而掺进一点别的东西,仿佛是心疼,又仿佛是不忍,她不能确定。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他脸上的神情已经换成她熟悉的冷漠,“出去让服务员另开一间房给你。”今晚他必须自己睡,理清一些混乱陌生的东西。

    檀晶一动不动,关山的目光锁住她发白的小脸,硬生生压下心中不请自来的疼惜,冷冷地驱逐她,“今晚我喊了别的女人,用不着你了,快点滚!”

    檀晶木然地滑落下床,心头毫无来由地窜过一阵刺痛,刚才他冰冷的话语仿佛—把利剑,狠狠刺穿她的心脏。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钻石套房的,无声无息瘫倒在拐角楼梯处,若不是刚刚咽下一杯烈性酒,她恐怕早已无力抵御午夜的森凉。

    两个服务生喁喁路过,没留神脚下跌坐的人影,狠狠绊了个趄趔。待到看清障碍物是个衣衫不整的美女,面露不屑,哂笑而过。

    檀晶被踩到的手背红肿难捱,她硬撑着站起身,踉踉跄跄奔向电梯,四面镜子里映出一个身裹睡袍、发梢凌乱的落魄女。她怔怔看着自己,悲从中来。

    酒店楼下一辆“出租车”载客完毕,正想掉头离开,她赶紧坐了进去,“麻烦师傅……去中山医院后街。”

    鹅黄色的车子像一只觅食的云豹,轻捷的驰上中央大道,夜色依旧美丽,却暗沉。

    她细微的啜泣声象是初生的小猫,呜呜咽咽,随着敞开的车窗撒播进空气中,司机担心的看看她,又看看她背后,脸上露出了然。

    他大大方方地继续驾车,脸上始终挂着一抹隐隐的邪笑,沿途灯光黯淡,依稀看得出他年纪跟关山相仿,皮肤细腻光洁,鼻梁挺直,嘴唇轮廓分明,复古有型的牛仔装下洋溢着自信满满的气息。

    车子转眼拐上中山医院,不远处灯火辉煌地宿舍依稀可见,耳畔传来司机低沉醇厚的嗓音,“小姐,到了。”

    她骤然从沉思中清醒过来,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想拿钱给人家,却发现自己出来的时候两手空空,包包和衣服都留在了酒店。

    那人摆摆手,轻笑道:“不必了,我这辆是私家车。”

    两百多万的世界名车,不过是颜色跟本城漫山遍野的出租车有些像,就被一个昏头转向跑出酒店的美女当成招手即停。

    檀晶这才察觉此车非彼车,赧颜道:“对不起,我急着回家,没看清……”

    话还没有说完,已经有人替她拉开车门,“檀医生,我送你回

    去。”愣头愣脑的声音,赫然是钱喜。

    她赶紧跟司机说声“谢谢”,走出车外狠狠瞪着幽灵般尾随的侦察兵,“黑天半夜不睡觉,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是你的保镖。”她没睡,他自然不能睡。

    “滚!”檀晶知道跟这种脑袋一根筋的人斗嘴,不被噎死也得气死,索性不理他,自顾穿越三条巷子,走进灰扑扑地宿舍楼,好些天不曾住人,家具床铺上积满薄薄一层尘,她拿起鸡毛掸子仔细擦了一遍,颓然跌坐床头。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心思也不是一天积存的,她的身体已经熬到了极限,全靠意志支撑,一点一滴,终于在此时此刻崩溃。

    夜里她开始发烧,身体象被一团火裹住了一样难熬,想喝口水都挣扎不起来。全身的肌肤关节一寸一寸地痛,痛得眼冒金星,随便怎么变换躺着的姿势,也于事无补。

    她被关山翻来覆去折腾好几个钟头,没顾得上吃晚饭,饥肠辘辘地难熬,本来还有几十块零钱,现在彻底身无分文,最后一袋泡面也在上次回宿舍小憩的时候告罄,屋里什么吃的都没有,胃嗷嗷抗议,裹挟着神经一起造反。

    时间一秒钟、一秒钟地慢慢滑过,就这样硬生生捱到天亮……

    晨曦乍现,檀晶跌跌撞撞地走出筒子楼,阳光扑面扑来。她微眯着眼,深吸了一口气,蓦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得透明,从头到脚轻飘飘地。

    街道拐角早点种类丰富——花卷、麻团、油条、豆浆、茶叶蛋、八宝粥……她摸出兜里最后一枚硬币,买了两个荠菜包安抚哭兮兮的胃。

    拍拍不名一文的口袋,她苦笑笑,有的人穷得只剩下钱,她是穷得只剩下钱包——不对,是穷得钱包都没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