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张狂霸道
今天她穿一件收腰细带雪纺裙，玲珑有致的身材呼之欲出，长发随意地绾在脑后，细长的脖子，不盈一握的蛮腰，修长的双腿，全都让男人梦寐以求，关山看得血脉喷张。
他忍住自己飚到顶点的欲念，怕爆发的热情吓坏她，耐下心在她修长的脖颈上印下细碎的吻，微微眯起的黑眸，让他看来有几分张狂霸道，更显犀利和邪气。
檀晶抱着他的大脑袋，开始秋后算账，“昨晚你把我丢在医院，自己跑去找陈红发情？”
“嗯。”是流氓就敢作敢当。
檀晶的心尖仿佛被针扎了一下，疼痛缓缓泛开。
关山嘴角的笑意加深，掌心刺痒着滑进她裙底，细细抚摸那里细腻柔滑的肌肤，如愿以偿地在她的眼里看到惊慌。
“陈红最喜欢我从背后抱着她，吻她的背，顺着脊线一路吻下去，然后回到她耳边说喜欢她……”关山残忍地压住她的双手，高大宽阔的身躯紧紧贴着她，感受到她胸口急遽起伏。
檀晶的心脏阵阵泛酸，比中午喝下去的酸梅汤还要酸。
关山什么也没做，只是瞧着她，用灼热的气息包围住她，突然他用额头抵上她，两人的鼻端亲呢的磨蹭在一起。
“关山……”檀晶本该是愤怒的低吼，却在他的诱惑下，变成醉人的低吟。
关山体内的渴望来势汹汹，被他强自压抑下来，绷紧的身躯抵着她。
檀晶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推开了他，“我们出去走走吧？”
半是耍赖半是央求的口吻，关山无力抵抗，乖乖地被她牵着大手，走出房间。
楼下，柴浩焦头烂额——
他才没心情去安慰一个当了婊子还立牌坊的做台小姐，老大前脚刚到皇朝，陈红后脚就跟过来了。
刚才当着檀晶，他怕场面难堪，硬忍住没开口，一个人回到休息室，陈红听见脚步声一跃而起，看清只他一个人前来，脸色瞬间黯淡。
“他不肯来？”
“山哥今晚带了檀晶过来，抽不开身。”感受到她隐忍的怒气，柴浩看戏似地扬扬眉。
今晚陈红铁了心跟关山鱼死网破，竟然找了她刚出道时的妈咪领路，扬言要来皇朝做台！
笑话！她不要脸，关山还要面子！
看着眼前拎不清的女人，柴浩心里冷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他混迹夜场多年，人早就磨成了滑不丢手的鹅卵石，刻薄话涌到嘴边就变成了客客气气，“红姐，你以前的确是夜店红牌，”他夸张地翘起大拇指，“事隔这么多年，年纪也大了，该收山就收山，省得别人看笑话。”
“女人走上这条路，就很难再回头了。”陈红冷笑一声，“你也知道我以前是红牌，过不惯门前冷落车马稀的日子，我需要男人！”
柴浩冷笑，想作践自己要挟老大，这女人也太抬举自己了！
柴浩看着负气离去的女人，不敢
掉以轻心，赶紧上楼去找老大，迎面看见关山拉着檀晶下楼，他赶紧凑上去耳语。
关山耐着性子听完，怒极反笑，“怎么，好好的找上门来将我的军啊！”他顿了顿，吩咐道：“带她去大厅！”
几个月之前，陈红是皇朝的女王；几个月之后，她是这里的公主。称谓都挺皇家，身份和境遇却犹如霄壤云泥。
一排排青春无敌的大美女，站在大厅接受客人检阅挑选，怡然自得，陈红也竭力装得怡然自得，笑容终究还是有些裂缝。
关山大步走过来的时候，她激动地心脏怦怦乱跳——王子终于来拯救公主了吗？在这个平淡无奇的夜晚。
一张支票递到眼前，她心一沉，笑容依旧妩媚，“怎么，山哥有兴致买我？”
“识相的，拿了钱快点滚！”关山挽着身边的檀晶，满脸不耐烦。
陈红面不改色，“如果山哥不想买，就不要侮辱我！”她双手扯住支票，缓慢却用力地撕个粉碎，藕臂一扬，纸花漫天飞舞。
她最后一丝期待，也随着纸片滚落地上。
霍薇缓缓赶来，看着满地狼藉，面容不变，“陈小姐是哪位妈咪手下的？”
一个满脸浓妆的女人，赶紧挤出人群，狗腿兮兮地凑上去巴结：“霍姐？”
“招呼好手下的小姐，别冲撞了客人。”霍薇语气如常，视线不经意间扫过檀晶。
妈咪推搡着陈红离开大厅，看热闹的人流慢慢散去，良宵一刻，比这有趣的事情多得是，没有人会为了一个华年老去的昔日红牌浪费时间。
离开众人视线，陈红再也绷不住强撑出来的傲慢镇定，仓皇奔进盥洗室，拧开水龙头——
短短几个月时间，别的女人取代了她的位置，她不得不从云端堕落，跌入尘埃，任由世人宵小践踏，从身到心，伤痕累累。
她自嘲地瞪着镜子里那张浓妆艳抹的脸，三十岁的时候，大多数女人已经开始相夫教子，她却要重施脂粉，走上台前，跟一群青春无敌的小姑娘一较高下，争夺男人的眼球和恩赐。涩涩地东西涌上嗓子眼，却吐不出来，酸酸地梗着，她狼狈的仰起头，一遍又一遍地深呼吸。
“你这又是何必呢？”慵懒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很迷人、很动听，性感如丝。
陈红蓦地回眸，看见一个女人，一个很性感同时还很优雅的女人。
“别再哭了，眼睛肿了不好看，做我们这一行，卖相很重要。”霍薇啧啧叹息，“妆也残了。”
陈红哑然失笑，“谢谢霍主管指点，你说得对，女人不能残，心残，身也不能残。”
“你看来很骄傲，可骄傲在这一行很难生存，”霍薇静静地打量她，一声叹息，“男人还是喜欢温柔的女人。”
陈红无语，她久染风尘，当然知道来欢场买笑的男人，有什么样的恶劣趣味，可惜这些年她伺候
惯了出类拔萃的男人，再要她对那些猥琐滥情的男人温柔娇嗲，她做不到。
“做不到的话，还是及早退出比较好。”霍薇仿佛看透她的心思，“我想山哥也是为你好。”
“我没有选择！”她傲然回应。
“人总是有选择的，只是看有没有更好的选择而已。”霍薇的语气若有所指，“聪明的女人，会把自己卖给最值得卖的男人。”
一个满脸狐狸妆的女孩冲进盥洗室，看见陈红盯着霍薇的背影怔怔发呆，从鼻翼里哼了一声，“都一把年纪了，还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男人有那么好骗？拜托你清醒一滴滴！阿姨！”
她花名囡囡，是皇朝现在数一数二的红牌，来得晚了点，没见过陈红风头正旺的排场，只看见她低眉顺眼风韵犹存，差一点点就盖过她的青春貌美，此刻说话的语气，难免就染上几分酸味。
陈红在心里冷笑，妄想飞上枝头的是你们这些不开眼的小贱人，她早八辈子就飞上了枝头，可惜失脚跌了下来，她信心满满自己会重新飞上去，而且很快！
关山从小弟手里接过一杯加冰威士忌，牵着檀晶来到一处隐蔽的大房间，墙上蜂巢一般挂满密密麻麻的小屏幕，人影婆娑，居然是监控台！
檀晶目不转睛地盯着红姐出现的那间包厢，她丝毫不像刚才在大厅的时候板着脸，而是很懂得讨客人欢心，会笑，会撒娇，小鸟依人地帮客人点烟，很豪爽的陪客人喝酒，浑身上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把满屋里花枝招展的美少女都压了下去。
搂着她的那个男人醉醺醺地，眉开眼笑，吐字不清地嚷嚷着要她出台，陈红美艳的脸上漾着笑，语气坚定地拒绝了，男人很快不耐烦起来，一把揪上她满头大波浪，拖拽着往门外走……
很快，走廊上传来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怒吼声，伴随着稀里哗啦玻璃破碎的声音，响彻整个楼层。
包厢服务生上前劝解，被揍得鼻青脸肿，跌倒在地，鲜血沿着鼻子流淌，滴滴答答落在洁白的制服前襟上，狼狈又骇人。
包厢内的小姐们人精似的，一看情况不妙，唯恐混乱间被破碎的玻璃划花了脸，一个一个尖叫着夺门而出，找妈咪求救去了。
几双又细又高的鞋跟，狠狠踩上服务生的手肘，他痛得全身痉挛，刚爬起来想骂人，猛然看见关山领着檀晶过来，他赶紧大声求救，“山哥，海蜈蚣他……”
“姓海的，今晚兴致不错啊，老子的女人也敢动？！”
“软饭也吃，女人也打，你还真是越来越出息了！”关山淡淡奚落他，视线落在被打得可怜的女人身上，手劲缓缓加重，如愿听见一声凄惨的痛呼声。
下一秒，骨头错位的嘎巴声响彻空中，海蜈蚣发出杀猪般的嚎叫。他那群手下听见，蜂拥而入，目瞪口呆地
看着痛得原地乱蹦的老大，其中一个鼓起勇气吼了一嗓子，“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动我们老大？”
柴浩领着手下匆匆赶到，抱着肩膀讪笑：“收拾这么个不上台面的东西，还用得着吃熊心豹子胆？”
说罢使了个眼色，身后那群小弟一拥而上，几个凌厉的踢腿，撂倒了一大片，被踢中的喽啰身不由己地飞出去，撞上墙壁，之后瘫软在角落，昏头转向不辨东西南北。
朗星闻讯跑来凑热闹，远远看见一个被踹翻在地的喽啰，偷偷捡起一个破酒瓶，不引人注意地贴到檀晶身后，浑身蓄势待发……
他吓得暴吼一声，“檀姐！”
檀晶听见有人喊她，刚想回头，一个高大的身躯猛然覆上她，顺势扬起手臂，为她挡住偷袭的玻璃瓶。
“檀姐，你没事吧？”朗星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拉过她上下打量，满脸担忧。
檀晶又惊又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刚才那个边缘锋利的酒瓶，万一真的砸到她脸上……再厉害的整容医生也无力回天！
她双手本能地攀附住抱着她的人，在最危急的时候只能依赖着他，这么多年来，她不曾依赖过谁，却在关山为她挡去那吓人的攻击时，心突然变得很柔，很软。
“山哥，你胳膊受伤了！”朗星一惊一乍，“上面还有玻璃渣呐！”
几分钟后，檀晶拉着关山来到上次那间医疗室，她这个省立医院外科大夫，有条不紊地替他清理伤口，万幸伤口不深，玻璃渣也只是镶嵌在表层，保险起见，她小心翼翼地替他清理破损的肌肉。
“疼吗？”她小声询问着，眼前这个男人，像是一团火，外表冷酷，内心却有炙人的火焰。
没等关山开口，身后的门又开了，霍薇扶着陈红走了进来，体贴地用药棉卸去她脸上的彩妆，再找来冰块替她敷上淤肿的面颊，“回去记得要敷些药，红肿过几天就会褪了。”
旧爱新欢，齐聚一堂，气氛暧昧到诡异，檀晶埋头处理关山的伤口，心里却领会到某种苦涩至极的滋味。
美艳如陈红，是多少男人曾经搁在心头的绮想，是多少女人曾经仰慕的夜场女王，一朝被宠爱她的男人抛弃，原来也只是个不得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可怜女人。
（本章完）
他忍住自己飚到顶点的欲念，怕爆发的热情吓坏她，耐下心在她修长的脖颈上印下细碎的吻，微微眯起的黑眸，让他看来有几分张狂霸道，更显犀利和邪气。
檀晶抱着他的大脑袋，开始秋后算账，“昨晚你把我丢在医院，自己跑去找陈红发情？”
“嗯。”是流氓就敢作敢当。
檀晶的心尖仿佛被针扎了一下，疼痛缓缓泛开。
关山嘴角的笑意加深，掌心刺痒着滑进她裙底，细细抚摸那里细腻柔滑的肌肤，如愿以偿地在她的眼里看到惊慌。
“陈红最喜欢我从背后抱着她，吻她的背，顺着脊线一路吻下去，然后回到她耳边说喜欢她……”关山残忍地压住她的双手，高大宽阔的身躯紧紧贴着她，感受到她胸口急遽起伏。
檀晶的心脏阵阵泛酸，比中午喝下去的酸梅汤还要酸。
关山什么也没做，只是瞧着她，用灼热的气息包围住她，突然他用额头抵上她，两人的鼻端亲呢的磨蹭在一起。
“关山……”檀晶本该是愤怒的低吼，却在他的诱惑下，变成醉人的低吟。
关山体内的渴望来势汹汹，被他强自压抑下来，绷紧的身躯抵着她。
檀晶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推开了他，“我们出去走走吧？”
半是耍赖半是央求的口吻，关山无力抵抗，乖乖地被她牵着大手，走出房间。
楼下，柴浩焦头烂额——
他才没心情去安慰一个当了婊子还立牌坊的做台小姐，老大前脚刚到皇朝，陈红后脚就跟过来了。
刚才当着檀晶，他怕场面难堪，硬忍住没开口，一个人回到休息室，陈红听见脚步声一跃而起，看清只他一个人前来，脸色瞬间黯淡。
“他不肯来？”
“山哥今晚带了檀晶过来，抽不开身。”感受到她隐忍的怒气，柴浩看戏似地扬扬眉。
今晚陈红铁了心跟关山鱼死网破，竟然找了她刚出道时的妈咪领路，扬言要来皇朝做台！
笑话！她不要脸，关山还要面子！
看着眼前拎不清的女人，柴浩心里冷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他混迹夜场多年，人早就磨成了滑不丢手的鹅卵石，刻薄话涌到嘴边就变成了客客气气，“红姐，你以前的确是夜店红牌，”他夸张地翘起大拇指，“事隔这么多年，年纪也大了，该收山就收山，省得别人看笑话。”
“女人走上这条路，就很难再回头了。”陈红冷笑一声，“你也知道我以前是红牌，过不惯门前冷落车马稀的日子，我需要男人！”
柴浩冷笑，想作践自己要挟老大，这女人也太抬举自己了！
柴浩看着负气离去的女人，不敢
掉以轻心，赶紧上楼去找老大，迎面看见关山拉着檀晶下楼，他赶紧凑上去耳语。
关山耐着性子听完，怒极反笑，“怎么，好好的找上门来将我的军啊！”他顿了顿，吩咐道：“带她去大厅！”
几个月之前，陈红是皇朝的女王；几个月之后，她是这里的公主。称谓都挺皇家，身份和境遇却犹如霄壤云泥。
一排排青春无敌的大美女，站在大厅接受客人检阅挑选，怡然自得，陈红也竭力装得怡然自得，笑容终究还是有些裂缝。
关山大步走过来的时候，她激动地心脏怦怦乱跳——王子终于来拯救公主了吗？在这个平淡无奇的夜晚。
一张支票递到眼前，她心一沉，笑容依旧妩媚，“怎么，山哥有兴致买我？”
“识相的，拿了钱快点滚！”关山挽着身边的檀晶，满脸不耐烦。
陈红面不改色，“如果山哥不想买，就不要侮辱我！”她双手扯住支票，缓慢却用力地撕个粉碎，藕臂一扬，纸花漫天飞舞。
她最后一丝期待，也随着纸片滚落地上。
霍薇缓缓赶来，看着满地狼藉，面容不变，“陈小姐是哪位妈咪手下的？”
一个满脸浓妆的女人，赶紧挤出人群，狗腿兮兮地凑上去巴结：“霍姐？”
“招呼好手下的小姐，别冲撞了客人。”霍薇语气如常，视线不经意间扫过檀晶。
妈咪推搡着陈红离开大厅，看热闹的人流慢慢散去，良宵一刻，比这有趣的事情多得是，没有人会为了一个华年老去的昔日红牌浪费时间。
离开众人视线，陈红再也绷不住强撑出来的傲慢镇定，仓皇奔进盥洗室，拧开水龙头——
短短几个月时间，别的女人取代了她的位置，她不得不从云端堕落，跌入尘埃，任由世人宵小践踏，从身到心，伤痕累累。
她自嘲地瞪着镜子里那张浓妆艳抹的脸，三十岁的时候，大多数女人已经开始相夫教子，她却要重施脂粉，走上台前，跟一群青春无敌的小姑娘一较高下，争夺男人的眼球和恩赐。涩涩地东西涌上嗓子眼，却吐不出来，酸酸地梗着，她狼狈的仰起头，一遍又一遍地深呼吸。
“你这又是何必呢？”慵懒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很迷人、很动听，性感如丝。
陈红蓦地回眸，看见一个女人，一个很性感同时还很优雅的女人。
“别再哭了，眼睛肿了不好看，做我们这一行，卖相很重要。”霍薇啧啧叹息，“妆也残了。”
陈红哑然失笑，“谢谢霍主管指点，你说得对，女人不能残，心残，身也不能残。”
“你看来很骄傲，可骄傲在这一行很难生存，”霍薇静静地打量她，一声叹息，“男人还是喜欢温柔的女人。”
陈红无语，她久染风尘，当然知道来欢场买笑的男人，有什么样的恶劣趣味，可惜这些年她伺候
惯了出类拔萃的男人，再要她对那些猥琐滥情的男人温柔娇嗲，她做不到。
“做不到的话，还是及早退出比较好。”霍薇仿佛看透她的心思，“我想山哥也是为你好。”
“我没有选择！”她傲然回应。
“人总是有选择的，只是看有没有更好的选择而已。”霍薇的语气若有所指，“聪明的女人，会把自己卖给最值得卖的男人。”
一个满脸狐狸妆的女孩冲进盥洗室，看见陈红盯着霍薇的背影怔怔发呆，从鼻翼里哼了一声，“都一把年纪了，还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男人有那么好骗？拜托你清醒一滴滴！阿姨！”
她花名囡囡，是皇朝现在数一数二的红牌，来得晚了点，没见过陈红风头正旺的排场，只看见她低眉顺眼风韵犹存，差一点点就盖过她的青春貌美，此刻说话的语气，难免就染上几分酸味。
陈红在心里冷笑，妄想飞上枝头的是你们这些不开眼的小贱人，她早八辈子就飞上了枝头，可惜失脚跌了下来，她信心满满自己会重新飞上去，而且很快！
关山从小弟手里接过一杯加冰威士忌，牵着檀晶来到一处隐蔽的大房间，墙上蜂巢一般挂满密密麻麻的小屏幕，人影婆娑，居然是监控台！
檀晶目不转睛地盯着红姐出现的那间包厢，她丝毫不像刚才在大厅的时候板着脸，而是很懂得讨客人欢心，会笑，会撒娇，小鸟依人地帮客人点烟，很豪爽的陪客人喝酒，浑身上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把满屋里花枝招展的美少女都压了下去。
搂着她的那个男人醉醺醺地，眉开眼笑，吐字不清地嚷嚷着要她出台，陈红美艳的脸上漾着笑，语气坚定地拒绝了，男人很快不耐烦起来，一把揪上她满头大波浪，拖拽着往门外走……
很快，走廊上传来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怒吼声，伴随着稀里哗啦玻璃破碎的声音，响彻整个楼层。
包厢服务生上前劝解，被揍得鼻青脸肿，跌倒在地，鲜血沿着鼻子流淌，滴滴答答落在洁白的制服前襟上，狼狈又骇人。
包厢内的小姐们人精似的，一看情况不妙，唯恐混乱间被破碎的玻璃划花了脸，一个一个尖叫着夺门而出，找妈咪求救去了。
几双又细又高的鞋跟，狠狠踩上服务生的手肘，他痛得全身痉挛，刚爬起来想骂人，猛然看见关山领着檀晶过来，他赶紧大声求救，“山哥，海蜈蚣他……”
“姓海的，今晚兴致不错啊，老子的女人也敢动？！”
“软饭也吃，女人也打，你还真是越来越出息了！”关山淡淡奚落他，视线落在被打得可怜的女人身上，手劲缓缓加重，如愿听见一声凄惨的痛呼声。
下一秒，骨头错位的嘎巴声响彻空中，海蜈蚣发出杀猪般的嚎叫。他那群手下听见，蜂拥而入，目瞪口呆地
看着痛得原地乱蹦的老大，其中一个鼓起勇气吼了一嗓子，“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动我们老大？”
柴浩领着手下匆匆赶到，抱着肩膀讪笑：“收拾这么个不上台面的东西，还用得着吃熊心豹子胆？”
说罢使了个眼色，身后那群小弟一拥而上，几个凌厉的踢腿，撂倒了一大片，被踢中的喽啰身不由己地飞出去，撞上墙壁，之后瘫软在角落，昏头转向不辨东西南北。
朗星闻讯跑来凑热闹，远远看见一个被踹翻在地的喽啰，偷偷捡起一个破酒瓶，不引人注意地贴到檀晶身后，浑身蓄势待发……
他吓得暴吼一声，“檀姐！”
檀晶听见有人喊她，刚想回头，一个高大的身躯猛然覆上她，顺势扬起手臂，为她挡住偷袭的玻璃瓶。
“檀姐，你没事吧？”朗星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拉过她上下打量，满脸担忧。
檀晶又惊又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刚才那个边缘锋利的酒瓶，万一真的砸到她脸上……再厉害的整容医生也无力回天！
她双手本能地攀附住抱着她的人，在最危急的时候只能依赖着他，这么多年来，她不曾依赖过谁，却在关山为她挡去那吓人的攻击时，心突然变得很柔，很软。
“山哥，你胳膊受伤了！”朗星一惊一乍，“上面还有玻璃渣呐！”
几分钟后，檀晶拉着关山来到上次那间医疗室，她这个省立医院外科大夫，有条不紊地替他清理伤口，万幸伤口不深，玻璃渣也只是镶嵌在表层，保险起见，她小心翼翼地替他清理破损的肌肉。
“疼吗？”她小声询问着，眼前这个男人，像是一团火，外表冷酷，内心却有炙人的火焰。
没等关山开口，身后的门又开了，霍薇扶着陈红走了进来，体贴地用药棉卸去她脸上的彩妆，再找来冰块替她敷上淤肿的面颊，“回去记得要敷些药，红肿过几天就会褪了。”
旧爱新欢，齐聚一堂，气氛暧昧到诡异，檀晶埋头处理关山的伤口，心里却领会到某种苦涩至极的滋味。
美艳如陈红，是多少男人曾经搁在心头的绮想，是多少女人曾经仰慕的夜场女王，一朝被宠爱她的男人抛弃，原来也只是个不得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可怜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