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不是花魁也得见客
皇朝拥有一独立的医疗室，据说是防止寻欢的客人乐极生悲。
关山倒了半瓶药用酒精在托盘里，娴熟的替她做起脚部按摩，保健医生大概第一次看见老板亲自服侍人，满脸惊奇。
檀晶尴尬地阻止，“不用麻烦了，没事。”
“等有事就迟了。”
“我自己会按摩！”
“我现在替你按摩你，回家你替我按摩，公平交易。”
听见“交易”两个字，檀晶立刻不做声了，最近这几个月，“交易”、“一千万”真成了治她的咒语。
保健医生识趣的去门外溜达，留下屋里那对冤家大眼瞪小眼。
按摩还挺管用，渐渐的脚裸不再那么痛，檀晶钻出他灼人的怀抱，拎着达芙妮要走。
他一把揪住她，“什么意思？”冷峻的眼神、铁青的脸色，可怕的手劲，像是恨不得折断她的手臂。
“你都有别的女人，别再缠着我！”
“我有没有别的女人，跟你有什么关系？檀大医生！”关山语调生寒，唇上泛起一丝邪气且无情的笑。
檀晶当然明白，她没资格干涉眼前这个魔鬼滥情，也正因为他滥情，她们全家才躲过一劫。
看她不再挣扎，关山轻哼一声，“好好准备一下，今晚带你去见客。”
“你当我是怡红院的花魁，见客！”
“不肯见客，那就接客吧？”关山危险的解开两颗衬衫扣，“我花了钱，总得有所回报。”
“我病了，脚疼。”懒懒地趴在沙发上耍赖。
“只要让你陪我上床，你哪次不是磨磨蹭蹭，寻死觅活？你有胆在这装死，就要有胆承担装死的后果。”
檀晶懒洋洋调整睡姿，置若罔闻，发觉自己变得越来越像无赖。
“宝贝儿，”关山突然笑得温柔：“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谁的地盘上，睡在谁的怀里，跟谁在讨价还价？”
“我知道，我知道！”檀晶愤懑地睁开眼发飙：“不用你天天提醒我，总有一天，我会还清所有欠你的人情，你以为一千万有什么了不起！”
不过是赌桌上的一堆筹码，一颗会发光的破石头罢了！
“嗬，口气不小啊！”关山夸张的寒碜她，“一千万的确是没有什么了不起，那你是打算开支票呢？还是给现金？”
闻着空气中淡淡的咖啡香，檀晶突然面露喜色，“要不然我去你家，当钟点工抵债，好不好？”她的厨艺，已经被他挑剔的胃折磨的日益精湛。
关山哑然失笑，嘲弄的目光扫过来，“本城钟点工的行情，时薪十五块，看在你是美女、饭做得还不错的份上，我给二十，一千万大概得不眠不休工作五十万个钟头，等于是两万多天，折合五十八年，你今年二十七岁，也就是说从现在起，你要全天二十四小时听我使唤，一直干到你八十五岁，你确定那时候还干的动吗？”
当情人要三年，当钟点工要
五十八年，弄清楚这个让人绝望的事实之后，檀晶跌坐在沙发上，气得捶枕头，不死心地继续央求：“我可以想其它办法凑钱，慢慢还你，行不行？”
“不行！”他拒绝的干脆，“我劝你别再耗时间，也别问说我不想听的话。”
“你也别太得意了，说不定有人愿意替我还一千万！”
“有人替你还一千万？宝贝儿，你以为你是谁？梁洛施？郭美美？”关山满脸讪笑：“现在是晚上七点，太阳刚刚落山，做梦还嫌太早！”
檀晶被他鄙视的难熬，气哼哼地揪扯他自然蜷曲的头发。
关山轻轻拍打她瘦削的脚背，“还疼吗？”
摇摇脚裸，微微有刺痛传来，她闷哼一声，眉心皱起。
“算了，你先留在这里休息，我去陪客人聊会天。”说完俯下脑袋，埋在她肩颈深处，灼热的身体像一束流动的火焰。
脚步声渐渐远去，檀晶舒了一口气，开始打量宽阔堂皇的贵宾休息室，靠墙角一溜长沙发，柔软舒适的有让人有跳上去撒欢的冲动，绚丽的手织地毯，拼成男女拥抱的暧昧图案；头顶的水晶吊灯，造型酷似大大的玫瑰花瓣，散发着和煦的光。
最吸引她的是一整面的玻璃窗，“唰”一声拉开窗帘，璀璨夜色跃入眼帘，深邃的夜空中，像是有顽童突然打翻了珠宝盒，五光十色的宝石洒上铺满黑丝绒的天空，编织出最美丽的图案。她调皮的对着偌大一片美景张开双臂……
关山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檀晶肚子饿得咕咕叫，拉着他去街边吃麻辣烫。
“味道还不错吧？上大学的时候，我经常跟吴越一起过来吃！”
关山边吃边揶揄她：“得了吧，赖上人家那么多年，也没赖成你的！人都去美国一个多月了，成天跟他导师介绍的美女双宿双飞，哪还记得你！”
檀晶很不满意他用一个“赖”字，“我没想把他‘赖’成我的！”
医学院开学第一天，天空湛蓝得像水晶，她走上绿荫繁茂的情人大道，快活得像一只归巢的鸟。忽然跟一个高大的男生撞了个满怀，她捏着被撞扁的鼻子，气哼哼地抬起头，却像被施了定身法似的杵在原地，全然忘了周围人潮涌动……
从此多了一桩不为人知的心事。
总是渴望再看到他，真的看见了，心头似小鹿乱撞，一句利索话也说不出来；好几天看不见，又惆怅煎熬，垂头丧气像一只偷鱼未遂的猫。
这种感觉，她之前的十八年从未有过。
偶尔被他撞见自己痴迷的目光，立刻面红心跳，生怕心中见不得光的想法被他察觉了。她只想自己独自躲在暗处伊人憔悴，不想陷入不可救药的疯狂，只要看着他就好，她愿意，她犯傻。
暧昧不清的关系，一直持续到她毕业进了中山医院，吴越也去了美国，距离丝
毫没有阻断她对他的痴念，二十七岁了依然没有正式谈过一次恋爱……
手里的麻辣烫突然被人夺了去，她吃了一惊，回过神来，“干嘛抢我的？”
“连你都是我的！”何况一串麻辣烫！
檀晶气坏了，脑袋凑过去，速度惊人的把竹签上的嫩豆腐咬去一大半，鼓鼓囊囊的小嘴示威般的咀嚼着，满脸挑衅。
关山好脾气的吃她剩下的残羹冷炙。
身边排成长蛇的车阵终于缓缓启动，一辆保时捷突然右打方向盘，缓缓停在他们身后，华丽流畅的蚌壳车型，立刻吸引了檀晶的目光，还没来的及欣赏，车门无声打开，居然是三太子！
她立即尴尬起来，低下头专心对付手里的麻辣烫。
“山子，有件事我想告诉你，省里西院的头儿换了，下个礼拜到任。”童三目光闪烁，说出来的话也神秘兮兮，“好像是姓廖！”
关山挑起眉，似笑非笑的脸上泛起一层青，扬起手，示意他不必多说，犀利的眸子看向浩渺的夜空。
檀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漫天繁星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阴沉沉的夜空，乌压压的不见一丝光亮。
回到红馆，关山破天荒没有滥发情。
“你先睡，我还有点事。”
她心神不宁的睡了好半天，瞌睡虫依旧没有聚集的迹象，索性坐起身，小心翼翼的把门拉开一条缝，关山正对着台灯啃材料，数字表格密密麻麻。
吐吐舌头，重新关上房门，门锁发出微弱的喀嚓声。
“还没睡？没睡就替我煮杯咖啡。”
一分钟之后，她乖乖拉开房门。
“厨房里有研磨机、摩卡壶，壁橱里有咖啡豆。”他把手里的纸张扬起，哗啦作响。
檀晶耐心地把那些黑不溜秋的豆子碾碎、煮熟、倒粉、搅拌，默默在心里念着步骤，静候水沸。
这坏蛋，喝个咖啡也这么麻烦，速溶的不是很好吗？她和可可都是这样喝，大哥还摆什么贵公子的谱！
正在心里鄙视他附庸风雅，关山已经站到门边，“还在煮？”
“嗯，水还没开。”
十分钟后，她手忙脚乱的把咖啡弄好，关山居然靠在床头睡着了！
轻轻地把咖啡杯放在床头柜上，蹲下身呆呆看他的睡相，挺帅的，阳刚，坚韧，冷冽，深邃。
到底还是没叫醒他，那杯好不容易煮出来的咖啡，一点一滴释放完热气，变温，变凉。
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手机上有条关山的短信，说中午回来吃饭。
打火，烧菜，炖汤，一切准备妥当，看看墙上的钟，时间还很充裕，她走到客厅，给电视静了音，安安静静地等关山回来。
不大一会功夫，门铃响了，她狐疑地下了楼，关山进门直接输入指纹就行，干嘛还要按门铃？
透过监视器朝外看，一高一矮两个男人，矮的穿米白色西装，斯文儒雅；高的穿牛仔服，懒
洋洋地眯着眼。
听到转动门锁的声音，高个男子开始念叨：“我说老大，最近你在搞什么地下活动？一下班就人影不见，撇下弟兄们不管不问！大伙委托我来逮、逮……你是谁啊？！”
唠叨半天的人终于发现，门内站着的不是老大关山，而是一位窈窕美女，他像看见史前动物一般稀罕，上下打量她。
西装男立即摆出绅士范儿，“嗨！小姐你好！”软软的闽南口音，听起来很搞笑。
“你们要找关山是吗？”这幢屋子里能有资格称老大的，只有这个坏蛋！
“是啊！他现在在家吗？”高个男子一把扯过西装男，塞到背后挡得严严实实，满脸期待地凑到美女面前。
“他一早就出去了，好像有急事，中午才回来，你们要进来等他吗？”
“好啊！”门外两人同时用力点头，大剌剌地登堂入室，站在客厅里很仔细地把她瞧了又瞧，瞧得她满脸绯红。
“两位喝茶。”她泡好两杯铁观音，连同待客的古董茶具一起端出来。
高大男子一边牛饮，一边夸赞：“不错，老大品味提高了！”
檀晶被他看得发毛，“要不要我打电话给关山，让他早点回来？”
“不用不用，我们在这等着挺好！”两人同时出声阻止，老大这次金屋藏娇，连铁哥们都蒙在鼓里，有这么好的机会刺探军情，岂能白白错过。
西装男露出温文儒雅的笑：“我叫戚晓白，小姐贵姓？”
“我叫檀晶。”她一边往杯子里续水，一边回答。
“原来是檀小姐！”西装男满脸八卦，“你什么时候认识我们山哥的？”
“我们……在医院认识的。”
高大男子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出来，声如洪钟：“我想起来了！你是檀伟的妹妹……”
檀晶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戚晓白没好气地瞪了同伴一眼，“乱嚷嚷什么！”
“你嚷嚷什么？！”一声暴吼之后，一个健硕的身影快速闪到檀晶面前，挡住两双窥视的眼睛。
“山哥！”一高一矮两个人同时站起身。
檀晶看看墙上的挂钟，居然已经一点了，忙问他：“这么迟才回来，吃过午饭了？”
“还没，路上堵车。”关山看着她，眼神还算温柔，一转向不速之客，立刻像川剧变脸似的，又冷又臭，“你们两个来这干嘛？”
“弟兄们好久没见你去场子里混，以为你的伤还没好利索，要我们过来看看……看看。”西装男坏心地朝檀晶眨眨眼，“顺便进来喝杯茶。”
“那现在看到了，茶也喝到了，滚吧！”
牢牢关上防盗门，原路返回。
“以后别随便让人进来。”关山一边饕餮桌上的美味，一边吩咐她，“赶紧过来吃饭！瘦得从头到脚刮不出几两肉，我可不想整天搂着骷髅做爱！”
（本章完）
关山倒了半瓶药用酒精在托盘里，娴熟的替她做起脚部按摩，保健医生大概第一次看见老板亲自服侍人，满脸惊奇。
檀晶尴尬地阻止，“不用麻烦了，没事。”
“等有事就迟了。”
“我自己会按摩！”
“我现在替你按摩你，回家你替我按摩，公平交易。”
听见“交易”两个字，檀晶立刻不做声了，最近这几个月，“交易”、“一千万”真成了治她的咒语。
保健医生识趣的去门外溜达，留下屋里那对冤家大眼瞪小眼。
按摩还挺管用，渐渐的脚裸不再那么痛，檀晶钻出他灼人的怀抱，拎着达芙妮要走。
他一把揪住她，“什么意思？”冷峻的眼神、铁青的脸色，可怕的手劲，像是恨不得折断她的手臂。
“你都有别的女人，别再缠着我！”
“我有没有别的女人，跟你有什么关系？檀大医生！”关山语调生寒，唇上泛起一丝邪气且无情的笑。
檀晶当然明白，她没资格干涉眼前这个魔鬼滥情，也正因为他滥情，她们全家才躲过一劫。
看她不再挣扎，关山轻哼一声，“好好准备一下，今晚带你去见客。”
“你当我是怡红院的花魁，见客！”
“不肯见客，那就接客吧？”关山危险的解开两颗衬衫扣，“我花了钱，总得有所回报。”
“我病了，脚疼。”懒懒地趴在沙发上耍赖。
“只要让你陪我上床，你哪次不是磨磨蹭蹭，寻死觅活？你有胆在这装死，就要有胆承担装死的后果。”
檀晶懒洋洋调整睡姿，置若罔闻，发觉自己变得越来越像无赖。
“宝贝儿，”关山突然笑得温柔：“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谁的地盘上，睡在谁的怀里，跟谁在讨价还价？”
“我知道，我知道！”檀晶愤懑地睁开眼发飙：“不用你天天提醒我，总有一天，我会还清所有欠你的人情，你以为一千万有什么了不起！”
不过是赌桌上的一堆筹码，一颗会发光的破石头罢了！
“嗬，口气不小啊！”关山夸张的寒碜她，“一千万的确是没有什么了不起，那你是打算开支票呢？还是给现金？”
闻着空气中淡淡的咖啡香，檀晶突然面露喜色，“要不然我去你家，当钟点工抵债，好不好？”她的厨艺，已经被他挑剔的胃折磨的日益精湛。
关山哑然失笑，嘲弄的目光扫过来，“本城钟点工的行情，时薪十五块，看在你是美女、饭做得还不错的份上，我给二十，一千万大概得不眠不休工作五十万个钟头，等于是两万多天，折合五十八年，你今年二十七岁，也就是说从现在起，你要全天二十四小时听我使唤，一直干到你八十五岁，你确定那时候还干的动吗？”
当情人要三年，当钟点工要
五十八年，弄清楚这个让人绝望的事实之后，檀晶跌坐在沙发上，气得捶枕头，不死心地继续央求：“我可以想其它办法凑钱，慢慢还你，行不行？”
“不行！”他拒绝的干脆，“我劝你别再耗时间，也别问说我不想听的话。”
“你也别太得意了，说不定有人愿意替我还一千万！”
“有人替你还一千万？宝贝儿，你以为你是谁？梁洛施？郭美美？”关山满脸讪笑：“现在是晚上七点，太阳刚刚落山，做梦还嫌太早！”
檀晶被他鄙视的难熬，气哼哼地揪扯他自然蜷曲的头发。
关山轻轻拍打她瘦削的脚背，“还疼吗？”
摇摇脚裸，微微有刺痛传来，她闷哼一声，眉心皱起。
“算了，你先留在这里休息，我去陪客人聊会天。”说完俯下脑袋，埋在她肩颈深处，灼热的身体像一束流动的火焰。
脚步声渐渐远去，檀晶舒了一口气，开始打量宽阔堂皇的贵宾休息室，靠墙角一溜长沙发，柔软舒适的有让人有跳上去撒欢的冲动，绚丽的手织地毯，拼成男女拥抱的暧昧图案；头顶的水晶吊灯，造型酷似大大的玫瑰花瓣，散发着和煦的光。
最吸引她的是一整面的玻璃窗，“唰”一声拉开窗帘，璀璨夜色跃入眼帘，深邃的夜空中，像是有顽童突然打翻了珠宝盒，五光十色的宝石洒上铺满黑丝绒的天空，编织出最美丽的图案。她调皮的对着偌大一片美景张开双臂……
关山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檀晶肚子饿得咕咕叫，拉着他去街边吃麻辣烫。
“味道还不错吧？上大学的时候，我经常跟吴越一起过来吃！”
关山边吃边揶揄她：“得了吧，赖上人家那么多年，也没赖成你的！人都去美国一个多月了，成天跟他导师介绍的美女双宿双飞，哪还记得你！”
檀晶很不满意他用一个“赖”字，“我没想把他‘赖’成我的！”
医学院开学第一天，天空湛蓝得像水晶，她走上绿荫繁茂的情人大道，快活得像一只归巢的鸟。忽然跟一个高大的男生撞了个满怀，她捏着被撞扁的鼻子，气哼哼地抬起头，却像被施了定身法似的杵在原地，全然忘了周围人潮涌动……
从此多了一桩不为人知的心事。
总是渴望再看到他，真的看见了，心头似小鹿乱撞，一句利索话也说不出来；好几天看不见，又惆怅煎熬，垂头丧气像一只偷鱼未遂的猫。
这种感觉，她之前的十八年从未有过。
偶尔被他撞见自己痴迷的目光，立刻面红心跳，生怕心中见不得光的想法被他察觉了。她只想自己独自躲在暗处伊人憔悴，不想陷入不可救药的疯狂，只要看着他就好，她愿意，她犯傻。
暧昧不清的关系，一直持续到她毕业进了中山医院，吴越也去了美国，距离丝
毫没有阻断她对他的痴念，二十七岁了依然没有正式谈过一次恋爱……
手里的麻辣烫突然被人夺了去，她吃了一惊，回过神来，“干嘛抢我的？”
“连你都是我的！”何况一串麻辣烫！
檀晶气坏了，脑袋凑过去，速度惊人的把竹签上的嫩豆腐咬去一大半，鼓鼓囊囊的小嘴示威般的咀嚼着，满脸挑衅。
关山好脾气的吃她剩下的残羹冷炙。
身边排成长蛇的车阵终于缓缓启动，一辆保时捷突然右打方向盘，缓缓停在他们身后，华丽流畅的蚌壳车型，立刻吸引了檀晶的目光，还没来的及欣赏，车门无声打开，居然是三太子！
她立即尴尬起来，低下头专心对付手里的麻辣烫。
“山子，有件事我想告诉你，省里西院的头儿换了，下个礼拜到任。”童三目光闪烁，说出来的话也神秘兮兮，“好像是姓廖！”
关山挑起眉，似笑非笑的脸上泛起一层青，扬起手，示意他不必多说，犀利的眸子看向浩渺的夜空。
檀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漫天繁星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阴沉沉的夜空，乌压压的不见一丝光亮。
回到红馆，关山破天荒没有滥发情。
“你先睡，我还有点事。”
她心神不宁的睡了好半天，瞌睡虫依旧没有聚集的迹象，索性坐起身，小心翼翼的把门拉开一条缝，关山正对着台灯啃材料，数字表格密密麻麻。
吐吐舌头，重新关上房门，门锁发出微弱的喀嚓声。
“还没睡？没睡就替我煮杯咖啡。”
一分钟之后，她乖乖拉开房门。
“厨房里有研磨机、摩卡壶，壁橱里有咖啡豆。”他把手里的纸张扬起，哗啦作响。
檀晶耐心地把那些黑不溜秋的豆子碾碎、煮熟、倒粉、搅拌，默默在心里念着步骤，静候水沸。
这坏蛋，喝个咖啡也这么麻烦，速溶的不是很好吗？她和可可都是这样喝，大哥还摆什么贵公子的谱！
正在心里鄙视他附庸风雅，关山已经站到门边，“还在煮？”
“嗯，水还没开。”
十分钟后，她手忙脚乱的把咖啡弄好，关山居然靠在床头睡着了！
轻轻地把咖啡杯放在床头柜上，蹲下身呆呆看他的睡相，挺帅的，阳刚，坚韧，冷冽，深邃。
到底还是没叫醒他，那杯好不容易煮出来的咖啡，一点一滴释放完热气，变温，变凉。
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手机上有条关山的短信，说中午回来吃饭。
打火，烧菜，炖汤，一切准备妥当，看看墙上的钟，时间还很充裕，她走到客厅，给电视静了音，安安静静地等关山回来。
不大一会功夫，门铃响了，她狐疑地下了楼，关山进门直接输入指纹就行，干嘛还要按门铃？
透过监视器朝外看，一高一矮两个男人，矮的穿米白色西装，斯文儒雅；高的穿牛仔服，懒
洋洋地眯着眼。
听到转动门锁的声音，高个男子开始念叨：“我说老大，最近你在搞什么地下活动？一下班就人影不见，撇下弟兄们不管不问！大伙委托我来逮、逮……你是谁啊？！”
唠叨半天的人终于发现，门内站着的不是老大关山，而是一位窈窕美女，他像看见史前动物一般稀罕，上下打量她。
西装男立即摆出绅士范儿，“嗨！小姐你好！”软软的闽南口音，听起来很搞笑。
“你们要找关山是吗？”这幢屋子里能有资格称老大的，只有这个坏蛋！
“是啊！他现在在家吗？”高个男子一把扯过西装男，塞到背后挡得严严实实，满脸期待地凑到美女面前。
“他一早就出去了，好像有急事，中午才回来，你们要进来等他吗？”
“好啊！”门外两人同时用力点头，大剌剌地登堂入室，站在客厅里很仔细地把她瞧了又瞧，瞧得她满脸绯红。
“两位喝茶。”她泡好两杯铁观音，连同待客的古董茶具一起端出来。
高大男子一边牛饮，一边夸赞：“不错，老大品味提高了！”
檀晶被他看得发毛，“要不要我打电话给关山，让他早点回来？”
“不用不用，我们在这等着挺好！”两人同时出声阻止，老大这次金屋藏娇，连铁哥们都蒙在鼓里，有这么好的机会刺探军情，岂能白白错过。
西装男露出温文儒雅的笑：“我叫戚晓白，小姐贵姓？”
“我叫檀晶。”她一边往杯子里续水，一边回答。
“原来是檀小姐！”西装男满脸八卦，“你什么时候认识我们山哥的？”
“我们……在医院认识的。”
高大男子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出来，声如洪钟：“我想起来了！你是檀伟的妹妹……”
檀晶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戚晓白没好气地瞪了同伴一眼，“乱嚷嚷什么！”
“你嚷嚷什么？！”一声暴吼之后，一个健硕的身影快速闪到檀晶面前，挡住两双窥视的眼睛。
“山哥！”一高一矮两个人同时站起身。
檀晶看看墙上的挂钟，居然已经一点了，忙问他：“这么迟才回来，吃过午饭了？”
“还没，路上堵车。”关山看着她，眼神还算温柔，一转向不速之客，立刻像川剧变脸似的，又冷又臭，“你们两个来这干嘛？”
“弟兄们好久没见你去场子里混，以为你的伤还没好利索，要我们过来看看……看看。”西装男坏心地朝檀晶眨眨眼，“顺便进来喝杯茶。”
“那现在看到了，茶也喝到了，滚吧！”
牢牢关上防盗门，原路返回。
“以后别随便让人进来。”关山一边饕餮桌上的美味，一边吩咐她，“赶紧过来吃饭！瘦得从头到脚刮不出几两肉，我可不想整天搂着骷髅做爱！”
（本章完）